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被迫和前男友營業cp後我爆紅 作者:將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靠著枕頭,邊看邊修劇照,過了半個小時,聽見徐小舟敲門,江阮讓他進來。 徐小舟是來給他送藥的,江阮懶得吃,叫他先放到茶幾上,徐小舟也沒辦法,又叮囑幾句,才帶上門離開。等徐小舟走了之後,他又修了幾張,放到微博小號上。 臨睡前,才想起來還沒吃藥,隨便倒了杯涼水就著吞掉。 他電腦鎖屏就是當初他拍謝時嶼的那張生圖,點開後,十六萬張照片跟劇照都按時間分類保存,有些還特意標了,是哪年接機拍的、或者哪部戲的片場生圖。 每一年的都有,拍過他所有角度。 要是算上謝時嶼那些戲裏的劇照、截圖……每個月、每一周,有段時間,甚至每一天的都有。 密密麻麻存著他所有的照片,文件夾塞滿又重整,他戴著耳機從機場出來,手裏拎了隻秋草鸚鵡公仔,懶洋洋地挨著車門吸煙,低下頭跟別人說話,拍戲時頭一次吊威亞,做采訪,主持人問他有沒有過喜歡的人,他說沒有過,希望以後有……電影裏學習的、打架被罰站的,他輕輕地揪女孩的馬尾辮,在校門口攔住表白的……還有少年淮南王沈輕舟一身鐵甲狐裘,攥著柄長劍,抬眼像是穿過人群對他笑…… 其實什麽都沒有。 江阮想過,要把那個賬號注銷掉,再把筆記本和硬盤全部清空,怕謝時嶼會發現,可是又怎麽也舍不得,隻好藏著掖著。 這個筆記本他一直隨身帶著,在劇組的時候,晚上都跟謝時嶼一起睡,就把它留在自己的酒店房間。 江阮去做完采訪,才收拾回劇組。 他嗓子恢複得差不多,晚上下了戲,就去旁邊錄音棚試著錄製片尾曲。 除了片尾,還有祝春風在電影中唱過的所有戲,也要完整地錄下來。 經常錄製到深夜。 謝時嶼想轉去幕後,當導演,他其實在年初,回國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但是還在猶豫,沒完全決定下來。又恰好遇見了江阮,就隻想先跟他好好地拍完一出戲,畢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接下來的一年又很奔波,這個月才稍微有時間,重新去籌備。而且前年答應過生日的時候要辦粉絲見麵會,也就是這幾天了。 他忙完之後,去接江阮回酒店。 錄音棚離酒店也不遠,謝時嶼過去時,聽見他還在錄那段《牡丹亭》。 謝時嶼手插著兜,叼了支沒點燃的煙,待在門外聽。 現在十一月份,晚上還不算特別冷,離開時,江阮穿著薄毛衣和外套,謝時嶼牽起他冰涼的手,掌心裹緊,揣在風衣兜裏暖著。 江阮小聲唱那段戲,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他眉眼豔麗,宛如春光下至,哪怕壓低聲音,戲腔仍然婉轉。 謝時嶼聽了一會兒,突然打斷他,“寶寶,你要不要來拍我的電影?” 江阮正在兜裏抓他的手指,謝時嶼低頭笑了下,攥回去。 江阮又抓他,謝時嶼就跟他捏來捏去,最後謝時嶼捏住他柔軟的指腹,不許他亂動了。 “嗯?”江阮被攥緊,才湊過去,臉頰貼著他胳膊,說,“什麽電影?” “科幻,過幾天給你看劇本,”謝時嶼跟他指尖交扣,握緊他的手,飛快地親了下他的臉蛋,跟他抵著額頭,喟歎似的低聲說,“想讓你演個漂亮的小機器人,安安靜靜待著就行了。” 江阮還沒忘當時錄綜藝,謝時嶼非要說他是最漂亮的,臉頰漸漸泛紅,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傻傻地說:“好。” 謝時嶼低下頭親了親他的耳朵尖。 江阮又接著小聲唱戲,謝時嶼攥緊他的手,江阮抬起頭去看他,眼睛裏都是很柔軟的笑意。謝時嶼被他望得心裏一悸,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唱了,江阮迷茫地被捂著半張臉,含糊地叫他,“哥……” 謝時嶼摟緊他,難得示弱,垂下眼說:“江阮,我有點害怕。” “嗯?”江阮被捂著嘴,隻能發出一點模糊的聲音。 “……” 江阮完全沒聽懂,晚上回去睡覺,謝時嶼突然發狠弄他,他都沒防備,差點哭岔氣,哭完又覺得好像也沒那麽疼,不知道為什麽哭成那樣,有點丟人,訕訕地扒拉謝時嶼的胳膊,要鑽他懷裏睡。 謝時嶼一把拽他躺過去,摟緊他,掌心搭在他後腦勺,將他摁向自己胸口。 去了劇組,還是接著拍戲。 江阮跟張樹一起過了遍“勞.改.戲”,他不需要再減重了,可以稍微往回調一調,要是後期突然有需要補拍的地方,可能會比較麻煩,還不如現在補。 但是看過之後,發現拍得好像已經比較完整了。 “我都不太忍心拍了。”張樹之前拍過最沉重的戲,也就是《複讀生》。 他畢竟是個新人導演,回國後隻拍過一部戲,要不是謝時嶼跟江阮都在幫忙,估計焦頭爛額。 江阮笑了下,說:“您的鏡頭特別真實。” 他希望張樹來拍,也是為這個,張樹拍戲講究細節。 像他拍祝春風被關禁閉後,回到勞.改.犯的大院,先撣了下袖口。祝春風體弱多病,小時候是被家裏嬌慣大的,講究,要臉,衣服髒了,皺著,他是決不肯出現在那群人麵前的。但這段,是他戲服皺了臨時加的,張樹跟他很有默契,鏡頭推近拍下來了。 江阮當時拍這幾場戲,就莫名想起他差點坐.牢的那次,如果真的坐.牢的話,說不定現在都沒出.獄。 不至於像祝春風那樣,但是會好到哪兒去嗎? 江阮沒多想,接著去拍祝春風跟於然的戲份。 祝春風跟於然發.生.關.係後,都陷入熱戀,於然就問祝春風願不願意跟他同居,於然是個出租車司機,他傍晚交接班,恰好路過祝春風幹活的那家麵包店,還可以順路接他回家。 祝春風同意了。 “《春風,春風》第七十五場,一鏡一次!action!” 筒子樓。 祝春風跟於然吃晚飯,吃完後,他去洗了串葡萄,於然走到他身後,想要抱他,嚇唬他,卻被祝春風聽見了,祝春風回過頭,眼睛含笑,他的跛腳現在越來越站不穩,就撐著台子。 然後抬起手喂給於然一顆葡萄。 這一鏡跟之前和邵雪君在一起時,洗梨子的那個鏡頭呼應,連廚房水池的樣子,還有祝春風與另一人的站位,都是很像的。 …… 江阮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偏偏下午張樹沒跟他們這組拍攝,是謝時嶼跟另一個副導在盯,江阮一抬起頭,恰好正對著監視器的方向,就瞥見謝時嶼正在靠在椅背上,低頭看監視器。 他突然臉紅,手裏的葡萄差點掉了。 “cut!” 謝時嶼叫了停。 他叼了根沒點燃的煙過幹癮,似笑非笑地說:“江老師,眼神不對,再來一條吧。” 江阮也知道剛才那一鏡沒拍好,就重新去拍,可是怎麽也找不到感覺,謝時嶼在這裏,他好像沒辦法麵對他,去“愛”另一個人,但祝春風對於然的愛意也是像當初對邵雪君一樣深的。 祝春風還是能毫無芥蒂地愛上一個人。 “我在這兒會影響你麽?”中間停下來調整時,謝時嶼走過去,低頭小聲問他,“那我去跟張導換一下。” “……別。”江阮攥著他手指,有點臉紅,說,“我等下就好。” 江阮遲遲找不到愛意泛濫的情緒,悄悄拉了一把謝時嶼的手腕,又覺得突然有了,這次再拍時一條過了。 他們拍完這一段戲,就到了中午,江阮先去卸妝,然後才回休息室。 “茄汁燉排骨,糖醋藕盒……還有幾個素菜,你不是想吃冰粉?”謝時嶼在酒店訂了餐,叫人送來,揭開餐盒,笑了下,低頭親他耳朵尖,跟他說,“知道你饞,少吃點沒事。” 江阮被親得耳朵尖一癢,往旁邊躲了下,然後湊過去摟緊謝時嶼的腰。 “怎麽了?”謝時嶼問他。 “……”江阮指尖還是潮濕的,才洗過葡萄,他掌心裏攥了幾顆,低頭剝皮,拿著抵到謝時嶼唇邊。 謝時嶼微微一怔,沒吃,俯身往他肩窩裏埋,忍不住笑,連語氣都變得繾綣,說:“寶貝兒,我是有點吃醋,但不至於為這個不高興……我就想你早點拍完戲,早點殺青。” 江阮沒回答,指尖去蹭他嘴唇,又問:“……那你吃不吃?” “吃。”謝時嶼抱著他笑了,低頭叼走那顆葡萄,還咬了下他柔軟冰涼的指腹。 江阮扯緊他領帶,謝時嶼沒防備,被他拽了一把,跟他一起倒在沙發上,幸好手及時撐住,沒壓在江阮身上。 江阮揚起頭去舔吻他的嘴唇,他脖頸白皙細膩,謝時嶼忍不住撫摸上去。 “……喂我,”江阮想抵開他唇縫齒關,不得章法,隻好紅著臉說,“我想吃你嘴裏的。” 謝時嶼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江阮是頭一個會這樣哄他的人,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明知道他也沒有特別在意,隻是本性惡劣,忍不住裝模作樣,欺負他玩,江阮心甘情願上他的當,被他欺負,還想叫他開心。 所以謝時嶼能理解當初曹老師為什麽那麽討厭他,他要是再壞一點,真的要害了江阮。 謝時嶼低頭朝他親過去。 晚上,要拍一場雨戲。 電影中已經是夏天,但現實反而是初冬,劇組隻能人工降雨,另外,跟影視城申請使用了一條車道,兩邊堵死,注上積水,像是暴雨夜被淹沒的長街,長街中央停著一輛八十年代末樣式的出租車。 江阮穿著單薄的t恤和長褲,雖然裹了羽絨服,還是覺得有點冷,耳朵尖凍得通紅,待在保姆車旁等戲、背台詞。 “凍不凍手?”謝時嶼從身後摟住他,手臂繞過他胸前和腰際,渾身溫熱,把他摟緊,恰好擋住夜風。江阮太瘦了,哪怕還裹著厚實的羽絨服,謝時嶼這樣抱他,都能很輕易將他整個攏在懷裏。 江阮搖頭。 聽到導演喊人,謝時嶼才鬆開手。 “《春風,春風》第七十六場,一鏡一次!action!” 祝春風每晚都等於然過來接他,才一起回家,結果傍晚開始,下了場暴雨,於然一直沒來。當時他也沒有什麽手機,完全聯係不到於然,擔心出事,就撐著傘,沿著於然每晚過來的那條街,走去找他。 暴雨如注,他那柄傘撐著也沒用,渾身還是濕透。 遠遠地看到空無一人的街中央停了輛熟悉的車,像是拋錨了,就深一腳淺一腳,踩著水過去。 於然還在試著打火,沒想到他會來,放下車窗,“……春風?” “我幫你推車,”祝春風將傘收起來,遞給他,雨水瞬間打濕他全身,“等一下試試還能不能開出去。” 於然一把拽住他手腕,“別去了,實在不行,車就先丟在這裏。” 他這樣說,還是有點心疼,不然也不至於在這兒折騰好幾個小時,出租車都是公司的,要是拋錨泡在水裏一晚,泡壞了,他得賠損失。但是祝春風腳不好,於然想叫他上車。 “我又不會開,我上去幹嘛?”祝春風笑了,笑得有點繾綣,他摸了把於然被雨水打濕的臉,去幫他推車。 於然咬了下牙,沒有停頓,又試著發動,幾分鍾後,車終於有了移動的跡象,開出深水溝。 “卡!” 場記打板。 這場戲拍了四十多分鍾,江阮渾身都已經徹底濕透,衣服潮濕冰冷地貼在身上,累得喘不上氣,初冬夜風一吹,他想抬腳走出那片深到膝彎的積水,小腿卻突然狠狠麻了一瞬。 他差點摔倒,幸好謝時嶼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江老師?”張樹見到這邊的動靜,遠遠地拿著擴音器問。 江阮訕訕,小聲跟謝時嶼說:“好像抽筋了……” 他不敢動,一動小腿就是鑽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