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工大。


    趙又來坐在車上,看著進入車內的楊衛,語氣有些好奇的開口說道:


    “人沒要到?“


    他與楊衛一起去燕京參會,本來是回天府的,可這彎拐的可不小。


    不就是聽說了西工大有流體力學的尖子生,所以這彎拐的大一點就大一點,無所謂。


    隻是看著楊衛的表情,作為多年的搭檔,趙又來自然一眼看透了對方的想法。


    “楚澤要,我就沒問了。”楊衛搖搖頭,戰-20畢竟已經距離列裝已經不遠了。


    而且他清楚虞城目前關於飛機上的研究項目,完全就是按六代機標準研究的,就這個原因,他無論是從科研方麵,還是從個人方麵,都不可能與楚澤搶人,


    所以,他也隻能安心的等第二批。


    “那沒事了,走吧回天府,到時列裝的時候喊楚澤過來熱鬧熱鬧。”趙又來一聽,麵色一下變的正常了。


    楚澤要人,別說是他們,可能任何人都很難從宋老那裏帶走,這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車輛發動,便朝著城外開去,趙又來突然間有些好奇的詢問著楊衛:


    “話說你最近聽說了楚澤的消息?”趙又來在天府待久了,楚澤沒在天府,他就感覺清冷了許多。


    楚澤在天府那邊的時候,他還天天問候一下劉能,可是楚澤沒在,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麽。


    “沒有,不過空部的總指詢問過我,核能有沒有可能搬上飛機。”楊衛搖搖頭,他不是那種八卦的人,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很少打聽其它人的消息。


    “與楚澤有關?”趙又來目光一亮。


    “應該有。”


    楊衛點了點頭,這消息是空部總指離開虞城給他電話詢問的,要說與楚澤沒有關係,那絕對不可能。


    “那不是楚澤已經在布局第七代戰機?”趙又來在之前就與楊衛仔細的討論過。


    第六代戰機,可能是信息化極強,速度極強,續航極強的戰機,可是第七代戰機,那絕對是空天戰機。


    在趙又來的心中,南天門計劃從楚澤回虞城之後,他就認為已經啟動了,畢竟,在虞城可是解決了戰-20的問題,而如今又聊起了關於核能的問題。


    “有可能。”楊衛回了一句,看著窗外。


    “其實你也不必有壓力。”


    “怎麽可能沒有壓力,要不是楚澤戰-20都研究的千難萬難。”


    楊衛轉頭看了一眼趙又來,眼神中很嚴肅。


    此言一出,趙又來哈哈一笑:“你看我就自在,隻是科研所的管理者,而不是科研人員,要不然我可能已經像你一樣禿頂了。”


    楊衛麵色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不聊這個了,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城飛研究所。”


    “可能回去後一段時間,我走了之後,你得管好城飛那群小崽子,多費費心。”


    “沒問題,隻是科技部門可不是那麽好待的。”楊衛意有所指的開口。


    趙又來麵色上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而是了然的點了點頭:“放心,心中有數,這一次回燕京我已經了解了工作的範圍,雖然內部關係複雜了很多,但我隻要圍繞好楚澤就行了。”


    “你爭取的?”


    “當然,前沿開荒可不是一份好差事,他們也不想管,不過對於我來說正好,我還與張老哥碰了一下,準備給南天門計劃保駕護航,慢慢實現出來。”趙又來語氣有些灼熱。


    調往科技部門雖然不是他的本身意願,但考慮到了龐大的計劃,他一合計,這科技部門還真可以去。


    而且去的位置也不低。


    “嗯,需要我這邊配合你就說。”


    “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這時,趙又來的電話響了起來,順勢接通。


    “好,我會過來。”


    “怎麽了?”楊衛有些奇怪的開口說道。


    “劉能的電話,陳老怕是不行了。”


    趙又來語氣有些沉痛,這讓楊衛沉默起來。


    車內一時寂靜,朝著天府而去。


    從辦公樓出來的湯長軍,看著毫不猶豫離開的車輛,他隻能輕輕一歎。


    好奇是肯定好奇的,可是規矩他還是懂的,不應該問的別問,隻是能讓楊衛簡單聽一句話就這麽退的,那他就得考慮是不是這背後有一個龐大的計劃。


    從辦公樓裏麵出來,湯長軍沒有久待,而是上了車離開了西工大。


    同時,在辦公室裏同,宋老看著離開的兩人,混濁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精芒。


    這九個人從大班裏麵調出來的時候,宋老就是精心培養的,目的就是送去虞城。


    這是他與楚澤的約定。


    “你永遠不會獨行。”


    宋老低語喃喃,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或許大限在不久的將來,可他卻要利用著剩下的時間,把一些安排做好。


    畢竟,他不少老友都被他送入了黃土,死對於他來說並不可怕,怕的是走的有遺憾。


    ..........


    ....


    虞城。


    鳴啼無人機工廠。


    此刻,正在科研樓六樓的楚澤,正在打著電話,而一旁的譚珺明顯的察覺到了氛圍變的有些壓抑。


    “聶工,醫生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


    “沒有了,老師可能沒多少時間了....”


    楚澤聽著聲音,腦海之中不自覺的回憶起在西昌研究基地的一切,此刻他的目光有些沉痛。


    “現在他清醒著,想跟你通一下電話。”


    聶雲天的聲音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自然也想滿足老師心中的想法。


    “聶工,你把電話給他。”


    楚澤沒有猶豫的答應了,陳老雖然是匆匆數麵,但是又何嚐不是一個忘年。


    隻是這消息太過於沉重了一些,生死病死,又有哪個人能在這方麵平靜。


    “陳老。”楚澤打著招呼。


    電話裏傳來了一道十分蒼老的聲音,聲音透露著一絲空洞與虛弱。


    “楚澤...”


    “我可能真的不行了...”


    “我這人啊,就是太貪心....”


    語氣一字一頓,斷斷續續的,楚澤在電話裏認真的聽著。


    “我得謝謝你,你跟我的約定達成了,我也滿足了....”


    “我隻希望你未來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


    “會越來越好的...”


    說是電話,其實更像是一個托付。


    字字關切,句句期許著未來。


    楚澤默默的聽著,想了想,沉聲的開口說道:


    “陳老,前段時間航母出海,大捷!”


    “我們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未來我們會親自踏足星空,去見一見宇宙的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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