“主人,我已經照你的安排把話帶給了章淮謹,下麵怎麽個辦法?”朱萌萌也不敢抬頭,就在下麵低著頭回複而好一會也沒有再聽見人聲。


    這裏也照不到一點陽光,原本很是陰冷的地方,而看朱萌萌每次來都是一後背的汗,別管是大冬天還是那三伏天,他到了這裏覺覺得熱。


    而坐著的人,略顯慵懶地坐在鋪著軟墊的黃花梨木椅子上,身上披著絳紫色的披風。如墨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雖然麵色蒼白依舊,卻顯得那雙原本顯得很冷的一雙眸子有了幾分別樣的色彩,眸色轉讓間讓人幾乎不敢正視,這樣的人生來就漂亮,這會兒因身上的衣衫色彩濃豔,更顯出幾分攝人心魄的妖異來,氣質卻一如既往地冷凝。


    這人抬頭看了一眼在下麵低著頭的朱萌萌,拿起右手撐著自己的臉,而左手拿著一個碧玉一樣的東西,正不停地翻轉著並且還拿著大拇指摸索著這碧玉上麵的花紋。


    蒼白的臉本該是美的令人心疼,可現在身上那股陰冷的氣息已經完全令人忘記了他的外表是這麽地出色。小小的樓閣上這主人家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把朱萌萌那個好急,就在下麵回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了什麽事情,可想來想去自己做的事情完全都是按照命令辦的。


    可這麽久主人不說話,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朱萌萌偷眼打量了一下前麵,而就是這一下,便是四目相對。讓這朱萌萌害怕的馬上就低下頭,縮起了脖子,就差點跪了下來,其實不是朱萌萌不跪的,而是那上麵坐著的人不喜歡人家跪他。


    剛才就是一個眼神,把朱萌萌嚇成這副樣子,這眼神有多可怕,那就隻有看見過的人知道。一雙眼睛,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可是隻要你一對上,那就是無形的殺招,那人的瞳孔很黑,但是沒有什麽光彩,明明年紀不大,可看那眼睛比那**十的還要透著一股死氣。


    剛才朱萌萌對上的就是這麽一副眼神,朱萌萌知道自家的主人那功夫早就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了。他這一聲的功夫也是主人傳授的,隻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心法讓他自己自學擺了,可朱萌萌才學了幾年,這功夫是大有進步,就是這樣他就更把這坐在凳子上的人奉為主人,且越加忠心。


    “那章淮謹有沒有去積善堂?”坐著的人終於是發話了,說話的聲音雖然沒什麽溫度,可比起那眼睛是溫軟了幾度,且還有點懶洋洋的味道,是因為說話的惡人剛剛起床的原因。


    “是,他已經去了。”朱萌萌隻是答話,不該說的絕對不多說,這是這麽多年來他自己總結的,且十分管用。


    聽了朱萌萌的話,坐上的人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顯然對朱萌萌辦事的本事還是很滿意的。可就是這樣他也是很少說那表揚的話,他這人的性子本就是冷的,且這具身體的狀況實在有點糟糕,讓他被這身體拖住了腳步。隻能靠些凡人才能做事,要不然可不會這麽麻煩,坐上的人換了一個姿勢,不過隻是換左手撐著臉頰了而已。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這種小女兒的姿態在一個老爺們的身上做起來,卻沒有一點違和感,這也是這人的本事了。


    這具身體雖然很是尊貴,手上的權利是不少,可就是太糟糕,動不動就要咳出兩升的血來,每天又總是瞌睡,要是不睡滿六個時辰,那這一整天不僅沒有精神,更嚴重的直接就病了。


    現在他就沒什麽精神,所以才拿手撐著,就是防止一下子倒了,把手上拿著的東西又摸了摸,看樣子是很是不舍得的。


    可再不舍也是沒有什麽辦法,天命所歸,他縱使有權有錢,可還是幫不了自己最想幫的。算了最後還是要放手的,隻是讓他再多看一眼就好了,這些感受原本都是埋在心底的,可到了這個人的軀體上,這種感覺就被放大了,是這個人太感性的緣故吧,對什麽人都好,還真是最沒脾氣最好性子的一個王爺了。


    “把這個拿去給他吧,記得剛說的話要說,不該說的就直接不說,不能透給別人一個字。”朱萌萌聽坐上人說話,那汗流的更多了,餘光飄到一個小小的物件朝著他飛過來,便慣性地去伸手接住。


    入手就很是涼滑的感覺,攤開在手心裏一看,卻是一個翠玉的葫蘆樣的掛件,上麵還掛著一個紅紅的穗子,這種東西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東西,也不知這主人是打哪裏來的。難道是剛才給他開門的綠柳姑娘,後又搖搖頭不可能的事情,這東西可不會是她的,一定是別的姑娘的。


    可要是別的姑娘,那又為什麽要給章淮謹送去,後又想到章淮謹在找一個叫阿呂的,難不成便是這物件的主人?其實這朱萌萌猜的不準,可也不是錯的太離譜,這翠玉便是那無相葫蘆,阿呂在那福啼洞的時候,是紫丁給阿呂找了一個掛穗子,然後給阿呂掛上的。


    其實那福啼洞裏也是很很好的寶洞,這寶洞哪不是隨手一撿就是一寶的,更何況是紫丁親手拿來的東西,那就是一個小玩意也透著靈氣。


    就像這穗子,原本以為是個凡物,可卻是個寶了,自從掛上去,那想摘下來就是不肯能完成的事情。幸好這東西也不會髒,不然天天給阿呂這麽破壞的,早就禿毛了。


    再說這個無相葫蘆原本在阿呂的手中,現在又怎麽會在這病王爺的手裏呢,其中的事情太過複雜,就暫且不說了。反正這阿呂是沒有死,且在這無相葫蘆裏調養生息,就希望能到了章淮謹手中完全康複了。


    朱萌萌當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手裏拿著這翠玉一樣的東西,隻看出這東西很是不普通,估計要是拿到外麵能賣個不錯的價錢,當然朱萌萌是不會拿去賣的。


    “小的知道了。”


    “知道了便下去吧,去綠柳的地方拿些你喜歡的東西,這麽些年你為我東奔西跑地,現在更是冒著生命危險在那蚌精的手下給我幹活。也是辛苦你了,叫綠柳給你拿些好東西去,吃的用的更要好好的買著,可千萬別虧待了。”那病王爺一句話說的硬是有好幾個尾音,高高低低的,朱萌萌竟然從這有點清冷的聲音中,聽見了靡靡的關懷之意,這把朱萌萌感動的,也就隻差給這病王爺弄個長生牌位了。


    病王爺看了一眼朱萌萌這可憐兮兮的樣子,要是再不讓他走,就差要在這裏哭出聲來了,他就怕他一出聲,這隱在外麵的侍衛都要衝進來了,還以為是他家的病王爺西去了呢。


    “好了,我累了你也快走吧,記得這東西一定要親手交給章淮謹。”朱萌萌被他家的主人無情地趕了出去,而剛剛給他開門的綠衣丫鬟,也就是叫做綠柳的,就一直在外麵等著這朱萌萌出來。


    朱萌萌一出門看見她,趕忙有禮地招呼一聲,這綠柳似乎也是跟這病王爺跟久了,所以身上的氣質是跟那樓閣上的王爺如出一轍的。


    不過這綠柳看起來雖然是個冷美人,但眼中可沒像剛才的病王爺一樣,似乎結著一層厚厚的冰一樣。所以朱萌萌也不怕綠柳,偶然過來能給綠柳帶點好玩的東西,綠柳一直在這個小院子裏,對於這些小玩意還是很感興趣的。


    “綠柳姐姐,主人說讓你給我些好東西。”朱萌萌也不客氣,他家主人雖然冷了一點,可是每次幹完活後,這賞賜總是豐富的,都是那沒有見過的好東西。


    如果誰客氣了,說不想要那真是假客氣,所以朱萌萌這種開口要的,這綠柳是真心有好感的。“跟我來吧,你這人給做點事情,這回報可不小。”綠柳說著朱萌萌,就帶著往旁邊的屋子裏帶,朱萌萌笑嘻嘻的樣子,就想著進去開開眼界。


    過了不久,朱萌萌才從這小院子裏出來,出來的時候剛剛是月到柳梢,這個夜晚很是安靜。這院子的旁邊是塊空地,原本剛入夏的時候多的是那蟲子叫,現在的天氣雖說還有點熱,可是到了晚上卻是涼的很。


    朱萌萌一出門,便覺得一股冷氣,把穿在身上的衣袍小心地攏了攏,便快步地往那積善堂裏走。袖子裏麵還放著那綠柳給他的東西和那塊翠玉,當然這病王爺隻告訴他把翠玉給章淮謹,其他的可沒多說一個字。


    綠柳看朱萌萌出了院子,把院門小心地鎖了起來,便端著泡好的茶送到了小樓閣上,見那椅子上沒有人,便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架子床上的帳子已經放了下來,裏麵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


    綠柳從小便在這王爺的身邊伺候了,知道這王爺每次都很容易累,沁兒每次睡覺的時辰很長,也不能吵醒。


    病王爺是這夏國裏唯一的一個沒有封地的王爺,皇帝隻給他一個封號,叫做安樂王,不知是那一輩子安樂平安的意思,還是想讓這王爺早點安樂死去的意思了。


    原本安樂王爺的身體就不是很好,最近這一個月來更是容易累,而為了養身子他從京城搬到了這珍珠城,可到了這珍珠城卻也沒有歇下心思,還莫名其妙的關注起一個叫做章淮謹的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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