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剛稍稍偏過一點側臉,嘴角就被咬住了。  顧長浥兩手拄在桌邊,輕鬆把薑頌罩在了身下。  那些極輕的吮吸,像是最溫柔的采擷。  他發著燒,薑頌不敢推他,甚至動都沒動,手裏的勺子落回碗裏。  嘴唇被小幅度地牽扯起來,發出細小的吮吸聲。  薑頌眨眨眼,本能地閉上嘴,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好像一個回吻。  他感到顧長浥的雙臂收攏了,那種沉鬱的氣息像是羽翼一樣包裹著他。  顧長浥俯身的時候無聲無息,鬆開他的時候也不慌不忙。  看見薑頌的額心慢慢聚起一個淺“川”,顧長浥的臉上沒有半分窘迫。  他從容起身,又揉了一下薑頌泛紅的唇角,“剛才有一粒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12  20:41:19~2021-09-13  20:1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嘎嘎兔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橙子、檀痕、打工人隻看小甜餅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時壹  5瓶;愛學習的蕊蕊、深海  2瓶;隻解千山喚行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2章   “什麽?”邢策在電話裏吼了一嗓子,  “你再說一遍?什麽叫公司全抵,抵給姓顧的了?”  薑頌大概想到了他會生氣,很耐心地解釋:“公司的其他股東不會動,對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麽大區別。隻是我的身份變動了,  但是大部分事情還是由我來掌控的。”  “但是公,  公司就姓顧了,  不是嗎?”邢策氣不過,“狼,  狼子野心!他怎麽有臉住在你家裏的?現在他人在哪兒,我去找他!”  “你找他幹什麽?”薑頌壓低聲音,  “你的股權,  其他人的股權,都沒有受影響。隻是我的股份轉到了他名下,  你找他說什麽呢?”  “我找他說什麽?我找他問問釜底抽薪是跟誰學的?我問問他你把他養他成人,  他就是這麽報答你的?他還算個人嗎?薑頌,  這,  這事兒我管定了。”邢策的聲音聽著有些喘,  緊跟著關車門的聲音,  “你在家呢嗎?我現在,  就過來。”  薑頌看了一眼寮房裏靜坐的居士們,  聲音壓得更低了,  “這事兒沒什麽可說的了,你消消火,晚點兒我去你家找你。”  放下電話他才出了一口長氣,把手裏的豆奶喝幹淨了。  這幾天在家裏,薑頌差不多每天都能睡到十點才起來。  他身上背著參天巨債,睡得卻一天比一天踏實。  薑頌覺得這也不能全怪他。  每天顧長浥起了床,  又不拉開窗簾又沒什麽動靜,薑頌睡醒完全靠自己自然醒。  但是今天正月十五,顧長浥早上四點不到就開始叫他。  一開始隻是拍他的肩膀。  薑頌不容易醒,咕噥了一聲,翻身繼續睡。  “薑頌,起來了。”顧長浥輕輕揉他的後腰。  薑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眨了兩下眼,“天亮了嗎?”  顧長浥撈著他從床上坐起來,“醒醒了。”  薑頌還是沒睡醒,下巴擱在顧長浥肩頭,“肚子疼……”  以前薑頌就這樣,想賴床的時候借口非常單一,隻要不起準是肚子疼。  但是他胃口確實不好,顧長浥從來不大意。  他把手伸到他睡衣裏,輕輕摸了摸他的腹部,“你肚子沒事兒。”  薑頌不動。  “再不起來不及了。”顧長浥含住他的耳垂,不輕地咬了一口。  薑頌一下就給疼醒了,“嘶——你什麽毛病?”  顧長浥看他差不多醒了,把床頭櫃上的衣服遞給他,“穿上,今天出門。”  那衣服一摸就知道是提前烘過,暖融融的,幹燥柔軟。  薑頌憋著起床氣,套了半天沒從線衣的領口鑽出來,氣餒地倒回了床上。  顧長浥剛剛伸手扶他,他就用手推開,“你幹什麽啊?就算我欠你錢,那現在也還是法定節假日!我明天開始上班不行嗎?你現在逼我起床就是違法。”  “你欠著的是一塊兩塊嗎?”顧長浥居然笑了,“起來,別賴床了,一會兒頭疼。”  “我不頭疼,”薑頌火氣大得要命,“我一覺睡到十點一點兒也不頭疼!我被人吵醒才頭疼!”  “行了。”顧長浥的語氣稍微沒那麽讓人生氣了,“我剛剛往海鮮粥裏放了鍋巴,再不吃就皮了。”  薑頌在床上挺了一會兒,沒好氣地爬起來繼續鑽領口。  顧長浥就在一邊站著看熱鬧,也沒伸手幫他一下。  吃飽了早飯,薑頌基本也完全清醒了,偏著頭問顧長浥,“這麽早起來幹什麽?”  “去積福寺。”顧長浥把他的大衣遞給他,又披上自己的外套。  薑頌一看兩個人的衣服都是深色的,“你還信佛?”  原先薑正國每月初一十五會到寺廟裏麵燒香拜佛,薑頌小時候也跟著去過幾次。  隻是父親燒了那麽多的香油,最後落得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似乎也並未給薑家積下什麽福報。  那些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總叫薑頌明白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救苦救難的菩薩。  人不自救,就隻剩下灰飛煙滅的下場。  顧長浥從小也沒表現出過什麽對神佛的敬畏,還沒成人就讓他送到國外去了,薑頌還以為他也是無神論者。  上車的時候薑頌才發現周秘書也在,大概心裏頭就有譜了。  顧長浥現在正式轉戰國內市場,大約是入鄉隨俗,要去給今年的生意討個好彩頭。  積福寺算是當地據說最靈驗、善男信女最多的寺院了,坐落在城郊的和日山上,一年到頭香火不斷。  十五是個正日子。  薑頌他們停好車的時候天都還沒亮,山腳下就已經聚滿了來上香祈福的車輛。  和日山不高,但從山下到正殿有近千個台階。  薑頌一身懶骨頭,也沒什麽好求,“我不拜佛,你們上去就行了,我回停車場等你們。”  “不行。”顧長浥抓著他的手肘,“你必須得跟我一起上去。”  薑頌想名利場上那些事我又不跟著你摻和,我上去也是白上去。  他想了個委婉的說法:“我上去實在幫不上什麽忙,菩薩就算看見我,也未必能覺得你心誠。”  “你現在是我公司裏的員工,我又不是讓你給我送禮行賄。我就讓你陪我走兩步路,也不行嗎?”顧長浥話說得強硬,眼睛卻是微微向下垂著。  他這幾句話說得薑頌都有點屈心。  人家債主在家做了半個月飯了,他連這兩步都不陪著走,似乎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薑頌體力在那擺著,走了沒兩百級台階就已經出了一身汗。  “你再往上走幾層,”顧長浥托住他一邊的手肘,“走到‘小望月’就行了。”  薑頌聽說過,“小望月”大約在半山腰上,其實就是就是給香客們歇腳準備返程的地方。  有人從山頂下來,有人登到這裏就直接下山。  和日山的前半程每百來級台階就有一處佛殿,後半程卻隻有山頂上一座“百歲無憂殿”。  從“小望月”到山頂一共三百多層台階,人們三拜九叩上去,求名求利,求子孫求姻緣,求平安。  來和日山的人多,但真的要上山頂的卻寥寥無幾。  薑頌覺得其實也很好理解,前半程能求的神佛那麽多,該求的都求得差不多了,何必要花上小半天跪拜磕頭?  但是顧長浥要上去,他也不能攔著人家心誠。  畢竟賺錢是大事。  到“小望月”的時候,薑頌還以為周秘書會跟著顧長浥上去,結果卻見他跟自己一起留下了。  薑頌怕給他惹麻煩,並不跟周秘書打聽顧長浥的事,隻是拽著他閑聊了一會兒。  周秘書背著的書包跟個百寶箱一樣,一會兒掏出來一杯熱糖水,一會兒掏出來兩隻素包子。  “薑先生,您餓了嗎?”周秘書隔不了一會兒就問問他,“我這還帶了黃金糕。”  薑頌也不知道這小秘書是不是跟著顧長浥的時候也這麽能操心,笑眯眯地問他:“你怎麽老覺得我餓呀?我看上去很能吃嗎?”  “顧總說您胃口不好,少食多餐不能餓著。”小秘書一本正經的,“而且這一路上山消耗很大吧。”  薑頌忍不住逗他,“你知道我欠著你們顧總很多錢吧?這一口一口吃下去,豈不是越欠越多?”  周秘書依舊認認真真地回答他:“顧總說了,您的資金即將全部凍結。平常衣食住行產生的花銷都由他承擔,工資也由他親自發放。”  薑頌猛地一下沒能從這個沉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什麽意思?我的錢以後由他管著?”  “準確的說,從明天起到顧總給您發工資之前,您的資產是清零的。”周秘書很嚴謹。  “行,”薑頌早就具備了苦中作樂的基本素質,很快調整過來,“至少你們公司還是包吃包住的。”  周秘書點點頭,“還有衣服、差旅和其他消耗。”  薑頌不知道要跟小秘書再說點什麽好,咬著後槽牙開始到“小望月”的殿裏看看。  “小望月”裏其實也供著一座財神,前麵的蒲團上跪了一溜香客。  薑頌不求神不拜佛,隻是在出門的時候看見殿門口站著個寫符的小沙彌。  “施主請什麽?”小沙彌見他駐足,抬頭問他。  本來薑頌什麽都沒打算請,但是既然人家問他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走人。  “請平安。”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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