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漂亮茶茶被情敵撩走了 作者:暮光裏的鍾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嚴柏言記得這隻貓,三天前的晚上,它的腿還沒受傷,坐在小區門口的馬路邊,見人就走過來癱倒,好喜歡撒嬌,喚醒了嚴柏言隱秘而不可宣之於口的記憶。 於是嚴柏言去便利店買了火腿腸和羊奶耐心喂給它。 現在它找到了新主人,已經不認得嚴柏言。 許枕安撫完小狸花抬頭,才發現嚴柏言離開了,他疑惑地眨眨眼,忘記了剛才嚴柏言未能說完的話。 * 給小貓投喂完,許枕匆匆洗完澡給賀然打視頻電話。 等接通了,他自己率先緊張起來,對著對麵穿一身銀灰色修身西裝帥氣的賀然咽了咽口水,拖長音調軟軟地撒嬌:“賀然,你在忙嗎?” 賀然直接站起來,頂著同組幾個人的目光走進另一個空著的會議室,眯起眼睛,輕哼一聲:“還好。” 他總是把暴戾和嫉妒全藏在心裏,是一隻很不好哄的傲嬌大貓。 許枕用手指糾纏著睡衣下擺,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有一件事情,不,兩件事情想向你說。” 賀然不置可否地“唔”,漫不經心地用修長的手指把玩打火機。 低垂著頭,好像在他眼裏打火機比自己還重要。 那你跟打火機過去吧! 許枕盤腿坐起來賭氣,“你很忙的話我就先不說了。” 賀然終於抬起眼定定看屏幕裏的許枕,眸子黝黑,半晌才道:“我不忙,你說吧。” 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伸手從西褲口袋裏掏出藥瓶,倒出三顆藥,麵無表情地往嘴裏放。 “賀然!你不許吃。”許枕急得聲音都有些破音,偏偏不能伸手去阻止。 他看著賀然已經做出吞咽的動作,氣得眼眶都紅了,大聲罵他:“你為什麽總是這樣?你總這樣……” “你不願意聽我的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是嗎?” 這話把許枕自己說傷心了,他等著賀然的回複,可賀然隻是直勾勾盯著自己,眉眼間全染上了嚇人的陰鷙。 好像默認了他說的話一樣。 許枕徹底慌了,他抱著手機跪坐起來,牙齒咬住下唇,顫著刻意柔和的嗓音,帶著甜蜜的鉤子,“賀然哥哥,你這樣我好害怕,我想你了,我想去找你,我去找你好不好?” 邊說邊落下眼淚,發抖的唇那麽無辜可憐,顫顫巍巍等著賀然親上去占有似的。 賀然忍不住用手指在屏幕上擦眼淚,擦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人不在自己身邊,他又把人給惹哭了。 他撚著指尖並不存在的眼淚,輕聲開口:“別哭了,對不起。” 單單這一句,許枕一下子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哭得反而更厲害了,邊哭邊不依不饒地抱怨:“你說過會聽我的話的。” 他似乎天生懂得拿自己作為武器讓賀然給他讓步,賀然對他的愛意就是甘願送到他手裏的韁繩,成了他的全部底氣。 這株柔弱的菟絲花,最終反過來拿捏了他賴以生存的依靠對象。 賀然不停用手指徒勞地在屏幕上勾勒那永遠也擦不到的淚水,有些神經質地喃喃低語:“寶貝乖乖的,噓,不哭了,是我的錯,我以後都聽話,嗯?” 許枕打了個哭嗝,隨手抹了把眼淚瞪他,“我要說的事,你還聽嗎?” 賀然頓了頓,磨著槽牙的輕響有些滲人,他歪頭,有幾縷定型的碎發不老實,桀驁不馴地垂下來,隱隱約約擋住一點眼睛。 他最終還是說:“聽。” “第一件事是。”許枕邊哽咽邊把手機舉起來,對準房間角落的貓窩,“我今天撿到一隻受傷的小貓,我把它帶到臨安江畔養,你會生氣嗎?賀然哥哥。” 他不安地觀察著賀然的表情,卻看到賀然漫不經心點頭,對這件事很不上心的樣子。 說到第二件,許枕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唇,四目相對,他咳了咳,嬌氣地抬起下巴,“我說了你不許生氣,生氣了也不許亂吃藥!” 等到賀然點頭,他才繼續:“今天撿到小貓時遇到了嚴柏言,我怕打不到車,所以坐他的車去了寵物醫院,然後他幫我把買的貓咪用品搬上來,我們沒有多說話,你……你不許多想,知不知道?” 賀然眨了眨沉黑的眼,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大貓探出一點爪子試探,“就這樣?” 許枕不滿意,提高聲音撒嬌:“什麽叫就這樣呀?你今天好奇怪。” 賀然突然勾起唇角,用很沉很沉的聲音鄭重地說:“那……我知道了。” 說完,他像每一個戀愛中的俗氣男人一樣,眼角眉梢都被甜蜜浸染,說動聽的情話:“寶貝,我想你。” 許枕心裏軟乎乎的,兩邊嘴角再也止不住高高翹起來,連剛流過的淚水也變成心酸的甜蜜,扯著嗓子甜膩膩地勾纏,“我也好想你。” 緊接著他就聽到賀然的下一句話。 賀然的聲音那麽喑啞低沉,聽話的猛獸轉眼露出了獠牙,一字一頓地:“寶貝,我,想,操,你。” 許枕差點把手機一把扔出去,捂住嘴試圖掩飾自己過亂的呼吸,小聲抱怨,“你怎麽這麽煩人,不想跟你說話了。” 賀然悶聲笑,忽然站起來急促地輕喘,“等我一下。” 沒過幾分鍾,賀然那邊的背景變成了衛生間,他進隔間反鎖門。 許枕全程愣愣地看,直到賀然壓低聲音誘哄他:“寶貝乖,把睡衣睡褲脫了。” 他才傻乎乎意識到賀然居然是認真的。 一抬頭,正好看到房間角落裏的狸花歪頭好奇地看著自己,那雙純淨的綠眸好像在譴責自己帶壞小孩一樣。 許枕立馬爬起來把小狸花連貓帶窩挪到房間門口關上門,聽著門外小貓輕聲“喵喵”叫,小力氣地撓門,他卻顧不得搭理了,他心跳得很快地深呼吸,重新拿起手機。賀然還在呼吸沉重著等他,深黑的眸像緊緊盯著食物一樣盯著他,恨不得撲上來咬一口肉似的。 此時,許枕從眼角到鼻頭,到兩頰,全都紅透了,像一隻熟透的桃,虛張聲勢地罵人:“下流。” 他用顫抖的手給下流的人一點點剝去桃皮,露出雪白的胸膛,露出白膩膩的腿。 他閉著眼睛,不理會賀然不正經的話,咬著嘴唇把自己蜷縮起來,明明是要尋找安全感的姿勢,卻又大大咧咧給對麵的人全部看去,聽賀然格外沙啞的聲音,聽賀然一聲聲地喊“寶貝”。 那麽動聽,好像裹挾著賀然全部的愛意。 他想,這樣賀然會更愛,更愛,更愛自己一點,他要賀然永遠都沒有功夫去找別人。 到最後,許枕把臉埋進枕頭裏,瀲灩的眸子一閃一閃看著賀然,“你要早點回來,就可以……可以那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08 21:01:08~2021-09-09 21:0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玲兒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3章 踩著臘八節的尾巴,二十周,學校放假了,年的腳步也越來越近,同學們都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回家,學校裏空蕩蕩的。 秀水花園許家的房子其實已經分在許枕名下,但許枕不願意回那個帶給他很多不好回憶的地方,於是把那邊房子掛了出租,自己住在臨安江畔。 一人一貓,平層過大的麵積顯得有些冷清寂寥。 除夕,從食堂吃到外賣的許枕決定包餃子,做一頓豐盛的年夜飯,為了自己跟賀然的關係有個好意頭。這是他從沒做過的事,他刷完好幾個up主的視頻,信心滿滿地去超市買菜,一個人提了大包小包回來,然後在一樓遇到了嚴柏言。 嚴柏言今天穿了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裝,打了黑色領帶,外麵套著長款灰色風衣,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像是剛從一個正式的宴會裏出來,透著成熟精致男人的韻味,身上香水混雜著酒氣。他擋在許枕麵前,伸手想幫許枕提東西,被許枕躲開了。 許枕目光微閃,“除夕夜你不回去吃年夜飯嗎?” 嚴柏言搖搖頭,目光定定看著他,眼珠裏獨獨映著他的倒影,發著期盼而失落的光,像一隻端坐著搖尾巴的大狗,“我想見你。” 聽到這句,許枕心猛地跳了一下,慌亂躲開嚴柏言的目光,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打電話讓你家人來接你?” “沒有喝醉。”嚴柏言歪頭,突然意識到什麽,再一次伸手拿許枕手裏的東西,“我可以照顧你。” 許枕愣了一下,冷汗都要出來了。他意識到嚴柏言很不對勁,這種不對勁讓他有一種害怕打破冰層的恐懼。 他眨了眨眼睛,“好吧,你沒有喝醉,你等等哦。” 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腳邊,他拿出手機,找到上次吃飯時客氣存過的宋允茉的手機號碼撥通。 這個過程,嚴柏言一直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顯然在履行許枕“等等”的命令,讓人產生一種很乖巧的錯覺。 許枕不知道為什麽不敢看他,垂下眼眸躲避那張冷峻的帥臉上深邃的眼全神貫注凝視的攻擊。 電話接通了,對麵環境有些嘈雜,有很多小孩吵鬧,宋允茉疑惑地開口:“許先生?” 許枕壓低聲音,“宋女士,我在臨安江畔這邊遇到……” 話還沒說完,手機被突如其來的大手一把奪走。許枕驚訝地抬頭,看到嚴柏言惡狠狠地按了掛斷。 “你掛電話做什麽?”許枕有點生氣。 嚴柏言焦躁地用手揉頭發,揉亂了帥氣的發型,在這一身行頭上顯得有些滑稽。他用沉鬱的嗓音懨懨威脅許枕:“不許打電話。” 喝醉得這麽厲害,像個小孩子一樣…… 許枕順著他問:“為什麽不許?” 嚴柏言擰起眉,他想起老宅裏人人都在問他為什麽要推遲跟宋允茉的訂婚,每個人都告訴他必須娶宋允茉,否則他就是一個罪人。 可他突然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要跟宋允茉過一輩子,不相愛的兩個人也能結婚嗎?他想一起過一輩子的人,他喜歡的人,他每夜夢裏念念不忘的那個人……他好像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後悔了。 “我不會跟她結婚,不要找她。” 還是個很任性很不講道理的小孩。 許枕緩慢地吐出一口氣,吊起眼梢看他,“你怎麽能把婚姻當兒戲?一會娶一會不娶,又不是在玩過家家。” 他還是第一次以這種語氣對嚴柏言說話,感覺很新奇,又產生一種自己變得成熟的感覺。 嚴柏言急促地上前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形給許枕很大壓力。他執著地伸手去抓許枕的手腕,被許枕躲開,英俊的臉便顯得憔悴,呼吸紊亂地表明心跡,“是我的錯,我其實一直喜歡你,我不想娶別人,我隻想娶你,許枕,小枕,你也很喜歡我對嗎?你以前、以前……” 他冷淡的眉眼也被染上愛情的痕跡,“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一身白色羽絨服,上麵的毛毛領包裹著的許枕在他眼裏那麽可愛,是他遲來的甜蜜愛情。 嚴柏言的話讓許枕瞪大眼睛,他無措地用手抓著羽絨服下擺,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同一時間,臨安江畔景觀湖旁,賀然背後放著個行李箱,穿著同色的黑風衣和休閑褲,發絲微微淩亂,風塵仆仆,手指發抖地點煙。 他把煙叼在嘴裏,忍不住翻出和葉沼的聊天框,那裏麵還有不久前葉沼發過來的,許枕跟嚴柏言一起去寵物店的照片。 當時他以為這隻朝三暮四的小狐狸會輕易被別人迷得暈頭轉向,從自己的世界離開。但他想錯了,小狐狸好乖,他好像永遠離不開小狐狸了。 他垂頭坐在花壇邊,咬緊牙,腮幫子神經質地緊繃,煙灰帶著星火在空氣裏亂飄,跟他的心情一樣落不到地上。 他在遵守和自己的約定,最後一次,如果小狐狸沒有離開他,他甘願徹底淪陷進這柔弱編織的陷阱裏,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