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誠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摔得這麽炫麗,這一跌摔出了世界水平,隻把他摔得嗷嗷直叫,五髒六腑全翻了個個。


    東方白安全著陸,就站在不遠處,從草叢中尋到發著藍光的石塔,此時正端在手上,冷冷地看著狼狽的康有誠。


    “你……你怎麽會隱身法術……明明是法士期技法……”康有誠說出幾個字就喘上一大口,上氣不接下氣。


    “你眼花了。”東方白不懂他在講什麽,自己哪有會什麽隱身法術,冷聲道:“快死之人都會有幻覺的。”說著,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可能!”康有誠氣血被剛才一摔全震散了,又要重新聚氣輪回,但此時已來不及了,怒吼一聲,跳起身形,掄起右臂撲去。


    “咦?怎麽會?”他緊接著大叫一聲,撒步後退。


    在他接近東方白的一刹那,東方白的身形忽然變得模糊,而且一股股令人毛悚恐然的感覺圍繞著他,滲入每一個寒毛孔中,叫他整個心都揪在一起。


    他明白,這一掌拍實也無實際意思,因為掌力因恐懼小了許多許多。


    “怎麽會這樣……”念頭剛起,東方白已動了,模糊的身形在四周晃動,猶如鬼魅,一連三拳,全打在康有誠身上。


    怎麽會這麽容易?連東方白都大吃一驚。一刹那間,所有的勇氣全湧了出來,“終於輪到小爺大逞威風了,叫你敢小瞧地球人……”狂叫一聲撲上去拳打腳踢。


    什麽叫痛打落水狗?什麽叫小人得誌不留情?


    一番折騰下來,康有誠連親媽都認不出他了。


    “哇,不算過火吧?”東方白看著已無人樣的康有誠,抓抓頭皮自語道。


    一陣呼哨聲從遠處傳來,數道黑影從林中躍起,如夜梟在夜空中滑翔,轉眼間落到東方白周圍。


    “媽的,大部隊永遠在戰鬥結束時才趕到,哪個世界都通用……”東方白抽空皮球似,無力的坐在地上。


    “東方白,站在原地不許動,局麵已被我們控製,不要做任何反抗。”黑影中有人高聲道。


    東方白苦笑無語,暗道:“鬥士期中原來也有不要臉的存在啊。”他揚手擲出石塔,大聲道:“我已找到鎮邪塔,我對得起玄武宗列祖列宗了,對得起軒轅爺爺……”卟咚一頭栽下,昏死過去。


    敢和地球人玩心眼,他們還嫩了,先往自己臉上帖滿金紙再說,而且他知道會有人背他回去的。


    一個時辰後,東方白主動從昏睡中醒轉過來,這時候軒轅煌正步入房內。


    軒轅煌如何不知道他在裝昏,上前伸手在他身體上摸索一番,道:“還好,隻是氣力損耗太大,而且扯動了靈氣,你一個學徒居然敢動用法術,真是不要命了。”


    “軒轅爺爺,我沒有啊?再說我根本不會什麽法術啊。”東方白一頭霧水。


    煉炁士一共要修煉三種氣,分別是罡氣、真氣和靈氣。力士期和鬥士期主要以罡氣為主,煉罡成形,對敵人形成物理攻擊,修至法士期後真氣和靈氣才談得上完全成熟,並可以運用自如。


    真氣和靈氣必須全包裹在罡氣之內,否則便有氣散人亡的可能。如果用事物來比喻,就好比一個有著三層結構的皮球,罡氣是最外層,真氣次之,最裏麵是靈氣,也是其核心部分。


    百石為一力,方可化力為勁。東方白才四十五石的氣力,根本談不上有罡氣護體,這階段隨便動用真氣或靈氣,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我一共才偷偷會背幾個法術口訣和咒印,再說當時打的那麽激烈,我居然可以下意識的用出法術?連鬥士期也不可以亂用法術,本少爺居然……”東方白眼珠亂轉,大腦飛快運轉。


    “你又在想什麽鬼點子?”軒轅煌苦笑道,揮了揮手叫其他人都出去。


    房間中隻留下他二人,軒轅煌這才道:“除了西門月和我,現在宗內沒有人知道是你偷走鎮邪塔,現在你可以說說為何如此胡鬧了吧?”


    “西門老師?他怎麽樣了?康有誠呢?”


    “西門月重傷,但還好保住了一口氣,看來沒有一年半載是沒法恢複。”軒轅煌歎口氣,又淡淡道,“他們接應之人報告,康有誠當場自爆氣脈而亡。”


    東方白想起與康有誠師生八年,也不由感概一番。


    當下他將康有誠昨晚教唆他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軒轅煌閉目沉思。


    東方白也不敢打擾他,心裏又開始細細琢磨剛才之事——軒轅煌不可能看錯,也絕不可能騙自己,那他為何說自己動用了法術?況且,當時康有誠也曾說自己使用隱身術……


    法術要靠靈氣支撐,靈氣要靠真氣保護,真氣要靠罡氣守護。自己連罡氣都沒有,哪來的靈氣使用法術?


    想著想著,竟情不自禁的又睡著了。


    再一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豔麗的陽光從窗隙中照進來,形成條條光柱,灑落在地板上,組成光亮的圖案。


    在他床頭還放著三本薄薄的獸皮書,斜眼一看竟是青龍訣、白虎訣和朱雀訣。


    “哇靠!還有這等好事?”東方白才翻動身體,又不由大叫起來,整個身子又酸又痛,像是散了架。


    本少爺用力過度啊,身體虧損太重,這幾天一定要弄些好吃的補一補。東方白正想著,肚子裏咕嚕一聲傳出抗議聲,鼻端似乎傳來一股烤龍肉的香氣,再也控製不住嘴裏口水,大河泛濫似的流出來。


    守在門外的是慕容雪,這個小丫頭昨夜聽說東方白受了傷,特意起個早跑到山下小鎮,買了十大串烤龍肉來慰問他。


    烤龍肉還帶著溫熱,聞一聞噴香撲鼻,嗅一嗅香入肺腑,舔一舔滿口生津……“嗷”的一聲,東方白差點把鐵釺子也吞下肚去。


    慕容雪在旁看得掩嘴直笑,拿著手絹給他擦嘴邊流出的油跡。


    “小白哥哥,你能給我講一講昨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整個玄武宗的人全都驚醒了。”


    有天下第一美味的烤龍肉在手,東方白百求皆應,立刻大吹大擂的將昨夜之事說了一遍,當然主要是自己的英雄氣概,盜竊鎮邪塔的罪名自然由康有誠來背了。


    故事講完,十大串烤肉也告消失。東方白摸摸肚子,暗道再來十串就好了,體力一定可以恢複一大半。小丫頭買東西總是以自己的食量買,唉,歲數太小啊,還不知道怎樣照顧男人。


    慕容雪還在回味剛才的故事,一臉驚訝表情。


    這時,就聽屋外傳來一聲:“東方不敗,你在不在啊?”


    “媽的,又是哪個渾蛋?”東方白聽到這個綽號就一腦門火氣。


    進來的是諸葛金風,手上正拿著十大串烤龍肉。


    “親兄弟啊,金風老弟,你來的正好,快,找個地方坐。”東方白眼光盯著烤龍肉說道。


    “你……你受傷了?”諸葛金風忽然看到慕容雪在場,有些意料之外,說話直打結。


    東方白一把接過烤龍肉,笑道:“沒什麽,皮外傷而己,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諸葛金風與慕容雪對視幾眼,急忙把眼光轉過去。


    東方白繼續大吃烤龍肉,另兩人也不多話,四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吃到第五串時,慕容雪忽然反應過來,急忙向東方白告辭,羞紅著小臉跑出去了。諸葛金風盯著她遠去的背影,愣了好半天才恍過神來,再看東方白已把剩下的五串全部消滅。


    諸葛金風還沒有吃午飯呢,隻好咽了咽口水,道:“東方白,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


    “哦?說吧。”東方白抹了抹嘴邊的油漬,心滿意足的半躺下來。


    “我爺爺今天早上大加讚賞你,說你以學徒的能力居然重傷高階鬥士康有誠,保住被盜的鎮邪塔……我想,我想向東方大哥學習學習,能不能請教一下,你當時是怎麽做到的?”


    聽到保住鎮邪塔時,東方白有些臉紅,好在臉皮較厚沒有暴露出來。


    他輕輕點了點頭,道:“可是你還小啊,還應把重點放在提高自己實力上,而不是對敵的經驗上。正所謂兩軍相遇勇者勝,兩勇相遇智者勝,兩智相遇謀者勝。隻要你掌握了主動,就可以引導事態的發展。但陰謀不如陽謀,陽謀不如實力。如果能堂堂正正的打敗敵人,誰會使用計策呢?對來你來說,這是歪門邪道,不足取之,不足取之。”


    “我不管正道邪道,能打倒敵人就是好。你以學徒實力力敵高階鬥士,今天早上就傳遍整個玄武宗了。我一定要學,我一定要學。”諸葛金風聽到他一番軍事理論,本能上大覺有理,更是興奮不可自禁,以前的輕視態度一掃而光,站起身揮著拳頭大聲道:“我一定要學的,我也要成為玄武宗第一人。東方不敗,不敗戰神!”


    東方白差點噴出一口血。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清喝:“東方白,宗主諭令,速到玄武殿報到。”


    可以聽的出來,這聲音是從數百米甚至千米之外傳來,化成一條線,一路傳出聲波並不外散,所以傳到屋內依然聲若洪鍾,震得東方白和諸葛金風兩耳嗡嗡直響,腦袋發懵。


    諸葛金風打個激淩,跳起三尺高,叫道:“是爺爺聲音……會有什麽事?”


    由身為玄士期的諸葛非親自傳令,東方白也內心驚疑,哪敢耽誤,咕嚕一下從床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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