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四合院裏。


    劉一菲坐在偏廳裏,正坐在電腦前,把筆記本推到了一邊,核算著一些東西。


    一陣密集的腳步出現,顧瑩有些急衝衝的從客廳裏麵走出,邁步踏入旁邊的偏廳。


    “一菲,出事了。”


    顧瑩急忙的坐在了劉一菲的旁邊,薛盼亦是快步跟入。


    忙碌中的劉一菲抬頭,神情倒是不急不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劇組籌備不順利?”


    “哪裏會不順,是網絡上,你看網絡上的新聞就知道。”顧瑩說著,然後在電腦裏麵輸出了一段文字,搜索著新聞。


    不多時,一則新聞出現。


    劉一菲好奇的目光落在新聞上,隻是一眼,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信道編碼規則,獲得獎勵鷹勳...’


    劉一菲皺起了眉頭,新聞論壇裏麵的回複量,更是瘋狂的增加了。


    破解編碼規則,華清高材生,佛哈留學,被獎勵鷹勳,獲卡。


    這每一個信息無不印證著事件的真實性。


    “你說事情是不是真的。”


    顧瑩看著麵色變化的劉一菲,語氣難掩焦急,畢竟前段時間才組網成功。


    突然看到了這麽一則新聞,讓正在組建劇組的顧瑩,一下就沒什麽心思。


    “不知道。”劉一菲猶豫片刻,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顧瑩兩人一下就不說話了,神情有些緊張。


    不多時,電話接通,不等劉一菲開口,電話裏一道溫和的聲音。


    “看到新聞了。”


    “嗯,真的假的。”劉一菲乖巧的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半真半假吧,我問過了,她確實參加了一些項目,破譯了一些是真的,不過,隻是民碼的範疇,從損失上來說傷了一點,不至於傷筋動骨。”


    “那就還好啊。”


    “不算好,吃著華夏的飯,砸著自己人的鍋,這事得嚴肅處理。”


    楚澤嚴肅的聲音,在四合院偏廳裏麵的顧瑩與薛盼,隱約聽到的兩人,明顯都感受到其中的殺氣。


    聽著這個聲,薛盼眼神裏麵冒著星星。


    “真霸氣...”薛盼嘀咕了一下,隻是突然察覺了什麽,轉頭迎接著顧瑩幽幽的眼神。


    薛盼下意識的抹了一下嘴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薛盼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我現在也認為需要開除你。”


    顧瑩語氣有些嚴肅。


    薛盼連連的搖頭:“楚老師什麽樣的人物,怎麽可能看上我,愛美之心有,可心中得有數不是,我拿什麽跟一菲比?總不能拿體重比吧?”


    說著,薛盼拍了拍胸脯,強調著開口:“我薛盼,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薛盼看著瑩姐認同的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心塞,但起碼保住了飯碗不是。


    兩人沒有再聊,而是看著聊著電話的劉一菲。


    “你即將去西昌?還要去城飛?我也要去,新戲要在那邊拍一段時間。”劉一菲語氣有些興奮。


    “那正好湊上了時間,去建成的學校看一看。”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帶你去。”


    劉一菲盤算了一下時間,笑吟吟的掛斷了電話。


    一掛斷電話,迎接的,便是兩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你們應該聽到了一些,泄密肯定有,應該是真的無傷大雅,不過,事情很大。”


    劉一菲說了一句,這讓顧瑩與薛盼讚同的點了點頭。


    “吃裏扒外的東西,聽說還泄露了不少內部的資料。”


    “就是,怎麽會有這種人。”


    兩人罵了幾句,顧瑩與薛盼罵罵咧咧著,這事她們看見隻有一種感覺,就是心塞。


    看著新聞裏麵的笑容,都想把那臉捶爛。


    “行了,你們也別氣了。”劉一菲搖搖頭,如果說之前她是沒心沒肺的話。


    那麽現在,她對於楚老師的安全充滿擔憂的。


    因為越是了解著一些之前的新聞,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問題之後,她就越清楚世間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楚老師的處境是危險的。


    之前發生了太多類似的事情,她也怕自己一起來,聽到冰涼的消息。


    “副導演聯係的怎麽樣?”劉一菲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轉移著話題。


    因為她也知道擔憂歸擔憂,可是她能為之做的並不多。


    “我聯係上了,隻是他好像不是學導演係的,目前的成績隻有你看見的那一版漫畫而已,我們真的招他?”顧瑩有些顧慮的開口說道。


    劉一菲第一次掌鏡電視劇,按道理來說,找一個更有能力的副導演,查缺補漏會更好一些。


    “沒事,我看過他的分鏡畫稿的表達,真的很符合科技方向的表達。”劉一菲顯然沒有其它的考慮。


    “行,聽你的,劇組這一塊你怎麽想的....”


    “還是培養自己的班底,海部文工跟我說,後續可能會啟動一些關於海部宣傳的電視劇項目。”


    “那行,我就篩選嚴一點。”


    “嗯。”


    偏廳裏麵,彼此的交流著,隻是顧瑩與劉一菲在交流的時候。


    薛盼卻是在一旁,看著新聞,麵色相當氣憤,隻是突然間,目光微微一凝。


    點開了一則新聞,認真的看了起來。


    隻是看了一會,薛盼立刻招呼著正在交流的兩人。


    “你們看這個,同齡人差別也忒大了...”


    薛盼的話打斷了正在溝通著的兩人,劉一菲與顧瑩停止了交流。


    有些好奇的湊近了屏幕前,裏麵是一道清脆柔和的聲音。


    “我知道大家很多疑問,也很著急,編碼確實是其中的一部份,不過是民碼部分。”


    “而且她能破譯是因為參與了項目組,利用原有的一些編譯規則進行破譯,這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說華夏沒有科研的氛圍,這話我並不認同,在我所見裏,比她優秀的人比比皆是,誰又會狂妄到破解民碼中的一部分,就沾沾自喜。”


    “人的一生,就是不停的在一個個十字路口做選擇,很多因素會因此幹擾你。”


    “大風泱泱,大潮滂滂,優秀的人堅定自己的選擇,那才是真我無比佩服的。”


    “在我眼中,在外永遠不會比這裏更好,請不要把我與她進行比較,這片土地再怎麽樣,我也是在這裏長大。”


    電腦屏幕裏麵顯示的,明顯是一場發布會。


    站在發布會上的人影徐徐說著,神情間帶著溫柔,可是話語卻充滿著力量。


    “她是重要的科研人員之一,而那個,隻是在學校跟著老師參與過,真的是優秀的全在官方。”薛盼嘀咕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劉一菲,感慨著。


    “誰說不是。”


    顧瑩亦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腹有詩書氣自華,或許就是形容的這種吧。”劉一菲欣賞著這一股子氣質。


    “你家楚老師氣質更強,而且也不用有危機感,你的氣質脫俗,各有千秋。”顧瑩笑嗬嗬的開口說道。


    “我謝謝你哈。”


    劉一菲沒好氣的開口,為人處事不急不徐波瀾不驚,她還真的蠻難做到。


    這一發布會擴散速度很快。


    許多關注的軍迷,原本心中十分的不安,可是隨著許瑩的出現,溫柔又飽含著力量的聲音,不自覺的讓他們心中微微一鬆。


    對於國外空氣更甜的那人,卻早已經在軍迷裏麵罵開。


    “賣主求榮,建議一輩子別回來。”


    “有的人選擇了求榮,有的人為榮耀前行,從今天起,我有了女神。“


    “這履曆,比她優秀多了,還在那裏大言不慚,真tm惡心,不行,我得去官方,這種人這輩子別回來了,不需要。”


    “確實沒有不要比,她有什麽資格比,正是因為這些人在,我相信長風破浪會有時。”


    溫柔的語句,撫平了萬千軍迷心中的不安,可麵對著惡心的人,依然很直接的表達的。


    有人離開,有人選擇留下。


    許瑩的履曆,明顯比那人更優秀。


    在許瑩的身上,許多人真的看到了存在的意義,那清澈的選擇,讓無數關注的軍迷為之沉迷。


    行有所止,言有所界,愛的清澈又純淨。


    當有人踮起腳尖負重前行時,哪怕身高再矮,也是他們敬佩的。


    ...........


    ......


    虞城。


    對於組網後的定位導航來說,就像是一個插曲。


    雖然沒有掀起太多的波瀾,但惡心的程度是真的惡心。


    楚澤知道在網絡上引動了巨大的波瀾,甚至比之前劉一菲所引動的輿論絲毫不為過,可現在的楚澤一頭紮進了油漆工廠。


    事情他已經與張衛國說了一下,這事嚴重的問題不在於泄密的內容,而是泄密的行為。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這種事情一定要防患於未然。


    在與張衛國溝通完成之後,楚澤繼續待在油漆工廠裏麵,深入的研究著。


    “我就說寇可往,吾亦可往。”駱仲舉充滿興奮的聲音。


    興奮的說完,更是快步的朝著楚澤走了過去。


    “楚總工,我們成功了,不僅完全的對標了參數,而且在雷達吸收上做到更好。”駱仲舉有理由興奮。


    在戰機研發上,一直以來都是以列強為標準,因為工業起步之晚,一直在模仿借鑒,可借鑒的產物是什麽,是人家數十年前的戰機。


    而如今呢,對手的隱身戰機剛剛服役不久。


    如今,他們終於咬住了敵寇的腳步,如何不讓駱仲舉興奮。


    “嗯,你們跟我一起去城飛,我們要在那邊搞一個項目進度匯總。”楚澤同樣很高興,畢竟,這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那必須的,我可是聽說了楊總工那邊目前升力還停留在一點八,這一次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榮歸城飛。”


    駱仲舉臉上流露出興奮,腰板都不由的挺直了,語氣有些感慨的開口。


    “楚總工,今晚我請客,請大家喝一杯?”


    “行,先說好我不喝酒啊。”


    “我們也不喝酒,那玩意喝多了傷腦,我晚點去邀請楊老,要不是楊老我也不至於突破這麽快。”


    “嗯。”


    楚澤點了點頭,接過駱仲舉遞過來的資料認真看著,裏麵的所有測試數據,都赫然在列。


    旁邊駱仲舉與代昌麟都沒有解釋。


    雖然楚澤負責的項目很多,但是每次遇到大的困難,可以說都少不了楚澤的影子,一堆測試數據,又哪裏需要解釋。


    數據並不算太長,楚澤很快看完。


    “目前的測試數據能穩定的話,差不多可以實裝測試,還真的達到了參數的對比要求。”楚澤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是,我們有韓老弟與孫老弟,又有楚總工你當箭頭,又豈會比敵寇差。”駱仲舉笑嗬嗬的,心情可謂是相當之好。


    “這個可不興把自己摘除,大家的功勞,你們也辛苦了。”


    楚澤搖搖頭,看著駱仲舉,又看了看代昌麟,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韓貢與孫聰的身上,顯然兩人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也別謙虛,若不是你們發現了x-u分子,也不會研究的這麽快,感謝你們對於隱身戰機的貢獻,過段時間會給你們頒發科技進步獎。”楚澤拍了拍韓貢與孫聰的肩膀。


    此言一出,韓貢與孫聰愣了一下,可轉而就興奮了起來。


    “真的?”


    “真的,我是評委之一。”楊國康笑嗬嗬的邁步走入,心情相當不錯:“仲舉,我聽說你要請吃飯,不請自來了。”


    “楊老哪裏話,您要是這麽想,可錯怪我了,楚總工能為我做證,我就想著一會誠摯邀請您。”


    聞言,楊國康嗬嗬一笑:“那正好改善一下夥食。”


    “那必須,您隨便點。”


    駱仲舉笑嗬嗬的,隻是說著目光不自覺的落在興奮中的不能再興奮的韓貢與孫聰身上。


    楊國康一下就察覺到了駱仲舉的目光。


    “怎麽,羨慕了?”


    “我向往,但不羨慕。”


    駱仲舉搖搖頭,年輕的時候,他與韓貢與孫聰一般無二。


    向往著榮譽,哪怕就是他現在,也不否認還是有些向往,可他卻明白真正要是冒出來的話,增加整體的負擔。


    就像是一座城市的繁榮,何嚐不是一個個農民工雙手撐起來的,一個國家想要繁榮,不可能所有人站在光裏。


    有朝一日,強盛之時。


    能向後輩言,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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