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漂亮茶茶被情敵撩走了 作者:暮光裏的鍾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甜膩膩的聲音打著彎兒湊到賀然耳邊,笨拙生疏地耳鬢廝磨。 他天然懂得如何發揮自己的優勢,來爭奪賀然的偏愛。 在許枕甜蜜的攻勢裏,賀然仰起脖子,正蜿蜒而下的水線斷在這裏,他的喉結上下微動,壓抑著沉重的呼吸,猛地偏過頭,粗魯而急切地捕捉住那撒嬌的唇,架勢凶狠得像要把人一口吞下去。等許枕雙眼迷蒙,發軟的胳膊再也支撐不住這個姿勢,怯生生地想逃離,他又不依不饒地追上去,伸出胳膊把人架住。 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止不住地氣喘,許枕目光渙散地歪歪躺著,看賀然還帶著欲的眼,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繼續了。 直到賀然拿起了許枕掉落在床上的手機。他桀驁的眉眼很快就已經恢複清明,先看了許枕一眼,再漫不經心地輸入密碼。 許枕一口氣提起來,不敢阻止賀然,隻能祈禱賀然沒注意到論壇裏的回複。 “賀然。”他又軟軟喊了一聲,手伸過去,小拇指勾著賀然另一隻空閑的大手,企圖轉移賀然的注意力。 但他的小心思在賀然麵前顯然不夠看,他很快就聽到賀然輕笑了一聲,語氣戲謔地說:“寶貝還對他的事情這麽感興趣?” “我沒有!”許枕猛地坐起身,噘起嘴大聲爭辯:“那又不是我發的,我刷論壇不小心看到,正要劃過去呢。” “是嗎?”賀然的目光終於從手機上挪開,他伸手把手機扔到床頭櫃上。 許枕忙不迭點頭,還反過來責怪賀然,“你居然那樣說我。”很委屈似的,爬到床角背對著賀然發脾氣。 才剛到床角,他的腳腕忽然被一個炙熱有力的手掌一把握住,緊接著那手掌猛地一使勁,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撲倒在床上,下意識驚呼一聲。他的驚呼被身後覆上來的重量打斷,那隻手又落在他睡褲的鬆緊帶上,力道那麽大那麽狠,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凶。 許枕這下是真的覺得委屈了,賀然不止沒有哄自己,還對自己這麽粗暴,他報複似的抓住賀然撐在自己身旁的手臂,用指甲在上麵拚命抓撓,邊抓邊大聲哭喊,也沒換來賀然一句哄自己的話。 等到後麵,他已經沒力氣了,眼睫毛上沾著淚,閉上眼睛。賀然起身打開大燈,抱起他去浴室,他胳膊軟軟垂到一旁,也不願意像往常一樣抱住賀然。 他扭開了頭,不看賀然。 兩人擠在一個小小的浴池裏,這下許枕不管往哪邊躲,都會撞到賀然的臂膀,或者胸膛,他幹脆賭氣地不躲了,手輕輕撥著水花,迷迷糊糊地打哈欠。 他都要睡著了,突然聽到賀然低啞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明天請嚴柏言跟他女朋友吃頓飯,已經跟他約好了。” 許枕一下子清醒過來,反應激烈地轉身,瞪大眼睛,“為什麽?” 賀然懶散地抓住他的手,在漂浮著泡沫的溫柔水波裏,他用五根手指將許枕的手指全部分開,緩慢而強勢地交叉握緊,才不緊不慢地回答:“感謝他從前照顧你。” 許枕甩不開他的手,氣憤地強調:“我說我已經不喜歡他了,你還是不相信我。” “相信。”賀然安撫地親親他微紅的眼皮,在他耳邊輕聲說:“寶貝不怕,隻是朋友間的感謝。” 他現在倒是一副好脾氣的縱容樣,可幾分鍾前,他那凶狠的樣子還曆曆在目,許枕抿住唇,又累又有些怕,不說話了。 第二天一早,許枕醒來比較早,外麵天色微明,他下意識轉身伸手去摸旁邊的位置,摸了個空,旁邊的床單涼涼的,讓他睜開眼睛,喊了聲:“賀然。” 他以為自己喊的很大聲,實際上隻張了張嘴,發出一點輕哼,他揉著眼睛坐起來,臥室門沒關,他直接走出去,看到賀然穿著睡褲坐在客廳沙發上。 客廳裏窗簾關著,光線很暗,但足夠他看清賀然剛從熟悉的小藥瓶裏倒出好幾片藥,抓成一把就要直接要往嘴裏送。 許枕大喊一聲:“賀然!” 邊喊邊衝過去,在賀然黑沉沉的目光裏一把打掉他手裏的藥片。他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但生氣蓋過了害怕,抓起藥瓶藏到自己身後,指責賀然:“你為什麽要吃這麽多藥?我在網上谘詢過醫生,他說一次隻能吃一片,而且情緒穩定時不要吃,對身體傷害很大。” 賀然動作滯澀地轉了轉脖子,才把黝黑的眼珠對準許枕,臉上麵無表情,看得許枕頭皮發麻。 “給我。”他把手伸向許枕。 許枕也不知道為什麽,嚇得尖叫了一聲,抓著藥瓶轉身就往臥室的方向跑,什麽也顧不得,跑進去就驚慌失措地反手關住臥室門,背靠在門上喘氣。 門外傳來賀然的聲音,沉沉的,“寶貝,開門,別鬧了。” 許枕看著手裏的藥瓶,轉過頭問:“你還亂吃藥嗎?” “把藥給我。”賀然的聲音有些失真。 許枕覺得心裏有點崩潰,忍不住捂住嘴,鼻子發酸地抱怨:“你怎麽這樣啊,從昨天開始,你就好奇怪,莫名其妙凶我,欺負我,我不喜歡這樣,我一點也不喜歡。” 門外沉默了很久,在許枕懷疑賀然其實已經離開的時候,冷不丁又響起賀然的聲音,沙啞地:“對不起,寶貝,我最近沒吃藥,脾氣沒控製好,你開門好不好?” 他的話音剛落,許枕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壓力,一把拉開門,目光還帶著警惕地看著賀然。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對峙了幾秒,賀然似乎怕嚇到他,都沒有再動了,許枕才慢慢放鬆下肩膀,拿出藥瓶,倒出一片藥,板著臉看賀然,“你把手伸出來。” 賀然這才像一個剛被解了冰封魔咒的野獸,緩緩伸出手掌。許枕把一片藥放到他手掌裏,轉過身把藥瓶捏緊在自己手裏,越過賀然走到沙發邊,蹲下來撿那些被自己打落在地上的藥,從犄角旮旯裏整整搜出來六片,他手都有些抖,不敢相信賀然平時就是這樣吃藥,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把那六片藥包在一張紙巾裏也握緊,臉完全冷下來,問賀然:“還有別的藥嗎?” 賀然帥氣的臉一半藏在陰影裏,緩慢地搖頭。 許枕穿著睡衣直接出門下樓梯,他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賀然遠遠墜在自己身後,用黑眸定定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他不理賀然,把那六片藥當著賀然的麵扔進了樓下垃圾桶。 * 賀然跟嚴柏言約在市區一家西餐廳,跟臨安江畔很近的地方,落座後嚴柏言很高冷地介紹他旁邊的女孩子。一襲溫柔的白裙,烏黑柔順的長發,是許枕之前見過的那位。 “我朋友,宋允茉。” 他話音剛落,許枕就看到宋允茉臉色僵起來,許枕覺得有些尷尬,抬頭笑著打招呼:“你好,我叫許枕。” 宋允茉掩飾性地喝了口果汁,用紙巾抿著唇細聲細氣地說:“嗯,我們見過的。” 優雅又文靜,是很容易引起人好感的女孩子。 時隔這麽久,許枕已經記不清楚當初在嚴柏言公司遇到宋允茉時那吃醋的心情了,看到她和嚴柏言坐在一起,反而隻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悵然感。 嚴柏言把麵前的菜單拿起來,下意識想遞給許枕,遞了一半,他目光動了動,冷峻的麵部線條有一瞬的緊繃,半路送到宋允茉麵前,說:“點菜吧。” 因為蹭了嚴柏言太多頓飯,那幾乎成了他們兩習慣的默契。許枕覺得自己額頭有了點冷汗,瞥向身旁的賀然,還沒開始吃飯他都覺得心慌了,還有被賀然懷疑,仿佛直接被賀然指著鼻子的難堪。 盡管賀然此時隻是慵懶地支著頭,唇角甚至還勾著點笑意,眼神沾了點戲謔意味。 “不用客氣。”賀然語氣隨性,話是對宋允茉說的,眼睛卻看著嚴柏言,“說好了是為感謝,順便提前祝福你們訂婚快樂。” 在嚴柏言冷成冰碴子的眼神裏,他似是不經意地提一句:“我過幾天要去l國參加交流會,可惜沒辦法參加你們的訂婚典禮。” 宋允茉眉梢帶上點喜意,羞澀地道謝,點餐,嚴柏言卻沒有一點表示。 太奇怪了,嚴柏言都要訂婚了,剛才居然介紹宋允茉隻是朋友。 頭盤端上來,許枕就明智地選擇悶頭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聽賀然跟嚴柏言討論自己聽不懂的生意上的事情,好像說嚴家的生意要做到s市,由賀然牽線跟賀家合作。 西餐他吃不慣,刀叉也用不慣,聽也聽不懂,簡直是一種折磨,要不是嚴柏言跟宋允茉還在,許枕大概會直接撂叉子不幹。 他天馬行空地發散思維,如果是從前自己追求嚴柏言的時候,這種場合自己應該會強忍著配合,很奇怪,自己從前在嚴柏言麵前真的好愛麵子哦。 正努力地想著,麵前的盤子裏出現幾塊切好的鵝肝和牛排,許枕抬起頭,賀然邊跟嚴柏言說話,邊切好放進自己盤子裏,對上許枕的目光,還勾唇笑笑,湊過來說:“寶貝還想吃什麽,告訴我。” 聲音不大不小,足夠這一桌子人聽清楚。 許枕嚇得手裏的叉子差點掉下去,麵色通紅地低下頭,用胳膊肘給了賀然一拐子,甚至一時忘記了自己出門前還在跟賀然鬧脾氣,撇開頭連話都不說的。 然後他聽到宋允茉柔聲輕笑:“賀先生跟許先生真恩愛。” 賀然禮貌地頷首:“謝謝,你們也是。” 嚴柏言一言不發,像一座刻好的精致雕塑,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手下的刀叉上,隻是捏著刀叉的手用力得青筋暴起,他猛地站起來,在宋允茉驚詫的目光裏磨了磨牙,冷聲說:“我去洗手間。” 沒過幾分鍾,賀然也懶洋洋起身,說:“我去結賬。” 許枕吃著盤子裏切好的牛排,對麵的宋允茉已經放下餐具不吃了,於是氣氛格外尷尬,隻剩下叉子跟盤子輕撞的聲音。 這時,宋允茉突然輕聲說:“我們的訂婚典禮定在十二月二,請帖準備好後送給你,歡迎你來參加。” 許枕咽下一口牛排,遲鈍地點頭:“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去的。” 說好去結賬的賀然腳步一轉,走進洗手間,嚴柏言正在洗手,賀然走到他旁邊的洗手台,慢條斯理地挽起兩邊襯衫袖子,露出慘不忍睹的胳膊,“你未婚妻很漂亮,也很善解人意。” 嚴柏言冷臉看他,“羨慕嗎?” 賀然關掉水流,“當然,你知道,許枕比較任性,還是要謝謝你從前幫助他那麽多。” * 因為吃了賀然切好的牛排和鵝肝,相當於接受了賀然的和解信號,而且一想到賀然明天就要去那麽遠的地方,跟自己三個月都見不到麵,許枕都開始後悔了。 回到臨安江畔,賀然坐到沙發上,許枕換好兔子拖鞋,突然像個小炮彈似的衝過去撞到賀然身上,還很霸道地用胳膊推賀然,等賀然有些意外又順從地躺下去,他把自己屁股墩在賀然的腰上,雙手扯著賀然的襯衫前襟,耀武揚威地問:“我說了我不喜歡嚴柏言,你相信了沒有?” 賀然眸子裏的黑霧似乎消散了一些,挑眉用兩條有力的胳膊環住他的腰,微微用力,讓他上半身都快支撐不住,止不住地要投懷送抱,才開口:“我也說了,我相信。” “那你為什麽要那樣吃藥?”許枕繞回早上的話題。 賀然頓住,過了幾秒才很慢地開口,用許枕曾經說過的話騙他,“我隻是有些不開心。” 許枕的心一下子軟下來,放棄抗拒,直接撲進賀然懷裏,用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不要不開心,以後不那樣吃藥,你……你去國外,每天吃藥,也要視頻給我,讓我看著吃,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03 21:03:40~2021-09-04 21:01: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甜妹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董淺希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8章 他又忽然想起什麽,板起臉補充:“還有,你不許總是跟學姐說話,不許跟她一起吃飯,如果她約你做什麽,你一定要拒絕,你要潔身自好,懂不懂呀?” 賀然看著他天真而無辜的眼,心仿佛被拉扯成兩半。 一半是不管不顧的感性,是他的母親從血脈裏遺傳給他的瘋狂和偏執,叫囂著留下來,不用在意愛與不愛,反正他已經把人卑劣地占有,就該繼續自私地豢養,誰讓這隻又笨又傻的狐狸一頭撞進自己的世界,一點也不懂防備地卷著尾巴睡到自己床上,送到自己嘴邊。 另一半是他為數不多的理性,是他給自己的鎖鏈,三個月時間,是他給許枕做出選擇的最後自由。 可在許枕溫潤乖巧的眼神裏,他又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滿腦子隻剩下侵略和占有。 賀然猛地翻身,把許枕壓在沙發上,右手從後麵捧著他的頭,唇貼著唇,分開一會又合上,熱烈的呼吸關進這小小的空間裏,像兩隻交頸的鴛鴦,拚命汲取彼此的熱度。 許枕在這膩死人的親吻裏,渾身發抖,把自己使勁往賀然懷裏縮,兩條細長的胳膊抱著賀然的頭,恨不得把自己融成賀然的一部分,就能跟著賀然一起漂洋過海,能時時刻刻監督賀然。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缺水的魚,賀然寬廣的懷抱是能讓自己存活的海洋,是讓自己不需要害怕的安全感,他其實一點也不想讓賀然離開那麽久,一點也不想讓賀然跟喜歡他的學姐在異國他鄉,有親密的理由。 他在賀然的唇又一次離開時流下眼淚,淚水順著眼角滑到賀然的手上,賀然有些無措地托起他的頭,“怎麽又哭了?” 許枕用含著淚的動人眼眸瞪他,“你還沒答應我,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他把自己的小心思全藏在這些小要求裏,企圖通過這些讓賀然沒法變心。 “聽話,我都答應你。”賀然又在他唇上輕點了一下,意有所指,“寶貝也會聽話嗎?” 許枕很主動地抬起頭去追賀然的唇,笨拙地模仿賀然平時對自己做的事,一吻完後,他緋紅了臉頰,眼梢吊起來很自得地說:“當然。” “你一定要早一點回來,要記得每天想我。”他羞澀地停了停,閉著眼睛說:“我也會每天給你讀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