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瑞霖今天倒沒叫上雲文,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一下午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甚至有股鬱氣積壓在心中,想發也發不出來,也找不到原因,不知道怎麽回事。  直到他看到了蘇清晏在門口跟一個口罩男擁抱,他憋著的火被點燃了。  他剛坐下又蹭的從卡座上站起來,要衝出去質問蘇清晏時,卻被他身邊的蔣知非拽住了。  蔣知非看他緊繃著臉,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你要去哪兒?”這是要去揍人嗎?  聞瑞霖雙手攥緊,複又坐下:“不去哪兒。”  蔣知非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小聲問聞瑞霖:“那人是蘇清晏?”  聞瑞霖不可能瞎到睡在身邊五年的人都不認識,今天下午還一起玩遊戲。  他點了點頭,腦子裏亂糟糟的。  蔣知非想到聞瑞霖最近的改變:“可你不是跟他分開了?”  突然被提醒的聞瑞霖:“……”這是事實,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楚。  蘇清晏離開他之後轉頭就找了別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生氣。  蔣知非知道他的性子,可能是蘇清晏一直跟著他,沒想過他這麽快換人,心裏感到不舒服。  他選擇轉移聞瑞霖的注意力:“要不叫雲文出來喝杯酒吧?”  有些事情是旁觀者清,蔣知非也不知該如何勸說自己的好友,看他能堅持追求雲文這麽些年,就知道他在某些方麵有些許固執。  聞瑞霖就是知道自己心情不大好,才沒叫上雲文,而且他現在還做了那個夢,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雲文是不是也跟夢裏的一樣,他現在煩躁得很。  “不了。”聞瑞霖十分冷淡的拒絕了,他靠在沙發上,不知誰在桌上放了個打火機和一包煙,他又想起蘇清晏抽煙的樣子。  蔣知非感到相當詫異,他這個狀態可不像是雲文就在他公司的樣子,倒像是雲文馬上就要跟別人結婚似的。  他說:“雲文回來了,蘇清晏也和你沒關係了,你不抓緊時間追求他?”  一切似乎回歸到了原點,但似乎又沒回到原點。  蔣知非這句話是對的,當年雲文走了後,聞瑞霖看到蘇清晏後鬼使神差的接受了這個人,一眨眼五年過去,他跟蘇清晏並沒有牽扯不清,反而結束得幹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聞瑞霖反複告訴自己他還考慮蘇清晏,是因為他做的那個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隻是不想看到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死在他跟前。  聞瑞霖說服自己之後,開始朋友聊天,他則一個人喝酒。  蔣知非一直盯著他,雲文回來後,怎麽比之前之低落,酒都變成悶酒了。  難道雲文又拒絕他了?  聞瑞霖不主動提,蔣知非也不好問。  一群人喝到深夜,聞瑞霖就樓在酒店的樓上,倒也不需要人送,自己就能上樓。  他站在剛剛蘇清晏站過的地方,眉頭深鎖,離開酒吧,他跟那個人會去哪裏?  越想心裏越混亂,聞瑞霖跟蔣知非在電梯裏分開後,大半夜敲響了江助的房間門。  江助被他被了挖起來,額頭還戴著個粉色的眼罩,揉著眼睛:“聞總?”  他聞到一股酒氣,完了,老板不會是喝醉了人都不看,要對他潛規則吧。  聞瑞霖不難看出他臉上寫的疑問:“對你沒興趣,蘇清晏住哪個房間?”  江助一臉茫然,聞總大半夜不睡覺,問他前任情人住哪兒?他怎麽會知道啊!  作為助理,他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聞總,我問一下下麵的人。”  聞瑞霖喝了酒,腦子半轉,有些不耐煩:“快點問。”  他隻是想知道蘇清晏為什麽這麽不清身自好,離開他之後是不是隨便跟誰在一起都行。  難不成他是因為太難過所以開始糟踐自己,死於不幹淨的病?  聞瑞霖把江助挖了起來,而江助又把負責房間安排事宜的人吵醒,五分鍾後,聞瑞霖得到了蘇清晏的房間號。  他要去看看,蘇清晏有沒有帶別人回去睡覺!  江助看著聞瑞霖進電梯後才想起來:“完了,蘇清晏住的是雙人間啊。”  之後,他又想了下,蘇清晏這麽聰明,應該能處理好的吧。  -  蘇清晏跟簡聽瀾分開後就直接回房間休息了,梁哥回來得比他還晚,白天活動太累人,中午也沒怎麽休息,兩人很和諧的早早關燈睡覺。  然而,正在酣睡中的兩人突然被門鈴聲吵醒了!  梁吉平家裏小孩還小的時候需要半夜起來喂奶,倒也還好,還能起來,不過還是半眯著眼嘀咕:“誰這麽缺德大半夜的跑來吵人睡覺。”  他猜要麽是有同事有事,要麽就是醉漢敲錯門。  拉開門,外麵站著的是個醉漢沒錯,但是有點眼熟,還沒仔細辨認對方是誰,就被來人一把推到一旁。  聞瑞霖不由分說將人按在牆上:“你是誰!為什麽住在蘇清晏的房間裏!”  梁吉平立即清醒了過來,他就是一個普遍設計師、社畜、加班狗,平時除了在家裏抱抱孩子,哪裏有時間鍛煉,毫無反抗之力。  “咳,放開我!你是哪裏來的神經病!我報警了!”  梁吉平起來的時候開的是床頭燈,廊燈沒開,他到現在都沒清這個高大的男人是誰。  直到房間內的燈光亮起,梁吉平才看清按著他的男人,一時間啞然:“……”  神經病醉漢竟然是聞,聞總?  蘇清晏同樣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邊適應燈光鞋子也沒穿跑過去。  他拽著聞瑞霖的手臂往外掰:“你在幹什麽,給我鬆手,梁哥要暈過去了!”  這個時候也不是追究他發什麽瘋的時候,梁哥都被嚇懵了。  聞瑞霖這才看清梁吉平的臉同:“我好像見過你,你倆什麽關係?”  被放開的梁組長咳了咳:“我,聞總,我和清晏是被公司安排住一個房間的。”  蘇清晏不明白聞瑞霖在鬧什麽。  聞瑞霖這才望向兩張明顯睡過痕跡的床,清醒不少了,但他臉木木地,不知在想什麽,站在那兒不動,而在梁吉平看來,聞總的眼神太嚇人了,黑梭梭的,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蘇清晏看梁吉平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直接問聞瑞霖:“你的房卡呢?”  喝了酒的聞瑞霖會聽話,他乖乖從兜裏摸出一張遞給蘇清晏。  蘇清晏捏捏眉心:“我跟你上去。”  他穿的也寬大t恤和比較寬鬆的五分褲,也不用換衣服,到床頭拿了手機,跟梁哥說了聲:“梁哥,你先睡吧。”  梁吉平捂住嘴巴,眨了眨眼睛,點頭如搗蒜,大半夜被大老板敲門,哪裏還睡得著啊。  蘇清晏拽著腦子木木的聞瑞霖往外走,順手帶上了門。  梁吉平腿軟地坐在床沿,喃喃自語道:“媽呀,我是不是發現什麽不得了的秘密,清晏和聞總是什麽關係啊?”  完全清醒過來的梁吉平腦子都亂了,這是什麽情況啊?  蘇清晏和聞總不會是那種男男關係吧?  難怪他每次給蘇清晏介紹女朋友他都沒有任何反應,還拒絕得相當幹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靠啊,聞總剛才的表情也太恐怖了,像是抓奸一樣!  -  在梁吉平胡思亂想之際,蘇清晏刷卡進了聞瑞霖的豪華大床房。  他將卡往卡槽上插好,將堵在門口的聞瑞霖推了推。  聞瑞霖踉蹌了一下,跌坐在沙發上,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蘇清晏。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好心辦了壞事。  他極少抬頭看蘇清晏,被他冷冷清清地看著,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垂下了頭。  蘇清晏坐在床沿,轉著手機,慍怒道:“聞瑞霖先生,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大半夜跑到我房間鬧。”  聞瑞霖看床看茶幾看地板就是不跟蘇清晏對視。  蘇清晏又問他:“不說點什麽?”  聞瑞霖不免想起今晚見到他跟另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麵。  他反過來問蘇清晏:“你今晚跟誰在一起?”  蘇清晏笑了下:“我跟誰在一起不需要跟您老人家報備吧。”  聞瑞霖自知理虧,體內的酒精還在發揮著作用,反應有些許遲鈍,開始胡說起來。  “你怎麽能在跟我分開後馬上就跟別人在一起。”  “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倒是你,管那寬幹什麽。”  聞瑞霖下意識說道:“不行,我不允許。” 態度是慣有的強硬。  可惜,現在的蘇清晏並不吃他這一套,他走到聞瑞霖跟前,低頭看著他,說:“聞瑞霖,知道什麽是銀貨兩訖嗎?我們半個月前就已經結清了。”  聞瑞霖抬起頭,與蘇清晏對視,蘇清晏不閃不躲,沒有他看習慣的乖巧神情,也沒有帶任何對他的期盼,他看起來平靜且無情。  蘇清晏給他下重藥:“不去關心你的文哥,在我這兒鬧什麽。”  雲文的名字從蘇清晏的口中說出來,聞瑞霖怔了怔:“……”是啊,他鬧什麽?  兩人正僵持著,門鈴響了。  蘇清晏主動開了門,外頭是正在抓著頭發的江助:“我有事說。”  蘇清晏給他讓了個位置。  江助也不管他倆在說什麽,焦急道:“聞總,剛有員工在外麵吃宵夜回來,拍到了蘇先生和您一起進電梯的視頻。”  蘇清晏接過他的手機,視頻拍得相當清晰,正好是他拽著醉鬼聞瑞霖進電梯,聞瑞霖當時還抱怨了一句什麽,蘇清晏回頭給了他一個白眼,不難看出他和聞瑞霖早就認識了。  聞瑞霖似乎並沒有為此感到生氣,反而偷偷看蘇清晏的臉色,蘇清晏靠旁邊的櫃門沉吟了一下,順便瞪了他一眼。  很好,明天大概全公司都知道他和聞瑞霖手牽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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