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山以西七千裏,神族國度的東北邊陲小城寒玉城內,城主心急如焚三天來坐臥不安。


    三天前他府上的一位客人不辭而別至今也無半點音信,如果此人真的有任何閃失那他這位城主恐怕也就幹到頭了,因為這位客人正是當今神帝的親生女兒,愛莎公主。愛莎公主在三月前便來到寒玉城看望她的啟蒙師父本城隱士水淼先生。這三個月來城主每日都提心吊膽,因為這寒玉小城地處東北邊陲與仙域隔山相鄰,雖然這裏沒有象東南那邊那樣戰事大開,但雙方也早已劍拔弩張十年來無一日不枕戈待旦。所以在他的再三懇請之下公主終於同意在城主府內居住。


    “報”城主正在焦急忽然聽門外有軍士喊報。


    “進”


    “城主……”


    “可有公主下落?”城主急問。


    “稟城主,末將已派出四百軍士出城尋找,方圓六千裏皆不見公主下落,但有軍士回稟說三天前有人曾看見公主隻身自東門出城、、、”


    “什麽?”


    “回來的軍士們說;城外有傳言五天前大須彌山突然有地心真火湧出,並引發雪崩。末將以為;公主或許也聽說了此事,出於好奇去觀看地心真火噴湧的異象、、、到也未可知……”


    “既是如此還不快派人去……”


    “報!”門外又有人喊報。


    “進”


    “稟城主,公主……”


    “公主找到了?”城主忙問。


    “公主回來了。”


    “真的?現在何處?”城主驚問。


    “在水淼老先生府內,還、還帶回來一個人。”軍士回答。


    ……


    入夜,城南二百裏水家村內一戶人家院內院外滿是軍士。這三間青磚民房便是寒玉城第一名士水淼的陋室。


    吱嘎一聲,房門打開。一位少女推門而出,少女淡綠色的麵容略冷,豔身材秀美隻是渾身衣衫焦糊,殘破不堪。


    “參見公主!”院內數十軍士齊聲下拜。


    “好了、好了,我師父喜歡清淨不要大呼小叫的,我和你們回城就是了……”少女麵帶慍色起身向北麵寒玉城方向飛去。


    “還不快走!?”少女回頭喝斥一聲,眾軍校紛紛起身隨後飛去。


    ……


    “啊……”阿鈑呻吟一聲,緩緩睜開雙眼;白紙糊著窗欞,火牆、火炕,地中間一個大火爐裏麵爐火正旺……這是哪兒?是東北鄉下的老家?


    “嗬嗬……這麽快就醒了?”一位白須老者從外間屋裏進來,一身灰色棉袍烏黑的麵龐皺紋堆磊。


    “來,先把這碗藥喝了。”阿鈑剛要開口發問,老者已將手裏的藥碗遞到麵前。


    “哦,謝謝老伯”阿鈑接過藥碗。


    老者笑眯眯的看著阿鈑將藥喝下,然後伸手接過藥碗放在一邊;“你就是古將軍的徒弟,阿……阿鈑?”


    “晚輩正是阿鈑,先生是哪位如何認的在下?”阿鈑愕然。


    “嗬嗬……這沒什麽奇怪的,仙族退役老將古如雲十年前收了兩個凡人做徒弟,十年了怎會沒人知道?而且仙界裏可不是輕易可以看見凡人的”


    “哦,原來如此”阿鈑點頭。


    “哈哈、、、這你也信?是你師父對我說的,十年前你師父寫信向我吹噓他收了兩個稟賦非凡的好徒弟一男一女還是凡人。這仙界裏除了你們倆還哪有第三個凡人可以練八九玄功?所以我猜你就是那個、、、阿鈑!是不是?,”老者笑道。


    “先生認得家師?”


    “嗬嗬、、、認得、認得,”老者說著拉過阿鈑的手腕為他把脈。


    “哦,晚輩阿鈑,多謝先生救命之恩,還沒請問老先生、、、”阿鈑這才想起來致謝。


    “不必多禮了,我要謝你才對的,謝謝你救了我的徒弟。”老者擺手道。


    “救了您的徒弟?”阿鈑不解。


    “怎麽?難道你失憶了?才兩天的時間就都忘了?”


    是嗎?我救人了?老者的話讓阿鈑有些摸不到頭腦。開始努力回憶、、、那時陰陽鏡光華放出射向山頂,自己便吐血昏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醒來,隻覺渾身劇痛動彈不得,幸好海納銅鐲裏還有古老師親送的療傷丹藥,服下丹藥又調息許久終於可以強打精神踏著炙熱的火山灰和熔岩向山頂蹣跚爬去。山頂早已不見晚亭蹤影,不過那無處不在的強大靈壓讓阿鈑不難想到;魔帝一定是受了重傷無力帶走靈物。終於阿鈑在山後將靈物尋到,放進自己的海納銅鐲。身體的極度虛脫使他以無力再飛上空中,幸好熔漿的噴湧已不像初時那樣猛烈火山爆發似乎已經接近尾聲,於是選一個地勢較高熔漿不易流到的地方慢慢運功調息,幾個時辰以後又吞下一粒丹藥、、、又過了許久再次睜開雙眼時趕到體內真氣運行得略顯通常,剛要起身向山下走去忽然望見遠處一位白衣女子正向山頂飛去。山頂熔漿還沒有完全停止噴湧,這是什麽人?去山頂幹嘛?阿鈑心力疲憊已無心過多理會繼續向山底走去,忽然腳下一陣劇烈的晃動峰頂熔漿排空卷起,接著便聽到峰頂有人發出一聲驚叫“啊!”不好!那女子一定是被突然噴射出來的熔漿灼傷了!阿鈑強引真氣飛向峰頂。果然,最不願看見的情景出現了;那女子已被突然射出的熔漿卷入熔池。眼見那人命懸一線阿鈑無暇多想,舍命飛身躍入熔池伸手攬住腰間,使出最後一點殘力將那女子抱出熔池。身體未成落地,阿鈑便再次昏厥過去。


    “那白衣女子便是令徒?她落入熔池傷的重嗎?”阿鈑問道。


    “想起來了?嗬嗬、、、不要緊她沒事,不過幸好你及時趕到否則以她的修為恐怕真的挺不了多久就要被燙調幾層皮了,倒是你自己傷的不輕,你的八九玄功還不夠精純,若不是自身稟賦奇異恐怕早就沒命了。”老者說著又拉過阿鈑的另一隻手腕,繼續為阿鈑把脈。


    “對了,還未請教老先生大名。”


    “老夫姓水單字一個淼,這裏是神域邊陲小城寒玉城外的水家村、、、”


    “啊?神域?!”阿鈑心底一陣惶恐。


    “哈哈、、、不要怕、不要怕,雖是神域但這裏卻並無戰事,你又剛剛救了一個神族的公主,而且這裏是偏僻小城,除了我這老頭子以外恐怕沒有人知道你是個凡人,也沒人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水淼說著放下阿鈑的手腕,轉身走出房間。


    什麽?公主?阿鈑心底自言“我那徒弟是當今公主,你救了她還怕那些軍士們來找你麻煩?”水淼說著從外麵回來,懷裏抱著一捆劈好的木材。


    “哦,讓我來。”阿鈑起身想幫水先生往爐裏湊火,一撩被子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赤身裸體而且渾身漆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胡子;近兩尺的長須已變成兩寸的短髯,而且焦糊不堪。


    “我給你燒些水洗洗,古如雲除了教你練功還讓你幫他燒炭吧?難怪你這麽經得住燒!哈哈……”


    都是晚亭給燒得;阿鈑摸了摸下巴心底一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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