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點頭,鬱清高高興興的摸著那張花式簡單的封麵,  就聽裴予淡淡問:“想拍嗎?”  鬱清啊了聲,  隨後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麽:“這個題材要拍很難啊,都市魔幻劇…市麵上都找不到幾部。”  他又笑:“而且要是要拍好的話,  肯定要砸很多錢,選角上也會很困難。”  裴予沒說話,  鬱清又道:“不過要是有一天可以拍的話,我想演那個反派。”  他說:“這個反派的角色很有挑戰性,  老實說我當時看小說的時候,  也是看到很後麵才知道他才是反派,太絕了。”  裴予隻問了句:“有感情戲嗎?”  “沒有誒,”鬱清回憶了一下:“非要說的話,反派愛著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算不算?”  裴予還真的思索了片刻,沒等他給出答案,  鬱清又興奮的跟他分享這本書主要講了什麽內容——因為他知道,  裴予從來不看電視劇也不看小說。  直到阿姨在底下喊說飯做好了,他們才下樓。  下樓時,阿姨已經自行離開了別墅。  畢竟她隻要來負責做飯,還是屬於那種提前聯係了才用來的。  鬱清雖然挑食,  但對吃食的要求不高,  個人更喜歡家常小菜,  所以阿姨這份高薪酬拿的很輕鬆。  不過自從書房那一個吻後,  鬱清就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這一晚上都在不停的使喚著裴予,用各種各樣的借口喊裴予的名字。  比如吃飯的時候想喝水:“裴予,  我想喝水。”  裴予就默不作聲的去給他倒了杯溫水。  鬱清嘴巴沾了點油漬:“裴予,我要張紙。”  裴予就伸手抽紙給鬱清。  就連吃完後,鬱清坐在沙發上都還要繼續喊:“裴予,幫我開一下電視。”  “裴予,幫我拿一下遙控。”  “裴予,幫我洗串葡萄。”  “裴予,幫我調台。”  “裴予……”  他這一晚上就不知道喊了多少聲“裴予”,平時明明跟裴予說話是很少帶稱呼的,多數是“你”這樣的第二人稱,而不是平時的稱呼。  所以很顯然……  鬱清喜歡喊裴予的名字。  連名帶姓的喊。  而裴予對此並沒有半點不悅,隻任勞任怨的由著他借支使他做事的名頭喊他的名字。  甚至就連那種“裴予我又找不到我的拖鞋了”的借口都出來了,裴予還是沒有脾氣的把他故意踢到沙發底下的棉拖拉了出來。  鬱清彎眼,笑得狡黠而又漂亮,於是惹得裴予落下了個帶著克製的吻。  他陪他看了一部同性戀題材的片子,電影拍得很唯美,主要講究的是一個意境,而不是什麽轟轟烈烈的愛情。  電影裏的兩位男主一個是話劇表演者,一個是搞科研的,整部片裏麵最親昵的舉止不過也是他們在夕陽下彼此在對方的唇側落下了一個吻。  明明再沒有別的親密戲份了,可鬱清就是覺得好幸福。  影片最後結尾報幕時,鬱清就靠在裴予的懷裏說:“要是世界上真的有平行世界就好了。”  裴予垂眸看他,就聽鬱清輕聲說:“平行世界裏我要比你大一些,我出來娛樂圈賺錢的時候你還在上大學。”  他頓了頓,仰頭看裴予:“你喜歡搞學術嗎?喜歡的話,我就把我的片酬全部砸給你讓你開研究所、招兵買馬搞科研……”  鬱清勾了勾唇:“爸爸媽媽也在,不過我們還是在外麵自己買套房,不用大別墅,兩室一廳就夠了,我們住我們自己的,也不打擾他們的生活。”  裴予聽他說著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輕輕的摩挲著他的發尾,始終未語。  鬱清之後還要拍戲,所以最近有注意管控身材,畢竟在劇裏,阿廢這個角色是有點偏瘦弱的,所以他吃過晚飯後和餐後水果後就直接刷了牙,誓不再碰一點零食。  這時候窩在裴予懷裏說那些美好的幻想,鼻尖縈繞著的又是最熟悉的安眠香,所以鬱清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含糊,到最後變成了夢囈,又歸於寂靜。  裴予關掉了投影儀,整間客廳就徹底的暗了下來。  因為拉了窗簾,所以連一絲微光都透不進來,隻有偶爾會因為來消息亮起的手機屏幕有光。  裴予的手覆在鬱清的腦袋上,輕輕的撥弄著鬱清的頭發。  鬱清的睡眠一直都不淺,雖然說不上深,但是是不容易驚醒的類型。  也挺好。  裴予確定鬱清睡熟了後,才將人抱起送到了臥室裏,又替鬱清蓋好了被子。  他做這些事已經是得心應手了,隻是在最後的時候,裴予停了一下,才輕輕的在他眉心處落了個吻。  “對不起。”  裴予輕聲說完這三個字後就轉身出了房間,給鬱清關上了門。  當年他要是再快一點、再早一點……鬱清就可以更加幸福快樂的長大。  那才是真正的無憂無慮,而不是需要他用一個個謊言堆砌出美麗的城堡以此挽留住他。  .  鬱清第二天醒來時,裴予已經去公司上班了。  他隨手把冷掉了的麵包熱好,正咬著麵包隨手刷微博新熱搜,就忽地想起什麽似的,陷入了新一輪的沉思。  他進劇組前,是不是有個不得了的十五天約定?  那麽他現在有十二天起步的空閑期了,四舍五入是不是就是十五天?  所以……裴予是忘了嗎?  鬱清想,裴予事務繁忙,在家都經常要打電話會議,忘了那也很正常——  個屁咧。  這事是能忘的嗎?  很明顯,不能。  鬱清將最後一口麵包吃完,順便舔了舔自己手指上沾到的一點奶油,心說所以裴予就是不想咯。  為什麽啊?  鬱清不能理解。  恰逢這時候夏遊給他發了消息過來:【兄弟,我們今天下午在星城參加活動,有個舞台,你要來看嗎?給你留vip第一排的座位!】  鬱清還挺喜歡tin的舞台和歌的,正好下午也沒事,就回了個好。  鬱清又跟裴予說了聲,還順便發了夏遊他們的活動地方,說大概六點才結束。  裴予過了會兒,在鬱清意料之中的回了句他會來接他。  於是下午裴予留給他的司機送他到了星城國際會展中心,夏遊又親自戴著口罩出來接了他,但架不住這個活動弄得還挺大的,有不少媒體蹲點,鬱清和夏遊自然而然的是被拍了,不過兩人也無所謂。  他倆微博互動過幾次,兩邊粉絲都知道他們關係很好。  就是——  鬱清捏著自己手裏的應援牌,微微一笑:“這就是你讓我來的原因吧?”  上頭儼然寫著“夏遊天下第一帥”的字樣。  夏遊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粉絲每次來應援都是什麽‘夏寶最可愛’這一類的,你可快救救我吧。”  鬱清倒沒偶像包袱,隻揮了揮手裏的牌子:“一頓飯哦。”  夏遊痛快的說了好。  老二正好換了舞台服出來,看了他倆一眼,嗤笑:“老幺也就這點手段了。”  夏遊聞言捏起拳頭就要去打他,被薄冬鬆直接拎著後領丟進了換衣間:“磨磨唧唧的,快點。”  鬱清跟tin的幾位大概打了聲招呼,就從後台這邊去了vip觀眾席。  他落座後,先瞥了一眼腿上放著“夏遊天下第一拽”的應援牌的青年。  青年戴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臭著臉坐在椅子上,有所猜測的鬱清:“……”  同是天涯淪落人,他率先友好的打了聲招呼:“你好,你也是夏遊的朋友嗎?”  青年似乎是沒有想到有人跟他搭話,他停了兩秒,才朝鬱清看來,很酷的嗯了聲。  嗯完後,又好像覺得自己太冷淡了,找補似的:“我叫林點。”  鬱清揚眉。  哥們兒看著挺酷的,妥妥的一張厭世臉,居然有個這麽可愛的名字?  鬱清也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聽到他的名字,林點多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知道你。”  鬱清心說不意外,大抵是在熱搜見過,結果林點說:“你和秦老師合作了一部電影。”  白導的電影在鬱清拍完沒有幾天後就殺青了,鬱清去跑龍套的事情的確不算是什麽秘密,因為白導在殺青儀式上就說用了鬱清這個新人,真心覺得這孩子不錯,下次有機會還想和他合作。  鬱清:“你是秦老師的粉絲?”  林點遲疑了一下:“算吧。”  在鬱清的社交牛逼症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最後鬱清還很自然的掏出了手機:“相逢即是相識,大家同是天涯苦難人,不如加個微信?”  林點看著他:“你是公眾人物…不怕我賣你微信?”  鬱清:“你腳底下那雙鞋,全球限量50雙,上線一秒搶完,我也有。”  林點默默的掏出了手機。  兩人互換了聯係方式後,鬱清習慣性的點進他的朋友圈看了一眼,發現他居然還是玩音樂的,而且和夏遊好像認識很久了。  林點不太愛說話,鬱清推測他其實沒有社恐,隻是單純的話廢,所以主要是他跟林點聊。  在tin上台前的這段時間,鬱清和林點就完全混熟了,甚至鬱清在玩笑的時候,林點還抿唇揚了一下嘴角。  tin上台後,兩個苦難人就默默的舉起了應援牌,鬱清還好,因為這段時間熱度比較高,他出門戴了帽子、墨鏡、口罩,而林點卻隻有一頂帽子,讓鬱清敬佩的是,林點好像壓根就不覺得丟人,十分認真的舉著牌子。  鬱清心說,這才是真勇士啊。  等tin一曲表演結束,夏遊拿著話筒朝兩人揮手,在舞台上大喊:“感謝第一排兩位兄弟的應援,我愛你們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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