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嬋娟  d.尋芳  下麵請根據到達海城機場的先後順序做出選擇,特別注意,房費需要自理。謝謝配合!”  梁逍翻過任務卡,正反麵都看了看,按照順序,他們這組有優先選擇權。  “選哪個?”梁逍把任務卡抬到陸斯遙麵前,“雖然說是第一個選,但除了這幾個詞,別的什麽信息也沒有,完全不知道節目組準備了哪幾種房型。”  陸斯遙垂著眼,下巴微抬:“不難猜,四個選項四種房型,分別對應單人單間,雙人標間,雙人大床,和......”  梁逍張了張嘴:“露宿街頭啊?”  “不是沒可能,房費也應該是從高到低這樣排。去掉罰款,我們手上現在還有五千不到,不算多,可以考慮選雙人標間和大床。”說著瞥一眼梁逍,“大床你行麽?”  都是男的有什麽不行的,梁逍說:“我行啊,可你知道哪個是大床麽?”  陸斯遙摸著下巴想了會兒:“首先排除落霞,這麽明顯的暗示,應該指的是室外。嬋娟挺曖昧一詞兒,從字麵上看挺像大床的,尋芳其實也像,或者是標間。”  梁逍看了看選項,覺得陸斯遙說的有道理:“嬋娟和尋芳都可以,隻要不是最貴或者最差的就行。”  陸斯遙決定道:“那選尋芳吧,嬋娟指向性太明顯,節目組應該不會這麽好心。”  於是就這麽說定,梁逍和陸斯遙選了d.尋芳,趙磊父子選了b.蝶夢。  雖然房型有四種,但節目組都安排在同一個酒店。機場換好泰銖後,趙磊父子主動提出拚車。  梁逍小聲問陸斯遙:“你想麽?”  陸斯遙說:“隨便。”  到底是個上了年紀的前輩帶著個半大小孩兒,梁逍也就沒拒絕了,四個人帶倆攝影師,他們包了輛商務車去酒店。  攝影師副駕坐一個,後排坐一個,趙磊也坐在後麵,跟攝影師一塊兒。梁逍擠在陸斯遙和趙林笙中間,三個男的都有點高,齊刷刷一排後腦勺擋著後麵的攝影師,人還笑了他們兩句:“個兒真高。”  陸斯遙坐著不太舒服,總是左右來回的動,像是找不到合適的姿勢。  他一動胳膊腿就碰著梁逍,躲都躲不開,梁逍被他碰了幾回,說了句:“你幹嘛啊,身上有虱子?”  陸斯遙翻了他一眼,但沒說什麽,讓攝影師從後排給他遞了個墊子。他把墊子墊在後腰那兒,側歪著消停了。  “你腰……”  梁逍剛出了個聲兒,趙林笙探著頭把他聲音給壓了下去,說:“陸哥你腰疼啊?”  晚上給人紋身坐了幾個小時沒帶動的,那時就有點不太舒服了,飛機上也是因為腰難受所以一直在睡覺沒怎麽動,時間太長了。  陸斯遙“嗯”了聲。  梁逍又開了口:“我……”  這回剛蹦一個字兒,又被趙林笙給堵了:“哥,我有雲南白藥噴霧,下車拿給你。”  陸斯遙閉著眼:“別喊哥,跟你不熟。”  一句話讓人想起下午的尷尬,趙林笙一十八九歲小少爺,被懟了幾回臉色也不好看了,何況他是出於好心。  趙磊身板直了起來:“小陸啊。”  稱呼前帶著個“小”字兒,是拿年紀在壓人,也是拿輩分和資曆壓人,陸斯遙幾次三番的不給麵子,趙磊也不是個沒脾氣的。  “林笙沒什麽惡意。”趙磊說。  陸斯遙笑了聲,也不怕得罪人:“哦,我也沒什麽惡意,我不樂意聽不熟的人喊哥,就像不樂意聽您喊我小陸一樣。不樂意,不喜歡,您也別這麽喊。”  “你——”  趙磊一掌按在前麵座椅上,攝影師趕緊抓住他胳膊:“趙老師!”  梁逍也按住了陸斯遙:“少說兩句!”  趙磊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已經很少有人會頂他了,陸斯遙在他眼裏說白了,不是什麽上的上台麵的藝人,他甚至連演員都不是,來這兒之前他都沒聽過這號人物,第一麵還以為是個女孩子。就這麽個人今天已經跟他杠兩次了,簡直不知好歹。  梁逍看趙磊氣得不輕,打圓場說:“趙老師,您別生氣,他就是不會說話,沒什麽壞心眼,也不是有意要頂撞您。”  趙磊氣的聲音發沉:“我以為作為公眾人物最起碼要懂得‘尊重’,不要仗著自己有點名氣就目中無人,這樣的人走不長遠!”  這話說的就有點重了,趙磊在圈裏名聲不錯,人也隨和,很少會說這麽重的話。  陸斯遙扯著嘴角,仍舊閉著眼:“是麽,我以為做人最起碼的‘尊重’是守時,趙老師,倚老賣老,愛耍大牌的人還能走這麽長遠,我嘛,應該不會比您差。”  梁逍猛地抓住他手腕:“別說了!”  陸斯遙一把甩開他,睜開眼,寒噤噤的光浸在裏頭:“少碰我。”  陸斯遙眼神太傷人了,含槍帶刺的,像是拿梁逍當敵人。  梁逍看了他幾秒鍾,不講話了,陸斯遙脾氣差愛得罪人又不關他的事,他在這兩頭勸反而裏外不是人了,真是搞笑。  車廂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兩個攝影師前後安撫卻沒個人搭理,到最後也不怎麽吭聲了。  沉默讓尷尬蔓延,這種尷尬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很快變成可以引爆的“炸彈”。  劇組定的酒店位於曼穀東南方,不在市區,更像是城郊。酒店倒是不小,名叫cakon,從外觀上看條件應該還不錯。  車上四個人一個勝一個的臭臉,下了車立馬分開了,誰都不想再跟誰有來往。  梁逍沒辦法,他受不了也得忍著,必須要跟陸斯遙把節目錄完。  酒店牆上有節目組貼好的路標,四個選項分別有四條不同的路線,梁逍找到“尋芳”那條路,也不等陸斯遙,先走了。  那是條鵝卵石路,路兩側是東南亞茂盛的綠植,現在已經淩晨五點了,這個點太陽都快出來,天已經蒙蒙亮。  身後有腳步聲,是陸斯遙,但梁逍沒減速,一直順著路標往前,路越走越開闊,酒店裏頭有一片綠地,住宿區漸漸拋在身後,梁逍走走覺得不對,這前麵哪還有人住的地方,快到森林了都。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陸斯遙把包扔在地上,皺眉看著身邊的一塊木牌。那木牌是酒店的,寫的泰文,應該是路向牌一類的東西。  陸斯遙年輕學紋身那會兒曾在泰國待過半年,認得一點泰文,那牌子上寫的是“露營區”,箭頭指著前麵。  梁逍雖然看不懂,但從陸斯遙遭了雷劈的表情上意識到了什麽,他把包往上提了提,僥幸地想自己應該不會那麽倒黴。然後他就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中央,放著一個四方形布包,包旁邊還插了個黃旗子,上頭寫了倆漢字:“尋芳”。  “……”  梁逍把旗子拽出來,用腳踢了踢那個包,蹲下拉開拉鏈,裏麵放的是帳篷。  陸斯遙氣壓很低,儼然瀕臨爆發,但怎麽說呢,房子是他自己挑的,這火他發不出來,總之就是倒黴、憋屈,好氣。  梁逍抬頭看了陸斯遙一眼,警告道:“你自己選的,別衝我發火。”  陸斯遙一言不發站了兩分鍾,啥也不說掉頭就走。  生怕他又要罷錄,梁逍喊:“你幹嘛去?”  “我自己住酒店,又不是沒錢。”陸斯遙說。  節目組在這邊安排了每組一個跟拍導演,導演趕緊攔住:“陸老師,不按規則來要罰錢和罰時。”  陸斯遙停下來,氣的說不出話,陳峰要是在這兒恐怕能被他罵死。  梁逍想把他拉回來,想起車上陸斯遙甩他那下,原本要拉胳膊的,改拉他背包帶子:“行了你,別鬧。”  心說,還講趙磊耍大牌呢,陸斯遙動不動就要罷錄要搞特殊的,比人家也好不到哪去。  梁逍以前覺得自己脾氣不好,挺容易炸的,工作室的人私下常說他像個鋼炮,一點就著,這回碰上陸斯遙他算是敗了,對方脾氣比他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折騰到這個點,梁逍也累了,坐在地上拆包。帳篷還沒組裝,他把零部件一一拿出來。裏麵夾了張便簽,標著帳篷的價格,500泰銖。  人生也挺奇妙的,誰能想到他們第一個選反而選到了最差的。  梁逍沒野外露營的經驗,不太會搭帳篷,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哪裏是帳篷頂。  陸斯遙一個人在邊上抽了根煙,火氣下去大半,其實他生氣不是為選了個帳篷,他是氣車上梁逍幫趙磊說話,這人真搞不清狀況,也不看自己跟誰一組就吃裏扒外。帳篷來的不是時候,正戳在他冒火的點上,自然就炸了。  陸斯遙吹一口青煙,梁逍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搭帳篷,動作笨拙,搞的有點煩了,眉頭皺著。  看了會兒,陸斯遙把煙掐了,走過去,走近了聽見梁逍暴躁地說:“這什麽玩意兒。”  他伸手把梁逍理不清的那塊布拽了出來,轉著方向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頂和四個腳。  梁逍搞的頭昏,坐在草上甩了甩手。  其實這帳篷不難搭,不是最傳統那種什麽都要自己裝的,節目組還算有點良心,給的是自動撐開的帳篷,隻要把支架裝好按個按鈕就行了。  陸斯遙弄的挺快,臭著臉,像是拉不下台麵,隻能別別扭扭地嫌棄:“帳篷都搭不好,怎麽這麽笨。”  梁逍給他幫忙,頭也不抬地說:“你積點口德吧。”  口德是什麽,陸斯遙自認沒有那玩意兒。全部弄好天都快亮了,一頂帳篷,兩個睡袋,到現在這地步已經沒什麽講究的了,他們把帳篷拉到樹蔭下,渾身的汗,又熱又困。  梁逍先鑽進去,汗黏在身上很難受,感覺會中暑,他把“床”整了整就出來了,帳篷裏悶的很,還不如睡草地上呢。  樹叢後麵有個簡易的小木屋,說是廁所和淋浴間。  “咱倆這樣睡不了,這天氣能悶死人。”梁逍說,“你先衝個澡,我去搞點冰塊。”  作者有話要說:  遙遙:反正就是氣,很氣。第10章   梁逍沒野外經驗,但有夏天跟組經驗,有時候拍戲沒條件,弄一冰桶擺著能舒服很多。  他找酒店服務員借了點冰,滿滿裝了一桶,又借了個小推車推著。回來時陸斯遙盤腿坐在帳篷外頭,打坐似的,不知道在練什麽邪功,梁逍一直到跟前他才動了一下。  “你進去。”梁逍說。  陸斯遙進了帳篷,梁逍把冰桶拉下來,正對著帳篷口,這兒接不了電,否則再要個電風扇就更完美了。  這邊樹多蚊蟲多,梁逍怕被咬,沒敢把帳篷全開著,留了層網紗。他拿了換洗衣服去衝澡,出來隻穿了個短褲褲,光著膀子。  怕把蚊子放進來,梁逍進帳篷時動作飛快。  陸斯遙沒躺,直挺挺地坐那兒,抬眼看了看他。  梁逍帶了股清新的香氣回來,感受了一下冰桶的涼氣,問:“還成吧?”  陸斯遙的視線黏在梁逍脖子上的一顆水珠,說道:“湊合。”  梁逍手裏拿著毛巾,胡亂擦了擦身上:“你怎麽不睡?”  陸斯遙眉頭一挑:“我睡不睡礙你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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