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命運偏巧愛與人開玩笑,南竹又一次在希望的路口處,陷入了絕望。  他與那些能救他的車輛擦肩而過,又被綁上了土匪強盜的車,又回到了原地。  他一次又一次從山頂跌落穀底,陷入了一場又一場的死循環。  最可惡的是這兩個土匪強盜,還會在他新的一次出發前,貼心地為他準備一雙嶄新的襪子,讓他換上。還會時不時地扔給他維持生命的水和食物。  這完全就是在折磨作踐他,看著他如困獸般在獵人的籠子裏掙紮。  南竹徹底要崩潰了。  這種日日夜夜,被人奴役驅使,既等不到援兵,又看不到光亮的生活他真是受夠了。  他隻想好好活著,他想自由自在地活著,怎麽就這麽難。  作者有話要說:  1.被水澆√  被譴責√  被人踢√  被偷鞋√  被限製自由√  小聽承受過的,南竹遭受的隻會更多  2.這種恐怖遊輪的無限循環懲罰,還可以吧。  我們接下來,可以進入甜甜的戀愛模式吧  3.我寫的不是甜文嘛,咋有複仇虐渣的感覺捏。  笨蛋作者的鍋,e=( o`*)))唉第28章   從闔上雙眼的那一刻,  秦聽倒也沒完全喪失意識,他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好像被人緊緊地抱著,兜兜轉轉地路過一個又一個地方。  哎,  他還有搶救的必要嘛。  他穿書到這個世界裏來,其實好像,或許也沒有太值得留戀的吧。  秦聽站在混沌朦朧的虛空中,本想揮揮手珍重地說一句再見。  轉身離開時,  他的身後卻傳來亂糟糟的聲音,宛如黃泉路邊上的聲聲哭訴。  他依稀能聽見,  這兩年裏,  那些與他短暫相識的人在真摯熱情地挽留他。  李大爺痛心疾首道:你走了,  以後誰還給我撿塑料瓶和易拉罐。  陳子凡憤怒咆哮道:你走了,  以後誰還陪我看猛男腹肌流口水。  主播坐標長籲短短道:你走了,  以後誰還能代替你成為我最闊氣的榜一老板。  錢大有聲淚俱下道:你走了,以後誰還給我養老送終,順便繼承我的億萬家產啊。  韓桐捶胸頓足道:你走了,以後誰還當我的金主收留我這隻高貴的金絲雀。  白黎仰麵而泣道:你走了,  看來我隻能勉為其難地再當回你的小媽了。  秦聽:……  太市儈了吧這些人。  他的作用不止於此好嗎  氣死,  扶我起來。  這時南竹不知道從哪個下水道裏突然鑽出來,得意道:早就知道你對我用情至深,想不到就因為我的拋棄……  謔,這冒出來的狗東西是什麽鬼。  滾吧,  狗東西,你才不配成為老子來去的理由。  秦聽慢慢吞吞地往回走,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人好像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他孤獨落寞地站在明暗交界處,用複雜熱忱的眼神,深深地望著他。  是江言酌啊。  他好像一直都如此啊,  周遭的熱鬧都與他沒有關係,永遠站在人群的最邊緣地帶。  不知不覺間,籠罩在他們頭頂的盛大光環在逐漸黯淡,萬千光芒逐漸消散。  秦聽眼眶莫名發酸,他想走過去抱抱他,當他們的距離逐漸拉近,就在觸手可及之處。  好端端的江言酌忽然變成一頭高貴冷豔的鯨魚,秦聽愣了一下,正想親昵地貼貼他柔軟的腦袋。  可它突然露出了尖銳的利齒,這竟然是偽裝成鯨魚的鯊魚,秦聽來不及後退,被它猛地一口叼住了脖子。  “痛痛痛”,秦聽捂著脖子,驟然起身,第一眼就看見右手邊的江言酌,隻以為他又悄無聲息地幻化成人形。  秦聽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你幹嘛,咬我啊。”  聲音清脆,語氣顯得格外嬌嗔。  秦聽看著江言酌呆愣地握著他的手,他的眼眶微紅,臉上寫滿了憔悴與疲憊。  秦聽猶疑地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他好像身處在病房之中,手上綁著輸液針。  置物台的台麵上整齊地擺放了各種嬌豔欲滴的花束。  他像個小公主一樣被花香圍繞,甚至掩蓋了毒水的味道。  病房裏的人幾乎沒有精力去思考秦聽喊話的原因,他們看到秦聽轉醒後,紛紛撲了過來。  “鵝鵝鵝,你快嚇死爸爸了。”錢大有張牙舞爪地環住秦聽的肩膀。  白黎哭唧唧道:“你訂購我店裏的鮮花,尾款還沒給我呢,我隻要你的錢。你可不能出事啊。”  陳子凡奔過來抱住秦聽的腰:“小聽,我就和小學弟出去看個電影,你怎麽就出事了呢。”  一月不見,仿佛下線許久的另外兩個室友唐嶼和陸沉也從片場趕了回來,灰頭土臉地圍著秦聽嘰嘰喳喳說話。  嘖,好吵,好亂,秦聽簡直哭笑不得。  透過間隙,秦聽看見江言酌緩緩站起身,窗邊的陽光輕灑了整個房間。  江言酌好像在說話,秦聽認真地分辨出了他的口型。  他在說:真好。  秦聽的心暖洋洋的。  是啊,陽光真好,活著真好,有你們在身邊吵吵鬧鬧真好。  *  病房裏吵鬧了一下午,惹得醫生進來勸說得讓病人好好休息,眾人一哄而散。  秦聽的耳邊終於恢複清靜。他窩在被子裏,懶洋洋地接受投喂。  陳子凡給秦聽削著蘋果,刀工著實了得,果肉七擰八歪,婀娜多姿。  秦聽不忍直視,習慣性地摸了摸床頭,沒有找到手機,他開口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啊。”  陳子凡想了想,答道:“睡了兩天多呢。”  “啊!?”秦聽睜大眼睛,險些從床上蹦起來。  江言酌推門而入,手裏拿著秦聽的包,他回寢室換衣服的時候,從門衛大爺那裏拿到的。大爺原本不相信他,直到他把秦聽的身份證號背給他,才不情不願地交還給他。  江言酌看見秦聽呆怔怔地接過手機,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怎麽啦?”  秦聽艱難地開口:“我睡著這期間,南竹來過沒,他聯係過我嗎?”  “什麽嘛,你都這樣了還惦記他幹嘛,他可一個電話都沒來過。”聽到秦聽的詢問,陳子凡不樂意地撇撇嘴,“你生病這期間,一直都是人家江言酌照顧你,誰知道那個狗東西死哪去了。”  秦聽暫時聽不進去陳子凡的話,他翻看著手機,的確也沒有南竹的消息,他興奮地捂住了臉。  這麽說來,他已經幾十個小時沒和南竹聯絡過,按照這穿書世界原先的規則,他每天至少得與南竹保持聯絡一個小時。  天知道他以前為了湊時長都做過什麽樣的事情,會幫忙排隊買東西,會給他熬湯,會陪他打遊戲。  搞得南竹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深情不許,笑話。老子隻是在混時長,做任務好嘛。  他終於打破時間的限製了,秦聽興奮地抱住身邊的江言酌。  這種黑魔法解除的快樂,簡直難以言表。  就像童話故事裏的王子終於解除了魔咒,也即將迎來屬於他的幸福。  江言酌無聲地笑著,寵溺地摸了摸秦聽的腦袋。  *  熊三和熊四不知道倒了幾個班,睡了幾波覺。  掛下電話時,他們找到了趴在草叢裏睡覺的南竹。當真是以天為被,以地為褥。  南竹的渾身上下沒一處幹淨地方,潔白的襯衫滿是泥土與褶皺,發型淩亂掛滿了雜草,褲子被刮的一道道的,儼然成了時髦的乞丐款。  和來時候的樣子判若兩人,誰敢相信他其實是個豪門貴公子呢。  熊三沒文化,有些詞窮,自言自語道:“他可真像荒野拋屍的那個屍。”  熊四笑得咯咯的,擼起袖子,張嘴說道:“來吧,讓我們開始我們的毀屍,啊不是,是善後行動吧。”  他倆將南竹搬到自家院裏,用澆瓜的水,將他好好清洗幹淨,換上幹淨的衣物。  熊四給他穿鞋的時候,發現南竹的腳已經腫成豬蹄了,隻能給他塞了一雙拖鞋。  他倆開車將南竹送到指定位置後便揚長而去。  南竹悠悠轉醒,他這兩天太疲憊了,好像是去服苦役,發覺自己逃脫魔爪後,連夢裏都是在上刑。  “你終於醒了,我發現你一動不動地躺在院門口,我都快要嚇死了。”霜幸淚眼婆娑地看著南竹起身。  南竹這才驚詫地發現他已經逃離苦海了,他此時正在霜幸的家中,他激動地老淚縱橫,一時間百感交集,他將霜幸死死地按在他的懷中。  他喃喃道:“你簡直就我的小幸運。”  霜幸羞答答地推開他,從床頭捧起一晚黑色的湯汁:“阿竹,該喝藥了。”  南竹問都沒問,一飲而盡湯藥,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十分清爽幹淨,顯然霜幸已經為他清理過了。  南竹頓時覺得身上的傷痛都不值得一提,他快樂的要飛起來了。  他拿到包裹裏的手機,他又感覺不快樂了。  因為他可悲的發現,在他消失的這些天裏,他的親人好友沒有一個人嚐試聯係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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