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提封訣!” 張伯毫無波動讓我既心慌又憤怒,我有些失控的的高喊道::“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快點!”  張伯輕輕的歎了口氣:“失禮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就覺得手臂一麻,下一秒我就被摁在了車廂壁上。  身體與車猛地接觸發出一陣巨大的 “哐!” 聲,我的臉貼在冰涼的硬鐵板上,瞬間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手中的瓷片被奪走,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背後的張伯死死的摁著我的肩膀和手腕,我聽見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許先生,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我的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幾秒過後我才意識到:我失敗了,而且是在我以為我馬上就可以成功的時候,我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失敗了。  巨大的落差瞬間點燃了我的怒火,腦袋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啪” 的燒斷,我開始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  “放開我!”  我邊掙紮邊嘶吼,一旁的車廂甚至在我的用力掙紮下被撞得砰砰作響,我顧不得身被撞得生疼,隻用盡力氣對張伯喊道。  “你告訴封訣!我已經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了!我不會在這樣被你們關在這裏!——我讓你放開我!”  但我根本掙紮不開,並不是我力氣太小,而是那名男傭也快速過來,直接接替張伯,死死的摁住我,他力氣極大,我幾乎動彈不得,隻能低著頭憤怒的喘著粗氣。  張伯走到我麵前,先是伸手整理了下他身上稍顯淩亂的衣服,才開口對我說。  “許先生,您這又是何必?先生對您很好,隻要您乖乖的,先生會一直對您好,您何必自討苦吃?”  張伯一副好言相勸樣子,像真的在為我好,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簡直令我作嘔,我心裏恨極了,恨不得立刻撲上給他兩拳。  但我做不到,我隻能繼續憤怒的喊著:“滾!我不需要!”  張伯也不再多言,隻對我身後的人示意了一下,我就覺得自己被那名男傭,強製性的拖著往後走。  不!我不要這樣!我不甘心!我再次用力,想要擺脫身後人的束縛,可根本無濟於事。  拉扯間,我突然看到了對麵那兩個幾乎要瑟縮在角落裏的人,是老劉和小李!那兩個送貨的人!  我心裏燃起一絲希望,立刻對著他們高聲喊道:“幫幫我!”  那兩個人齊齊看向我,臉上皆是帶著震驚和同情。  我幾乎是哀求道:“求求你們,幫幫我,我是被他們關起來的,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是他們強行把我關起來的,求求你們,帶我走... 拜托了...”  結果,我看到老劉和小李的表情隨著我的話,從震驚同情轉為驚懼害怕,我心裏一沉,嘴上立刻換了說辭。  “我是 em 集團的掌權人許棠意!我很有錢,隻要你們把我帶走,我會給你們很多錢!!我保證!”  但我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將兩人嚇了一大跳,帶頭的老劉立刻看向張伯,瘋狂的搖頭:“我們什麽都沒看到!張、張哥!啊不是,時張先生,沒、沒什麽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當然可以”,張伯微笑的回道:“哦對了,改天得空了,我會去親自去老弟家登門拜訪。”  老劉身子一僵,開口話都說不利索,又搖頭又點頭的:“不必!不、不是,我是說好的...”  “行,那就就這樣說定了,劉老弟慢走,我今天就不多送了。”  我近乎絕望的看著那兩個人飛快的上了車,逃一般的將車開出了別墅的大門。  直到那輛車徹底消失在視野裏,我心裏最後一絲光也滅了。  身後的男傭似乎是篤定我不會在抵抗了,也適時的鬆開了我,而我則是脫力般跪倒在地上,聽著麵前張伯開口吩咐道:“把大門關上吧。”  我無力極了,誰來救救我?難道我要這樣被封訣關一輩子嗎?  我看著眼前的大門緩緩合上,像是隔絕了我心中所有的光明,我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掙紮,此刻也無能為力。  ...  等等!我好像聽到了什麽!  外麵隱約傳來了一陣連綿不絕翁鳴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聽著方向,像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別墅這邊來!  好像是... 車!  我內心立刻重新燃起希望,是剛剛的司機嗎?是他們改變主意回來救我了?  我想掙紮的站起身,奈何激動之下竟一時有些站不起來。  翁鳴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別墅的門前發出刺耳的刹車聲,那長長的聲音對耳朵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享受,但我此刻覺得那就是最美妙的聲音。  我看到一輛車身是藍色的車停在了別墅門前,而此刻大門被合上的僅剩不到一米的距離。  接著,車門打開,我看到一個戴著黑色頭盔,手持棒球棍的男人邁步走了出來。  我來不及細想,向前猛撲,對著那個陌生的男人高聲喊著:“救我!”第25章   作者有話說:謝謝各位小可愛關心!親禿你們!  男人先是顛了顛手裏的棒球棍,猛然間抬起腳,“哐當” 一聲將半扇大門踢開。  他的身形徹底的暴露在我的視線裏,一身簡便利落的黑衣黑褲,看起來很像是有備而來。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來這裏又是的目的,但看對方來者不善的樣子,也不像是和張伯他們一夥的。  “救救我!” 我掙紮著爬起來:“我是被他們關起來的!”  那人似乎是因為眼前的情形愣了一下,雖然隔著嚴實的頭盔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明顯看見他腳步一頓,又迅速低頭說了句什麽。  接下來的情況順利到不可思議,我看著那人抬起棒球棒指向我:“過來,帶你走。”  嗓音有些刻意的粗,隔著頭盔還有些悶悶的,但他的話我聽懂了。  這個人竟然真的是來救我的!  巨大的喜悅淹沒了我,我顧不得太多,立刻邁步向他的方向跑去,結果沒跑兩步,就被橫在麵前的張伯攔住了去路。  我立刻調轉了角度,想要繞過他,但張伯的反應很迅速,胳膊一伸拽住了我的衣服,我被帶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我立即穩住身形,同時轉身舉起拳頭照著張伯的臉上狠狠掄了過去——天知道,我想這樣做想了很久了!  或許是張伯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也或許是因為他騰不出雙手,總歸他躲開的動作慢了一步,我的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張伯的臉被我打的偏向一邊,在轉過頭的時候,臉上變得很難看,我並不想和他多做糾纏,打完一拳就借機掙紮擺脫了對方的控製。  我頭也不回的朝著那名頭盔男的方向狂奔,那邊他已經和男傭纏鬥了起來,看得出來對方是有些實戰經驗的,棍子揮的虎虎生威,雖然一時不能勝過那名男傭,但也不落下風。  現在逃出這裏是最主要的,我幾步跑過去,衝著那名頭盔男喊:“先走!”  頭盔男倒也不戀戰,他重重的揮了下手中棍子,趁著男傭不得不矮身躲開的時候,機敏的往大門口跑。  但事情並沒有那麽順利,我在我和喊頭盔男這個間隙,張伯已經在我們之前,率先來到了別墅門前,並在我眼前將大門重重的關上。  張伯堵在門前:“二少爺,許先生,鬧劇可以停止了。”  我猛地停下腳步,震驚的看向旁邊的頭盔男,二少爺?封辰?!我隱約聽得到頭盔下麵傳來一聲低咒:“fuck!”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失憶前和封辰有過什麽交集,但他現在確實是來救我的,而且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已經看到張伯拿出手機並對著手機說了些什麽。  我心裏猛地一沉,我直覺張伯應該是跟別墅裏那些還沒過來的傭人,或者是打手通話了,現在情況是二對二,我和封辰都處於下風,要是一會別墅裏剩餘的人在過來,我和封辰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跑出去了。  現在必須要速戰速決!  封辰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沒在多說,拎著棍子直衝張伯而去,但這次他明顯落於下風,因為那名男傭適時的跑過去,牽製住了封辰,而張伯下手看起來也絲毫不留情。  這樣下去,封辰被製住是分分鍾的事情,封辰輸了的話,那我在想要出去就基本沒有可能了。  不行,我得做些什麽!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看到地上不遠處的碎瓷,此刻白色的瓷身正在陽光底下泛著光。  我幾步跑過去,將其撿了起來,衝著對麵纏鬥在一起的三個人大喊:“都住手!”  三人並沒有立刻停下,而我眼看著封辰手中的棍子被男傭劈手奪了下來。  我不得不提高了我聲音:“張伯!如果你不想封訣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具屍體,就立刻停下!”  張伯這才轉頭看向我,臉色微變:“許先生!”  我心中一喜,看來我賭對了!張伯可能不在乎我的情緒,但是他肯定要在乎我是否受傷,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情,他肯定沒有辦法跟封訣交代。  抓到這對方這一弱點,我立刻將瓷片用力往自己的脖子上抵了抵,盯著張伯道:“放開他。”  那邊男傭已經將封辰反扭著摁在地上了,封辰哪裏肯屈服,奮力掙紮著,嘴裏還在罵罵咧咧著什麽。  我重複道:“我說放開他。”  張伯緊繃著臉,麵色極其難看,片刻,才示意男傭放開封辰,男傭鬆開手,封辰掙紮了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起來後直接將男傭踹翻在地,又彎腰撿起棒球棍,對著張伯狠狠的豎了豎中指。  “老東西!” 我聽見他這麽罵著。  等封辰走到我的身邊後,張伯盡量放緩語氣:“許先生,現在可以放下你手上東西了嗎?”  “打開門,放我們出去!”  張伯沒有說話,看樣子在思考些什麽,我不想和他這樣拉扯,等他想到辦法,或者其他人來了,那我跑出去的幾率會更小了。  我狠下心,將瓷片猛地往自己脖子上一送!脖子上先是一涼,接著傳來一陣刺痛,我感覺有什麽液體正在往下流。  我咬牙忍痛,故意將正在流血的脖子暴露在對方的視線裏,聲音也多了幾分不耐:“放我們出去!快點!”  張伯臉色僵了僵:“許先生,請不要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一旁的封辰搶先開口:“別說廢話!趕緊開門!逼急了他下了狠手,我看你們怎麽和封訣交代!再說許家那邊,也沒那麽好說話,你還真當封訣做的天衣無縫嗎?”  張伯臉上閃過一絲古怪,視線在我和封辰之間來回打量,半響,他動了,妥協般緩緩從門前退開。  “現在,把門打開!” 我命令道。  張伯頓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但最後還是照做了。  我看著緩緩被打開的大門,看著門外那輛藍色的車,握著瓷片的手開始顫抖。  我示意了一眼旁邊的封辰,對方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接下來我和封辰背靠著背,謹慎的往門前移去,在路過張伯身邊時,我生怕對方再次出手,握著瓷片的手更用力了。  好在這次再也沒有意外出現了,我順利出了大門,封辰也不囉嗦,護著我到了副駕駛上了車,自己也快速的繞到主駕駛上車,關車門,啟動車子,一氣嗬成。  等著車子開出去的候,我還有些沒回過神,我真的出來了?真正的從那個困了我將近兩個月的牢籠裏出來了?  巨大的喜悅頃刻間淹沒了我,我呆坐在副駕駛上,在封辰的出聲提醒下,我才發現我還在用瓷片抵著脖子,我有些脫力的將手放了下來,長長的將內心那股鬱結之氣呼了出去。  之後,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後視鏡。  我看到正在不斷後退的別墅,以及正站在別墅門口的張伯,他像是上次目送我和封訣一樣,站的筆直,一直緊盯著我們,模糊間我好像還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種得體的微笑。  不知為何,我突然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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