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試煉是玄武宗煉炁士第一關,每個人都必須通過。這是血與火的考驗,是一個人在煉炁界能走多遠的基石。


    這是曆代玄武宗宗主評價的。


    “終於熬到頭了。”百裏垂玉大聲感概的道,仰天一聲長嘯,震得林鳥四處亂飛。


    這位極漂亮的小姑娘,現在整個變了模樣,五六十天沒洗過長發,自然打著結梳在腦後,形成一塊塊的硬疙瘩,滿麵塵土,衣衫破爛,但一雙眸子中卻透出陣陣精光,如果一頭狼站在麵前,也會被她一瞪眼嚇一個跟頭。


    這一百天時間,足夠讓一個人從內在氣質上發生變化了。


    南宮飛絮除了風塵仆仆以外,還是原來那幅模樣,懶洋洋的坐在樹根上,捏著一塊肉幹慢慢嚼著。


    在他們對麵,司空弦坐在一支樹枝上,笑嘻嘻的表情,拿著一本書小聲讀著,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南宮飛絮道:“今天是百日試煉最後一天,奪得你玄武盾的任務,我們放棄了。”


    “這麽輕易放棄了?”司空弦抬起頭。


    “不放棄還能怎樣?”百裏垂玉大聲道,“這一個月下來,我們出手不止五十次,打不過你,跑不過你,也騙不過你,你說還有什麽法子能得到玄武盾?”


    “你們還有一個夥伴呢?”司空弦冷冷道。


    “他?”南宮飛絮冷笑。


    “他是你們的同伴,你們真的不關心他嗎?”


    “小白?可他不知跑到哪邊去了啊?一走三個月,是死是活啊?”提到東方白百裏垂玉還真的有點擔心起來。


    “也許他已偷偷回去了,誰說的準呢。我們兩人已收集到三石藥材、三石獸骨和三石礦晶,沒有他我們也可以交差了。至於得到玄武盾,多他一人我們也打不過你,隻得認栽了。”南宮飛絮道。


    司空弦冷笑,從樹枝上站起身,就站在小手指粗的細枝上,顫巍巍的上下顛簸,猶如一片毫無重量的樹葉,又好似重如泰山的沉穩。


    真不懂,那細枝怎麽就能支撐住他一百多斤的份量呢?這就是鬥士期人物嗎?


    揮手之下,司空弦將玄武盾擲到樹下,大聲道:“先說一聲,我一直在騙你們,這次試煉宗內的任務隻是幫助你們完成三石藥材、三石獸骨和三石礦晶,教導你們怎麽采藥,怎麽獵獸,怎麽挖礦,至於搶奪玄武盾這任務隻是我一人給你們出的難題。”


    “啊?司空老師好壞喔。”百裏垂玉驚叫一聲,接著大大鬆口氣。


    南宮飛絮倒立著劍眉喝問道:“為什麽?”


    “很簡單,宗內任務根本用不著花費百日去學習,對你們來說,這些任務更不是難題,連個傻子都能做好。而你們所缺的,也不是這些技能,嘿嘿,你們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最缺的是什麽吧?”


    “實力?”


    “廢話,實力不是一蹴而就的。”司空弦冷笑不已,從小背包中掏出一塊小肉幹扔到嘴裏細嚼,悠哉悠哉地道,“一群至死不悟的蠢貨,你們三人為一小組,本來宗內要求教你們兩到三套三角陣法,但我一直認為,陣法好學,精髓難悟。你們就算懂得了天地人三才大陣,但不能合心合力又有何用?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要的是相互信任,相互支援,可看看你們。”


    “不是我們不想啊,是小白他根本不知躲到哪邊去了?”百裏垂玉道。


    “先想想你們自己,有沒有把他當成夥伴?”司空弦喝道,一回頭,對著茫茫密林又大聲道,“出來吧,渾小子。”


    “嘿嘿,這都被你發現了。”東方白的聲音從林中傳出,但卻看不到一絲人影。


    司空弦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你小子偷襲我三十八次,有七次*得我出手還擊,嗯嗯,還真不賴,這百日試煉沒白來,長了不少本事。”


    一道身影從空中飛過,壓癱一堆樹枝樹葉,咚的一聲落到一根粗樹枝上,壓得大樹嘩啦啦一直亂抖。


    “嘿嘿,司空老師,你還沒說有一次我已摸到玄武盾了,被你狡猾狡猾地跑掉了。”東方白哈哈笑著,一臉得意。


    其實根本看不到他的麵容,非但臉上,而且連身體上、手臂上,甚至滿衣滿褲都塗滿斑斑點點的綠彩,在樹枝上一站,不細心根本看不出那裏站著一個人。


    “這副妝化的不錯嗎?你自己想出來的點子?”司空弦笑道。


    迷彩服,地球上人人知道的叢林戰戰服,東方白不好意思直接說是自己首創,隻好打個哈哈帶過。


    “你真的偷襲了三十八次,還有七次*得司空老師出手?”南宮飛絮驚訝的張著嘴,到現在才合上。


    他一人向司空弦挑戰三十五次,與百裏垂玉聯合攻擊二十次,每次都弄得灰鼻子灰臉的敗下陣來。搶玄武盾的任務要比其他任務難上百倍。


    這倒不是正麵出手幾次的問題,他也想暗中偷襲司空弦,可司空弦行蹤無定,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也就根本談不上什麽偷襲了。


    東方白能偷襲三十八次,就說明他能尋到司空弦藏身之處,光這份眼力南宮飛絮就不得不甘拜下風。


    “你們的合作呢?你們是一組成員啊!你們是上陣的親兄弟啊,你們應該相互信任相互支援,用生命去維護同伴。”司空弦氣的大叫,細枝上下晃動,似乎隨時折斷,但他卻是穩坐釣魚台。


    “司空老師,我有一個問題。”東方白道。


    “說!”


    “你為什麽踩不斷那根樹枝?這應該是運用氣力的原理……啊呀!”東方白話說一半,被司空弦一道掌風扇飛。


    “罰你們多采集一石藥材、一石獸骨、一石晶礦,不完成不許回宗內。”司空弦伸著脖子叫道,轉身消失在樹頂。


    轉眼工夫,他又出現原地,依然踩著細枝道:“還有,每個人都做深刻檢查,為什麽不能相信隊友,為什麽?還有還有,不搶到老子的玄武盾,就別想回家。”說著揮手一招,將地上的玄武盾吸到手裏。


    他話說一半時,東方白就已猜到,朝地上的玄武盾撲去,可惜慢了一步,撲了個狗啃屎,兩手空空。


    司空弦走了,東方白咕囔道:“好好的生什麽氣?打了本少爺一下,卻不回答本少爺的問題,太沒禮貌了,什麽鬥士嘛,一點風度都沒有。”


    南宮飛絮和百裏垂玉各自低著頭站在那裏,深深的反省著自己。


    東方白失蹤三個月,他們非但沒有問一句,還時不時折怪他偷懶逃避,自己如此自私,妄自猜嫉隊友,真的叫人汗顏。東方白就隱藏在自己周邊,能不知道他們的舉動嗎?這叫二人如何有臉麵麵對東方白。


    而東方白此時沒心沒肺的揉了揉屁股,靠在大樹根上學司空弦樣子掏出一小塊肉幹,扔到空中用嘴接住,一邊細細嚼著,眼光望著樹葉間隙外的藍藍天空。


    他在想著怎樣平衡自身的氣力,平均的分布在樹枝上每一點,像司空弦那樣,可以站在細枝上。


    他一身迷彩服裝,包括臉上手臂上的色彩,居然也慢慢改變著顏色,形成一種土黃色,與大地、樹根混為一體。


    南宮飛絮和百裏垂玉驚訝無比,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哦?”隔了半晌,東方白發覺他們倆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道,“我在黃石界那邊獵殺了一頭七角蜥蜴,這就是用它的鮮血塗抹的,有很好的偽裝效果。”


    “七角蜥蜴?黃石界?”南宮飛絮驚歎一聲。


    “怎麽了?”東方白和百裏垂玉又一次異口同聲問道。


    “黃石界是我們玄武宗的邊界,還早在三百多年前的宗主親自所立了那座石碑,就是提醒宗內弟子,不要越線獵獸。而七角蜥蠍是一級怪獸,你居然一個人獵殺?”南宮飛絮驚問。


    “我說的嗎?這頭蜥蜴是我獵殺野獸中最難一個,和它周旋了三天三夜,才利用陷阱把它弄死,原來是一級怪獸。”東方白自言自語的道。


    “可它的口涎含有劇毒,你是怎麽弄死它的?”南宮飛絮再次不解的追問。


    “啊,我怎麽不知道?”


    “小白,你是白癡啊?我們學的課本中有怪獸介紹的啊,七角蜥蜴口內有毒,沾之則肉腐。”百裏垂玉也驚聲道。


    “課本上介紹我知道,但它真的沒毒啊?”東方白一臉無辜。


    “唉,算了,隻要你好好的就行。我們現在商量一下怎麽合力搶奪玄武盾的事吧。”南宮飛絮愣了半天,隻好放棄追問。


    “嗯嗯,先前我也不對,隻知道自己獨斷專行,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好好睡一覺,然後大家合力偷襲,非玩死他不可。”東方白拍拍手站起身。


    “可是還有一石藥材、一石獸骨和一石晶礦怎麽辦啊?”百裏垂玉哭著腔說道,“這個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我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


    東方白嘿嘿直笑。


    一看他神情,南宮飛絮也明白他的意思,不用想,東方白獨自出去三個月,想必這些任務他一個人都做完了。


    別的不說,敢和七角蜥蜴單打獨鬥並最後成功獵殺,這種人會在乎多收集一石獸骨嗎?


    忽然間,南宮飛絮覺得他的秘密比自己的還要多,多很多。


    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此。


    南宮飛絮感覺到了東方白的強大,但心裏非不但沒有壓力,反而有一種更興奮的推動力。也許,自己也應加快成長腳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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