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的跟鬱清說:“因為你是演員,你現在演的這部劇我略有耳聞,定妝照我也看了。這個角色本身設定上也是那種比較斯文乖巧的小少爺是吧?你的外貌條件的確偏向這邊,但不能被定型。” “作為演員,最怕的就是定型了。” 鬱清也沒打算拍校園風那一套,但有個昨天才認識的圈內人這麽真摯的跟他說這些,鬱清也是會感動的:“謝謝。” 他誠懇道:“真的很謝謝你。” 夏遊擺了擺手,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你不嫌我多管閑事就好。” 鬱清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問他:“那你覺得什麽風格比較好?” 他本來是想要打電話問他的經紀人的,但那位經紀人手底下有不少藝人,他隻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鬱清也怕他那邊弄什麽“媚粉”的。 而林姐也是第一次跟藝人,對這些也沒個想法…… 夏遊見他問自己,微微瞪大了眼睛,旋即興奮道:“那必定是清冷禁欲美人啊!” 他拉著鬱清站在一屋子的服裝前挑選:“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了,你很適合演那種冷冷淡淡的角色,不笑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有那種氣場在那。” 最後夏遊選出了一件黑色的垂感襯衫,還有一條黑色的長褲。 一片的黑,沒有任何的點綴,但鬱清相信一個愛豆的眼光。 尤其…… 夏遊去年可是因為衣品極佳上了熱搜的。 鬱清換出來後,夏遊又不滿意的皺了眉:“你襯衫別扣這麽死,把上麵兩個扣子解開。” 鬱清:“……可這樣會露出鎖骨。” 夏遊震撼:“你是男德班出來的嗎?露個鎖骨怎麽了?你以後拍戲萬一要脫掉上衣難道你還不拍了嗎?” 鬱清一想也是,於是低頭解開了上頭的兩個扣子。 他是典型的冷白皮,純黑同冷白相襯,叫他整個人都莫名的有種孱弱感,看的夏遊身邊的助理都忍不住說了句:“啊,好帥啊。” 夏遊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圍著鬱清轉了轉:“缺個飾品,節目組這邊有純銀素鏈嗎?” 等在這的化妝師想了一下:“隔壁影棚借走了。” 於是夏遊幹脆利落的將自己手上繞了好幾圈的素鏈扒拉下來要給鬱清戴上,助理忙攔住了他:“我的好哥哥,這不太好吧?” 夏遊疑惑:“這有什麽不好?我覺得挺好的啊。” 他脫口就是一句:“真人版《奇跡暖暖》就在我跟前,要不是節目組隻拍一組照片……” 他必定要把兒子從古至今、從國外到國內……所有風格來一遍! 夏遊在心裏把剩下的話補完。 最終夏遊的鏈子還是掛在了鬱清的脖子上,化妝師又很懂的把他的頭發弄成了微微淩亂的三七分。 夏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清清,你的造型師要求和你合個影。” 鬱清失笑:“好。” 他跟夏遊合影後,又認真的對夏遊說了謝謝,夏遊擺手:“沒事沒事,我們反正加了聯係方式,你以後穿搭上的事盡管問我,不要客氣!” 他頓了頓,又湊到鬱清耳邊小聲說:“跟喜歡的人去約會也是哦~” 鬱清一愣,就見夏遊飛速起身,衝他擠了擠眼,示意自己不會說出去的。 鬱清本來是想要問的,但無奈那邊影棚搭好了,鬱清隻能先去,大概是某位男媽媽不放心自家的崽崽,夏遊拒絕了助理提出來的先回酒店的請求,跟在了鬱清身後,一起到了影棚。 鬱清的拍攝很順利,他早就習慣了鏡頭,又因為是演員,攝影師提出來的“眼神冷一點”的要求他也能夠做到。 就如夏遊所說的一樣,他不笑起來的時候的確天生就有氣場在那。 是肉眼可見的冷淡疏離,也是於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威壓。 尤其是攝影師叫他斜睨鏡頭的時候,夏遊覺得自己像是瞧見了睥睨眾生的神明。 拍攝很快就結束,鬱清換了衣服把素鏈還給了夏遊,但因為頭發打了發膠,得回酒店裏洗,所以他沒有去管了。 可今天因為直播,鬱清沒平時穿的那麽素,身上是一件淺灰色的t恤,褲子也是工裝褲,之前他的頭發看著溫順,略微淩亂的三七分就將他這一身配著他這個人襯的有點嘻哈冷酷感。 所以導致了夏遊在和他說拜拜的時候終於沒有忍住自己的稱呼:“清清!以後有什麽事記得找媽媽啊!” 鬱清:“……?” 夏遊的助理到底還是沒能攔住夏遊這張嘴,絕望的哀嚎了一聲。 看著他倆遠去,鬱清沒忍住抿唇笑了笑,又看向自己手機五分鍾前收到的消息:“林姐,你先回酒店吧,我家裏人正好在這邊工作,他帶我出去玩。” 林姐沒有懷疑,隻是說:“你能不能換掉你那個短信提示音……這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了,錄下來說你同性戀怎麽辦?” 鬱清頭也不回:“不換。” 他有時候是看著溫順,但脾氣也是真的倔:“同性戀做錯什麽了?” 林姐:“?” 他還沒來得及問,鬱清就往停車場跑了,於是她隻能叮囑一句:“口罩!” 鬱清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鬱清到地下停車場後,才往自己口袋裏翻口罩。 停車場裏昏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因為沒有卸妝,於是他被高光和陰影勾勒出來的五官顯得愈發深邃。 坐在車裏的裴予靜靜的看著他垂著眸翻找自己的口袋,沒有笑容略微繃著臉的鬱清他不是沒有見過,但今天這樣造型的鬱清他是第一次見。 小孩很帥、很好看…… 也長大了。 不再是那個小小的孩子了,但卻一如既往的讓他不知道要拿他怎麽辦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是頭疼小小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哭包,那現在頭疼什麽呢~ 求收藏求評論啦qaq第8章 八個小哭包 “叔叔!” 鬱清打開副駕駛,一溜煙就坐了進去,一邊拉安全帶,一邊衝裴予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我交了新朋友,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tin的夏遊,剛剛拍攝就是他在幫我選衣服。” 他頓了頓,忍不住嘟囔:“不過他好像是個男媽媽……” 裴予發動車子:“男媽媽?” 鬱清點頭,悲哀道:“就是把我當兒子一樣的。” 裴予沒吭聲,鬱清在他起步前先飛速的說了句:“叔叔,你……” 他清了清嗓子,強裝淡定的看著裴予:“我今天好看嗎?” 下來的時候鬱清對著電梯照了一下自己,他覺得自己今天風格不太一樣,超酷的。 平時在裴予麵前好像耳朵太軟了,也許裴予並不喜歡那種風格,會喜歡這種? 裴予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又微微往上移了點,看著他空落的頭頂,淡淡的應了一聲。 注意到了裴予的目光,鬱清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是有什麽東西嗎?” 裴予斂眸:“沒。” 隻是貓耳沒了。 鬱清總是猜不到他在想什麽,故而也沒有想太多,隻問道:“我們去哪啊?” 問完,他又說:“我好餓,我想吃椰子飯。” 其實本來節目組是說要在請他們一起吃個中飯的,但奈何除了鬱清和夏遊,其他嘉賓都有通告要趕,於是節目組就改說幫他們定酒店服務,鬱清幹脆表示自己出去吃,叫節目組負責好林姐的就行了。 裴予瞥了一眼車內的電子表,時間已經走到了一點多了。 裴予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手套箱裏有麵包。” 鬱清打開來看,就見裏頭的確放了幾個小麵包,他拿出來撕開包裝:“叔叔你吃飯了嗎?” 裴予:“沒。” 一直在等他。 於是鬱清用手撕下來了一塊,趁著長達兩分鍾的紅燈,伸手遞過去:“啊。” 裴予停了一下。 他同鬱清,在鬱清十二歲時就長久的生活在了一個屋簷下,有很多話和舉動,鬱清都已經習以為常,並且不會將其當做什麽曖昧的暗示。 小孩的喜歡是幹淨的,可他不一樣。 裴予垂眸咬上那口麵包,薄唇碰到了一點鬱清的指尖,對方微涼的體溫叫他清醒了點,卻又陷入了更深的旋渦。 鬱清則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手指,把手收回來後,到底還是沒忍住握成了拳頭。 剛剛……他好像碰到了裴予…… 實在是因為那點溫度消失得太快,鬱清一時間都無法確定是裴予的呼吸,還是真實的實感。 就聽裴予淡淡道:“你手很涼。” 鬱清:“!” 他渾身瞬間緊繃。 他他他他他—— 他剛剛真的碰到裴予了?! 那這豈不是……吻? 鬱清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了。 以前小時候不是沒有過類似這樣的接觸,他家剛遭遇變故的時候,鬱清知道自己該堅強起來,又逢那個年紀已經懂一些事了,聽人說過、從電視上看到過一些奇奇怪怪的糾紛。 鬱清還記得那時候雖然裴予認了自己是他父母安排給他的管家,但鬱清因為在那段時間看多了豪門糾紛的電視劇,始終擔心裴予覺得自己麻煩,幹脆一腳踹開自己。 畢竟他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他表舅還是一個覬覦著他家財產的吸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