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下車,緊挨著qq車的兩個黑色轎車們緊隨打開,身後跟著三十餘人,手拿砍刀,月光下泛著寒光的刀柄讓人不寒而栗。


    門口守衛的兩名保安看著手拿砍刀緩緩而來的三十幾人,臉上有些震驚了,黑龍會矗立魯城十幾年,這樣的情況多久沒有發生他們也記不清了。


    “你攔住他們,我去稟告。”


    “我去,你來攔住他們”


    略顯年輕的保安說完不等年長的回話就瘋狂的向裏跑去,留在原地的保安有些呆愣,隨即咬了咬牙,想想黑龍會幾千兄弟壯著膽向前走去。


    “你們是幹什麽的,啊~~”


    保安話未說完,隻見一道寒光洞穿而過,保安盯著心髒出的血洞,他至死不明白眼前那個少年的眼神如此冷漠。


    “傷及無辜者,殺無赦!”


    “是!”


    “殺呀!”


    麵對著酒店內衝出的黑龍會數百人,柳誌高舉看到吼叫的衝殺而去,身後三十人也是嗷嗷直叫,十幾年的仇恨這一刻,他們終於得到了宣泄,即使麵對死亡也一如反顧。


    瞬間響起的淒厲慘叫,不斷橫飛的血液和四肢,月光下是如此滲人,酒店內的無辜之人瘋狂的逃竄,黑夜下殘酷的場麵考驗著每個人的神經。


    “殺死我,你今晚或許成功;殺死那個小子,你這輩子或許沒有機會了。”


    王在生大笑的諷刺徐誌祥,徐誌祥眼神清醒了許多,有些疑惑的看著王在生。


    “既然你都是快死的人了,作為兄弟的我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我告訴你如果沒有那小子在背後推波助瀾,你以為憑借白長起那個膽量他敢動你,你一直都小看了他,雖然年齡不大,但做起事情來卻是狠辣異常。”


    “你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小子為我下的局,你和白長起隻是配角,而他才是主角。”


    “真不愧是老狐狸,可惜你明白的晚了些。”


    王在生看著曾經的生死兄弟,雖然暗鬥了二十幾年,心中也是壓抑的很。得到準確答案的徐誌祥是震驚的,他實在想不出為什麽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能夠看得如此深遠,即使背後有著柳家的存在也不可能步步為營的去算計人,想到這裏有著絲絲涼氣從腳底升起。


    “王在生你不要忘了,超兒的腿是被他打斷的,你這樣跟他合作不怕小素那個賤人知道後恨你一輩子。”


    “徐誌祥你又怎能明白看著你在我眼前死亡會是什麽感受,你知不知道著三十幾年來我每每閉上眼看到的都是慘死在你手下的姐姐和姐夫的身影,看到超兒我就會想起活在你身邊沒有幸福的素兒,相比較這些超兒的一條腿能算得了什麽。”


    徐誌祥臉色變了,看著王在生他首次感受到了陌生,這還是四十年前那個耿直、敢打敢拚的王在生,看來歲月改變我的時候也在改變著身邊之人。


    “說起來還是超兒的功勞,如果沒有他你又怎麽會被柳誌盯上,我又怎麽會實施一些計劃讓他將仇怨的目標指向你,讓他對你先下手,我也隻是稍微推波了一下,看著你即將死在我麵前,我也可以讓姐姐、姐夫安息了。”


    “王在生那個時候的情況你再清楚不過,當初死的不是他們的話就是我們。”


    “徐誌祥今晚注定是你的死期,不管是我,還是柳誌,即使是白長起也不希望你活著。”


    王在生雖然笑著,可是多少有些猙獰,有些回憶,還有些解脫。


    “你們覺得今晚吃定我了,太天真了。”


    徐誌祥震驚後的自信,讓王在生有些不自然,他對於徐誌祥最是清楚,能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碰!”


    緊閉的辦公室門被踹開了,一個美貌嬌豔的女子緩步而來,隨意搖擺的雙手灑落下點點的血跡,一臉微笑的站在了徐誌祥身後。


    “陰月。”


    如影隨形的女子,妖嬈中殺人於無形,烈日與其相比依然差了一籌,失蹤了數年的她再次出現,讓王在生心底生出寒意。


    “老板!會長多年不見,您老活的依然這麽滋潤,沒想到我能從那裏活著走出來吧,今天應該是你的死期。”


    名曰陰月的女子對著徐誌祥恭敬的稱呼後,轉身對著王在生微笑,笑容卻讓王在生不寒而栗,宛如被毒蛇盯住的感覺。


    “真沒想到數年前那麽周密的計劃都沒有殺死你,想必不是你命大,而是他救了你吧。”


    麵對著王在生的手指,徐誌祥隻笑不答,但是他已經知道徐誌祥一直都掌控著他的一舉一動,想到這裏王在生發自心底的膽寒起來。


    “你在我身邊到底埋藏了多少人?”


    憤怒的對著徐誌祥咆哮,徐誌祥已是平靜的坐在了椅子上,麵色沉穩的看著杯中的紅酒,腥紅似血。


    “你以為烈日的真實身份你隱瞞的很好,可是鳥不叮無縫的蛋,看看你身後的人就知道了。”


    王在生轉身看著從內屋走出來的烈日,麵容依然是微變,但是烈日雙眼中折射出來的那種不屑、諷刺,讓其心神恍惚,宛如變了個人。


    “茗兒”


    “茗兒,哼!你那個寶貝外甥早就死了,十幾年前就死在了我的刀下。老板!”


    烈日隔著王在生恭敬的向徐誌祥行禮,徐誌祥看著一臉呆癡的王在生,心裏有著絲絲的疼痛。


    “這麽多年出生入死,你陪我走過,我並不是冷血之人,即使你玷汙了小素,我也不想殺你,想讓你過個安生的晚年,可是你不滿足,你內心充滿了仇恨,這三十年來你一直在尋找機會,這些我都知道,你以為柳誌那個小屁孩能夠給你帶來機會,可是你錯了,他帶給你的是死期。”


    “茗兒十幾年前就死了,不!”


    王在生精神有些崩潰了,他想起了十幾年前送走茗兒的那一刻,那個笑容是那般的燦爛,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的近二十年的茗兒,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器重的人竟然是殺死茗兒的殺手。


    “殺了他!”


    徐誌祥看著王在生的樣子終於厭倦了,他感到自己多年的苦楚終於得到了宣泄,看到跟自己爭鬥三十餘年的敵人近乎瘋狂,內心多麽的爽快隻有他自己知道。


    站在王在生身後的烈日依然未動,看著瘋狂、精神近乎摧毀的王在生,他下不去手,他曾經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可是這近二十年來王在生對他的種種關懷、兩人間的溫馨時刻,那是他從未感受到的父愛、親情。


    看出了烈日的遲疑,徐誌祥怒喝“動手!”


    “老板,我下不了手,讓我把他帶走,從此我們再也不出現在江湖之上,您看在我忍辱偷生為您賣命這麽多年的份上,放了我們父子倆,老板,我求你!”


    烈日突然轉變,讓徐誌祥近乎抓狂,一邊的王在生先前的瘋狂完全被震驚取代,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心中不知道什麽滋味。


    “烈日,我知道近二十年時間讓你改變了許多,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的職責,你現在殺了他對你剛才的不敬我就當沒有看見,要不然不要怪我心狠,王在生今天必須死。”


    烈日盯著徐誌祥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神從未有過的淩厲,拔出了背後的長刀,泛著寒光的長刀讓局勢更是一觸即發。


    “老板,我烈日為你賣命從來沒提過要求,近二十年來這個老頭雖然極愛嘮叨,也愛訓斥人,但是他也讓我感受到了人世間還有情感,無數個深夜我看著他看著你的辦公大樓歎息,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陷入進去的,但是你要殺他先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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