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不肯去醫院?”顧長浥重新攥住他的手,把他往外拉,“走。”  “去哪兒?”薑頌用力掙,卻掙不開。  他開始用受了傷的手推,推了兩下疼得眼睛更紅了。  顧長浥把他鬆開了,“薑頌,你也瘋了嗎?”  他站在滿地碎玻璃上,身上反射著細碎的光斑,像是一位年輕的波塞冬。  “顧長浥,滾出去。”薑頌快熬不住了,不受控製地朝著碎玻璃跪下去。  顧長浥重新把他架住,“薑頌。”  薑頌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滾燙的,緩慢細密地灼燒著他的喉嚨。  他讓顧長浥滾,但他其實並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處理。  “你幫我打個……電話。”薑頌吃力地吞咽了一下,兩腿直抖,“給邢策。”  “你現在,要找邢策?”顧長浥像是聽了一句很難懂的話,目光中緩緩結冰。  “顧總,行行好。”薑頌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他怕自己再喊顧長浥的名字就要變味了,很低地說了一句,“別折磨我了……”  “我不折磨你,我可以幫你。”顧長浥端出一副談判的架勢。  ?  這又是什麽瘋話?  薑頌眯起發燙的眼皮,像是要透過煙霧將顧長浥看清。  “幫我?”他的聲音都在顫。  “對,我幫你,但是這樣我們的交易賬目就更新了。”顧長浥靠著牆。  連他的嗓音都變成了對薑頌的挑戰,好像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沿著薑頌的脊背掃過去,最後撥過他的尾骨,留下一陣戰栗。  薑頌咬著牙,“不可能,我不可能對你做這種事。”  顧長浥微微挑眉,“薑先生對我做過那麽多事,哪還在乎這點小事?”  “放屁,我什麽時候碰過你?”薑頌咬牙切齒地問他。  顧長浥愣了愣,轉而笑著湊到他的耳畔,“叔叔大概是誤會了,我倒是沒那麽大方。”  這一聲“叔叔”的骨頭都叫酥了,細小的氣流潑潑灑灑地吹向他心裏,那一把火“轟”地衝天而起。  “嗯……”薑頌一個沒咬住,失控的聲音就從齒間逸了出來。  他感覺到一雙手在拆他的腰帶,包金的銅扣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還沒懂顧長浥什麽意思,什麽叫“沒那麽大方”?  他還能怎麽幫他?  他用最後的理智壓住顧長浥的手,“不。”  “不?”顧長浥笑了,“你說不?”  薑頌掙脫他,軟綿綿地走到書桌邊,用近乎幹涸的墨蹭下幾個字,“用不著,等一會兒就好了。”  其實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隻盼著顧長浥快走。  “薑先生,你光是這樣說,怎麽能趕我走呢?”顧長浥依舊倚著牆沒動,“你回憶回憶,之前是怎麽趕走我的,再試試,或許我就走了呢?”  薑頌擰著眉頭,“你留在在這兒要做什麽?”  “先看看。”顧長浥閑閑地倚著牆,撥了撥眼前的煙,擺出觀眾的姿態。  “……”薑頌咬著牙,揚起硯台朝他摔了過去,“你夠了沒有?”  他力氣不夠,硯台遠遠砸不到顧長浥,隻是徒然濺了他一身墨汁。  “不夠。”顧長浥的眼中寒意又濃一層,嘴角卻是噙著笑的,“薑先生自便,我既然有這所別墅的居住權,書房,我也是能待的吧?”  他就那樣安靜地看著薑頌,不說話也不動。  薑頌的怒火隻夠維持短短幾秒,很快被更烈的火燒幹淨了。  “你待著,我走。”他雙眼通紅,歪歪斜斜地扶住牆,勉強撐著朝門口走。  顧長浥從後麵箍住他的腰,單手把他褲腰的扣子鬆開了。  薑頌能感覺到他的動作是很輕柔的,卻被激得忍不住得哆嗦。  腿上的肌肉全都繃了起來,讓他險些站不住。  “鬆……鬆手……”薑頌幾乎要抓著顧長浥的小臂才能維持平衡。  “叔叔說不喜歡男人,原來是騙我的嗎?”顧長浥在他耳邊輕笑,眼睛裏卻是滔天怒意。  “啊……”薑頌說不出話來,指甲掐進了顧長浥的肉裏。  房間裏的煙還沒散盡,他的眼睛看什麽都是霧茫茫的。  他很迷茫,有種說不出的愧疚。  但是這些都被巨大的快意掩埋,戰栗從皮膚上一寸一寸地碾過去,最後都直衝頭頂,混著發尖的汗珠垂落。  顧長浥單手撈著他的肚子,另一隻手幹脆利落,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  “唔……”薑頌忍不住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血腥味漫出來。  他的動作從推變成了抓,勉力維持著站立的姿勢。  電流在他的下腹匯聚,又沿著神經反重力攀爬。  最後那團火熱湧出身體,薑頌已經完全站不住了,半折疊著,搭在顧長浥手臂上喘息。  “隻是手,就這麽舒服嗎?”顧長浥的聲音依舊很冷,帶著淡淡的譏諷。  沒人回答他。  顧長浥的動作一僵,把薑頌扶直了才發現他已經昏過去了。  他擦幹淨手,輕輕拍薑頌的臉,“薑頌?”  薑頌皺著眉哼哼了兩聲,“嗯……”  顧長浥咬牙把他看了一會兒,摸了摸他的額頭,半晌低聲問:“還難受?”  很多汗,但是熱度已經退下去了。  他護住薑頌的腰背,抱進了臥室。  剛剛薑頌也隻是鬆開了褲子,上衣除了皺了一些,都還完好。  顧長浥替他擦幹淨,脫掉長褲,剛伸手想幫他脫掉毛衣,薑頌就很抗拒地把他的手推開。  顧長浥不無諷刺地一笑,“放心,我不會動你。”  轉過身他給周秘書撥電話,“查,今天晚上薑頌跟誰見麵了。”  “哼……”薑頌不舒服地翻了個身,蜷了起來。  顧長浥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坐下來,拉起被子護住了薑頌的胃口。  薑頌手指抓著床單,額頭上有不少虛汗,看起來極為脆弱。  顧長浥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過了半天又惡狠狠地看向薑頌。  那目光是飽含了恨意的。  他的手卻停在了薑頌後背上。  沒有任何動作,但那個姿勢,像極了不甘不願又忍無可忍的愛護。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章。第23章   “查不到?司機說沒接到他?怎麽可能……”顧長浥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從臥室外麵傳進來,  “那就調監控,……監控怎麽了?”  薑頌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撐著床坐起來。  他手背上紮著針,一抬頭就是透明的輸液管。  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立刻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  還好,  都還在。  顧長浥應該沒看見什麽。  他緩慢地舒了一口氣,  想起昨天晚上那場混亂,閉上眼睛向後一仰,  倒回了枕頭裏。  昨晚那種狀態下,他能考慮的事情很少。  現在他理應愧疚,  可是現在他腦子裏全是刻進骨頭裏的舒服。  他隻要想起來,  就會感覺心跳砰砰地快起來,牙關也不由自主地發緊。  那種肌肉痙攣的感覺,  那種失控的感覺,  叫人沉溺,  難以自已。  可是那是顧長浥,  是他從小喂大的崽子。  他剛見到顧長浥的時候,  小崽子還他/媽沒斷奶呢。  薑頌簡直不願意再睜眼看這個世界。  他揪著床單,  把臉埋進了枕頭裏。  輕輕的開門聲,  有人進來了。  “好點了嗎?”顧長浥走到了床邊,  低頭看他。  昨天晚上薑頌一直睡不踏實,  但是問他哪裏難受,他又昏昏沉沉的,說不清。  顧長浥叫了醫生過來,也隻說血壓血糖略低,疲勞過度。  薑頌不想說話,也不想看見他,  沒動。  顧長浥的聲音難得帶了一點慌張,“很不舒服?”  薑頌又往被子裏縮了縮,“沒事兒,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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