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海棠:“……”  “你會找到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朋友的,”陳岸真誠道,“當然,肯定比不上我的男朋友。”  竇海棠:“……”  鬱風晚:“……”  竇海棠忍無可忍:“可以了,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我們小狗,真的很欠揍第111章 再親一下  從竇海棠那裏拿到赫利俄斯之眼的聯係方式和地址,陳岸和鬱風晚立刻趕往摩納哥。  飛機沒有直飛航班,中途要在歐洲轉機,行程總共要12個小時以上。  鬱風晚一上飛機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沒有睜開眼睛,閉著眼睛恢複精神,隱約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  睜開眼,看到陳岸在專注地盯著他,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見他醒了,陳岸露出笑容:“你醒啦,餓不餓?”  鬱風晚麵無表情。  陳岸小心翼翼:“還在生氣啊?”  他絞盡腦汁解釋:“我是一開始就認出你了,但是心想萬裏長征就差一步,要裝就幹脆裝到底,拿到地址再跟你解釋……”  鬱風晚:“你明明可以私下告訴我。”  陳岸苦笑:“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可是我了解自己,一旦把這層膜捅破,我根本就沒辦法掩飾……光是單方麵躲著你,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他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克製住自己,不向他投以目光。  “現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盯著你看了,”陳岸道,“想看多久看多久,想看哪裏看哪裏。”  鬱風晚臉色微燙:“之前那張臉被很多人看到過了,我就重新改回來了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陳岸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疼嗎?”  鬱風晚:“打了麻藥,沒感覺。”  “可是我會疼,覺得好像有人用刀片割開了我的皮膚一樣,”陳岸悶聲道,“以後不要再動手術了吧,想要什麽,告訴我,我都會幫你辦到……”  他這樣說著,湊了過來,在他的眉骨上親了一下。  鬱風晚掙紮:“旁邊有人。”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機艙裏大部分人都在睡覺,但還是有打擾到別人的可能性。  陳岸咕噥:“再親一下,一下就好。”  俯身過來,硬是在他的眼皮上各親了一下。  鬱風晚下意識閉上眼睛,熟悉的氣息籠罩下來,眼皮上有種輕盈的、溫熱的感覺,好像有蝴蝶停靠了一下,又飛走了。  “我還想知道,這一年裏都發生了些什麽事,”陳岸道,“關於你的,一分一秒都想知道。”  鬱風晚終於扛不住他的騷擾,繃著臉道:“下了飛機再說。”  陳岸笑了:“好。”  幾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摩納哥。  酒店在港口附近,一長排天藍色的漂亮建築,從窗口往下俯瞰,可以看到蔚藍色的大海和白色米色相間的小型遊輪。  陳岸要去辦手續,被鬱風晚很凶地按坐在酒店前廳的沙發上,自己跑去辦好了手續,再來接他。  陳岸不明所以。  進電梯的時候,鬱風晚時不時看他的腿一眼,才意識到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腿,所以盡量讓他坐著休息,而不是久站。  陳岸感動壞了:“我的腿真沒事,之前就是海水泡的……”  鬱風晚不搭理他,進了房間還是二話不說把他按坐在床邊,自己跑去開窗通風,拿一次性拖鞋。  陳岸哭笑不得。  他覺得自家男朋友實在是可愛,關心人的方式也這麽別別扭扭,臉上凶巴巴的,做的事卻一件比一件溫柔體貼。  鬱風晚扔了一瓶礦泉水過來,正好落在他右手邊。  陳岸眨了下眼睛:“我擰不開。”  鬱風晚麵無表情,嫌棄的眼神很明顯,仿佛在問他“又作什麽妖?”  “行行好,幫人幫到底,”陳岸軟聲軟語道,“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扶我呢,現在幫忙擰一瓶水都不肯啦?”  鬱風晚沒辦法,走了過來。  剛彎下腰拿礦泉水瓶,被陳岸一撈腰側,反身壓在身下,結實的肌肉荷爾蒙爆棚地抵著他。  “來都來了,再幫我一個忙?”陳岸小聲道,“容老師,你全身都好軟啊……”  陳岸有的時候會突然又喊他“容老師”,尤其是親熱的時候,帶著點輕佻調笑的意思。  鬱風晚被他強勢地抵在床頭,沒怎麽太用力地反抗,眼睛微垂,看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然後,突然傾身向前,坐在他腰胯上,雙手摟住他的脖頸。  陳岸猝不及防,呼吸一滯。  “……是要這樣?”  鬱風晚這樣說著,眼睛卻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右下方的被角。  陳岸傻眼了。  他感覺到鬱風晚這次回來好像很多地方不一樣了,沒有從前那麽沉鬱壓抑,氣場更強,更像中學時代的鬱風晚了。  卻也沒想到……他現在這麽主動這麽奔放了。  陳岸想到中學時代那個無憂無慮的“享樂主義者”鬱風晚,心想,正常長大的鬱風晚,確實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他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鬱風晚起身去把窗簾拉上了,門反鎖好,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和牛仔褲。  幽暗的房間裏,他整個人白得發光,脖頸修長,腰肢細瘦,屁股圓潤挺翹。  鬱風晚重新回到床上,略微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他的腿。  陳岸察覺到要素,急忙澄清:“我的腿真的沒問題了,複健都沒用多久,跑跳爬山都行,其他的……當然都行。”  猴急猴急的,生怕鬱風晚怕壓到他的腿就反悔了。  鬱風晚似乎有點害羞,但還是鎮定自若地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來。  他抱住了他的頭,身體相貼,抬起腰臀,臉頰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磨蹭,像一隻脾氣不太好的貓咪,想做什麽就會任性去做,卻不肯讓人揶揄取笑。  陳岸激動得難以自製,一把摸上他的後腰,重重揉捏起來。  “晚上七點去賭場,現在你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不準弄在我脖子上,”鬱風晚被他揉得喘息一聲,臉頰飛紅,但還是保持著冷靜的大腦,“要是沒把我操爽,你明天就可以滾蛋了。”第112章 深灰色的瞳仁  晚上七點,蒙特卡洛大賭場。  金碧輝煌的賭場大廳裏熱鬧非凡,各種賭桌、輪盤、老虎機應有盡有,巨大的水晶燈下,說著英語和西語的人們穿梭其間,興奮的喊叫和懊惱聲不絕於耳。  摩納哥的法律規定本國人不得進入賭場,所以賭場裏都是來尋求刺激、豪擲千金的外國富商。  陳岸和鬱風晚坐在吧台旁,稍等了一會兒,見到了赫利俄斯之眼的首席軍官——阿爾瓦。  阿爾瓦是個金發藍眼的西班牙裔男人,眼窩深陷,左眼睛下方有一道凹陷進去的刀疤,下巴上蓄著厚厚一層絡腮胡,身高將近兩米,走進門來就有一種令人膽寒的氣場。  因為是竇海棠親自出麵聯係,阿爾瓦的態度還算客氣,帶他們進了樓上的密閉包廂,仔細詢問需求。  鬱風晚按照之前的計劃,含糊地說目標比較難搞定,希望到基地去親自挑選雇傭兵。  阿爾瓦眯起眼睛:“azaragozaoalcharco(西班牙諺語:要麽去薩拉戈薩要麽去水坑,意為決心堅定),無論是能力還是決心,我們的每一個士兵都是最優秀的。”  一般人不會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他有些狐疑地打量著這兩個東方男人,顯然是有些懷疑他們的目的。  鬱風晚很快接話道:“我們的任務比較複雜,要接近一個女性服裝設計師,所以需要一個容貌偏向中式審美的雇傭兵,不然很難將他安插進圈子裏。”  他答得流利自然,毫無破綻。  中文翻譯低聲將他的話翻譯給阿爾瓦。  阿爾瓦沉默片刻,同意了他們的要求:“但是隻能半個小時。”  幾分鍾後,他們乘坐阿爾瓦的勞斯萊斯,離開了賭場。  赫利俄斯之眼的基地離這裏不遠,門口有重兵把守,高牆密密麻麻拉著電網,電子儀器通通收繳,參觀路線嚴格按照基地的規定。  他們跟著阿爾瓦在基地走了一圈,每到一個地方,陳岸就會和阿爾瓦聊上兩句,而鬱風晚會趁這個機會,快速瀏覽在場人員的眼睛和容貌,努力和大腦裏那個人匹配。  八年前把藥劑注射進他的後頸的,那個有著深灰色瞳仁、身量高挑、淺棕色頭發的男人……  然而直到全部參觀完畢,他們也沒有找到那個男人。  就在這時,基地內突然拉響了警報聲,似乎是有緊急任務。  阿爾瓦匆匆將他們送出去,伸出手:“有意向了就告訴我。”  陳岸搶在鬱風晚之前握住了他的手,笑道:“當然。”  兩人回到賭場。  賭場消息最靈通的莫過於酒保。  陳岸點了兩杯白蘭地,給酒保塞了些小費,酒保立刻眉開眼笑,問他們想知道什麽。  鬱風晚:“附近的雇傭兵基地,你了解多少?”  酒保說,雇傭兵們得了錢常來賭博,他們大部分不是本地人,而是來自法國、西班牙和以色列,不受摩納哥賭場禁令的約束。附近的酒館和紅燈區也是他們消遣常去的地方,曾經有雇傭兵酒後打死了一個妓女,鬧得沸沸揚揚,事後被壓下去了,因為基地給摩納哥政府交的稅“令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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