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phone sex的感覺截然不同。  沒有聲音的刺激,沒有言語的挑逗,兩人都不說話,隻是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安遠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長,它滑過舒岩上身每一寸肌膚,所到之處都留下一片滾燙。睡衣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了,安遠的舌頭不斷舔舐著舒岩一邊的乳頭,酥麻癢的感覺一起湧上來。這奇異的觸感讓舒岩很想喊不要,可是他咬緊了嘴唇,他怕張嘴就泄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另一邊沒有被撫慰過的乳首暴露在空氣裏,也許是因為寒冷,也許是因為火熱,乳頭在無人愛撫的情況下也挺立起來。舒岩難耐地把手放在安遠的頭上,他揉搓著安遠的頭發,發泄焦慮。  安遠咬上舒岩那一點的時候,舒岩一下子抓緊了安遠的頭發。安遠從輕而重地用牙齒細細碾磨那脆弱的地方,然後另一隻手也捏住了空虛的另一邊。  舒岩的喘息開始重了起來,他用手推拒安遠的頭,可是他每用一下力,安遠就會在同時狠狠地卷著舌頭吸吮一下。  聲音開始有點隱藏不住了,舒岩漸漸發出甜膩的聲音,他仰著頭,喉結上下滾動,舒岩不用看也知道,胸部的兩點已經紅腫,刺痛中帶著的酥癢侵蝕了他的大腦。  安遠抬頭看著汗水滑過舒岩的下巴,沿著脖頸匯入到已經布滿薄汗的胸膛。  他用手指蘸取了一點放進自己嘴裏,鹹鹹的,直到此刻安遠才真的確定,在他麵前的就是每個深夜的電話裏純真的性感的男孩,他不再隻是聲音而是一具真實的肉體,一個立體的、充滿感情的、看得見、摸得著、也嚐得到的人。  舒岩發現安遠停止了動作,他疑惑地低頭,正對上安遠的雙眼,舒岩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已經很紅了,可是安遠的眼神依然讓他覺得灼熱。  「答應吧,寶貝。」安遠說。  舒岩抿著嘴唇依舊沒有開口。  安遠輕輕笑了。  他雙腿跪地俯下身,將頭埋進了舒岩的雙腿間。  當內褲被拉下的一刻,舒岩緊緊抓住安遠的頭發,他想把安遠扯開。可是安遠並沒有因為疼痛而退縮,他一口咬住舒岩肉莖的頭部,重重地吮吸,舒岩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聲音裏有吃驚也有甜膩。  安遠兩手扶著舒岩的兩條腿盡量讓它們敞開的幅度更大,他用舌頭舔過舒岩肉棒的每一寸,凸起的青筋,龜頭的邊緣,頂部的小孔,都被舌尖照撫了一遍又一遍。舒岩抓著頭發的手指漸漸使不上力氣,他隻能小聲地說:「不要……安遠,我不要這樣……」  「那你要什麽……告訴我……」安遠慢慢地把陰莖含入嘴裏吮吸了起來。  安遠的手早已放開了舒岩的腿,他轉而開始撫摸舒岩肉棒下的兩個囊袋,輕輕地揉摸,用指尖描摹形狀。  在一個深深的吞咽後,舒岩呻吟著把一隻腿搭在了安遠的肩膀上。他雙手撐著椅子,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說:「不,不要。」  安遠聞言,慢慢吐出了舒岩的陰莖,他伸手撫摸著舒岩紅腫的眼,他說:  「舒岩,要乖。」  舒岩的眼神已經有點渙散,他的腿還勾著安遠的脖子,他的胸膛因為喘息不斷起伏著,他說:「不要乖……」  安遠笑了起來,他低下頭,重新把舒岩的肉棒含在嘴裏。  重重的幾個吮吸之後,舒岩悶哼著射了出來,他本想讓安遠躲開,但是手卻不用自主地牢牢按在安遠的頭。  安遠盡數吞掉了舒岩的精液,隻是在嘴角依然有一絲殘留,安遠用手指抹去白濁,看了看,然後伸手都抹在了舒岩的唇上。  他起身與舒岩接吻,舒岩乖乖地張開了嘴,任帶著精液味道的舌頭與自己到纏在一起。  安遠在接吻的間隙用鼻子蹭著舒岩的鼻子,他說:「寶貝,答應我吧,求你。」  舒岩能感覺到安遠堅硬火熱的部分緊緊貼著自己。他的手隔著安遠的褲子在那個部位緩緩摩擦起來。  安遠鬆開了舒岩的嘴,轉而與他臉頰相貼,他說:  「寶貝……幫幫我……」  舒岩的手指探進安遠的睡褲,他其實有點緊張也有點害怕,雖然電話裏他們曾經相互調情模擬此刻千百次,可是真到了這一刻,舒岩還是覺得羞恥無比。  指尖先摸到的是一片毛發,舒岩有一點遲疑,但是安遠一直在他的耳邊喊著寶貝,讓舒岩的大腦變得模糊起來,他偏過頭與安遠接吻,指腹摩擦著一路向下。  他說:「安先生……」  吻再也沒有溫柔過。  安遠下麵的肉棒早已硬得要爆炸,舒岩摸上去已經是滿手的滑膩,他湊近安遠喃喃地說:「好硬啊……比你的頭發還要硬……」  舒岩的手指圈住安遠的陰莖,輕柔地套弄。  安遠發出壓抑的悶哼,他一下子按住舒岩的手:「寶貝,別折磨我。」  舒岩的眼睛亮亮的,帶著一絲笑意,他用另一隻手撫摸安遠的臉頰,然後俯下身輕輕一吻。  「你說過,不乖的人,要有懲罰。」  安遠鬆開按著的那隻手,然後牽起舒岩的另一隻手,他虔誠地親吻著手背,他說:  「懲罰我吧。」  舒岩和安遠並沒有做到最後,他隻是用手給安遠紓解了欲望。  兩人一起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忍不住又相互撫摸了一番,不過到底也沒敢突破底線。  洗好後,舒岩給安遠了一條自己沒拆封的內褲,但是衣服確實沒有辦法,舒岩比安遠小一個號碼,並沒有合適他的。於是安遠隻能又披上了來的時候那件睡衣。  安遠說想要開車回家,舒岩沒同意,他說實在是太晚了,在這邊湊合一夜吧,大不了明天早點起。  舒岩帶安遠進了臥室,他看了一眼許平川的床,決定還是讓安遠跟著自己睡。  安遠倒也沒推辭,二話不說就鑽進了舒岩的被窩。  剛洗完澡的身體還有點涼,舒岩被安遠抱在懷裏。他們細細地說著話,談著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偶爾安遠還會再問一下能不能答應他讓他愛自己,舒岩總是笑笑不說話,他享受此刻的感覺:兩人相擁在一起耳鬢廝磨,不用再隔著手機,不用再隔著天涯。  舒岩在入睡前還在想:這不會是個夢吧。  許平川早上打開臥室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舒岩正在給身旁的人蓋被子,那人睡得很熟,好像安遠。  舒岩聽見動靜就對許平川揮揮手,那意思是讓他趕緊出去。許平川翻了個白眼帶上門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許平川就看舒岩從房間走了出來,他斜眼看著舒岩指指臥室的方向說:「不解釋解釋?」  舒岩想了想說:「就你看到的那樣。」  許平川覺得腦神經一抽一抽的,他說:「哪樣啊?你昨天還一副被情所困生無可戀的樣兒呢,這才幾個小時你就這麽滿臉春情地站在這跟我說就那樣?」  舒岩用手指點著嘴唇示意許平川小點聲,隨後舒岩壓低聲音說:「我可以和你解釋……」  隨後舒岩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細細地和許平川講了一遍。許平川聽得嘖嘖稱奇,他說怪不得你和安遠總是看起來像認識很久一樣……原來他就是你那個神秘的電話情人。  「那你準備答應他嗎?」許平川問。  舒岩猶豫了。  「你不喜歡他了?」  「喜歡的。」舒岩說,「可是我覺得就這樣答應他,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卑微……」  舒岩說:「我是不是很沒用?無論是電話裏還是現實中都喜歡上同一個人。」  許平川笑著搖頭,他說你知道嗎舒岩,這世界有七十多億人,而隻有兩個人才能相愛,他們要做彼此的七十億分之一,有很多時候我們可能搞錯了,以為找到了卻不知早已錯失,更有的人窮其一生在尋找,而你,舒岩,是最幸運的一個,你喜歡他的時候他也恰巧喜歡你,不論何種形式何種方式。  舒岩說許平川你怎麽了,你這麽正經,我不習慣。  許平川說我沒什麽啊,我隻是……羨慕你,我可能單身太久了。  「不過現在這樣很好,舒岩,你也算是有人要了,我很欣慰。本來我還很擔心你……現在看來不用了。」  許平川踟躕了一下,還是緩緩說:  「舒岩,我想離開江州。」  如果說在舒岩的心裏,安遠是永不會被擊倒的存在,那麽許平川就是無所不能的代表。  大學時代的許平川為人瀟灑待人大度,喜歡就去追求,不喜歡就抽身而去,想做的事情都會付諸於行動,成功的時候占絕大多數,偶有失敗卻不痛不癢,可以說許平川是上天眷顧的極少數人裏的一個,舒岩羨慕卻不嫉妒。  因為這麽多年來,許平川算是對他最好的一個人,像朋友,像老師,有時候也會像親人。  許平川把話說得雲淡風輕,他說舒岩啊我想離開江州了。  舒岩問為什麽?  許平川笑著說:「因為我膩了啊,覺得沒意思。」  舒岩湊近許平川聞了聞說:「你是不是喝多了?所以在這裏說胡話?」  許平川推開舒岩,自己抬起衣袖聞了聞,然後皺著眉頭說:「是有點濃……但是我沒喝多。」  舒岩的表情很複雜,他看著許平川的眼神裏有不解,也有憐憫。  許平川深深地看了舒岩一眼,然後歎口氣,開始脫衣服。  許平川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然後人也倒了下去,他頭枕著手臂,眼睛盯著天花板,他說:「舒岩,你願意和我回老家嗎?」  「算了,你別回答我了,當我沒有說過。」  許平川用外套蓋住臉,隻露了一點額頭出來。  舒岩走過去蹲在沙發旁,手摸上許平川的額頭試了試溫度,他說:「你到底怎麽了?是家裏逼你回去嗎?」  許平川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我,隻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舒岩有點難過,為了許平川的話。  他很想告訴許平川,如果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的話,那麽自己就更不知道了。這些年來,自己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會有許平川的引導,他是自己的朋友,但是有時候,也會是自己的目標。  安遠想成為宋知非。  舒岩覺得自己也許曾經幻想過,成為許平川吧。  臥室傳來了細碎的聲響,許平川也止住了話語,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望向門口,不一會兒就看見安遠穿著睡衣從裏麵走出來。  舒岩饒是臉大也感覺此刻的情景有點詭異。他輕咳了一聲,然後指著立在一邊的許平川和安遠說:「他回來了。」  安遠點點頭:「你在啊,許先生。」  許平川在安遠出來的一刹那有一種捉奸在床的錯覺,可是當安遠坦然地開口,他便覺得自己成了被捉奸的人。  但是「奸夫」本人看起來還算淡定,舒岩隻是臉很紅。  安遠走過來湊在舒岩耳邊輕聲說:「我準備回去了,到家我聯係你好嗎?」  舒岩有點想挽留,他舍不得安遠走。潛意識裏他總覺得天空還沒有大亮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是個夢。他更怕發生過的這些都是真實的,但是安遠回家以後突然反悔了,或者,或者怎麽樣的,就不再像現在這樣對著自己充滿濃情蜜意。  手被緊緊地握住。  舒岩從指間到手掌都感受到了一股暖流穿透皮膚竄進了血液裏。  安遠握住了舒岩的手。他溫柔地在舒岩耳邊說我到家就給你打電話好不好?一早我就接你去上班好不好?我來的時候給你帶早飯好不好?你想吃什麽告訴我好不好?  舒岩聽得臉越來越紅,他試圖抽出手卻被安遠攥得太緊。一瞬間,舒岩緊張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因為他從指間傳來的顫抖知曉:安遠比自己還要害怕,害怕失去。  回握住安遠的手,舒岩也低聲說:「你別麻煩了,回去好好休息,我們再聯係好了。」  安遠笑著搖頭:「你要是不說的話,那我就自己做主了,到時候我來找你,你趕快休息一下是真的。」  舒岩還想說些什麽,卻聽見「嘩啦」一聲,他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許平川碰倒了雜誌堆。許平川一邊蹲在地上撿雜誌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你們兩人黏糊了,你們別管我,繼續繼續,那啥,要不我出去溜達一下?我看看表啊……現在是早上四點零八分……我去給酒莊開門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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