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主題,不是說空泛的一句話,大家都演戰爭,或者都演悲劇。直接選一個故事出來。”梁劼講規矩。


    也是大家講同一個故事,越是方便拿出來對比。否則就是關公戰秦瓊。難以比較。


    他要借這次機會,正麵戰勝戲劇。這才是揚名的大好時機。


    今日留影戲的口碑已經回落得更客觀。過了最初的興奮,新生事物與現實的摩擦才剛剛開始。


    若是捍衛戲劇的保守人士再蜂擁而起,很快就會在審美疲勞和頑固思想的逼迫下,陷入低穀。


    古往今來有多少新事物,都走過這樣的路子。直到積累到足夠人氣以後,才重新煥發生氣。


    梁劼可不想玩這麽一出緩慢成長的路子。他要的是立刻成為娛樂圈新貴。


    真是想睡覺,有人遞枕頭。這不巧了麽,機會就在眼前。


    “本人忝為興原府典史,若是雙方信得過我,由我來給大家指定主題,如何?”


    梁劼剛剛講完,就有人站了出來。正是資深的戲劇迷,尹平瀾。


    梁劼本想著到底抽誰來命題,見到居然有人這麽急不可耐,也是有些驚訝。略一沉默,他點點頭:“好啊。大人請命題。”


    尹平瀾朝四周看熱鬧的看客拱拱手,步入當中來,說:“就說古大郎奔喪的故事吧。”


    古大郎奔喪,是中州曆史上的典故。不算特別有名。梁劼的父親給他講過,他倒是知道。


    這故事特別平,沒有什麽起伏,實在是不適合編作戲劇。當然也就沒有一折戲是唱這個的。對雙方來說還算公平。


    梁劼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行,就這個。”


    武生黃瑜緩緩抬起頭,看向尹平瀾。尹平瀾的目光中流離出一絲詭異的得意,嘴角甚至有一個極為隱秘的弧度。


    黃瑜迅速偏過頭,不敢再與之對視。


    贏了!他心中一片暗喜。


    留影戲確實有人評價不錯,可大都是說他搞笑。古大郎奔喪,是悲劇!留影戲起手就輸了。


    更有甚者,旁人都不知道,他們剛好就排了一出新劇,正是古大郎奔喪。戲本是名家所寫。他就不信梁劼這小貓三兩隻比得過。


    唯一的問題,隻是如何選取一段,又如何刪減。


    黃瑜看著梁劼,吐出一個字:“可。”今天他總感覺言辭上被麵前這個年輕人給壓製住。唯有這個詞,讓他感到心中安定,濁氣盡散。


    “散了,散了。沒什麽好看的了。五天以後,歡迎大家都來鑒賞。”


    黃瑜離開以後,石昆也開始趕人了。


    梁劼則若有所思地看向石昆。剛才他阻止石昆發飆,結果石昆條件反射,回身就是一拳。他躲閃過去了。


    兩天前,他這樣的弱雞哪能躲得過去。必定被友軍痛擊。


    開悟以後,他的身體素質有所提升。


    提升有限,他躲得並不算輕鬆。他現在未必就強過石昆這樣的凡人。


    不過剛才是他自身也處於凡人狀態。若是他調用靈力,也就是把自己的右手食指化為灰霧狀態呢?


    梁劼豎起食指。他的食指上包著一塊白布。又被剪子戳,又被火烤,他現在手還屬於受傷狀態。


    被白布包著,就算他當眾激發靈力,旁人也看不出吧。


    心念一動,梁劼驅動丹田靈力,匯聚到食指上,從外觀上來看,還真是一點都展示不出來。哪怕他現在是大家視線的焦點。


    這位留影戲的創始人,剛與梨香園的黃瑜約戰。


    梁劼不認識黃瑜,旁人可知道,這在整個興原府也是排得上號的興劇武生。不論是功夫還是唱腔,都有值得稱道之處。


    梁劼如此一頭撞上去,果然是初生牛犢。大家既是等著看一場好戲,也對此人更加好奇。


    梁劼大約能猜到周圍人的心思,也並不上心。他一直沒有實驗出,灰霧之指的狀態下,他到底可以幹什麽。


    現在是個機會。他在茶樓裏徘徊了幾步,就看到正在端茶的許康。他不覺目光呆滯起來。不是讓許康辭工了嗎?許康若是不演,他還比個錘子,直接認輸了事。


    “鍋,你啷個這個樣子看到(著)我呢?”


    許康並不傻,立刻發現了梁劼的眼神又驚又呆。他咧咧嘴,試圖顯出笑意:“那個,阮老板說的,今天反正莫得事,再給他幹最後一天。我不好拒絕的。”


    靠,老實人。真活該。為了一個虛假的麵子,被人白嫖!


    梁劼怒其不爭地搖著頭,覺得看著對方頭上都浮著一絲灰色的氣。灰氣?呸,更像是晦氣!


    好言難勸該死的老實人,放下助人情節,尊重老實人命運。


    梁劼搖頭走人,轉頭便看到跟人介紹留影戲如何比戲劇強的石昆。


    看見沒,態度決定一切。盡管這是廢物,可真的是一個很敬業的廢物。在不需要使用到他的時候,不要見到他,就更好了。


    多看了一眼。咦!


    怎麽石昆頭上也隱隱有一道灰氣。他也是個晦氣人嗎?


    自己何德何能,身邊居然有伏龍鳳雛?這就是穿越者的大氣運嗎?


    梁劼腹誹著,轉向阮老板。他今日此來,可不是單單隻為了調研。談妥一個永遠的播放場所,才是頭等大事。


    做生不如做熟,組織決定了,就讓你阮老板來擔任大乾第一個留影戲放映室的老板。


    阮老板此刻的臉又成了紅白夾雜的臊子。剛剛黃瑜來踢館的時候,他很不高興。可聽到後來,對他今日的生意並無影響,還定下了比賽。


    比賽場所依然是茗香樓,他立刻換上了笑臉。


    梁劼並不鄙視阮老板。喜歡錢的老板,對員工可能是夢魘。對合作者來說,卻可能是好事,你永遠知道他想要什麽。


    略一定神,他已經組織好了談判的語言。


    靠!


    為什麽阮老板頭上也有一道灰氣!誰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為什麽?


    梁劼著急起來,再仔細看向一旁的夥計。頭上是灰氣!


    另一個夥計,頭上也是灰氣!


    再看向臨近一桌的茶客,逐一認真掃視過去。灰氣,灰氣,灰氣……全是灰氣!


    整間茶樓裏的每個人都是灰氣!


    梁劼瞳孔陡然放大!


    有沒有一種可能,灰氣代表命衰。一個人命衰,可以理解。十個人命衰,也可能隻是運氣使然。


    這麽多人都命衰。這裏即將出現極大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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