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十裏堡。


    黃鹿鹿用二百塊錢, 暫時在鎮上租了一個平房。


    黃鹿鹿騎著沒牌照的摩托,來到菜市場買菜, 依舊是戴著墨鏡遮著臉。


    買了差不多能吃三天的蔬菜後,黃鹿鹿走出菜市場,剛騎上摩托車,點了根煙習慣性的四周看了看。


    一台距離他大概三米的路邊,停靠著一台銀色夏利。


    黃鹿鹿微微皺起眉頭,他有直覺,這台夏利,大概率是來找他的。


    黃鹿鹿扔了猛吸一口煙,隨手扔掉沒抽完的半根,接著啟動摩托,擰油門駕駛離開 。


    不過黃鹿鹿故意速度不快,通過摩托車的後視鏡向後看了眼, 果然那台夏利也跟了上來,但也刻意壓著速度, 跟他保持距離。


    黃鹿鹿淡淡一笑, 摩托和夏利就這麽保持著距離行駛。


    五分鍾後, 黃鹿鹿將摩托停在巷子口,走進狹窄的巷子回家。


    夏利也跟上,停在摩托車後麵,李牧威推車門下車,從衣服裏掏出了火器,雙手握著,緊張的走進了巷子。


    李牧威忐忑的放慢呼吸,腳下步伐沉重的摸了進去。


    可當他的身影,剛走出巷子 ,一根木棍砸在了他雙手手臂。


    “啊!”


    李牧威吃痛的喊了一聲,手中的火器掉落在地, 剛想彎腰去撿,但黃鹿鹿竄出,一腳踢在他胸口,將他踹倒, 迅速撿起了地上的火器, 對準了李牧威。


    李牧威緩緩爬起身子, 看著眼前人咬牙問道:


    “ 黃鹿鹿,是不是你? ”


    黃鹿鹿拉下墨鏡笑著:


    “是我,你是誰? 執法的,還是誰的手下?”


    李牧威深吸一口氣盯著他說著 :


    “執法的!”


    黃鹿鹿一臉疑惑 :


    “ 你是怎麽知道我藏在十裏堡的? ”


    “無可奉告,火器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 ”


    聽到這話,黃鹿鹿一臉不屑:


    “你膽子挺大,那麽多執法的都沒抓住我,你居然敢自己來, 佩服佩服。 ”


    李牧威歎口氣:


    “ 既然被你發現了,我無話可說,動手吧。 ”


    黃鹿鹿微微側頭, 看向李牧威身後 喊道:


    “我以為就你一個人, 你還帶了幫手 。”


    李牧威聞言, 疑惑的轉過頭, 而黃鹿鹿迅速衝了過去, 甩起槍托,大力的砸在李牧威的後腦,將他打暈了過去。


    黃鹿鹿看著地上的李牧威搖頭鄙夷道:


    “膽子挺大,但腦袋不好使。”


    黃鹿鹿收起火器,將李牧威拖進了自己的住處, 找來了尼龍繩, 將李牧威捆在了屋內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緊接著, 黃鹿鹿進行搜身,在褲兜裏搜出了李牧威的錢包,和執法證件。


    黃鹿鹿看了看證件, 拿出手機給我 撥打了電話。


    我在三所辦公室,聽到手機響起,暫停了紙牌遊戲,接起電話問道:


    “ 咋了,大黃。 ”


    電話那頭的黃鹿鹿說著:


    “天哥,你認識一個叫李牧威的麽? 也是執法的,我看他證件上, 寫著什麽七組。 ”


    我瞳孔一震:


    “李牧威? 你跟他在一起?”


    “是啊,不知道他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來十裏堡找我了,現在被我打暈了綁著呢 。”


    黃鹿鹿頓了頓繼續問道:


    “天哥, 咋處理啊,我給他埋了?”


    我想了半天說著:


    “你先別動他, 綁著吧看好他,我現在讓人把他接回來。”


    “行,知道了天哥。 ”


    放下電話,我暗暗思考,這李牧威去找黃鹿鹿, 肯定是彭權的命令。


    可彭權為什麽插手這件事,是單純的想將黃鹿鹿捉拿歸案,還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我拿起手機,本想給李浩打去電話,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讓劉雙和小餅去,更穩妥……也更靠譜。


    另一邊,楓垚公司。


    王德尊看著手裏關於天合公司的資料, 一臉發愁的問道:


    “ 李柔,我讓你調查天合公司, 就查出這麽點信息? ”


    李柔撇著嘴, 撒嬌的說著:


    “老板, 這是個新公司,收購別人 供公司改的名字, 建築資質齊全,其他的法人以及股東和管理層信息,目前都查不到什麽。 ”


    王德尊生氣的將手中的紙張扔在地上,起身帶著火說著:


    “ 他媽的,剛變更幾天的新公司,就承接了這麽大的項目,要說不是內定, 糊弄鬼呢?”


    “李柔,我讓你寫的書麵報告, 你寫好沒, 寫好給我,我去上報。 ”


    “這……我還沒寫,我也不會寫啊! ”李柔說著。


    本就氣不順的王德尊找到了發泄口, 轉頭瞪著李柔嗬斥道:


    “ 你身為秘書,連一個報告都不會寫,要你幹什麽吃的!”


    李柔癟著臉:


    “你凶我幹什麽啊,我來當秘書,也沒人教我寫什麽東西,當初不也是你說,讓我打掃好辦公室,照顧好你就行了麽 。”


    王德尊沉著臉:


    “ 你去找人事辦離職吧, 工資給你算到今年年底的。 ”


    李柔一聽當場變臉:


    “ 你要開除我? ”


    “ 讓我走也行,你一次給我一百萬,我就走,不然我就去你家,把你和我的事,告訴給你媳婦。 ”


    “一百萬? 你哪裏值一百萬? 我用一百萬,可以天天換秘書!”


    王德尊冷哼道:


    “ 我是有錢, 不是有病,給你多結算工資已經是我仁至義盡,你愛要不要,不要一分也沒有。”


    “至於你去我家? 嗬嗬, 你不怕死就去! 滾出去! ”


    李柔氣得不輕,指著王德尊放狠話:


    “你等著,王德尊,你別後悔! ”


    李柔怒氣衝衝,甩門離開, 而王德尊冷哼道:


    “ 賤貨, 花著我的錢,還找別的男人, 我讓你身敗名裂! ”


    王德尊說完,按下了桌上的座機,撥通電話說著:


    “ 小吳,把李柔的照片,送她老家村子去, 好好宣傳宣傳!”


    兩個小時後, 小餅和劉雙到達了十裏堡, 跟黃鹿鹿匯合。


    屋內, 劉雙看了眼已經醒了的李牧威無語道:


    “黃哥, 你這地方我和小餅哥都差點迷路, 他是怎麽找到你的? ”


    黃鹿鹿攤攤手:


    “我也不知道。”


    小餅看著李牧威冷哼道:


    “彭權叫你來的吧,不怕死啊?”


    李牧威一臉不屑:


    “死就死,幹這行的,沒有怕死的。 ”


    小餅掏出火器罵道:


    “ 來,我看你骨頭硬,還是火器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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