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隻有他這麽想。  “旁白:我叫祝春風,1963年,那一年,我19歲,在鋼廠開設的夜校讀書,夜幕低垂,晚風吹過,我聽到廣播裏又在、又在……”  謝時嶼念到這兒,瞥見緊跟著的那幾行模糊不清的花體英文歌詞,掰著江阮的下巴,讓他扭頭跟自己接了個吻,丹鳳眼微抬,笑得有點壞,哄他說:“老公給你唱歌好不好?”  “……好。”江阮乖乖挪開搭在鍵盤上的指尖,轉身蜷在他懷裏,伸手摟他脖子,臉頰軟軟地貼在他頸窩。  “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  (太陽為何依然照耀),  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  (海浪為何拍打著岩岸),  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  cause you don''t love me any more,  (因為你不再愛我了)  ……”  江阮也沒看過這個劇本,跟謝時嶼一起整理到中間,才發現竟然是部講同性戀的片子,愛|欲似火,濃烈熾痛,他翻到最後,才知道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但事件裏的人,和答應要拍這部戲的他父母都去世了。  謝時嶼待在旁邊,故意不走,那幾場床戲看得他麵紅耳赤。  偏偏謝時嶼非要抱著他,晚上在他耳邊壓抑地低喘了幾聲,動作漸停,掌心撫摸過他赤衤果的脊背肩頭,又滑落到被子裏,咬他耳朵說:“你也是我的春風。”  ……  “……就是那個戲,”江阮有點難為情,也不知道謝時嶼還記不記得,吭哧半天說,“不太好拍,我找了挺多人,沒人願意拍。”  謝時嶼眉頭緊蹙,簡直想弄死他,手心攥著的礦泉水瓶差點捏爆,“你找了那麽多人,就沒想過來找我嗎?”  江阮訕訕,心想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找你啊。  “你非得一個人累死,”謝時嶼一眼看透他沒說出口的想法,“都不肯跟我說一句話是吧?”  “……都分手了,”江阮小聲辯駁,“我來找你也不合適啊,那算什麽?”  謝時嶼差點氣笑了。  “有什麽好笑的?”江阮眉眼都有種執拗漂亮的倔勁兒,“你也不需要幫我打人,要是真的被人欺負,我自己也會動手,你不是教我打架的嗎?”  “我教你是讓你打人嗎?”謝時嶼忍不住發火,“我是讓你防身,然後來找我。”  江阮抿著唇不說話。  謝時嶼煩得掐滅煙蒂,莫名對他有點又怨又恨,說不清的想念、憤怒、妒火,都摻雜在一起,燒得他皮開肉綻,“你不累嗎?我照顧你行不行?老子這麽費勁追不到抱不著的人,就隨便被欺負?”  他知道江阮有多強,以前高中騎壞了那輛破自行車,寧可汗流浹背成天繞路擠一個小時公交去醫院,都不會主動讓他送。  但他跟別人一樣嗎?  他願意陪他高考,替他去醫院熬夜陪床,每天站十幾個小時拍照,肩膀被沉重攝像裝備壓得都是血印,不要命地去想辦法攢錢,被那群傻逼討債的往死裏揍,想照顧他不行嗎?  撩閑的騷話他很容易說出來,但他其實沒認真對江阮表過白,追他的時候也隻是玩笑般說想不想談戀愛。  後來卻真的想問他,我愛你不行嗎?  我想愛你。  “……你怎麽還生氣啊,”江阮遲鈍地察覺到謝時嶼渾身氣壓都很低,好像是真的不太高興,討好似的重新幫他擰了一瓶水,遞到他手邊,“待會兒不是還要開車去機場麽?”  謝時嶼難以置信,“還敢趕我走?”  “沒……真沒有,”江阮乖乖替他捧著水,尚未琢磨明白該如何應付喜怒無常的前男友,眼神無辜,“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標準直男發言。  “……”謝時嶼忍不住磨牙,盡量溫柔地說,“寶貝兒,求你閉嘴。”  江阮不太懂,但老實坐回去,沒敢再說話。  謝時嶼在這邊劇組待了幾天,倒不是怕陳其屏再來找江阮麻煩,他敢動手,肯定是有辦法護江阮周全,畢竟圈內捧高踩低、欺軟怕硬才是常態,哪怕是他打的人,陳其屏要算賬也隻會落在江阮頭上。  他是真的跟邱明柯有點兒合作要談。  而且之前《複讀生》周播期間,答應過粉絲跟江阮有一個雙人直播,但是後來去錄綜藝一直沒時間。  晚上等江阮下戲,他這邊也準備好了攝像頭。  “別把窗簾什麽的錄進來,”謝時嶼提醒,“桌上東西也收收。”  助理許鏡連忙點頭。  張樹是想讓他們錄一期花滑科普的直播,一些簡單的花滑裝備,技巧,還有比賽規則,都可以聊著天講講,剩下的時間就回答點兒彈幕問題。  “就穿戲裏的校服吧。”張樹還特意寄過來。  江阮去卸妝換上衣服,他角色需要,有幾場妝容比較濃,悶得難受,晚上就索性素顏坐到鏡頭跟前,眼睫還是濕的,剛剛才洗過臉。  “要開了。”謝時嶼跟他說。  江阮點了下頭,直播間緊跟著開啟。  【啊啊啊啊啊!終於看到人了。】  【想哭,感覺綜藝結束之後已經幾輩子沒看到他們同框了。】  【嗚嗚嗚阮阮身上是複讀生裏麵的校服嗎?】  “晚上好,”謝時嶼也拉開椅子,拿著平板和幾張卡片在江阮身旁坐下,抬頭笑了笑,“好久不見。”  他們拍戲的時候已經做過很充足的功課,花滑術語,賽事流程,以及一些技巧性的跳躍和動作,不需要台本就能說得很流暢。  張樹還很懂的把那件拍床戲穿過的考斯滕也寄來了。  “這是……考斯滕。”江阮臉頰發紅,覺得布料燙手,他舔了下唇,去挑別的考斯滕來給粉絲講解。  【嗚嗚嗚謝哥剛才起身去倒了杯水,老婆特別自然就喝了,我懷疑他都沒發現是誰倒的水。】  【劇都播完快一個月了,然而我越來越上頭,要命。】  【我還去翻了他倆對家時期的物料,我都不敢細想,難得同框的幾個視頻,阮阮都不敢看小謝誒,真的眼神還沒碰到,就慌張躲開。】  謝時嶼直播的時候話不多,他拿著那個平板,方便江阮去翻,偶爾接幾句話。  “這是之前明尼阿波利斯站的花滑錦標賽……”江阮指尖蹭過屏幕。  謝時嶼下一秒幫他調出賽事視頻。  【……我不知道為什麽看他倆待在一起就能看很久,感覺謎一樣的默契。】  【!!!綜藝時候也是啊,謝哥遞到阮手邊的東西,他都不看就能接住。】  “差不多常見的花滑技術動作就是這些,”江阮垂了下眼,又抬起頭笑了笑,他偏濃顏,沒有妝在燈下眉眼就顯得很豔麗,“再有幾個月就是冬奧會,希望能幫大家更好地欣賞花滑運動。”  “江老師,”謝時嶼偏過頭笑了下,揚起眉說,“那接下來回答一些粉絲提問?”  江阮點點頭。  “身上的校服是拍戲時候穿的嗎?”謝時嶼椅子往後撤開一點,身體偏向江阮,左側手臂搭在桌邊,垂眸念彈幕。  “嗯……是的,不過還有幾套,這是第一場戲的那件。”江阮認真回答。  說完之後,眼神就下意識暼向謝時嶼。  【嗚嗚真的是。】  【我為什麽總覺得阮阮身上的校服這麽眼熟啊,黑白搭的校服,阮是燕寧一中畢業的吧?好像這學校前幾年就是這種款?】  【這麽一說我也有印象,我好像看到過老婆穿高中校服……上次是誰說有照片?!】  “那考斯滕呢?”謝時嶼又問。  江阮耳朵尖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被欺負得暈頭轉向,“也……也是。”  謝時嶼嘴角噙著笑,他眼窩深邃,眸色卻偏茶色,坐姿不太端正,渾身痞氣毫不遮掩,“江老師,有粉絲問你,能不能再跳一遍那支芭蕾?”  【啊啊啊啊!!!他為什麽這麽壞!那麽多彈幕,非挑這些!!】  【老婆!你是不是傻!不要讓他念啊啊啊!這不是你倆一起回答的環節嗎?!不是你快問快答啊!!!】  【有一說一,如果是真的,我感覺一看就是阮更喜歡謝……真的喜歡不敢說出口的那種,看他的眼神特別害羞,但謝純粹撩他,所以什麽都不顧及,嗚嗚,忽然心疼老婆。】  【這對就很有be感,我已經腦補幾十萬字虐文,包括綜藝的小細節,之前光注意小謝騎摩托帶老婆私奔還有表白了,後來重新去看,發現老婆坐摩托後座的時候一開始都沒敢摟他的腰,慢慢放上去,感覺忍不住了才收緊,果然深藏的心事才難以啟齒嗎?!qaq】  【不要說了……沒人看那個物料截圖的合集嗎?我點開莫名心顫,這五年的電影節和各種盛典,謝去領獎的時候,阮有一次沒抬頭看他嗎?】  【這倒也不必吧,誰去領獎底下的人不都得抬頭看一眼???】  眼看彈幕又要吵起來,房管來維持了一下秩序。  江阮跟謝時嶼都沒接著看彈幕,江阮真的準備去跳一段那支芭蕾,反正他還爛熟於心,有人想看,跳一下有什麽關係。  但他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時嶼是故意的。  來這邊拍戲沒有拿芭蕾舞鞋,他索性脫掉鞋,赤腳踩著地板。  【不要吵了好吧,來看老婆跳舞不香嗎?】  【+1】  江阮卻沒動靜,那雙漂亮無辜的眼睛暼向謝時嶼,咬著唇輕聲說:“謝老師,我需要一個伴舞。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ps:引用的歌是《the end of the world》  歌詞一開始不想占字數把中文放作話了,然後晉江幣是按字數算區間的,發現沒超就還是挪正文了,看起來比較方便。  ◎小劇場  接下來可能是:  全世界都以為我們破鏡重圓了—其實並沒有  全世界都以為我們分手散夥了—其實在一起  全世界都以為我們徹底完蛋了—然後公開了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坑蒙拐騙小神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磕的cp快點在一起吧 38瓶;w、嗨呀 10瓶;桑小寧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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