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這種事,江漸冬遠沒有池越想象中的想象中的淡定,池越太勾人,看到池越濕漉漉的眼睛江漸冬就忍不住了,池越哪怕再害羞都不會躲,他太乖了。 倆人安安靜靜地抱在一起,心跳都是久久的不能平複,池越的腦袋依舊埋在江漸冬的胸口,江漸冬就這麽垂眸看著他。 柔軟的橘色燈光打下,好像連空氣都溫柔了下來。 又過一會兒江漸冬給池越拿了件睡衣,白白的睡袍穿在池越的身上鬆鬆垮垮,顯得格外勾人。 江漸冬偶爾也會使壞,他給池越的睡衣是他穿過的,他自己穿了件新的, 池越並不知曉,眉眼彎彎地穿著他衣服躺在床上,讓江漸冬心底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去洗澡嗎?”江漸冬問。 時間也不早了,倆人折騰的夠久了。 說著江漸冬就打開了房間裏的大燈,他是想讓池越先去洗的,他忽而轉了下頭,才發現池越的眼神有點躲閃, “不、那個,我今天不洗了吧。”池越支支吾吾的說。 江漸冬眉心微蹙:“怎麽不洗了?” 池越抿了下嘴唇:“就……不想洗了。” 江漸冬眉心擰得更緊了。 平日裏池越嬌氣得很,夏天他嫌熱,一天能洗三回澡。江漸冬原本隻是隨口一問,如此便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 “怎麽了?”江漸冬問,“為什麽不能洗澡。” 池越顯然沒有意識到江漸冬會發現,還支吾著:“沒、沒什麽呀,我就是不想,我太累了哥哥。” 他說謊的時候總是不敢看人的眼睛,這種小細節江漸冬再清楚不過。 江漸冬的表情冷了下來:“說。”故意繃著臉,一副很凶的樣子。 池越看不得他這樣,眼瞼微垂著,眼睛眨巴著。 “告訴我,嗯?”江漸冬的表情稍軟了一點兒,也怕嚇著小朋友了。 沉默片刻,池越的手指摳了摳衣服的邊緣,小心翼翼地把腿伸了出來。 “其實沒什麽啦哥哥……”池越小小聲地說,“就是,就是磕了一下。” 白皙的小腿上有兩大塊明顯的傷痕,是磕傷,都位於膝蓋的位置,左腿更明顯些,大約是這邊兒先著的地,右腿也不淺,紅紅的,全破皮了。 傷口很新鮮,池越隻是簡單地衝洗了一下,上麵還沾著後又滲出來的血,江漸冬問:“怎麽磕的?” “就……”池越支吾了一會兒,說,“出高鐵站的時候沒注意,磕台階上了。” 出高鐵站是個廣場,路麵鋪的是柏油路,池越下台階的時候沒注意,膝蓋直接磕了上去。柏油路的表麵坑坑窪窪,大夏天還被曬得滾燙,想也知道有多疼。 江漸冬的表情繃著,池越卻抿唇笑了一下,笑得很甜:“沒事啦哥哥,就剛磕的時候有點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怎麽可能不疼,一直到這會兒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江漸冬一下子就沒脾氣了,也氣自己剛才沒注意,大意了。 天已經晚了,江漸冬在外賣軟件上買了棉簽和碘伏,繃著臉對池越說:“多大年紀了還這麽不小心,你是小孩兒嗎?” “我就是有點兒著急,”池越站在江漸冬麵前,很乖地道歉說,“就是我太想見你了哥哥,我想你了。” 他太乖了,說著就在江漸冬身邊兒坐下了,討好似的湊過來親江漸冬。 江漸冬的眉頭還擰著,硬邦邦地跟池越說“別撒嬌”,手又小心翼翼地幫池越把睡袍撩開,怕蹭到傷口。 誰能跟這樣的乖小孩兒生起氣來呢? 複讀本章最後一句話。 江漸冬你不行?(狗頭)第40章 江漸冬生不起池越的氣,池越一撒嬌他就沒脾氣了,冷冰冰的態度消失不見,隻剩下滿滿的溫柔。 但再溫柔也架不住池越確實磕的厲害,他確實是傷著了。 又過一會兒外賣小哥把藥送過來,江漸冬叫池越坐床上,說:“把腿支起來。” 池越依言照做,他的腿又細又白,支起一個很漂亮的弧度,上麵的紅痕格外突兀,顯得與剛才的皮膚格格不入。 江漸冬拿棉簽沾了點兒碘伏幫他擦,很輕柔的動作:“這樣疼嗎?” 池越想也沒想就搖頭,眉心卻悄悄擰了起來。 江漸冬的動作又放緩了一點兒:“這樣呢?” 池越抿著嘴唇,好久之後才小小聲地說:“有點兒……” 房間裏原本隻開了床頭燈,聽他這麽說江漸冬就去把大燈打開了。 明亮的燈光從頭頂灑下,正好照在池越的膝蓋上,把傷口的小細節都照得格外清楚。 原本殷紅的傷口染上了一層碘伏的顏色,黃褐色的,看起來更加猙獰。 “這磕的,”江漸冬是真的心疼了,繃著臉說,“剛會走路的小朋友都磕不了這麽狠。” “我就是不小心嘛,”池越自知理虧,小小聲地說,“我也沒想到會磕成這樣。” 嘴上的語氣很凶,江漸冬依舊溫溫柔柔地幫他擦著傷口:“行了,別委屈了,小朋友。”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溫柔了吧,池越忽然覺得眼睛有那麽點兒酸酸的。 江漸冬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我弄疼你了?”他看到池越的眼睛紅了。 池越趕忙搖頭說沒有,片刻,又往江漸冬懷裏蹭了蹭。 “我也覺得好丟人啊,”池越撇了撇嘴,“我就是在高鐵站門口摔的,那來來往往都是人,我一摔了他們都在看我。” 這種事不能想,一想就覺得更難受了,連帶著一整天的委屈都被勾了起來。 池越往江漸冬懷裏縮了縮,跟他說:“我這一趟好累呀,我坐了整七個小時的高鐵。” 江漸冬的動作一頓,心尖尖像是被紮了一下。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再大的委屈都能咬牙往肚子裏咽,有人關心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江漸冬的動作太溫柔了,說著說著,池越的眼淚唰地就落下來了。 這天池越在路上走了七八個小時,委屈的事兒遠遠不止磕倒這一件事,膝蓋的痛摻雜著各種不愉快,池越趴在江漸冬懷裏,眼淚全蹭在了江漸冬衣服上。 “哥哥,”池越的眼睛紅通通的,“上湖真的好遠啊。” 江漸冬的心都皺巴巴成一團了,也隻能笨拙地安慰著:“別哭,乖,別哭了。” 江漸冬最怕的就是池越哭,他一哭他心都要碎了,池越的肩膀小幅度地顫抖著,江漸冬緊緊地把他攬在懷裏,一點點把他的眼淚親吻掉。 溫柔的吻落在眉心,江漸冬低低地哼起了搖籃曲。 往常池越哭的時候江漸冬總會這麽哄他,溫溫柔柔的嗓音摻著夏夜的晚風,池越顫抖的肩膀慢慢平息了下來。 ——他睡著了。 小朋友確實是太累了,又是趕車又是摔跤的,還做了那檔子事兒,體力早消耗光了。 睡著之後他就安安穩穩地窩在江漸冬身邊,熱乎乎的,像是被馴養的小動物。 屋裏的燈還開著,江漸冬的動作慢了下來,起身想要去把燈關掉。 “唔——哥哥!”池越還以為江漸冬是要走,哼唧著去抓他的衣服。 “別走,哥哥,”池越小小聲地說,“讓我再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他的聲音軟軟乎乎的,滿是困頓。 “睡吧,”江漸冬不動了,啞聲道,“我不走,安心睡吧。” 一直到池越徹底睡熟之後江漸冬才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去把燈關上。 “啪”的一聲微弱的響聲,房間裏驟然黑了下來。 猛然暗下來的環境讓人眼很很不適應,江漸冬在開關旁邊站了許久,這才回到床上。 屋裏是黑的,床上卻很熱乎,江漸冬小心翼翼地攬著池越,摸著黑,在他眉心印下一個吻。 到這會兒池越已經睡熟了,乖乖巧巧地任他親吻著,但或許是江漸冬不小心蹭到了池越的傷口,池越很小聲地“嘶”了一聲。 江漸冬的動作驀然僵住了,很久之後才慢慢恢複。 借著屋裏僅有的那麽一點光亮,江漸冬靜默著打量著池越,許久,許久,又深深地歎了口氣, “辛苦了,”江漸冬說,“謝謝你來。” 這晚上江漸冬沒怎麽睡著,懷裏抱著小朋友的感覺很舒服,但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會浮現出各種場景與畫麵。 先是池越站在酒店樓下朝著他笑的那一幕,然後又是池越眼角紅通通地說“哥哥我幫你”,小朋友太乖也太甜,紅通通的眼尾格外勾人,再之後江漸冬就會想起池越委委屈屈地窩在自己的懷裏說“上湖好遠”,想起他膝蓋上那兩大片讓人看著就揪心的傷痕。 一整晚江漸冬都抱著池越,抱了又親,心裏卻還是繃著的。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睡著了,沒睡多久,手機鈴聲卻又響了起來。 ——他要走了,去錄音棚。 池越受了那麽多委屈才來到上湖,江漸冬卻並不能陪著他。 天亮之後江漸冬就要開始新一天的工作,他隻能把池越一個人留在酒店裏,甚至可能連麵都見不著。 鈴聲響了之後江漸冬就把它關掉了,躺在床上好幾分鍾都沒有動。 還是池越先推了推他,迷迷糊糊地說:“哥哥,你是不是該走了?” 江漸冬依舊躺在床上:“再等會兒。”他是真的不想留池越一個人在這裏。 池越卻很快從床上清醒了過來,揉著眼睛爬起來,說:“還是別等了,一會兒你該晚了。” 知道江漸冬今天還要去錄音,池越跳著下床去開了燈。 猛然亮起的燈讓兩人的眼睛都很不適應,也讓江漸冬一眼就注意到了池越的膝蓋。 一晚上過去他的膝蓋依舊紅通通的,剛剛想要結痂。 “我走了你怎麽辦?”江漸冬問他,“你一個人待在酒店裏嗎?” 池越這才意識到他是在擔心這個,手指下意識地一遮,就把膝蓋擋上了。 江漸冬的目光依舊落在池越身上,池越笑著跟他說:“沒關係的哥哥,我本來就是來陪你呀。” “你隻管去工作就好了,”池越說,“想見我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其他時候都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