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魔都“妖人的核彈威力巨大,傳令全軍各部要分散安營,各部相距要在千裏之外彼此以通訊法器聯絡,將掩天盾開啟布下隔離法陣,在隔離法陣之外再加布障眼幻陣,隔離法陣內所有射日弩和破天弓全部開啟隨時準備攻擊。”先頭部隊剛剛進入魔界,慕容鏡便傳下帥令。


    “既然在魔界作戰,我們是否要先拜訪一下那位特洛娃女王?”阿鈑建議道。


    “這是自然,來時二帝已經擬好國書,我等便派使者去往魔都交與彼處再言明厲害,想那魔頭斷不會本末倒置反與妖人聯合來攻打我軍。”慕容鏡點頭。


    “好吧,那就請同來的喬治將軍引路,我親自去魔都拜訪。”


    出於外交禮節,作為現任仙君和此次出兵魔界的副元帥阿鈑決定親自去拜會魔帝,以表誠意。


    魔庭大殿;晚亭光頭無發赤目獠牙,著一身火紅戰袍居高而坐,一頭龍身鳥首翼如蝙蝠的怪獸盤伏在足邊。身後赤發魔、長角魔、通臂魔、獅麵魔,四大護法各個麵目猙獰,階下兩排文武魔官分班站立;整個魔庭大殿一片煞氣,令那位與阿鈑一同上殿的喬治將軍感到不寒而栗。阿鈑遠望被魔靈折磨得麵目全非的晚亭肉身,心如刀攪,恨不得立刻將那魔靈從晚亭的體內揪出來撕成粉碎。


    “臣、臣喬治.漢,拜見前任魔帝特洛娃女皇。”喬治屈膝下拜卻口稱前任魔帝。


    “仙庭現任仙君阿鈑拜見特洛娃女皇”阿鈑躬身抱腕。阿鈑不提魔帝隻稱女皇,言下之意我仙界無意過問你魔族的帝位之爭。


    “大膽喬治!夥同反賊威利斯叛離魔庭,私開須彌通道叛族離界目無法度!魔庭之上竟口稱本帝為前任,來人!且將叛逆喬治.漢拿下!!”晚亭拍案大吼;身後赤發魔單手一晃,一道紅光早到。不等喬治回話,已被一條烈焰長索縛了個結結實實。隨著長索縛住全身,喬治感到渾身炙熱的同時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開口說話,甚至想以心神向外傳送思維也都無法做到;顯然這長索是被施過法術的。


    晚亭見縛住喬治,才轉而對阿鈑開言:“當年須臾山一別二十餘載,原來先生已高居仙君之位,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哈哈、、、”晚亭一陣嘲諷譏笑又接著說:“今日仙君既然親帥大軍侵我魔界便理當沙場相見,如何又隻身闖我魔庭?想是多年不見玄功又有所增長,莫不是想當眾與本帝切磋切磋?”


    “女皇陛下說笑了,在下此次乃奉仙神二帝所差,與眾仙神將校一道來魔界意同貴族聯手共抗妖人,卻又不知女皇之意如何,所以才特來請示。”阿鈑無意理會對方那毫無意義的譏諷,隻將二帝聯合擬就的國書雙手呈上。


    晚亭斜身側目到:“哦?這麽說仙神二族也深受妖人之害難以獨立應戰嘍?”


    阿鈑抱腕:“實不相瞞;二十三年前妖人就曾侵我仙界,我仙神二族群策群力同仇敵愾,曆時三年終於將妖人趕出仙界使其遠遁天外,二十年來再未敢入我仙界半步。其後,我仙神二族又未雨綢繆集兩族之力曆時二十年搭成周天大陣,如今我仙界遠至天外億萬裏之遙、近至城郭內外山穀溝壑,皆在大陣掌控之中,但有外敵入侵必然使其頃刻即毀,前者與威利斯女皇一同湧入我仙界的數十萬飛碟大軍已早被我仙神聯軍擊成粉末。所以我仙神聯軍此次來到魔界實為與貴族聯手共抗妖人,絕無半點私心。”


    “仙君大人,在下魔庭現任大將軍奧尼爾,請問仙君;貴軍既然欲與我魔族聯合抗衡妖人,卻不知對抗擊妖人有何具體良策?倘或兩軍達成同盟,在作戰時又將如何統一調度?、、、”


    “啪!!!”“大膽奧尼爾!身為將軍竟然如此目無法紀,外使麵前何人教你擅言合縱大事?”不等奧尼爾說完,晚亭便拍案喝斥。


    “臣知罪、、、”奧尼爾連連告罪。


    “仙神聯軍既然有意聯合我族共抗妖人,本帝自然據之不恭,但仙魔二界宿有恩怨倘或同陣殺敵恐難以協調,若是各自為戰又無益全局,以本帝之意;倘或彼此各自駐防互不隸屬節製,平時隻以軍中法器互為聯絡,但有戰事可分路出擊、攻守配合遙相呼應,仙君以為如何?”


    “這、、、便依女皇陛下之意也好,細節之處可叫弊軍隨行參議來貴庭與貴軍方詳細商討草擬文書,再請陛下與我仙神二帝互換盟書、、、”


    晚亭擺手打斷阿鈑的話:“誒!仙君堂堂七尺男兒言談行事怎的如此拖遝?二帝的來書本帝已然看過,本帝即刻親擬國書與仙君帶上交與二帝,如此互換國書豈不遠勝軍將們反複商談?”魔帝說完提筆伏案,很快便將國書擬好。


    “仙君遠道而來本帝理當多加款帶,怎奈戰時不比往日,仙君日理萬機本帝便不再強留。”晚亭擺手命侍者將擬好的國書交與阿鈑。


    “既是如此,阿鈑拜辭了、、、隻是、、、”阿鈑回頭看了一眼被綁縛的喬治,“隻是喬治將軍既是陪同在下同來魔都,在下豈有棄之不理之理?還請陛下念他促成兩界聯盟之功,姑且放他、、、”


    “仙君此言差矣!喬治.漢本是魔族之人,本帝依律賞罰就不必仙君費心了!”


    “在下豈敢,隻是當日在下來魔界之時曾親往威利絲女皇處請喬治將軍隨軍引路,如今若是棄之不理他日又有何麵目再見威利斯女皇?在下祈請陛下;看在下的薄麵且饒喬治將軍一命,讓在下將他帶回威利斯女皇麵前,在下也好不至失信於人、、、”


    “這、、、”晚亭回頭瞥了一眼赤發魔,“既是仙君如此相求、、、護法大人便行個方便吧。”


    “臣遵旨。”赤發魔會意,手指喬治身上的烈焰長索,口中念念有詞。那長索驟然緊箍放出騰騰烈焰,將喬治勒得就地翻滾痛苦哀號,身上被灼得皮開肉綻。


    “護法大人這是何意?”阿鈑怒目而視。


    “嘿嘿、、、回稟仙君,小人修行時日尚短法術還不甚精通,這、、、這一時竟記錯了收回長索的口訣,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不過幸好這長索也並不十分堅韌,小人隻好鬥膽請仙君親自幫喬治將軍解下了。”


    “豈有此理!沒用的東西竟連個長索也弄不開!不過幸好仙君玄功高絕心胸寬廣不至於被這區區長索難住,更不屑與你這小小護法一般見識!”晚亭回身斥責,言中之意阿鈑自然心知肚明;她這是想有意刁難自己,那長索想必絕非一般的繩索,否者憑喬治一個堂堂將軍也絕不會被輕易縛住毫無一點掙脫的辦法。


    “既是如此、、、阿鈑便得罪了!”阿鈑邁步走向喬治。


    眾人都眼望阿鈑,看看這位身為凡人的仙君到底會用什麽法術來破解赤發魔精心煉製的法寶――烈焰索。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位仙君一不掐訣二不念咒更不使用法器;隻見阿鈑俯下身伸出兩隻手抓住炙熱的烈焰索,兩臂輕晃“嘣!”那長索竟然應聲而斷!在場眾人無不驚詫,那赤發魔更是瞠目結舌;雖然他知道對方既然身為仙君就必然絕非泛泛之輩,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煉製的烈焰索竟然會被如此輕易掙斷,而且根本不需要施展任何法術。


    “哈哈、、、仙君玄功高絕力大無窮,佩服、佩服!”


    “陛下見笑了,在下隻是空有一身蠻力而已,況且確如護法大人所言;這長索也的確不是十分堅韌。陛下、各位大人,在下告辭了。”說著阿鈑躬身扶起喬治。


    “仙君膂力過人不知身法如何,小人等鬥膽請教!!”話到人到,不等阿鈑將喬治扶起,赤發、通背、獅麵、長角,四魔同時飛身而起直撲正背向自己的阿鈑。“啊!!”剛剛半蹲起來的喬治,被嚇得驚呼一聲險些又坐回原地。作為魔族之人,他當然知道四大護法的厲害,這四人不僅法力高深而且身法敏捷出手如電,在當今的魔族之內絕對算得上是少有的高手。雖然剛才從力斷烈焰索這一點上來看,這位阿鈑仙君的確是玄功高絕,但此時畢竟是以一對四,而且是背對著偷襲之敵。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不等喬治驚呼出口,四位護法已如中箭的飛鳥一般接連墜落到緊鄰阿鈑不足兩尺的地麵。喬治沒有看清楚,甚至連四位護法也沒有看清對方是怎樣將那四張一寸寬三寸長的小紙條分別貼到了自己四人的天靈穴處的。而高居帝位上的晚亭也隻是見到阿鈑在左腕輕輕扭動之後,幾道白光自海納銅鐲內一閃而出而已。


    阿鈑的用符水平雖不能與柳青柳月兩位大師相比,但多年來的潛心研習和戰場上的無數次臨戰應用卻也足以讓仙神兩族的眾多用符高手為之側目。


    四人剛剛落地,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黑影竟突然從殿外飄入。阿鈑甚至還沒能看清對方的容貌,那一記剛猛的掌鋒便已劈至麵前。阿鈑本能的揮掌迎接,“砰!!”兩掌相撞發出一聲悶響,阿鈑被震得連連後退,便覺體內氣血翻湧,雖不至被震得吐出血來胸口內卻也感到陣陣滾燙發熱。


    “嘿嘿……仙君好掌力!”對方飄身落於殿內。


    阿鈑這才看清她的相貌,來者竟是已耄耋老嫗;長發披散麵色蒼白,眼窩深陷顴骨突起,身材高大卻枯瘦如柴,一身黑色長袍低垂腳麵,仿佛一具風化千年的幹屍。但若緊緊身體高大而枯瘦倒也不足為奇,最讓阿鈑感到吃驚的是此人的身體居然正在便得若虛若實,隨著她話音的結束,身體仿佛已變成介於氣體與實在的肉體之間的某種特殊形態,阿鈑甚至可以透過她的正麵臉頰隱約看到她披散在腦後的長發!!


    難道她隻有元神沒有肉身?可剛才那剛勁有力的一掌卻又分明是實實在在的肉身所發出的呀?阿鈑心底暗自疑惑,對方卻又繼續道:“常聽人傳言,仙界高手各個修為高決元神強壯遠勝吾輩,今日幸見仙君掌力威猛,可見功法精深肉體強壯,想必元神更甚許多,老嫗不才鬥膽請教一二,不知仙君可否賜教?”話音落地,此人身體已幾乎完全變成了半透明的氣體形態,並鬼魅般無聲的飄向阿鈑。


    阿鈑側目撇向高坐帝位之上的魔帝;婉婷竟瞑目而坐一言不發,對眼前之事視而不見。


    阿鈑不由心底暗怒,轉向那老嫗道:“前輩如此錯愛阿鈑敢不奉陪?!”說罷手腕輕晃,海納銅鐲內陰陽鏡悄然而出。


    眼見此戰已在所難免,讓眾人尤其是阿鈑沒有想到的是,剛才二人雙掌互撞所發出的那一聲悶響竟將那一直瞑目伏地的梟龍驚醒。眼見阿鈑晃動手臂,那怪獸不知為何竟突然狂性大發,口吐一道霹靂直劈阿鈑電光閃過魔庭大殿那精石鋪就的地麵被擊出一道二尺深的淺坑。阿鈑手閃過一擊身形剛剛站穩,那梟龍扇動長翼早已撲至眼前,一雙利爪撲麵抓來。怪獸不比護法,畜生更不比魔庭官員,阿鈑知道如果它真的是一頭野性未馴的野獸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伏在這魔庭大殿之上,既然是訓練有素的魔獸,它突然發起的攻擊自然是在其主人的受意之下。此次再沒有手下留情,阿鈑右手拉著喬治輕盈躲過利爪的同時,左腕上的海納銅鐲發出一聲脆響,鶴嘴錘應聲而出。一道白光在梟龍的前胸處無聲的穿過並從後背射出。“噗通!!”怪獸巨大的的身軀跌落地麵,一個手腕粗細的黑洞貫通怪獸的前胸後背,四周如被火炭灼燙的一般略顯焦糊,卻無半點血絲溢出。怪獸的元神化作縷縷真氣從體內流出,被阿鈑掌中的鶴嘴錘悉數吸納一絲不剩。大殿內文武眾官,各個瞠目結舌,甚至包括晚亭在內皆鴉雀無聲。


    “指教二字在下實是愧不敢當,四位護法身手敏捷令阿鈑望塵莫及,幸有年少時所學的點滴用符之術可以護身,否則阿鈑隻怕連這投機取巧的機會也沒有了,嗬嗬……”阿鈑說著,俯身將四人頭頂的靈符取下。轉身向帝位上的晚亭抱腕道:“錯傷陛下寵物,望祈見諒。”晚亭眉頭輕簇又轉瞬展開:“孽畜驚擾仙君,切勿見責。”


    “陛下言重了,哦對了,這位前輩方才說要指點阿鈑?榮幸之至!不如現在便請點播點播?”阿鈑二目如炬,緊盯那黑衣老嫗。


    “來人!!四護法目無禮數,大殿之上犯上妄為侵擾來使,於本帝壓下殿去依律治罪!!”


    “獨孤長老”婉婷轉而又望向那老嫗繼續道:“這位阿鈑仙君乃是仙界現任仙君,此行乃是代表仙神二庭與我魔庭修好商議共禦妖人之事,新來魔界想必他那軍中也事務繁忙,我等便不必多做挽留了吧?長老若有興致,日後待仙君得閑時本帝定親自將他請來與長老切磋你看如何?”


    “這……”老嫗瞥了一眼阿鈑掌中那柄鶴嘴錘,不尷不尬的笑道:“嗬嗬……既是仙君政務繁忙?嗬嗬……老嫗豈敢多做叨擾?”


    “嗬嗬……既然如此……那就請仙君暫回,日後若得閑暇本帝必攜獨孤長老登門請教。”


    阿鈑知道,晚亭的故作之態絕非無緣無故。其實正如阿鈑所料,鶴嘴錘的那一道白光讓晚亭體內的魔靈感到從未有過的不寒而栗,當年須臾山一場血戰,也是同樣的一道白光,僥幸的是那次隻是在晚亭的腳踝處擦邊掠過,但那痛不欲生的一幕至今想起仍讓這魔頭心有餘悸。現今魔靈的魔力雖然早已今非昔比,甚至早已將這副搶來的肉身練成了不死之軀,但剛才在自己眼前閃過的那道白光絕對比當年須臾山頂的那道更加詭異恐怖。


    “陛下若別無吩咐,阿鈑就此告辭。”險地不可久居;阿鈑無心理會對方的故作姿態,手提鶴嘴錘轉身攙扶喬治向殿外走去。


    “喬治將軍,你可認得那位黑衣老嫗?”離開魔殿,阿鈑邊走邊問。


    “認得當然認得!仙君幸好你剛才沒與她動手否則……”喬治搖頭欲言又止。


    “否則便非死即傷?”阿鈑接言道。


    “此人乃特洛娃女皇的師叔,名叫獨孤魄,曾是前任魔帝的四大護國長老之一,恕在下直言;仙君雖功力深厚能接得住她那一掌但卻很難抵擋她接下來要施展的‘碎魂手’”


    “碎魂手?是什麽法術?”阿鈑還從未聽說過這種法術。


    “不是法術,而是她自創的一種特殊功法,她能在不傷害對方肉身的情況下直接攻擊對方的元神,你剛才也看到了;她身體已變成如氣體般若虛若無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對手無論以任何護體功法防守都形同虛設,因為她根本不需要經過攻擊對方的肉身便可一掌直取元神,而且從來都是一擊斃敵很少有過失手。”


    “少有失手?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與她對敵?”阿鈑追問。


    “除非敵方在她出手之前施展法術!!專門攻擊元神的法術!但這不僅要求對方的法力必須足夠強大,而且出手必須夠快,要遠距離以法術連續攻擊不給她近身的機會,否則一旦被她抓住機會*近到你身邊……”


    “哦……”阿鈑點頭,難怪喬治說自己絕對無法抵擋這個獨孤魄的攻擊;法術的施展需要有強大的元神做為基礎,而自己至今仍是凡人之身,元神尚未升華成元嬰,不要說自己對法術並不精通,即便自己精通各種法術的使用方法但也絕對無法施展出法術應有的力量,更無法連續以法術攻擊敵人。而對手卻可以輕易殺死自己的元神。


    “我想她一來是忌憚仙君手中的法器,二來也的確不願與仙神二族結怨……畢竟現在妖人才是魔界上下最大的敵人,而貴軍此來正是為了協助我魔界上下共禦妖人的”


    二人邊飛邊聊,很快便出離了魔都。


    剛出魔都不過一千餘裏,阿鈑卻忽然伸手抓住住喬治的肩頭,揚手將喬治拋了出去。“啊!!、、、”喬治驚叫一聲身體被拋出兩裏遠才勉強穩住身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界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墊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墊鐵並收藏三界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