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杯子,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仿佛是在回憶那些細節:“我的長官要求我帶一個排的士兵去完成任務,摧毀那幾輛導彈發射車。然而,計劃剛開始,我們就掉進了圈套。大約一百多名反政府軍設下了伏擊,把我們困在一片狹窄的山穀中。按照地形圖,導彈陣地就在山穀西南方一公裏的位置,可問題是,我們已經被重機槍火力封鎖,地雷陣也堵住了退路。”


    “聽起來像是個艱難的局麵,”席崍插話道。


    赫恩冷笑一聲,語氣裏充滿了嘲諷:“艱難?不,這並不是無法克服的困境。我們有四十多名士兵,三輛防彈步戰車,還有足夠的火力裝備,理論上講,完全可以強行突圍。可問題在於,士兵的戰鬥意誌早已潰散。敵人隻用幾挺重機槍就把他們嚇得龜縮在戰車裏不敢露頭。更別提什麽主動出擊了。”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壓下某種憤怒:“這些家夥讓我想起了那些駐紮在亞洲的美軍,散漫、懶惰、膽小得像縮頭烏龜。你很難相信,這群人真的被稱作‘戰鬥部隊’。我試著命令他們的排長組織突圍,可那個家夥居然直接拒絕,還窩在步戰車裏不停呼叫大部隊的支援。”


    赫恩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語氣陡然變得冰冷:“在這種情況下,我已經沒法指望他們了。於是,我挑了兩個還算有點膽量的小夥子,各自背上單兵火箭發射器,隨我一起突圍。我們找準敵人防守最薄弱的方向衝了出去,運氣還算不錯,搶到了一輛廢棄的敞篷吉普車。”


    “然後呢?”席崍的語氣多了一分急切。


    “然後?”赫恩挑了挑眉,嘴角浮現出一絲冷峻的笑容,“我們駕車全速朝防空陣地衝去。敵人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山穀中應付我們的主力部隊,所以留守陣地的敵人並不算多。但即便如此,這一路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途中幾次遭遇埋伏,甚至還差點被一枚手榴彈掀翻了車。”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次還真險,我現在身上這道疤,就是那時候被飛濺的彈片弄出來的。”


    席崍微微一愣,隨即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看來你們成功了,不是嗎?”


    “是的。”赫恩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驕傲,“我們殺進了陣地,幹掉了幾名敵方守衛。那兩個年輕人表現得很好,他們在我的掩護下用火箭筒精確摧毀了導彈發射車。防空係統一癱瘓,我們的空軍立刻出動了。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飛馳而來,在空中支援的掩護下,局勢迅速扭轉。”


    赫恩頓了頓,似乎在整理那些複雜的情緒:“我帶著那兩個小夥子返回山穀時,已經可以看到反政府軍的陣地被火箭彈炸得麵目全非。在空軍的支援下,那幫反政府軍被徹底擊潰,而那些剛才還龜縮在車裏的士兵也終於敢爬出來清理戰場了。”


    席崍凝視著赫恩,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情緒:“聽起來像是一次完美的勝利,不是嗎?可我想,這並不是整個故事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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