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挺厲害麽陸斯遙,現在怎麽慫了?”梁逍按住陸斯遙撐在帳篷上的手腕,眼底迸射著堅定的光,“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什麽結果我認,輸了我自己扛。”  說完,他猛地向前,用力含住了陸斯遙的嘴唇。  一隻飛鳥從背後掠過,帳篷微微晃動。細微聲響淹沒在男人們的說笑聲中,火熱的浪潮一波蓋過一波。  梁逍按著陸斯遙的手腕,把他壓在沒有完全鋪開的睡袋上,潮濕的親吻讓空氣變得稀薄,粗重的呼吸讓人麵紅耳赤。  “梁逍……”陸斯遙含含糊糊地念著梁逍的名字,等梁逍往下去吻他脖子時,他低低笑了兩聲,撈起人,咬著梁逍耳朵跟他說,“梁逍,你敢和我賭,我就不讓你輸。”  陸斯遙在梁逍耳邊笑,一翻身倆人換了個位置。  他從上掌控著梁逍,一手伸上來,虎口卡住梁逍的脖頸,強迫他微揚起頭來承受自己的親吻。另一隻手解開梁逍衝鋒衣的拉鏈,推高他的t恤,等梁逍不受控製地顫抖時,一口咬在他的胸口。  梁逍的脖頸脫離了陸斯遙的手掌,卻扔在無法自抑地高揚起頭。他的喘息太急了,刺痛感和隨之而來的興奮讓他泛起戰栗。  陸斯遙咬的狠,仿佛在自己的領地宣示主權,又像是在梁逍身上打了自己的標簽,一個不夠就兩個,他肖想了這麽久,他要把梁逍變成他的。  到底是在野外,旁邊還有人,哪怕是在帳篷裏也會產生令人無所適從的羞恥感。  梁逍不得不咬著自己的手背來壓住自己愈來愈重的喘息聲,但他從始至終沒有推開陸斯遙,他完全放棄了抵抗。  陸斯遙在他身上留下好多紅色的牙印,小狗撒野似的,等他終於過了那股勁兒,整個人趴在梁逍身上,臉埋在他肩窩裏樂。  他硬邦邦的硌著梁逍,梁逍也硌著他,都不太舒服,但都不太想動。  陸斯遙手撫在梁逍腰上,那樣凶狠的咬完人之後又是溫柔的了,很輕的碰他,像是安慰。  陸斯遙嗓音沙啞:“第一次和男人接吻什麽感覺?”  梁逍好半天沒能說出話,胸口那塊疼麻了,刺激勁兒沒下去。半晌,他很煩地推了一下陸斯遙的腦袋,給出自己的評價:“胡子紮我了。”  陸斯遙笑得厲害,他一動梁逍更不舒服了,下意識想把腿蜷起來。  “你也紮著我了梁哥。”陸斯遙抬起臉,微弱的光線下梁逍眼底的水光特別動人,他第一次見這樣的梁逍,似乎隨便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陸斯遙湊上去親了親梁逍的眼睛,含著他的眼尾低低地說話:“地方不對,明天回去哥哥讓你舒服。”  前麵那麽咬人都忍得了,這麽一句忍不了了,梁逍一把掀翻陸斯遙:“閉嘴吧你!”  這個夜晚注定漫長,梁逍坐起來,t恤掉回腰上,他都不太敢看自己身上現在是個什麽樣。  “去哪?”陸斯遙拉住梁逍。  “爬山熱死了,我去洗個澡。”  山裏怎麽洗澡啊,帶的水隻夠喝的。  梁逍說:“後麵有條小溪,我去看看。”  陸斯遙趕快起來跟上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小溪就在往下一點的位置,離得不遠,陸斯遙握著手電,讓梁逍慢點走。這兒黑不溜秋的,別再摔著。  穿過一排小樹林就看到溪水,那水是活的,半山上的山民每天用的就是從這兒淌下去的水。  晚上山裏氣溫低,梁逍走的急,一身熱量沒地兒釋放,走這兩步就被風吹透了。  陸斯遙抓著他的外套,在後麵喊:“梁哥,你等等我!”  這人怎麽每次幹完壞事就這德性,魂不守舍的。  陸斯遙追了一路,直接從後頭抓住梁逍的衣領給他扽在那兒:“你走那麽快幹嘛啊!”  梁逍被逮住了,差點踩著陸斯遙,說:“我熱。”  “你熱什麽啊,這兒風那麽大。”陸斯遙抖開衝鋒衣搭在梁逍身上,這動作讓梁逍回憶起泰國那次,他在大皇宮門口給陸斯遙披披肩。  當初他總產生陸斯遙是女孩兒的錯覺,下意識想要保護他,今夕何夕,他倆竟然調了個個。  夜黑風高的啥也看不清,梁逍還想洗澡那不鬧嗎,出事兒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陸斯遙不讓他再往前走了:“一晚上不洗髒不死你,跟我回去。”  梁逍覺得那帳篷裏溫度太高而且氧氣缺乏,待久了容易窒息,他不肯走:“沒事兒,我就在邊上碰碰水。”  陸斯遙拽著梁逍胳膊肘,拿手電照了照,小溪旁邊是石子灘,那兒比較安全。  倆人一塊過去了,快要挨著水的地方停下,梁逍想吹風可以,再往前陸斯遙說什麽都不讓他去了。  梁逍隻好作罷,往石子兒上一坐,伸手撥了撥湧動的小溪。  水很涼,這要碰上了肯定得生病。  陸斯遙說:“你往上來點兒,一會兒鞋子濕了。”  梁逍不太情願的往上挪了挪。  陸斯遙都笑了:“我發現你怎麽這麽強呢,不讓你來非要來,一個人還走那麽快,摔了我都拉不住你。”  梁逍撇撇嘴:“哪那麽容易摔。”  “摔了就晚了。”陸斯遙把手電放在他倆中間,一道光束打在溪水上。  山頂風大,雲層稀薄,月亮都比在城市裏見到的大一點。  陸斯遙問梁逍:“冷不冷?”  梁逍搖搖頭,把衝鋒衣穿好,拉鏈拉到頭。  陸斯遙自己的外套也沒穿好,敞開著,他看了梁逍一眼,把中間那點距離縮短了,連手臂帶衣服一展,直接摟過梁逍。  “……”梁逍還沒剛才在帳篷裏放鬆,身體僵了一下,繃得很緊。  陸斯遙笑他:“多久了都,怎麽還在害羞。”  梁逍抱著膝蓋,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坐的這麽不爺們,但他要是叉著腿陸斯遙就不好摟著他,他隻能這麽坐。  “梁哥,你有時候純情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陸斯遙轉過頭,下巴搭著梁逍的肩,忽閃著眼睛盯著梁逍的側臉看。  梁逍被他說的更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少說點話,讓我安靜會兒。”  “這裏就我們倆,你還不讓我說話,那我多無聊。”陸斯遙就不是個愛配合的人,“親都親了,還是你主動的,你害什麽騷啊。”  “……”梁逍說話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換個話題,我喊你哥了。”  “那行吧。”陸斯遙考慮到梁逍剛彎,還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心理上估計還要消化,於是不那麽臊白梁逍了。  他歪頭靠著梁逍,慢慢抽回手,從摟著他的姿勢變成在衣服裏頭挽著他的手臂。  月亮的影子投在小溪裏,一點波動就虛化成了幾片零散的光,美的好不真實。  陸斯遙看著稀碎的月華,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梁逍動了一下,低頭看了陸斯遙一眼。  潺潺流水聽的人平靜許多,這裏的風讓人覺得放鬆,梁逍害臊的勁兒過去不少,人也逐漸軟和下來。  他一偏頭,嘴巴就能碰到陸斯遙亂翹的碎發,還能聞到他頭發的清香。  梁逍情不自禁地吻了下陸斯遙的頭發,輕聲問他:“怎麽又把頭發弄短了?”  陸斯遙不答反問:“你喜歡我長頭發還是短頭發。”  梁逍雖然人彎了,但思維依然很直男:“隨便,你開心就好。”  “切。”陸斯遙就沒對他抱有期待,“零分。”  梁逍剛和陸斯遙掰扯明白就從人家那兒拿到零蛋,進步空間很大。  梁逍摸摸陸斯遙掃在他肩膀上的發梢:“那你現在開心了嗎?”  “我能有什麽不開心的。”陸斯遙說,“我都有對象的人了,誰能比我高興啊。”  梁逍順手撓撓陸斯遙的下巴:“不開心要跟我說,你都是有對象的人了。”  有些事說出來隻會徒增煩惱,陸斯遙答應的爽快:“沒問題。”  梁逍又低頭看了看他,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長頭發我喜歡,短頭發我也喜歡。”  梁逍第一次這麽直白地說“喜歡”,一字一句坦誠的落下來,把那些打散的月光一一拚湊起來。  “陸斯遙。”梁逍喊他的名字,又說,“遙遙要開心,不要變。”  陸斯遙瞳孔忽的顫動,他坐起來一點,覺得自己被梁逍看穿了。  “再叫我一聲。”陸斯遙的目光鎖在梁逍嘴唇上,看著那對柔軟的唇輕輕張開,輕易就滿足他的要求。  梁逍聲音柔柔的,比風還輕:“遙遙。”  “再叫。”  “遙遙。”  陸斯遙笑了一下,眼睛裏漫上一些難言的情緒,這讓梁逍感到疼痛,似乎陸斯遙正在某種痛苦中重生。  陸斯遙湊過來親梁逍,閉著眼睛,在濕濡的親吻中,他輾轉著,含吮著,氣息不穩地說:“我不喜歡我的名字。”  他用了一點力,梁逍沒控製住從齒縫間泄露一些模糊的音節。  陸斯遙邊吻他邊說:“但我喜歡‘遙遙’。”第69章   清晨,  山中鳥鳴清脆。  梁逍翻個身平躺著,把壓在胸口的胳膊推了下去。順暢呼吸沒到三十秒,那爪子又摟上來了,  這回箍的脖子,  直接給梁逍勒醒了。  他皺著眉,  怪煩躁的,  陸斯遙睡覺怎麽總這麽纏人。  梁逍無言地瞪了陸斯遙半晌,  氣死了,照著陸斯遙胳膊一口咬下去。  山頂爆發出一聲慘叫,陸斯遙“嗷嗚”一嗓子坐起來,搓著手臂:“你踏馬幹嘛?”  梁逍一腳踢他屁股上:“你踏馬幹嘛,我都被你勒死了。”  在一起第一天,剛睡醒就吵架的小情侶實在不多見。  老梁還以為他倆帳篷裏鑽蛇了,衣服沒套就跑過來,  擱外頭問:“咋啦?出啥事了?”  陸斯遙把拉鏈拉出個小口子,  滿臉黑線地解釋:“沒事,梁逍做噩夢打人了。”  梁逍心想差不多,  你就是那個噩夢。  老梁打著哈欠走了,說時間還早再睡會兒。  陸斯遙把拉鏈拉回去,  動作迅猛地撲到梁逍身上,  對著他肩膀就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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