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醫院內。


    白山坐在病床上發呆, 他總覺得 ,電話那頭的肯乃,不太對勁。


    平日裏,肯乃跟他的交流,從來不說中文,不管任何情況, 都是用泰語交流,這也是白山謹慎的一點,怕兩人的通話,被人聽到。


    而這次通話,雖然白山沒覺得肯乃說話的語氣上, 有什麽端倪,但不說泰語這一點, 也值得引起了白山的懷疑。


    “難道肯乃被控製住了? 是彭權嗎?”


    白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有彭權拿照片敲打他的前車之鑒, 在白山心裏,更覺得肯乃大概率是落在了彭權的手上。


    這時,病房門開 ,助手拿著兩個暖水瓶走了進來。


    “白少,你想什麽呢?”助手笑著問道。


    白山搖搖頭:


    “ 沒什麽。 ”


    “小沈,接回熱水了? 給我倒點洗腳水, 我想燙燙腳。 ”


    助手一楞:


    “白少,大白天的燙腳幹嘛啊,睡覺前燙燙多舒服。 ”


    “不, 我就現在想燙, 你別那麽多廢話,讓你去, 就趕緊去弄。 ”


    聽到白山不耐煩的語氣, 助手也不敢再多言,悻悻的答應去做。


    助手出去後, 白山左思右想,他覺得彭權正在逼近自己,現在對比彭權,基本沒了優勢, 決定賭一次,拿出最後的殺手鐧。


    白山拿出手機,找到一個電話撥打了過去……


    時間到了下午,廊市,天虎公司。


    鍾冒誠來到了天虎公司, 再次找了刀疤虎。


    鍾冒誠臉色著急的說著:


    “ 虎哥, 那個肯乃還是聯係不上,估計是出事了。 ”


    刀疤虎不以為然的說著:


    “ 出事就出事唄, 你急啥啊? ”


    鍾冒誠一臉無語:


    “我能不急麽? 肯乃我是替你約出來搭橋買貨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被人抓走了。 ”


    “要是他真出了什麽事, 背後的賣家找我, 我咋交代啊? ”


    “萬一賣家再認為我別有所圖,我怕說不清楚。 ”


    “虎哥, 你在廊市神通廣大, 你看看你派人找找吧,咋說也是為了你買貨。”


    刀疤虎笑著:


    “老鍾啊,這話就不對了, 咱們是和他做買賣, 又不是你背後黑了他。 ”


    “就算他出意外死了, 那也沾不到你身上, 他跟你和我都非親非故,管他幹啥? ”


    “話說回來, 抓他的人你都不知道什麽來路,上哪找人去? ”


    鍾冒誠說著想了想:


    “那些人聽口音是東北那邊的, 年齡都不大, 二十出頭的樣子。 ”


    “而且他們把你名號提出來了,不把你放在眼裏, 不知道他們是真有實力, 還是幾個愣頭青。 ”


    刀疤虎笑著:


    “破爛鍾,咱們能換個話題聊不 ? 那個人妖, 別管了行麽? ”


    “ 他和我沒關係,也犯不上你為他這麽著急, 難不成你看上他了 ? ”


    鍾冒誠白了刀疤虎一眼:


    “誰能看上那個人妖? ”


    “我就是覺得,咱們這樣辦事不好。 ”


    “沒啥好不好的, 誰也不欠誰的, 老鍾你還有別的事麽,沒有的話, 你就先走吧,我公司還有點事忙。 ”刀疤虎委婉說著。


    聽刀疤虎下了逐客令,鍾冒誠也不好再說什麽,寒暄兩句, 起身離開了天虎公司。


    走出公司後,鍾冒誠走到公交站點,一邊等公交,一邊拿出手機,思索再三後,撥通了白山的電話。


    電話接通, 白山的聲音傳來:


    “ 破爛鍾,找我有事啊?”


    鍾冒誠歎口氣, 整理思路後,開口說著:


    “白少,有個意外情況。 ”


    “是這樣,我家一個親戚,也喜歡工藝品,讓我搭橋找肯乃買貨, 可是我跟肯乃見麵的時候, 一群人衝進來,把肯乃給抓走了, 到現在我都聯係不上他。 ”


    鍾冒誠還算夠意思,依然沒提刀疤虎一個字。


    而電話那頭的白山,聽完淡淡說著: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用你管了,和你也沒關係, 放心吧, 我不怪你 。”


    “那好,您忙吧。 ” 鍾冒誠掛斷電話,拍著胸脯鬆了口氣。


    鍾冒誠收起電話, 轉頭一看, 自己要乘坐的公交車, 向站點開了過來, 便提前下了台階, 站在主道邊緣。


    就在這時, 一台馬自達快速超過公交車,搶先進入公交車道, 速度依舊絲毫不減。


    下一刻, 鍾冒誠轉頭看向了馬自達,可還沒等他反應過過來,那台馬自達直接將他撞飛了好幾米遠,將路人嚇得嗷嗷喊叫。


    十分鍾後,天虎公司。


    刀疤虎接起電話說著:


    “ 嗯, 是我, 情況怎麽樣? ”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虎哥, 我下車檢查了,鍾冒誠當場沒氣了, 很慘,我已經報案, 等交通執法 的來處理 。 ”


    “你沒受傷吧? ”刀疤虎問道。


    “我沒事虎哥。 ”


    “ 行,你平常心,等交通執法到了, 正常說就行,就是普通的事故,你別害怕,我找人運作, 就賠點錢, 你蹲不了。 ”


    “放心吧,虎哥, 我知道該怎麽處理。 ”


    掛斷電話的刀疤虎, 喝了口茶喃喃自語:


    “老鍾,對不起你了, 別怪我狠,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


    時間到了晚上,白山不顧自己的傷勢,換了身衣服,獨自一人,偷著跑出了醫院, 打車來到西城區一家私密性非常好的茶館。


    包廂內, 一個包裹嚴實的男子坐在白山對麵,茶藝師泡好茶出去關上門後, 那男子才緩緩將口罩和帽子摘下。


    白山坐得溜直,一臉恭敬的說著:


    “彭叔,好久不見,感謝您能賞臉,這的茶不錯, 您嚐嚐。 ”


    男子正是彭權的父親,彭國強。


    彭國強拿起茶杯淺嚐一口,咂咂嘴說著:


    “嗯, 茶不錯。 ”


    “ 白山啊, 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歲數大了,不像你們年輕人能熬夜。 ”


    “ 平時這個時候,我都該躺下休息了。 ”


    白山看了看彭國強,歎口氣說著:


    “彭叔,其實我找你沒別的事, 隻想告訴你……我知道你小兒子彭軍,真正的死因。 ”


    彭國強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接著放下茶杯, 放鬆了身體,靠在椅子上, 緊盯著白山說著:


    “ 你知道真正的死因? 說說看。 ”


    白山一咬牙:


    “ 是你大兒子彭權做的局, 除掉了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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