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是劍修?劍之一道,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梁劼再次避開拳師的轟擊,幽光之拳轟在他散亂的頭發上。


    一心二用,取死之道!可他又不能不如此。許康太弱了,帶不動他啊。


    “鍋,你的話好高深,比我師父還厲害哦。”許康慌忙之中,也撿起一根木棍。


    梁劼來不及再理會這位劍修。他自己已經被逼入窮途。


    他的被拳風轟到的頭發,迅速枯敗下來。


    拳師的拳,可以讓人的身體發膚,失去生機。被打中,可不簡簡單單隻是痛或者外傷。


    相比之下,還不如挨刀客一刀。


    思量間,刀鋒貼著梁劼的身體劃過,刺穿了他的衣服。一陣冰涼,貼著他的大腿掠過,而後是火辣辣的疼痛。


    收回!


    收回剛才那句話!


    不論是拳,還是刀,我全都不要。


    拳師眼神露出一股狠意,他順勢朝著梁劼貼身而來,身法靈活,步伐侵略。


    拳師與梁劼雖然同為開悟境。但一個主修是拳,一個主修不詳。反應速度,凶狠程度和實戰經驗更是梁劼不能相比的。


    梁劼雙手以棍相擋。拳轟中棍身正中,哢嚓折斷。他借著這一拳的威勢,向後飛躍了幾步,總算化解開。


    刀客更是刀花翻飛,飛撲到半空,向他斬來。


    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從天而降的刀法?


    當時梁劼已經覺得自己為死亡陰影所籠罩。


    隻是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最好的招式,莫過於滑鏟!


    梁劼再次以一個極其詭異的方式躺在地上飆射出去,從刀客腹部下方一閃而過。


    兩人的臉一上一下,來了一次詭異的對視。


    須臾之後,梁劼右手被折斷成斜尖刺的木棍狠狠插入刀客下腹。


    雞,你太美!


    那一夜,方圓一裏被一聲淒厲的尖叫所籠罩。


    打架,梁劼不行。不過他的絕技合道,還真是一個陰人好招式。


    上次一戰以後,他又嚐試了數個動作組合。最後經過劍術達人許康的親自點評,保留了這麽一個爛招。


    滑鏟,天下無敵!


    可惜對付拳師無效,拳師自己就喜歡攻擊下三路,重心很低,根本沒法鏟。


    “小三,你來!”


    梁劼將左手剩餘的半截木棍換到右手,瞥見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許康已經擊倒好些人,大喊起來。


    打架麽,自然講究一個田忌賽馬。


    許康立刻提著木棍朝著拳師攔截而來。


    一切盡在掌握。可惜,五爺還在作壁上觀。


    “原來你也不過開悟境罷了!”五爺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梁劼才注意到這個雙下巴的女人此刻居然在阮素身畔。


    “不好!”梁劼腦中一炸。


    五爺一探手,隔空將與小乞丐緊緊抱住瑟瑟發抖的阮素扯到了她麵前。


    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麽能力。


    梁劼顧不得許多,直接朝著五爺衝了過去。


    五爺咧嘴笑起來:“既然你喜歡作死,成全你。”


    她又是一探手,隔空抓向梁劼。


    梁劼當然知道五爺這一抓,有多古怪,立刻便要躲過去。可隻覺全身一陣僵硬,這一瞬間他竟然根本沒法做出應對。


    下一刻,他感到一個吸力將他扯了過去。


    五爺的右手呈爪抓,高舉著向上。梁劼也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麽捏著托舉起來。


    太強了,根本沒得抵抗!


    這就是開悟境和練氣境的差別嗎?


    像是讀懂了梁劼內心所想,五爺陰笑一聲:“不錯,這就是開悟境和練氣境的差距!好了,跟我走吧。”


    “你為什麽要抓我?”梁劼有氣無力地掙紮著,隻是徒勞無功。


    五爺冷笑一聲:“看來,你還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那我是什麽樣的人?”梁劼的氣息更為艱難,勉力說出這句話。


    “別打他了。”阮素掙紮著小聲說,聲音都在顫抖。


    五爺笑起來:“打他?抓他回去,還會殺他。”說著,手上加大的力道。


    梁劼雙眼翻白,擠出幾個字:“符雲塵,你特麽……”


    “符雲塵?是誰?是救爺爺的葫蘆娃嗎?”五爺聽得莫名其妙。


    下一刻,月下白衣翩躚,一道曼妙身影出現在五爺麵前。


    “我當五爺是誰。原來是南菊幫的張曉麗啊。”踏月而來的符雲塵負手而立,身姿颯爽。


    五爺一直氣定神閑的麵龐感覺表情開始失控:“你是什麽人?”她的聲音也顫抖起來,一如她剛剛視為螻蟻的阮素。


    若是她現在還不能感覺到符雲塵的無比強大,那她的練氣境真是白瞎了。


    符雲塵並不答話。隻是掃視過所有南菊幫的成員。下一刻,她抬起右手,數道火光從她手中綻放出去,射在這些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人身上。


    隻一招,就了結了他們所有人。包括剛剛被許康擊敗的拳師。獨獨剩下失去了什麽的刀客和烤串老板。


    五爺滿臉肥肉不受控製地抖動著:“你想要幹什麽?”


    已經解脫的梁劼接過話頭:“這個問題不好,我覺得你應該先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五爺呆呆地重複了一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甚至沒有思考的意思。


    梁劼整了整衣領,清清嗓子說:“一切要從烤串老板說起。”


    “當日李瑞來殺我,烤串老板跑得沒影了。這導致,我沒有結賬。雖然我也不是好人,可作為生意人,我最討厭有人白嫖!所以我將心比心,自然想要第二天找到老板給錢。”


    老板忽地跪倒在地:“大爺,我錯了。”


    梁劼擺擺手:“別鬧,這是哥的高光時刻。你說一個高能預警也罷了,跳出來搶戲做什麽?”


    又轉向眾人,繼續說:“可惜沒有找到,因為他不擺攤了。他被嚇到了。這很符合邏輯,是不是?我想著既然如此,算他活該,我不給錢了。”


    梁劼走過去,輕輕拍拍呆呆的阮素肩,露出一個和悅的微笑,然後提聲說:“可是,就在昨天,老板又開張了。我讓我們青龍會的昆哥來給錢……”


    “這個豬頭是青龍會的人?”符雲塵插話問。


    他順著梁劼手指所指,看向地上醉得一塌糊塗,隻呢喃著“興原府、老子、弄你”幾個詞匯的石昆。


    梁劼呲牙。他總覺得石昆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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