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鈑!阿鈑!!阿鈑!!”隱隱約約的呼喚聲讓深度昏迷的阿鈑慢慢蘇醒過來。


    “呃……”伴著一聲痛苦的呻吟阿鈑緩緩睜開雙眼,“咳咳……”阿鈑感到胸口一陣灼熱,伴著劇烈的咳嗽一口鮮血隨著再次噴吐出來。


    “阿鈑,你怎樣了?”耳邊傳來無憂的聲音。阿鈑扭頭望去,無憂正坐在自己身旁不遠處。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會在這?你怎也在這?”阿鈑環視四周――一片白盲。既無日月星鬥、花草樹木,也無棚頂羅帳、牆壁或門窗。自己平躺著,無憂側坐著,自己的身下和無憂的腳底白茫茫看不見地麵。


    “我也不知道,我被那個古歸人打昏了醒來時就在這裏了。”無憂搖了搖頭,苦笑。


    “打昏?哦……我想起來了,你也進到那個基地下麵的密室裏了……”阿鈑回憶起自己最後一次看到無憂的情景,搖頭埋怨道:“我不是讓你跑嗎?你、你怎麽不跑呀?這下好,你我都被俘了。”


    “什麽?跑?我跑得了嗎?她就那麽一揮手就把我胳膊打折了,再一揮手就把我整個人的定住了,然後我就昏了”無憂把嘴一咧,象吃了一百個苦瓜。


    “對了,你的傷怎麽樣?”阿鈑忽然想起,自己曾眼見無憂被打的吐血。


    “沒什麽,我醒了之後便運功讓斷臂複原了,現在隻是胸口還很痛,也許要修養一段時間。”無憂揉了揉胸口,又道:“說起時間……在這裏我好象感覺不到自己從醒來到現在到底過了多長時間,而且四周白茫茫的也感覺不到空間的遠近,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還用想,我們被障眼法術縛住了,失去了部分感知能力所以看不到實在的物體,唉……”阿鈑歎了一口氣,道:“都怪羅嚴!一定是他派你進入基地去救我的是吧?這下好,沒救出來我倒把你也搭進來了!當初我就和羅嚴說‘即便不是古歸人設下的圈套,那基地內自少也應該有兩個古歸人在和沙利波娃一起研究,如果我沒能發出攻擊信號就說明我沒能騙過他們,被發現了。’我們不是沒有過與古歸人單兵對戰的經曆,一個古歸人都很難對付,如果是兩個或更多,就算再排十個和你我一樣的功法高手也未必可以取勝,何況萬一古歸人早有埋伏?你、他……”


    “停、停!”無憂緊著鼻子擺手叫停:“你怎麽嘮叨起來沒完?實話告訴你把,羅嚴沒派我來,是我自己偷著來的。”


    “偷著來的?就你自己?”阿鈑有些懷疑;他絕不相信無憂一個人可以打破基地的隔離法層,更不相信他能破解金煞施在玄鐵牆壁上的屏蔽法術。


    但事實是無憂的確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基地。


    那天阿鈑走後,羅嚴依照計劃使用跟蹤儀器對那七輛貨運飛車進行遠距離跟蹤監測,並因此確定了基地的準確位置。但之後便久久未能等到阿鈑傳出的攻擊信號,更不見阿鈑逃出基地。羅嚴便料到阿鈑或是暴露了身份或是中了古歸人的埋伏。而如果是後者,那麽古歸人必定早已做好了所有準備,單等自己冒然發動襲擊並立刻暴露機械部隊的位置。結果必將是自己的機械部隊慘遭重創甚至全軍覆沒。於是羅嚴隻好下令取消攻擊行動,讓損失降到最低,也就是隻犧牲阿鈑一人。但沒想到無憂卻不肯罷手,他在羅嚴的大部隊撤離之後竟獨自偷偷返回了海底,並潛到距基地不足百裏的位置。說起來也多虧了阿鈑給他的那個海納銅鐲;阿鈑曾說過這海納銅鐲內自少可以裝得下幾百個大功率電磁炮,無憂居然真的將羅嚴給他作為這次行動的機動火力的六百輛電磁炮全部放進了海納銅鐲。結果是這六百輛電磁大炮全部派上了用場;無憂找好了最佳攻擊位置,將六百輛大功率電磁炮排列整齊並同時開火,幾輪狂轟之後終於幹掉了基地的隔離法層!隔離層一毀,海水魚貫而入,基地內各種建築毀壞近半,人造生命體死的死傷的傷。無憂施展敏捷的身法衝入基地,丟下那些大炮讓人造生命體和它們早已準備好的火力盡情還擊。無憂雖然打不過古歸人,但近距離收拾基地裏那些殘餘的人造生命體和火力裝置卻綽綽有餘。無憂到處尋找阿鈑的蹤跡和可能用於囚禁俘虜的地方,終於找到了那個通往密室的回廊,用遁術進入了玄鐵密室。


    “你可真的很走運,我猜一定是那個女古歸人進入密室之前打破了金煞施的法術,你才能輕易進得去,不過可惜你走的不是好運氣而是背運,一進來就被人俘虜了,嗬嗬……”阿鈑苦笑。


    “誰知道她都受傷了還那麽厲害?怪不得你躺在地上裝死,就我傻!”見阿鈑幸災樂禍,無憂氣得直蹦。


    “對了!”阿鈑忽然想起,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無憂提起師父,便問:“你說帶我去見巫極大師?怎麽你找到他了?他還好嗎?”


    “唉……”提起師父,無憂長歎一聲道:“怎麽說呢?還算好吧!”


    原來當初無憂和師父分別被派往兩個星球上去做敵後偵查工作,因軍中有紀律;凡是執行偵查或情報任務的人在執行任務期間既不能使用自己的真實姓名更一律不得與自己的直屬上司之外的任何人私自連絡,於是無憂便失去了與師父的聯係。雖然離開部隊後無憂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卻一直未能打聽到師父的下落。直到前幾天羅嚴為了配合阿鈑完成這次計劃,不知從哪裏請來了十幾個功法高手。按羅嚴的計劃;一旦阿鈑在發出攻擊信號之後未能立刻離開基地或被古歸人追趕糾纏,那麽便派這些功法高手協助無憂一起去解救阿鈑。雖然這些所謂的高手與無憂比起來實力相差懸殊,但無憂卻發現他們竟然和自己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無憂知道,自己修煉的八九玄功是由師父巫極所創,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師父未曾收過其它徒弟。現在突然出現這麽多使用這套功法的人,其中必有蹊蹺!再三追問之下,羅嚴不得不說出了緣由。原來巫極始終保持著與羅嚴的聯係,並且一直從事著為羅嚴領導的抵抗組織培訓異修戰士的工作。


    “但他卻不讓羅嚴將自己的行蹤告訴給我,不願讓我去見他。”無憂苦笑搖頭。


    “他不願見你?為什麽?”阿鈑無法理解,巫極怎會不願見他唯一的徒弟?


    “羅嚴說師父是為了保密的需要不願讓更多的人知道異修戰士訓練基地的存在,但我知道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當然不可能因為這個,你是巫極大師唯一的徒弟,他不會不相信你!”這一點,阿鈑就是用腳後跟去想也能想到。


    “羅嚴說師父在兩年前突破了大乘期體內元神升華至元嬰形態,但就在大家為他修成仙體感到高興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修煉多年的蓋世神功居然隨著體內元嬰的形成而功力全失了……”


    “原來如此”難怪古老師說八九玄功雖然厲害卻很少有人願意去練,沒想到第一個因修為增長而失去功力的人居然就是這套功法的創始者;阿鈑心裏暗道。


    “師父一直以能夠創出這套功法為榮?他一直堅信這套功法不僅可以讓人變得更強壯,而且當肉身因功法強壯到一定程度後元神便會在強壯的肉身滋養下水到渠成的完成向元嬰的升華,為此他還特意又研究了一套專門提升元神的“赤魔煉”……”


    “我看未必!如果他真的因體內元嬰生成而失去了功力那他為什現在又開始收徒?而且一下收了那麽多徒弟?他不怕再誤人子弟?無憂你聽我,他不肯見你一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應該還有他的另外打算……”阿鈑打斷無憂的話安慰道。


    “那是因為羅嚴一再要求,他才肯教那些有一定修行根基的戰士們功法,而且那些戰士們也都表示願意為趕走侵略者而修煉功法,願意犧牲自己對永生的追求……”無憂雙眼噙淚。


    “這……”阿鈑遲疑了片刻,繼續安慰道:“其實我覺得關於玄功不會讓人達到永生甚至隨著修為的增長而失去玄功的功力……這個結論下的還為時過早,不瞞你說,在我生活的那個未來世界裏幾乎無人願意學習八九玄功,就是因為自古人們便知道關於八九玄功的這個秘密,但是……無憂你看我!”阿鈑手指自己道:“你看我,我當初就是因無心追求永生而隻想在有限的生命裏做一個令人刮目相看的高手所以才修煉玄功的,可是現在我居然比那些修行其他長生法門的人更快得到了不死真身!還有我的元神……居然沒有經過元嬰階段的過渡便直接升華成不死真元了!可是我並沒有因為元神的改變而失去功力呀?你要知道,自你師父創出這套功法到現在才隻有幾十年而已,也隻有你們師徒倆認真的修煉過,所以這套功法還不算十分成熟,就是說當你師父這個玄功創始者因體內元嬰結成之後而失去了功力所以後人便認為這功法的本質一定就是這個樣子,所以便沒有仔細思考過如何將其改良完善!在你之後和在我之前的人也許隻是繼承了這個沒有經過完善的功法,現在我穿越來到了你們這個年代,你們看到我就應該有信心去完善這套功法,你放心;我讀過關於青奎係這場戰爭的一些史籍,按史籍的記載青奎人最終是贏得了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的!所以等到戰爭結束後,我便將我的所有修煉經曆總結記錄下來,再交給巫極大師,我想他既然能創出這套功法便也一定可以通過我這個唯一因修煉玄功而達到永生修為程度的實例來總結出更加完善的功法……”


    “你?”無憂上下打量著阿鈑,將信將疑。說實話,雖然許多青奎係人都在追求這通往永生的修行之路,但有史以來卻從未有任何人成功做到,所以無論是無憂還是他師父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不死真身到底應該是什麽樣子。直到古歸人入侵,無憂才聽巫極提起過,古歸人的元神與任何一種生物都完全不同,他們的元神狀態或許就是所謂的不死真元。而現在阿鈑突然自稱修為已達到了所謂的不死真身的程度,無憂這才想起仔細觀察一下阿鈑;透過肉身深窺泥丸宮內的元神……


    “你、你的元神真的和那個死去的假霓彩很象!你、你、你真的已經……”無憂驚詫不已。


    “我騙你做什麽?”阿鈑笑道。


    “他沒騙你。”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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