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新臉上發燙:“喜歡你。”  說完他遲鈍地有些羞恥,將頭轉向一邊,假裝在看沿路的風景。  可惜沒多長時間能給他羞恥,聚餐的酒店本來就離劇組住的地方不遠,沒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車穩穩地在劇組訂的酒店門口停下,溫故熄了發動機,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回去先喝點水再睡,不然明天早上頭疼。知道嗎?”  盛知新點點頭。  “第一次醉酒見我就親我,第二次直接撒酒瘋打人......”  溫故輕笑一聲,手向下滑,捏了捏盛知新的臉:“怎麽今天這麽安靜?還是說之前那兩次都是裝的?”  他的手很涼,貼在發燙的皮膚上相當舒服。  盛知新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低聲道:“我怎麽可能裝啊,我要是有那演技我還上表演課幹什麽?”  說完他頓了頓,又道:“難道你懷疑我接近你別有用心?”  “怎麽可能,不逗你了,”溫故說著便向前一傾,輕輕吻了下他的唇,“下周我出國工作,就不能來看你了,好好照顧自己,有事記得跟我說。”  盛知新“嗯”了一聲,尾音上挑:“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  溫故又親了他一下:“沒個準,他們外國人可拖了,可能一周兩周也可能一個月。”  “那......”  盛知新本來想問他七夕能不能回來和自己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剛剛想說什麽?”  “沒什麽。”  盛知新怕他覺得自己事多矯情,便止住了話頭:“真沒什麽,我先回去了。”  溫故看著他的眼睛,卻並沒看出什麽端倪,隻能再次吻上他的唇。  最後這個吻繾綣溫柔,肆意地掠奪著懷中人的氧氣,勾著舌尖摩挲,直吻得盛知新唇齒間溢出些許細小的低吟。  他垂下眼,不知大腦一片空白到底該歸結於今晚的酒還是剛剛的吻,有些踉蹌地下了車,和溫故揮了揮手後便回了酒店裏。  其實有沒有人陪著過七夕這件事,盛知新還是有點在乎的。  young的羅意池是唯一一個知道盛知新和艾新那點事的人,在他倆談戀愛的第一年,特意弄了兩張演唱會的門票,想著百忙之中出去約個會增進下小情侶的感情。  當時兩個人還都是小糊咖,戴個口罩戴頂帽子往人堆裏一藏根本看不出來你是誰,混在一堆激動的聽眾裏基本不用害怕有什麽暴露的風險。  盛知新懷著一種隱秘的期待將票送給艾新,可那人卻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並沒有說其他的話。而在七夕這天也是好無意外地爽約了。  實際上算是根本沒約。  艾新沒仔細看票上的時間,也沒問盛知新給他票到底是要幹什麽,一點也不關心他到底在想什麽。  從那以後,其他類似七夕的節日盛知新再也不會特別期待艾新能給自己什麽驚喜,或者自己能和艾新有個什麽浪漫的約會。  現在想來這傻逼的心思從來就沒在自己身上過,談何對他用心?  盛知新越想越氣,又在心裏把姓艾名新的傻逼痛罵了一頓。  ***  第二天的拍攝到了盛知新的戲份。  這場戲主要拍兩個我黨的情報人員地下交接時被敵人察覺,盛知新所飾演的這個二胡師父幫著打掩護。  雖然這位二胡師父不是組織內的人,但卻是眾多渴望和平與解放群眾的一員,所以這才會自發地冒著生命危險來幫忙。  盛知新剛開始就是太緊張了,一曲簡簡單單的《賽馬》都能讓他給拉得劈了音,一條連續拍了四五次也沒過,權子安一張臉直接黑了下來。  估計要不是想著盛知新和溫故的關係,他已經開罵了。  巫桐也替他著急,悄悄開導他:“小盛你別緊張,就按照之前咱倆對戲時候的水準來,很快就能過的,別緊張。”  盛知新“嗯”了一聲,手無意識地摩挲著二胡的弦,定了定神。  絕對不能再緊張了,不然丟的不僅是自己的人,還是溫故的人。  巫桐為了幫他找感覺,拿著劇本又和他對了兩遍戲。盛知新在腦海中回想著自己之前是如何處理這些劇情的,總算又找回了點感覺。  待各機組人員就位後,導演這才喊了“開始”。  可能是因為提前對過了幾遍戲,這次的效果比上一條好了很多,盛知新的動作也不像之前那樣僵硬,雖然達不到權子安的最高標準,但無疑好了很多。  權子安這個人平時看上去挺隨意的,但一講起戲來就變得嚴肅又認真,根本不和你在專業上開玩笑,和溫故的性格有點類似,也難怪兩人會成朋友。  盛知新拍完自己這條後拿著劇本和筆去虛心和他請教,換來權子安在他背上的重重一拍。  “你個小孩怎麽緊張成這樣,”他說,“平時不好好的嗎?攝像頭一對著就緊張,你之前不是搞唱跳?搞唱跳怎麽也能緊張成這樣?”  盛知新被他拍的後背一痛,齜牙咧嘴地笑道:“您說的是,我這不是業務不熟練麽,所以太緊張了。”  “沒什麽可緊張的,”權子安粗聲道,“大家全是你這個年齡過來的,就算是小巫我還天天訓他呢,有什麽好緊張的。”  見慣了太多牛鬼蛇神,反而是權子安這樣的更讓盛知新喜歡一點。他也是發自內心地尊重這個導演,所以他說什麽都聽得相當仔細。  郝靜夜肩負著林莫奈交給她的重要任務,必須時時刻刻關注盛知新的動向,以免再發生之前那些危險的事。  於是盛知新就捧著她給自己準備好的咖啡規規矩矩地坐在片場旁的椅子上,預備著一會兒繼續拍自己的部分,先和巫桐還有其他幾個演員偷偷師。  郝靜夜將手機遞給他,輕聲道:“溫老師好像找你,給你發了好幾條消息,你要不要回他一下?”  盛知新本來還想意思意思拒絕下這部遞過來的手機,一聽這話後立刻將手機拿了過來:“哦好我看看。”  溫故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隻是尋常地問他拍戲拍的怎麽樣,夥食如何,和大家相處得愉不愉快。  盛知新剛要回複他,便看見手機屏幕頂端彈下來一條微博消息。  【@鴿組老八:昨天晚上有人拍到溫故出現在《花臉》電視劇的拍攝現場,疑似探班。不久之後艾新乘黑車出現在同一地點。溫故這是在給艾新探班嗎?[圖片]@艾新 @wind_溫】第71章 辟了個謠  盛知新看見這條微博後, 麵色倏地沉了下來。  身邊一個攝像也在玩手機,恰到好處地響了一聲。  是微博特有的提示音。  看來艾新的團隊這次勢在必得要炒個大的,推廣力度空前強勁, 不一會兒盛知新周圍的人就都已經收到了這條消息。  甚至還有人聯動了溫故之前那條關於“老婆”的微博,說艾新會不會是溫故的秘密愛人。於是評論區艾新的幾家cp粉立刻掐作一團,然後被夾總光榮禁言。  郝靜夜自然也看見了那條消息。  她雖然不太清楚溫故和自家藝人的關係,但也能敏銳地察覺出溫故對盛知新真的不錯,於是有些迷惑道:“溫老師和艾新認識嗎?”  盛知新煩得要命, 聞言搖搖頭,隻說自己不知道。  艾新恰逢其時地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坐在不遠處的座位上, 靜靜地看著盛知新,麵上多了幾分勝利者的姿態。  盛知新忍著怒意過去,低聲道:“你讓發的?”  “我哪有這種能力說動營銷號幫我發這些?”  艾新喝了口水,慢條斯理:“隻不過是恰巧被拍到, 又恰巧被發到了網上而已,你找我有什麽用呢?”  他說完後詭異地笑了下,有些神經質地輕聲說:“話說回來, 如果溫故看見了這些東西肯定是要第一時間撤掉的, 但他沒撤, 你說是為什麽?”  盛知新懶得聽他妖言惑眾,如果不是顧及在片場, 估計已經下手揍他了,可現在隻能忍著怒氣,轉身離開。  被發照片的另一個當事人由於沒看手機,過了快半個小時才知道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編排了。  林子晉把電話打到他手上,聲音裏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哎呀這是哪家的營銷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把炒cp的爪子伸到你身上了?”  溫故沒理他的幸災樂禍,把電話掛了。  但那人卻不依不饒地發了消息:“你準備怎麽解決?讓公關給錢撤軟文?但是熱搜上都上了,大家對這件事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撤掉之後人家也會說你去探班的人是艾新。”  簡直是亂上添亂。  溫故頂著一腦門官司把人拉黑,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能搞這麽蠢但效果又好的一出大戲,除了艾新以外溫故想不出還有誰。  他不是不知道謊言被拆穿後自己會麵臨什麽群嘲的境地,但他好像篤定了溫故不會拆穿他的謊言似的。  所以艾新在篤定什麽?  溫故思及此處,冷笑了一聲,給權子安發了條消息:“幫我拍張盛知新的照片。”  片場裏,盛知新剛被艾新刺激完,正一臉鐵青地看著下一幕自己要拍的戲。  權子安皺著眉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坐直點。”  盛知新茫然地抬起頭:“啊?”  “我說你坐直點我好拍照。”  說著權子安便不耐煩地按著他的肩向後一掰,盛知新連忙按照他的要求坐直,眼睛目視前方,一動也不敢動。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軸。”  權子安自己沒把意思說明白,反而怪起盛知新來:“讓你坐直是為了拍照好看,怎麽和上刑似的?你就看你的劇本,別緊張。”  盛知新“哦”了一聲,連忙低頭看起劇本來。  權子安拍了幾張照片後離開了,盛知新這才鬆了口氣,身邊的郝靜夜也鬆了口氣:“權導氣場好強,和溫老師一樣。”  “溫老師氣場強嗎?”  盛知新愣了一下,問道:“我怎麽覺得還好啊?”  郝靜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人是身在偏愛之中不知被偏愛。  下一場戲是盛知新和女主角的對手戲。女主角是個小花級別的人物,戲風很穩健,沒有其他一些當紅女星的小毛病,平時也相當虛心求教,絕不擺架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權子安選的演員似乎都是這個風格的,可能跟他本人的性格也有關係。  盛知新今天研究了一上午劇本,又有了前一天的經驗,不至於再那麽緊張。可對麵到底是個演技一流,專業素養極高的演員,這讓他平添不少壓力。  權子安似乎也看得出來盛知新的戲一直被女一號壓著,於是十分善解人意地喊了暫停,讓他倆自己去找感覺。  女一號沒什麽架子,落落大方地給盛知新說起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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