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要命。  上帝果然造人的時候是不公平的,怕是把所有好看的東西全塑在了溫故身上。  溫故忙著和對麵那個可憐的傳話筒吵架,一抬頭,就看見小朋友正抱著腿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吵到你了?”  溫故把毛巾搭在晾衣架上,忽然問道。  盛知新這才如夢初醒般眨眨眼:“沒有。”  “那想什麽呢?”  “想......”  想你怎麽能這麽好看。  這句話自然是不能說的,於是盛知新隨口扯了個謊:“想剛剛為什麽寫著歌能寫睡著。”  溫故從行李箱裏摸出個小瓶放在床頭,在自己那張床上坐下:“因為你寫歌賺不到錢。”  盛知新沉默了。  他本來以為溫老師會先給他來一套雞湯,例如什麽你要堅持夢想堅持熱愛,但沒想到溫老師不走套路,特現實。  “寫歌能賺到錢了,有人跟在後麵催你寫,你敢困嗎?”  溫故話音剛落,他放在身邊的手機又催命地震了起來。他冷笑一聲,直接調了靜音。  “不理沒關係嗎?”  “已經十二點了,”溫故躺下,拿起那個小瓶子,往外倒了枚白色的藥片,含在嘴裏喝了口水服下,“明天再處理,正好晾著他一晚上讓他想明白,到底聽我的還是堅持他的土嗨神曲。”  盛知新這才驚覺居然已經十二點了,於是也關了燈躺在床上。  已是午夜,外麵的喧囂卻並未停息。影影綽綽的燈火像天上的星落進凡塵,非要在世俗裏打個滾才舍得回去。  盛知新剛闔眼,卻聽溫故輕聲說:“衛生間的水溫是你調的嗎?”  這家民宿雖然環境不錯,但基礎設施卻有點問題,譬如那個花灑的水溫跨度很大,一不小心擰過頭了會被燙到。  盛知新就是被燙到的,於是在離開時貼心地將水溫調到了自己認為舒服的那個檔位。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翻了個身,看見一雙好看的鳳眼於不遠處深沉地望向自己。  那雙眸子裏倒映著外麵的燈火,看得他臉上發燙。  盛知新合眼裝作要睡了,卻聽他輕聲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話。第14章 盛知新:緣分你媽  盛知新沒聽清:“什麽?”  溫故似乎輕笑了一聲,重複了一遍:“你這麽體貼,艾新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應該很幸福吧?”  “我......”  還沒等盛知新說話,溫故又道:“早點睡,晚安。”  隔壁人似乎毫無心理負擔地睡著了,留盛知新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個晚上。  他沒明白溫故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之前在采訪裏他說的那些話是事實,盛知新不信溫故是在開玩笑。  可兩周前的自己心灰意冷,甚至決定要退出娛樂圈回家找個安穩工作過剩下半輩子,卻被這人一手從泥潭裏拽了出來,讓自己能躺在簡陋民宿的床上,暫時不用為了生計發愁。  這也是事實。  所以溫故到底要怎樣?  盛知新懷著滿腔的疑惑,意識逐漸昏沉,卻稀裏糊塗地做了個夢。  大概還是他與艾新交往時的夢。  那會兒他剛成團,行程還是滿的,好不容易從某個通告中擠出一點時間,坐著飛機來找艾新,惦記著他可能沒吃飯,還給人帶了糕點。  艾新當時在上聲樂課,沒空出來看他,他倒也不生氣,坐在外麵的沙發上等艾新下課出來。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久到盛知新實在太疲憊了,歪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被艾新叫醒時,意識還朦朦朧朧的,身子一動,一件衣服便從身上滑了下來。  那是件黑色的風衣,材質相當不錯,摸在手裏的感覺很好,上麵有一縷木質香調的味道,縈繞在他鼻尖久久無法散去。  盛知新理所當然地以為是艾新幫自己蓋的衣服,剛要道謝,卻見麵前人黑了一張臉:“誰允許你來的?”  這話問的盛知新愣了一下,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  “我們的關係不能公開,”艾新咬牙切齒,語速很急,“你在這兒等我被人家誤會了怎麽辦?嗯?你想糊無所謂,別帶著我一起撲,行不行盛知新?”  “我......”  我隻是想來見你一麵而已。  若細究起來,這個時候兩人應該還算熱戀期。盛知新想男朋友想得厲害,這才悄悄跑來想給他一個驚喜,卻被人一通指責,罵的他不明不白。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教室外的沙發旁邊,最後還是盛知新先服的軟:“艾新,我......”  “喊哥,”艾新冷著一張臉看他,“有沒有禮貌?”  “艾哥,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喜歡我來我就不來了。”  盛知新咽下委屈,生怕艾新繼續生氣。  路過上課的幾個新人有些好奇地將目光瞥向他們這邊。艾新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生硬道:“行了行了,下次你來給我打電話就行。”  他說著,從盛知新身上拎起那件風衣。  盛知新連忙說:“謝謝艾哥的衣服。”  艾新拿起風衣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沒事,我先走了。”  “艾哥,等等我。”  盛知新說著便站起來,想追上艾新,可無論他如何加快腳步,甚至跑了起來,也完全跟不上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急得他滿頭大汗,剛要再喊喊前麵那人,卻猛地從夢中驚醒。  陽光從薄紗窗簾中照了進來,慢慢從床腳摸上他的被子。盛知新滿頭冷汗,呼吸急促,尚未從剛才的噩夢中緩過神來。  待目光不經意間瞥過身側那張空著的床時,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哪。  現在他參加了一檔綜藝,被人送來雲南,和自己住一個屋子的是溫故,至於艾新......  他們已經分手了。  盛知新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起那段回憶,隻覺得心口堵得慌,慢吞吞地從床上下來,剛把上衣脫了,衛生間的門便被人推開。  他嚇得連忙胡亂摸了件衣服套上,轉過身,便看見溫故麵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不好意思,”溫故說,“嚇著你了嗎?”  盛知新沉默地搖搖頭,趁著溫故轉身的當口,迅速地把褲子換好了。  一般男人換衣服是不會這麽害羞地計較著不給室友看的,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身上留著點叛逆期的小秘密,不太想給別人看見。  似乎是專程等自己換完衣服了,溫故這才轉過身:“今天去水上集市,一會兒記得吃點東西,不然容易低血糖。”  什麽時候說要去水上集市的?  盛知新拿起擱置一旁的手機解鎖,這才看見那個本以為是個死群的微信群終於有人發了消息。  說是消息都抬舉了它。  導演早上六點的時候神秘兮兮地在群裏發了張圖片,圖片被一條豎線分開,左邊是團火,右邊是一滴水。  怎麽著?森林冰火人嗎?  “溫老師,你怎麽知道要去水上集市?”  溫故正收拾放在桌上的紙筆,聞言笑了下:“想一想雲南獨特的文化,很容易猜到這張圖暗示的一個是火塘,一個是水上集市。”  說完,還心情不錯地調侃了他一句:“沒做攻略嗎?”  這不昨晚裝著努力寫歌去了麽。  集合的地點對他們非常友好,就在民宿前麵那條步行街的出口處。兩人溜達著過去,一路上在步行街解決了早餐,到出口的地方時間剛剛好。  今天是要見其他嘉賓的。  盛知新有點緊張。艾新是個傻逼可以忽略,但其他兩個好不好相處他也不知道。  一輛身側貼著綜藝logo的麵包車從不遠處駛來,慢慢停在路口處。兩個扛著攝像機的大哥從上麵下來,緊接著便是節目嘉賓。  盛知新心頭不輕不重一跳。  來了。  他剛做好社交準備,就聽見一聲歡呼:“老溫!”  然後一道影子從自己身側飛奔而過。  什麽東西過去了?  待盛知新回頭,就見一個人抱在溫故身上像個掛件,怎麽說也不下來。  溫故麵上難得多了絲溫柔,拍著他讓他先下來。那人從溫故身上下來,目光一轉便看向了盛知新。  接著,一個預料之外的飛撲落在了盛知新身上:“小盛老師!”  盛知新接人接得猝不及防,還是溫故拉著人的衣領把人從他身上拽了下來。  他這才有機會看清這位格外熱情的朋友長什麽樣子。  “你好,我是林子晉,”他握著盛知新的手晃了晃,“小盛老師,久仰大名。”  盛知新哽了一下,跟他握了握手,沒忍住問道:“林哥好,我......你從哪聽說過我的?”  平心而論,林子晉也長得相當好看。一雙桃花眼風情萬種地對著他眨了眨,似乎天生帶了小勾子,襯著白皙的膚色,讓他站在溫故身邊也毫不遜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子晉應該是自己前輩。畢竟他是當年選秀潮剛席卷內陸時第一代出道的男團,打拚了七八年下來,穩穩地躋身一線流量行列。  “啊,這個嘛......”  林子晉那雙眼睛往身邊瞟了眼,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還不是總有人在我身邊說。”  總有人?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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