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糜勝男,倒沒有鐵文閣這般刀光劍影,她隻是在會議室坐著,還是這幾名高層,黃浩邈駱貞琪這些人都在,以交談的形式向她問話。


    鄔紹扭頭看了看左右兩邊,眉頭輕皺,心裏有些糾結,張了張下巴,右手握拳,敲了兩下桌子,麵露回憶的說道;


    “學姐,當年你在校內,也算個風雲人物吧。那時你就是學生會的,所有東大的學生都認得你。但我記得更清楚的是,當時你還是排球社的,是當時隊裏的王牌二傳手。你不知道,當時多少像我這樣的男生,因為這個加入了排球社,就是想在遠處欣賞你訓練時候的英姿......不過我後來就不怎麽去了,因為打排球太疼了,一場訓練下來,我的手掌和手腕被拍的紅腫了一大片。嘖,這真是個需要熱愛的職業啊......你還記得嗎?當時校內有好多人要你的聯係方式,你都給拒絕了,你那麽優秀,當然隻有比你更優秀的人才會如你的法眼。你畢業離開那年,好多男生的心都碎了,比如我那個室友,苦了一宿呢......對了,你不知道她叫什麽吧,無所謂了,他現在還活著呢,就在內城,不過我把他派到工地去了,讓他當苦力......”


    “......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糜勝男巧眉輕蹙,正襟危坐的答道,因為此時她的對麵,就像三堂會審一般,滿滿的坐了一排人,她不知道鄔紹在這裏懷舊,到底想說些什麽。


    鄔紹聽完,釋然一笑,悠悠歎了口氣:“唉,糜勝男,我說這些的意思是,做人要珍惜!要知足!你能在內城獲得學生會幹部的地位,一是你足夠優秀,二是你的身份,是高層放心的人。在這個末世,在這個校園裏,能活成‘三等人’不容易,我也知道,你一直是實心用事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說完,就見他雙眼一眯,冷冷的問道:


    “學姐,請你告訴我,關於‘雷大虎’這個人,你都知道什麽,能不能詳細的跟我們說一下。”


    糜勝男聽完,心裏一驚,不過她跟雷逐虎素無好感,想了想照實說道:


    “他這人,本名叫雷逐虎,35歲左右吧,濱城人......末世前是奉天老大底下著名頭目的一名打手,發跡於城門區那片,手裏有真功夫,學過通背拳,很厲害,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後來處於半隱退的狀態。末日爆發後他帶著一幫人跟我們一些幸存者在廣場站附近相遇,合夥,一起求生。當時他是老大,後來在一場戰鬥中,他的一名兄弟被喪屍咬傷了,他隱瞞不報,導致那人半夜屍變,造成混亂,我們的團隊差點全都死於非命。後來我就奪了他的權,成為隊伍的領導......最後曆經艱險,我帶著這群人過來投奔了官方安全區。”


    糜勝男說了一些跟雷逐虎經曆的細節(當然說的都是對自己有利的),眾人聽得津津有味,鄔紹見眾人反應,乘勝追擊的問出重點:


    “學姐,既然雷逐虎末世前就是道上混的,你也瀏覽過學生會的檔案,你覺得他跟外城的張埔合是否有什麽交集,或者說認識?”


    糜勝男聽完一皺眉,思索半晌說道:“從地下世界的角度上講,他倆肯定是有交情,或者說相互熟識的,但要說交集......不大,雷逐虎是一個非常狂傲的人,他的人際關係非常簡單,除了兄弟就是老大,他就是第一名純粹的武夫,我認為張埔合不是個能指揮得動他的人。”


    眾人聽完他的話,麵露沉思,鄔紹也思索了片刻,抬起頭繼續問道:


    “行,學姐,那你再說說,關於‘玉冰山’,也就是那個叫穀念玉的女人,你都知道什麽?”


    話一說完,糜勝男眉頭皺的更深,都快聚成個‘川’字,因為她跟穀念玉真的不熟,平時都沒說過幾句話,下意識小女兒般捋了下耳邊的鬢發,磕磕絆絆的說道:


    “穀念玉......我,我對她的了解真不多,她是快進入官方安全區才加入進來的,這個女人很厲害,手下也聚攏了小一百名幸存者,她平常跟我一......反正也不喜歡以真實姓名示人的,我隻知道她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放在內城的話能跟我不分伯仲,其餘詳細的信息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眾人聽完,具是眉頭一皺,感覺聽不到什麽有意思的故事,沒吃到瓜。


    鄔紹聽完,四目相對,死死的盯著她,半晌錯開眼神一聳肩,故作輕鬆的問道:


    “行學姐,我相信你,最後請你再跟我說說......關於那個‘趙髒’的事情。”


    !


    “誰?”糜勝男故作沒聽清,反問道。


    鄔紹:“就是前幾天大鬧校內的那個嫌疑人,我們查到了,他叫趙髒,但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這肯定不是他的真名,學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個趙髒他到底叫什麽?”


    ......


    一時,屋內陷入深深的沉默,糜勝男正襟危坐,雙手交叉搭在桌上,臉上故作平靜,心裏已經響起驚濤駭浪。


    趙髒?


    大鬧內城的人竟是他?!


    他來內城幹什麽?


    他想幹什麽?!


    不會是...


    難道說...


    短短幾秒鍾,糜勝男腦中已經思索出‘好幾行‘念頭,她雙眼的餘光瞥向對麵的眾人,瞥向人群中坐著的黃浩邈的身後,駱貞琪好奇的目光。她的心裏突然一緊,好像抓住了什麽東西......眼看再拖就要被人發現異常,忙偷偷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淡然的說道:


    “我對他也不太了解。”


    鄔紹聽完,疑惑的反問:“糜勝男,可據我們的情報,那個趙髒才是你們隊伍的老大,對此你作何解釋?”


    糜勝男昂起頭:“從我們藏身之處到官方安全區,路線,探索,補給,戰鬥,休整,收容,決策,都出自我手,我一直是這個團隊的領導,帶領他們投奔官方安全區。”


    鄔紹一搖頭:“學姐,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糜勝男:“當時我們的拚湊的團隊,內部心思各異,必須有一名所有人都認可的頭領,才能聚集到一起,那個趙髒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一頭獨狼,武力非常誇張,完全不像人類,平日裏帶著一副墨鏡,不跟人溝通,不跟人交談,沒人知道他叫什麽,也沒人知道他的過去。但是他一直有一個目的,就是想來官方安全區!我們都是在這個名義下,團結在他身邊,以求能安全到達這裏......他真的很厲害,能一個人殺死幾十頭喪屍,但是人有力窮時,他殺不穿這屍山血海,不得不跟我們報團取暖,這才以半合作的方式到達了這裏。”


    糜勝男半真半假的編著劇本,雙眼的餘光不時瞥向駱貞琪白皙的脖頸上,雙眼一眯,露出複雜的目光......


    鄔紹第一次見糜勝男如此善談,看著她一臉篤定的表情,不免偏信了半分,隻是將她的話記錄在案,就草草結束了這次審問。


    ————————————


    最後,在內城裏,還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也在參加一場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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