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推了推桌上的點心:“謝哥,這是我媽親手做的,說嫂、然哥很喜歡吃,讓我一定要帶給他。” 王家也在這個小區,王霍媽媽以前是甜品大師,做的點心一絕。 謝則堯瞥了眼點心,臉色勉強好看了一些。 秉央咽了咽口水:“哥,嫂、不是,牧然醒了嗎?” 當著老謝總和方女士兩個長輩的麵,他和王霍都沒有喊牧然嫂子。 王霍立馬說:“然哥要是沒醒的話,這點心我先放冰箱。” 話音剛落,牧然便走下樓,對兩人點頭道:“我醒了。” 他看向沙發上的老謝總和方女士,喊道:“爸、媽。” 老謝總誒了一聲,牧然第一次這麽主動地喊他們爸媽。 他樂嗬嗬地對方女士說:“老婆,我們就不要打擾乖兒子和小夥伴玩了。” 說完,他牽著方女士走出家門。 牧然走向沙發,沒有坐在謝則堯身邊,而是坐在離謝則堯最遠的王霍的身邊。 王霍打了一個激靈:“哎呦,差點忘了,我媽讓我幫她看烤箱來著。” “我先回家了。” 秉央知道自己也是被嫌棄的,跟著站起來往外走:“老王等等我。” 客廳裏隻剩下牧然和謝則堯。 牧然掃視一圈,確定別墅裏的幫傭們都不在,閉了閉眼,緩緩開口:“哥。” 謝則堯愣住了,牧然第一次喊他哥。 以前都喊他老大哥...... “我已經這麽大了,我們應該分房睡了。” 謝則堯還沉浸在牧然對自己的稱呼中,沒有聽清楚後半句話。 “你剛才叫我什麽?” 牧然呼出一口氣:“哥——謝則堯!” “稱呼是改變不了我們的血緣關係的!” 謝則堯:??? 2、 謝則堯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他沉默片刻,開始套信息:“我們倆有血緣關係嗎?” 牧然扯起嘴角:“你從沒有把我當成你是親弟弟!” 謝則堯點頭:“你不是我弟弟。” 牧然嗬嗬一笑:“果然,在你心裏,我隻是秉央的替身玩具!” 謝則堯:“……” 居然還有替身! 牧然振振有詞地說:“我從小被拐,沒有和你一起長大,不管你在心裏是怎麽看我的,我還是你弟弟啊!” 謝則堯聽著,快速吸收這些信息。 牧然從兜裏掏出一個本子,啪的扔到茶幾上,咬了咬牙:“哥,我們是一個戶口本上的親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謝則堯低頭,看著茶幾上的本子,眼皮跳了跳。 一本嶄新的戶口本。 謝則堯心裏咯噔一下,臉上依然很鎮定。 他拿起戶口本,翻開一看,戶主一頁是老謝總。 這是老謝總的戶口本,不是他的。 謝則堯心底鬆了口氣:“戶口本上沒有你的名字。” 牧然睜大眼睛,理直氣壯地說:“沒有我的名字,我就不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嗎?!” 謝則堯沉默片刻:“不是。” “我們是夫夫關係。” 牧然質問:“這件事你敢告訴爸媽嗎?” 謝則堯頓了頓,難怪剛才牧然喊爸媽喊得那麽自然。 他不知道後麵的劇情是什麽,思索片刻,試探地說:“我不敢?” 牧然:“你還威脅我!” 謝則堯:“……” 牧然鼓掌:“好一個冷酷無情的謝則堯。” 鼓掌聲啪啪響起,一個幫傭匆匆忙忙趕過來:“謝先生、牧先生,請問需要什麽嗎?” “早飯。” 謝則堯偏頭看向牧然:“先吃早飯?” 牧然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好!” 他轉身去餐桌吃早飯。 支開牧然後,謝則堯撥通湯普森的電話,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牧然再次犯病的事情。 “然然這是病得更重了還是情況再好轉?” 電話那端安靜片刻,響起湯普森溫和的嗓音:“謝先生,病人生病的根源沒有解決,複發很正常。” “昨天可能隻是短暫的清醒了一下。” “今天我在醫院,麻煩你再帶病人過來一趟。” 等牧然吃完早飯,謝則堯給老謝總和方女士發了條回家的消息,帶著牧然離開。 牧然側頭看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發現不是自己熟悉的道路:“去哪裏?” 謝則堯沒有騙他,實話實說:“醫院。” 牧然眨了眨眼:“為什麽要去醫院?” 謝則堯:“你之前受傷的淤血還沒好。” 牧然哦了一聲:“昨天不是去看過了麽?” 謝則堯麵不改色:“醫生說今天也要去。” 牧然瞥了他一眼:“你不用騙我,想見秉央就直說。” 謝則堯的確是要去見見秉央,告訴他牧然又犯病的事情。 謝則堯索性順勢說:“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就去看看他,順便告訴他我已經變心了。” 牧然有些驚訝:“你的欲擒故縱還沒有結束啊。” 謝則堯:“……” 郎豐醫院 到醫院後,先是常規檢查,接著才去了湯普森的辦公室。 湯普森給兩人泡了茶,看向牧然:“今天感覺怎麽樣?” 牧然喝了口熱茶,摩挲杯沿:“神清氣爽,如獲新生。” 謝則堯:“……” 湯普森沉默片刻,點了點鼠標,放大腦ct的片子,將電腦顯示器挪向牧然和謝則堯。 “和之前相比,淤血似乎消了一些。” 牧然看著兩張片子,看不出任何不同。 湯普森問道:“昨天離開醫院後做了什麽事嗎?” 牧然想了想:“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正常的吃飯、睡覺……” 謝則堯沉思了會兒,補充道:“昨天我爸媽回來了,會是因為受到這個刺激嗎?” 因為之前的問卷,湯普森知道牧然父母的事情,他搖搖頭:“牧先生以前和令尊令堂相處融洽,不會是刺激因素。” “可能性更大的是淤血開始被自然吸收了。” 牧然點點頭:“這說明我開始好轉了是嗎?” 湯普森遲疑片刻,搖了搖頭:“不一定,還是要看後續治療。” 牧然應了一聲。 湯普森:“牧先生,您先去理療室,我稍後就來。” 牧然起身,跟著護士去理療室。 等門關上,謝則堯對湯普森說:“這次和上次的小說內容不一樣。” 湯普森微微一愣,追問:“是完全不一樣嗎?” 謝則堯點了點頭:“他以為他是我弟弟。” “似乎是一本全新的小說,但是他還記得之前的事情……” 說著,他話音一頓,突然想起牧然昨天晚上說要看小說。 “會是因為昨天看了一本新的小說嗎?” 湯普森解釋:“小說對病人來說是其中一個刺激因素。” “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您,謝先生。” 撂下這一句話,湯普森便去理療室了。 謝則堯在陽台吹了會兒風,走進秉央的辦公室,翻出他藏著的煙和火,站到窗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