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徐妄一身西裝穿得整整齊齊的，一點兒都不像是‘辦事’中途被打斷的樣子，季哲遠惡狠狠的瞪向他，然後就看到他身後，慢慢悠悠瘸著走過來站定的蘭老板。    蘭老板也是一身穿戴整齊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胳膊底下架著拐杖，端著一幅從容不迫的看戲姿態。    關鍵他們那房間裏不光有他倆，屋裏還坐著另外兩個人，職員打扮，還有人麵前擺著筆記本電腦，看著像是會議中。    這下確實是輪到季哲遠怔住了。    張寒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推開他，把懷裏的文件袋子塞給離得最近的徐妄：“蘭總要的文件，帶過來了。”    徐妄把袋子接過去，張寒誰都沒看，低下頭就往大廳門外走。    “寒寒！”季哲遠在他身後叫張寒，張寒頭也不回，季哲遠起來想追，腿跪麻了，起身時還打了個踉蹌。    張寒低頭一個勁兒往前走，走著走著發現前麵有人堵路了，他抬頭看了看，剛好看到對麵兩個八卦的路人正舉著手機對著他正麵拍。張寒下意識往旁邊扭臉躲了下，一下子無措起來，季哲遠從後麵趕過來，凶神惡煞的上來就衝那倆人吼：“拍什麽！”    路人哆嗦了下，趕緊放下手機，張寒扭臉繞過他們繼續走，季哲遠再次追上來，單手護住他肩膀，微微彎下腰，湊在張寒臉旁邊問他：“寒寒，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吧。”    周圍還是有好奇的圍觀群眾在不遠處盯著他倆瞧，季哲遠跪下時說抱大腿就抱大腿，站起來遇見敢當他麵指指點點的，張嘴就立刻罵回去，所以沒幾個人敢議論他。張寒就不一樣了，他性格靦腆又內向，被人圍觀第一反應就是想躲開，但他也沒什麽地方能躲，最後被季哲遠半求半勸的哄上了車。    上車的時候張寒低著頭拉安全帶，季哲遠想幫他又不敢亂上手，怕嚇著他，隻能在旁邊不停地問：“用不用調一下座位？前麵夠寬敞嗎？這個安全帶會不會勒到肚子？”    張寒全程一個多餘的字都沒和他講，隻是在車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張寒偏著腦袋望著車窗外頭，很突兀地開口說了一句：“季哲遠，你不講理。”    季哲遠轉頭看了他好半天，手裏緊攥了下方向盤，說：“對不起。”    後來季哲遠跟在張寒身後把他送上了樓，張寒沒再和他說話，也沒看他，直接砰的關上了門。    季哲遠這一跪，鬧出的動靜大，張寒知道自己最近的生活不會平靜了，但他沒想到這動靜會鬧得這麽大。    第二天一大早，他手機信息直接就爆了，他妹妹和獸醫大夫輪著番兒的給他發消息。    張寒怕妹妹有事，先給妹妹回撥了電話。    “哥！！”妹妹的小嗓門特有穿透力，張寒把手機挪開一些，才說：“……別這麽大聲，怎麽了？”    “哥、哥、哥！你跟大個兒怎麽回事兒啊！”妹妹吱哇亂叫的，“哎呀，你看熱搜了沒有！你肯定沒看！你快看看我給你發的消息”    張寒平時不太用那些娛樂社交型的軟件，他有賬號也是妹妹給他注冊的，關注了幾個寵物博主，偶爾會在上麵看看貓貓狗狗的可愛照片，忙的時候也沒工夫看。    他不常用，所以也就完全不知道，季哲遠當眾那一跪，當晚就把那一幕直接跪上平台熱搜了。        第59章    【他把臉埋在張寒的手掌裏：“寒寒，是我犯了錯，你懲罰我，別懲罰你自己。”】    季哲遠公司參加的這個電子娛樂的展會，是一年一度的業內大展，本來就因為是開展頭一天，相關的詞條就在熱搜上一直掛著呢，本身就有很大的關注度，結果他在慶功宴的酒店大廳那一跪，熱度直接就爆了，話題排名最後比展會還高。    當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位熱心觀眾，偷拍了個小視頻隨手發網上去了。視頻上傳時被平台壓縮過，畫質算不上多清晰，拍攝者離得太遠，也聽不清當事人具體說了什麽，視頻一開始就看到一個男性alpha跪地不起的，手裏緊抱著另一個omega青年的大腿。    視頻傳播了沒多久，季哲遠那張臉就被人給認出來了，緊接著身份也被扒了，然後視頻熱度就一路攀升。吃瓜群眾猜出什麽故事版本的都有，還有人開始扒張寒。張寒小老百姓一個，辨識度沒季總高，但評論裏已經有人指出來他厚羽絨服下有不自然的凸起，看起來像是有孕在身了。    到這時候了，公司的公關部門才運作起來，撤熱搜，降熱度，第二天才把這事兒強行壓了下去。    那基本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張寒這下子是真的慌了，他懷孕的事情沒告訴家裏人，他當初不知道該怎麽說，就誰也沒說，身邊的朋友也隻有徐妄知道這件事。他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妹妹在電話裏一個勁兒的問他是不是揣寶寶了，獸醫也在問，他想不出要怎麽解釋，隻是回答說自己沒事，然後索性就誰的電話都沒再接。    自己人的追問他都強行躲過去了，公司那邊他也請了幾天的假，暫時不想露麵，結果左躲右躲的，終究是沒躲過親自登上門的。    張寒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人都愣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強自鎮定下來，把門拉開了，客客氣氣的喊了一句：“季、季夫人。”    季夫人站在門外看著他，身後站著臉上像是挨過打的季哲遠。    “寒寒，讓伯母好好看看你。”季夫人走上前，拉過張寒的手，握在手心裏捏了捏。    季哲遠跟在她身後也想往屋裏進，張寒還沒說話呢，季夫人回身就在她大兒子胳膊上用力揍了一巴掌，“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你就跟門口站著！”    “媽，我……”季哲遠話都沒說完，季夫人直接把門關他臉上了。    張寒還沒太反應過來，遲鈍的想給季夫人搬椅子，季夫人趕緊給他攔住了，握著他的手，在屋子裏環視著看了看，然後一臉心疼地說：“寒寒，對不起，是我沒把兒子教好，我替他給你道歉。”    張寒愣愣地看著她，季夫人繼續說：“你們因為什麽吵架，臭小子不肯告訴我，但我的兒子我了解，他那個臭脾氣，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嫌，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可以不原諒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難為自己。”季夫人拉開椅子，牽著張寒的手帶著他坐下來，“按說這事情不該我一個長輩來插手，可是，寒寒啊，你現在情況不一樣，你不是一個人了，懷孩子很辛苦的，我是過來人，我有五個孩子，你現在經曆的，我都懂的。”    “季夫人，”張寒看著她，把手縮了回來，“我一個人帶著寶寶，也可以過得很好。”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給不了他最好的，但是我會把我能拿到的，都給他。”    季夫人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寒寒，我不是想逼你回到哲遠身邊，我很喜歡你，我想讓你給我做兒媳，但我更尊重你的選擇。哲遠做錯了事，你願意原諒他，那是他的福氣，你不願意，那是他不珍惜，現在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季夫人抬手摸了摸張寒的頭發，“但是你完全不必選擇過得這麽辛苦，不論你肯不肯接受哲遠，季家總是虧欠了你，你不需要獨自帶著孩子承受這一切，這是你應得的，你明白嗎？孩子，我希望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決定權在你。”    等季夫人離開，季哲遠也跟著下了樓。但他沒跟著一起回去，他把季夫人送上車，讓司機把人送到酒店，然後自己又返了回來。    這一次，張寒沒再把他拒之門外。    季哲遠跟著張寒走進屋，看著他坐到沙發上，自己蹲到他身前：“寒寒，我媽剛才跟你說什麽了？我……我什麽都沒跟她說，她看到熱搜了，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季哲遠把垂在額頭的頭發捋到腦後：“我讓人把熱搜壓下去了，我媽她……她以為孩子是我的，我沒告訴她……”    張寒不說話，季哲遠皺著眉停頓了一下，忽然抬頭自下往上看著張寒：“季家都以為這個孩子是我的，寒寒，我們將錯就錯吧，孩子我來養，我不在乎另一個父親是誰了，隻要他是你的孩子，我就會對他好。”他把手放在張寒膝蓋上，輕輕捏了捏，“寒寒，讓我來照顧你們吧，你就算、就算不考慮你自己，你也得考慮孩子的將來吧。不光是物質上的，隻要你願意，孩子就不會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季哲遠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也有些哽咽，“隻要你願意，我會把他當親生孩子看待，好不好？”    張寒始終低著頭，不看季哲遠也不肯開口，他十指交叉著握著自己的手，手指緊扣手背，指尖都有些泛白。    季哲遠用手掌包裹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分開，再平展著放在膝蓋上，“寒寒，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都會改，我再也、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了，你給我個改過的機會吧，行嗎？如果你一直不願意原諒我，那我……我也認了，你可以帶著孩子隨時離開。但是，現在，你還懷著孕，讓我照顧你吧，我真的不想你一個人再繼續這種生活了……”    季哲遠鼻梁泛酸，眼眶逐漸紅了起來，他把臉埋在張寒的手掌裏，聲音很悶地傳出來：“寒寒，是我犯了錯，你懲罰我，別懲罰你自己。”    掌心感受到一絲涼涼的濕意，張寒微微蜷了下手指，這一次，沒有把手再抽回來。    作者有話說：    嗷，fw和wb追平進度啦，以後應該會同頻率更新，沒庫存啦！！        第60章    【“寒寒，都聽你的，但錢不急還，就當我給你的小賣鋪入股了好不好，我給你當二老板。”】    張寒心裏的的確確是在動搖了。    季夫人和他說的那些道理他都懂，他是大人，他可以吃苦，但他不應該讓還沒出世的寶寶和他一起過這種落不下根的日子，他現在甚至還在租房子住。他相信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將寶寶拉扯大，卻也是真的沒辦法讓他過上富足的生活。他的寶寶甚至注定生下來就見不到另一位父親。他對孩子再好，也沒法彌補上單親家庭裏另外那個位置的空缺。    他不願意因為自己一時的選擇，左右了寶寶的未來。    而且，說實話張寒低頭看著季哲遠埋在他膝蓋上的腦袋上的發旋兒他現在，沒再那麽怕季哲遠了。他麵對這個高大又脾氣不好的alpha時，還是會緊張，會被他的一些突然的舉動驚嚇到，但總歸不再是害怕了。    季哲遠在他麵前那一跪，眼圈兒紅著，額發亂著，整個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張寒當時被他嚇到慌了神，手足無措了都，可從那一刻開始，他見到這個男人會本能產生的諸多情緒裏，的確是不再有‘害怕’這一條了。    這人簡直就是就把自己從雲端跪到塵埃裏去了，就連現在跑過來求和，都隻敢抱著他膝蓋蹲在地上，一副小心翼翼的弱勢姿態。    張寒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腸多硬的人，現在的季哲遠看他的眼神，會讓他想起以前的七哥。    對七哥，張寒總是會心軟的。    張寒對他的態度有所軟化，季哲遠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紅著眼睛從張寒膝蓋上抬起頭，張寒看了他半晌，伸手從櫃子上抽出張紙巾遞給他，他簡直高興瘋了，上去就握住了張寒的手。    張寒板了板臉，季哲遠沒敢再逾越，他握著張寒的手都不敢太用力，張寒把手抽回去，他喊了聲寒寒，也沒敢再去抓。    這天之後，張寒對他還是很冷淡，也不太和他講話，但總歸不是百分百的拒絕他了。    季哲遠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兩天幾乎整天都圍著張寒轉悠。    “……你，你能不能別總跟著我。”在張寒拿杯子倒個水，季哲遠都要幫他拎暖壺以後，張寒終於忍無可忍了，抿著唇道：“你沒別的事情可做嗎？”    季哲遠公司一堆破事兒呢，可他現在哪兒有心思管啊，都丟給他弟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麽才能把這麽大一個老婆請回家：“寒寒，你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沒人照顧，我真的不放心，你和我回a市吧，好不好？”    張寒抱著肚子轉開臉：“之前沒有你，我也過得好好的。”    他嘴上話說是這麽說，可他心裏其實也明白，他不可能讓季哲遠a市c市的兩頭飛，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他留在c市就沒意義了。所以他這兩天已經和蘭老板聯係過了，謝謝對方前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工作他辭掉了，本來也不是很正式的合同工，離職手續就全都很簡單，這幾天做好工作交接就可以了。    季哲遠看張寒挺著大肚子還三天兩頭的往公司跑，心裏著急，恨不得立刻就給他老婆打包供家裏去，但這回他不敢把話說重了，隻能在車接車送的途中，跟那兒見縫插針的勸：“寒寒，你和我回去吧，你要是不想和我住一起……你的小賣鋪，其實就在我名下，我把它還給你，你還住在原來的房子，好嗎？”    “小賣鋪，在、在你手裏？”張寒有些驚訝的看過來。    “對，你住回來吧，回到你以前的生活圈子，你朋友，你妹妹，都在a市，你不想他們嗎？”季哲遠趁著堵車的當口，飛快的握了一下張寒的手，在他抽開之前自己就鬆開了，他想了想，還給自己加了籌碼，“還有你的貓。”    “我……”張寒猶豫著開口，“小賣鋪轉讓的錢，我、我將來會湊齊還給你的。”    季哲遠心說我不要錢，你把自己還我吧，嘴上說：“好，寒寒，都聽你的，但是錢不急還，就當我給你的小賣鋪入股了好不好，我給你當二老板。”    作者有話說：    wb上更了幺弟夫夫倆之前欠下的520福利番外，嘿嘿感興趣的姑娘們可以去康康    id：磕糧專用        第61章    【這之後過了一周，張寒收拾好了行李，退了租，然後就在季哲遠的陪伴下飛回了a市。】    最後離開c市之前，張寒單獨請徐妄好好的吃了頓飯。    季哲遠知道以後想跟著去，張寒沒讓，季哲遠眉頭立刻皺起來，圍在張寒身後左跟右跟：“你跟他吃什麽飯啊？你跟他那種……人，有什麽飯好吃的。”季哲遠情緒急躁起來，自己跟那兒欲言又止的，徐妄跟蘭老板的奸情就梗他喉嚨裏，這話想說又不敢說的，生怕刺激到張寒。    張寒不知道他心裏那些門門道道兒的，低著頭在門口穿羽絨服，也不看他，慢慢悠悠地說：“我和誰吃飯，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季哲遠這個鬧心啊，心說那是普通的‘誰’嗎？那是你肚子裏孩子的渣男父親啊！    他心裏那點兒酸水都快冒出嗓子眼兒了，可也沒招，他不光攔不了張寒和誰吃飯，他還得上趕著把人順順當當的送過去。    送到地方他也沒走，就坐車上抱著方向盤等，他心想，張寒一會兒吃完飯要是哭著出來的，那他一準兒衝進去跟姓徐的玩命。    上次他想揍徐妄，半道兒就被奸夫給攔了，他臉上挨了奸夫一拳，奸夫腿上挨了他一腳，徐妄全程離得遠遠兒的，從頭到尾小拇指都沒動一下。季哲遠一回想起他那張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純抱著胳膊看熱鬧的臉就冒火。    結果張寒一出來，看上去不像是掉過眼淚的樣子，神態挺平和的，手裏甚至還端著個打包的餐盒。    季哲遠載著他回家，開車時看了他好幾眼，又看了餐盒好幾眼，忍不住問：“打包給誰的？”他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架在車門上，蹭了蹭自己下巴，又說：“你在這邊也養野貓了？”    張寒始終偏頭看著車窗外，餐盒放在腿上，沒有搭理他。    等季哲遠把張寒送到家門口，張寒站在屋裏，握著門把沒讓他跟著進，兩個人對視了兩秒，張寒把手裏的餐盒塞給他：“你拿回去吧，熱熱再吃。”    季哲遠怔了一下，接過餐盒，說：“寒寒……”    張寒看著他抿抿嘴，抬手把門給關上了。    這之後大概過了一周時間，張寒收拾好了行李，退了租，然後就在季哲遠的陪伴下飛回了a市。    a市的生活還是以前那樣，還是那條街，還是他的小賣鋪。小賣鋪裏除了貨架上都空了，格局什麽的都沒變，他離開時什麽樣，回來還是什麽樣。    獸醫大夫得著他回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從街對麵殺過來，嘴裏本來叼著煙呢，見到他肚子的第一眼，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半天沒說出話來，轉頭先把煙掐了。    妹妹見著他也嚇一大跳，也不敢隨便往他身上掛了，手掌輕輕貼著他肚子摸了摸，克製著情緒在那兒叨叨：“我的天呐我要當小姑啦？？誒不對，我是小姨還是小姑？？”    剛回來那陣兒，張寒讓身邊人小心翼翼的態度弄得挺不好意思的，他挺著肚子一回來，周邊的老街坊都會過來和他聊幾句，大部分人都是熱情的，也有來探聽八卦的。不過這也不需要張寒太費心，多數時間季哲遠都跟他身邊待著呢，有季哲遠繃著一張生人勿進的臉往小賣鋪門口那兒一杵，也沒誰敢多問幾句不該問的。    現在張寒其實真沒別的什麽好操心的，小賣鋪暫時還是維持歇業的狀態，他樓上的房間季哲遠一直有安排人打掃著，他回來就能住，至於醫院方麵，孕檢、建檔之類的事兒都由季哲遠去操辦，季家的兩位長輩還特意過來探望過他，帶了不少的東西，吃的用的，該有的都齊活兒了，他什麽多餘的事情都不用管。    張寒在家好好休養的這段時間，他也不閑待著。他之前在蘭老板公司做兼職時，在一位管財務的老師傅手底下幫忙做過賬，工作那幾個月裏也學了不少東西，他回來以後，想趁這個機會好好係統的學一學，就給自己報了個短期的網課，想著學些東西，以後也能更好的理理自己小賣鋪的流水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