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聞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隨即打了個響指,說道:“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的年輕人。事實上,如果你剛才接受了我的提議,我會立刻結束這場談話,因為那是個愚蠢的提議。你有潛力成為我們黨派的總統候選人,甚至未來的領袖,但絕不是現在。”


    他說到這裏,語氣中透出一絲耐心和指引的意味,仿佛在為席崍描繪一個宏大的藍圖。“你現在應該繼續在籃球領域積累更多的榮譽和聲望,作為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直接從政隻會讓民眾覺得你輕浮、草率。這不是合適的時機。但是或許——你可以成為至上黨的一員。在休賽期的時候,你可以到我身邊,學習如何處理政務和社會關係,這既不會耽誤你的籃球事業,也能為你的未來鋪路。”


    席崍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福斯特。這個提議比剛才的誘人多了——不用急於成為權力的中心,卻能從權力的邊緣開始逐步滲透。福斯特確實是在為自己編織未來。


    福斯特察覺到席崍的沉思,繼續說道:“至於文斯,算了吧。沒人會再相信一個多次背叛政黨的人。雖然他這次送給了我們足以擊敗民眾進步黨的‘大禮’,但他已經透支了自己的忠誠。在政壇中,每個團體都對他戒備不已。至上黨內的傑弗裏和溫特提名他做總統候選人,不過是把他當作傀儡推到台前,以便他們攫取政治果實。”


    席崍眼神中閃過一絲諷刺,隨即微笑著說道:“那麽,文斯不過是個可隨時丟棄的‘手套’。這樣說來,您接管參議院和聯邦貿易儲備委員會,卻將眾議院的席位和其他政府機構的管理權交給傑弗裏那幫人,是為了讓他們和民眾黨的人爭個你死我活,自己則專注於黨內事務。”


    福斯特仰靠在椅背上,微微點頭,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容:“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邁克爾。你不像那幫愚蠢的政客,能聽懂我話裏的意思,還不需要我直白地解釋。嘿,你要是早出生十年,我就會讓你加入我的團隊,替我處理那些棘手的事務。”


    福斯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光芒:“傑弗裏他們那幫人對我並不心服口服,但在安德森剛去世的時候,我還不能直接對他們下手。因此,眾議院的席位和那些空缺的職務就是我扔給他們和民眾黨的‘骨頭’。我要他們鬥得兩敗俱傷,等到那時,我再決定是給他們‘戴上項圈’,還是直接送他們去‘安樂死’,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席崍心中一凜,福斯特的言辭中帶著極度的冷酷與算計。他此刻終於明白,福斯特表麵溫和謙遜,但骨子裏是一個精於謀劃、無情果斷的政治玩家。他並不是一個甘於退居幕後的人,而是在用巧妙的手段操控局勢,為自己的最終勝利鋪路。


    福斯特笑了笑,語氣變得輕鬆起來:“至於文斯,他一直想成為歐波瑪那樣的領袖——從傀儡變成真正的掌權者。但他的野心和能力並不匹配。一個不具備實際掌控力的人最終隻能成為某股勢力的炮灰,他的命運早已注定。”


    席崍點點頭,心裏對福斯特的心機感到敬畏又有些不寒而栗。這種遊走於政治邊緣,操控局勢的手段讓他意識到,自己若要在未來的權力遊戲中站穩腳跟,必須變得更加聰明、更加謹慎。


    福斯特的眼神變得深邃,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洞悉的微笑說道:“但你不一樣,邁克爾。我之所以選擇今天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和每一股政治勢力都有一定的聯係,但派係色彩又不至於太過明顯。比如,你是至上黨的助選嘉賓,但始終沒有成為我們核心的一部分;你和伊麗莎白的關係更是讓你與民眾黨的‘中間派’羅伯特保持了某種隱秘的聯係。更有意思的是,歐波瑪也在拉攏你,據我收到的情報,他將在半個月後邀請你作為國家公共福利形象大使,出席他在蘭宮的晚宴。”


    福斯特停頓片刻,目光落在席崍的臉上,觀察著他的反應。“你懂我意思吧,邁克爾?如果你在政壇崛起,無論站在哪一方,所有人都會接受這個結果。你是一個可以代表多方利益,卻不至於讓任何一方感到威脅的人物。”


    席崍微微一愣,隨即連忙解釋道:“我想您誤會了,我和伊麗莎白雖然是戀人關係,但我和羅伯特之間並沒有任何實際的交集。”


    福斯特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伊麗莎白與她父親羅伯特的關係並不融洽,她也從未參與過民眾黨的事務。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她永遠是羅伯特的女兒,而你,自然會被看作與民眾黨有聯係。你可能不知道,羅伯特其實是我的遠房表兄。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他還曾試圖拉攏我加入民眾黨。”


    福斯特的話如同一根線,慢慢地把席崍卷入了一張精心編織的權力網。席崍皺眉,疑惑地問道:“您不是說我不該現在就涉足政壇嗎?”


    福斯特輕輕點頭,雙手交握在桌麵上,表情似笑非笑。“當然,沒錯。今天我不過是為你做了一個‘職業規劃’。你不需要急於選擇站在哪一邊。未來你是否加入至上黨,或者選擇民眾黨,甚至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都是你的個人選擇。我的目的隻是給你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因為我認可你的潛力。我一向喜歡在那些有前途的年輕人身上下賭注,我相信這種投資將來會帶來回報。”


    福斯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某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權力魅力。席崍心中漸漸明白,福斯特並非在簡單地為自己“規劃”,而是在為他自己謀劃更大的棋局。他的每一句話,都仿佛是在為席崍設計一條未來的權力之路,而福斯特,則無疑是那條路上最早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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