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孩的慘叫聲響徹整間茶樓。


    所有人臉上都是露出不忍的目光。


    “哈哈哈。”山羊胡拍著一旁胖北庭人,大笑起來。


    胖子也樂不可支。


    兩人的嘲諷既是針對被抽壞了衣服的女孩,也是針對絡腮胡。


    鞭子並沒有抽在阮素身上,小芷見到不好,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背硬生生承下了這一鞭。


    “你看,連個小孩子都敢拿你不當一回事。你這樣子,還是回草原擠羊奶去吧。”胖子拍著大腿興奮地說。


    絡腮胡的眼中閃現過一絲暴虐:“最後一次,給我說,北庭漢子,不排隊!”


    “小芷,小芷……”阮素隻是抱著小芷哭泣,並不回答。此刻她已經不隻是委屈,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助。


    “說話!”絡腮胡甩出鞭子。皮鞭在空中劃出一道空響。


    伴著帶著顫音的餘響,絡腮胡近乎咆哮的聲音響起:“說話!”


    現在對於他來說,需不需要排隊反而不重要了,能不能在另一個方麵征服這個小娘皮也不重要了。這個外表如此柔弱的少女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他的意誌,讓他下不來台。


    他在同伴麵前折了麵子,這最重要!


    阮素小聲說:“可是,本來就要排隊的。”


    啪!


    長鞭劃空而出,直奔她的粉白紅潤的臉蛋而去。女人不聽話,就往死裏打。先毀了她賴以驕傲的臉。這本來就是北庭人骨子的性子。


    茶客們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隻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他們惹不起北庭人。


    鞭子抽中的聲音傳來,有些沉悶,並沒有剛才抽到小芷背上,那種脆烈。也不似最初抽在阮素手臂上那種軟綿的悶響。


    也沒有驚叫和陡然提升的哭聲。


    這是沒有抽中?還是絡腮胡手軟了?


    茶客們睜開眼,隻見一個馬夫打扮的人,舉著一根木棍挑開了馬鞭。


    這是大乾人!


    終於有大乾人敢出頭對抗北庭人了!


    其實他們也是想這麽做的。可惜他們都有家有室,最終怕了。怕的不是北庭人!


    而是北庭人背後強大的大乾朝廷。鬥毆,大乾朝廷的判罰多半是大乾人幾十大板,北庭人一頓申斥。


    甚至申斥都不是公開的,到底是真申斥了,還是唬唬老百姓,誰又知道呢?


    現在這個平平無奇的馬夫,卻敢站出來。眾人都是心中一振。


    馬夫冷笑一聲:“北庭蠻夷不知道排隊為何物,可以理解。可是,大乾有大乾的規矩。你人在大乾,就必須遵照大乾的規矩!”


    說罷,他以極其古怪的姿勢揮出一棍。北庭人大都是馬背上的獵人,天生的戰士,絡腮胡立刻做出應對。


    然而馬夫的木棍又以誰也無法意料的方式從另一個方向抽了出來,狠狠抽在絡腮胡的左肋。


    “這一棍,是懲戒你推攘我大乾人!”


    說完,又是一棍抽出,與剛才的招式頗為相似。絡腮胡全神貫注,揮鞭想要抵抗,然後棍子又以同樣古怪的角度抽在絡腮胡左肋同樣的地方。


    “嗷!”絡腮胡臉上疼出一臉青筋。


    “這一棍,是教你大乾的規矩!”


    馬夫說著木棍轉動,看向蠢蠢欲動山羊胡和胖子:“要不一起上?三個臭北蠻,頂個大乾漢。是不是這個理?”


    山羊胡和胖子咬牙切齒,卻不願上了。上了不是說明對方的話是對的,要三個北庭人才能對付一個大乾人。


    他們這麽聰明,怎麽可能落入這個陷阱。


    這一猶豫。馬夫第三棍抽了過來,還是同樣的招式。絡腮胡嗷嗷大叫:“來呀!”


    這一次他的應對更為霸道,拔出腰刀,想要切入對方變招的瞬間。


    可……對方居然沒有變招,而是實實在在地轟向他的脖子。


    虛而實之!


    上當了!


    絡腮胡立刻回刀阻擋。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馬夫手中的木棍以根本不可能的方式改變了方向,第三次抽中他左肋的同一個地方。


    “啊!”絡腮胡爆出殺豬般的叫聲!


    “我大乾人一招你都接不下來,北庭人真廢物。”馬夫冷笑著說。


    “這一棍,是替這個小丫頭!”


    馬夫轉頭瞥了一眼驚愕看著自己的阮素,低聲罵著說:“臭小娘,哭你個頭啊,大爺聽得心煩!”


    此言一出,茶樓裏除了絡腮胡的低吟,更無半點聲音。


    剛剛還把他當大俠和偶像的茶客們,給整不會了。他到底幫哪頭的?


    馬夫看向三個北庭人,一擺衣襟,從他們旁邊直接走向大門,一路沉聲道:“老子是南菊幫馬岩,平生最恨北庭人……和愛哭的小娘。”


    走到大門口,他猛然轉身,眼中精光暴射:“還不滾?”


    耀武揚威的三個北庭人跑得飛快,哪怕是捂住肋骨的絡腮胡亦是如此。


    隻有山羊胡低聲說一句:“等著。”也不知道在喊跑在最前的胖子等著,還是在叫馬岩等著。


    等到茶客們驚訝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剛剛的“俠士”馬岩也不見了。


    南菊幫馬岩,這可是個狠角色,傳說中,他幹過滅人滿門的事情。難怪他不怕北庭人。又所幸,他如此痛恨北庭人。


    隻是這麽一來,大家有些迷惑了。以後到底應該罵這種人,還是讚這種人?


    這一場留影戲直接泡了湯。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梁劼才匆匆趕回來。


    “阮素,你沒事吧?”梁劼看著坐在一旁垂淚的阮素,關切讓他的聲音難得的溫和。


    阮素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隻是默默垂淚。


    “別抱著小芷哭了,給她上點藥。這種損傷藥,石昆那裏肯定有,他跑哪去了?”梁劼說著,心裏就有點帶火。今天若是石昆在,或許會有所不同。


    石昆不怕北庭人。


    至於功夫什麽的還在其次。北庭人並沒有這麽能打。


    戰場上能打,那是騎兵對步兵的優勢,厲害的是馬。市集裏能打,那是大乾嚴酷法令的震懾,厲害的是官府的衙役。


    阮素呆呆地看了看梁劼,微微頷首,抱著小芷就往後院走。


    “阮素,你讓他們插隊不就好了嗎?”梁劼輕聲呼喚住她。


    阮素有些委屈,雙眼紅紅地說:“你說要讓他們排隊的,我要替你執行。”


    聲音很小,卻宛若一把重錘砸在梁劼心坎。


    梁劼臉上陡然化作了冷峻:“你有沒有怪我……怪馬岩,沒有替你教訓那個絡腮胡一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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