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客座,你認識這小娃兒?”


    見得柳成南直呼徐子陵的姓名,遊長春不禁也是驚訝萬分。


    洛夢離認得,也能說的通,都是小輩,可能是同時入門的。


    可柳成南,才加入宗門沒多久啊!


    “遊長老,”柳成南滿臉笑容,客氣地拱了拱手,道,“這徐子陵與我有一麵之緣,不過當時我假裝也隻有煉氣期,與他相談甚歡,所以算是認識了。”


    這話裏沒有太過明顯的意思,遊長春有所保留,為徐子陵得罪柳成南實屬不妥。


    當然,他也是站在太丹宗的角度考慮。


    “所以,柳客座是為這小娃兒求情了?”


    “這是遊長老說的,”柳成南笑意盈盈,道,“今日太丹宗犯了血光之災,這好不容易救回了一名弟子,卻是死在宗門之內,到時候跟宗門,遊長老也交代起來,怕是要費些口舌了。”


    “還是柳客座看得清楚,本座確實有些衝動了!”


    遊長春臉色一凝,自己確實忽略了這個問題。


    “哪裏哪裏,”柳成南笑意更甚,“我不過是局外人罷了。”


    局外人三字,一語雙關。


    遊長春拂了下袖子,一股靈力直接帶偏了洛夢離,“此事暫且作罷,若有下次,哪怕玄冰師妹在場,本座也你們師徒一起給教訓了!”


    說罷,他帶著常宏騰空而起,不過刹那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洛夢離長舒了口氣,連忙奔至柳成南之前,“弟子洛夢離,多謝柳客座相助!”


    “無妨,”柳成南笑容依舊,上下打量著洛夢離,頻頻點頭,“很好,水係單靈根,修煉了冰係法術有這般造詣,屬實不錯!”


    徐子陵從柳葉梭之中奔出,大聲道,“柳成南,你有什麽事衝我來,不要牽連別人!”


    “怎麽?”


    柳成南眯起了眼,看著徐子陵道,“本座救你一命,你非但不謝,還對本座如此堤防?你師尊是誰,便是這般教導你的麽?”


    “我師尊是誰跟你何幹?”


    徐子陵撐開雙手,大聲道,“柳成南,我不管你帶著什麽樣的目的來太丹宗,總之,你不想要靠近洛夢離!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哈哈哈,”柳成南大笑,“怎麽,本座在你眼裏,還是那個煉氣期麽?”


    “迷魂香!”


    徐子陵張嘴吐出了三個字,柳成南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半晌,他才重新笑出了聲。


    “遊長春說的不錯,你,很好!”


    柳成南忽得凝音如線,傳進了徐子陵的耳中,以他元嬰之境,給小輩傳音且聲不外露,隻需要道心念即可。


    “徐子陵,若是下次本座再聽你提及這三個字,本座讓你和洛夢離,做一對亡命的鴛鴦!”


    說罷,他虛空踏步,好似腳下有一道透明的階梯,能夠讓他走出山穀。


    可行進數丈,他猛地停下了腳步。


    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時立於他的斜上方,好像擋在了這透明的階梯半道。


    “這位定然是一眾長老口中的大師兄了,”柳成南收起笑容,抱拳拱手,盡量客氣。


    “大師兄不敢當,不過柳客座如此威脅本座的弟子,莫非是覺得本座,隻有元嬰初期了?”


    白胡子麵無表情,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無中生威。


    柳成南淡然說道,“不敢,隻是柳某不知徐子陵師從大長老了。”


    “哼!”


    白胡子冷哼,而後身形消失。


    是讓開了路,也是瞬移到了徐子陵的身前。


    “好家夥,老子來遲了,你這都煉氣六重天了?”


    白胡子揚著白色的眉須,不停地拍打著徐子陵的肩膀。


    柳葉梭是他的法器,這護罩對他形若無物。


    “弟子見過白老祖!”


    徐子陵不再以白執事稱之。


    一來,白胡子調離了外事堂。


    二則是,白胡子的境界,本該就以老祖稱之。


    白胡子揚了揚眉,正色道,“你這自稱為弟子,是哪一個弟子?”


    是太丹宗的外門弟子,還是他白胡子的弟子。


    徐子陵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緊了緊身子,正色道,“太丹宗弟子!”


    白胡子朝著天上看了一眼,柳成南依舊立於原地,並沒有在他讓開路後離開。


    甚至,他還饒有興致地看著此處。


    見到徐子陵沒有承認成為白胡子的弟子,他索性開口道,“徐子陵,你可有興趣,當我柳成南的弟子?我可傳你未央域的無上法術!”


    徐子陵對柳成南這人都避如蛇蠍,更不可能學習他的功法了。


    “多謝柳客座的青睞,弟子天賦不行,怕是無福消受了!”


    他冷冷說道,白胡子沒由來鬆了口氣,抬頭看了柳成南一眼,又是收回目光,對徐子陵道,“徐子陵,你為何不願當我的徒弟?你可知,當初我以為遊長春將你收為弟子了有多傷心?”


    徐子陵頓時茫然,隨即便明白了,當時定然是洛夢離在後山提到過他無靈根,於是遊長春派人出去找,結果找了常宏!


    常宏又有九重仙圖在身,年紀也是相仿,從而造成了誤會。


    不過,這也不是徐子陵拒絕拜師的理由。


    如今他還隻是外門弟子,想要離開宗門,沒有任何負擔。


    可成了白胡子的弟子,那麽身份上就會不一樣了。


    不說別的。


    身份銘牌都會注入一縷帶著魂力的靈力。


    以後去哪兒,都有可能會被找到!


    在這內門晉升前的經曆,讓徐子陵不想留在太丹宗。


    外憂有那聚集食屍妖獸圍攻的神秘人。


    內患有遊長春柳成南,甚至還有常宏!


    兩人一場打鬥,皆是激起了光圈,更加能夠證明,身上的九重仙圖同出一源,甚至還是同一張圖裏的部份。


    徐子陵想奪九重仙圖,常宏又何嚐不想?


    注定了他們之間是敵人。


    而徐子陵深知,此時的自己,殺得了常宏,卻過不了常宏身前的關卡。


    至少在他突破元嬰之前,沒有擊殺常宏的可能了。


    與其在太丹宗苦修,還不如去其他地方探一探其餘的九重仙圖!


    一張仙圖防煉氣。


    兩張仙圖防築基!


    若有三張,四張,那豈不是能夠防結丹元嬰了?


    這才是重中之重!


    徐子陵的對自己的認知格外清晰。


    隻要有不受打擾的地方,他在哪裏都能修,並非是要在太丹宗裏麵。


    可九重仙圖,卻隻能在太丹宗外去找!


    甚至,常宏有九重仙圖,他也已經想到了去窩國!


    “徐子陵,你是認真的嗎?”


    聽到徐子陵語氣堅決,白胡子神色不禁有些落寞。


    再見徐子陵,並且知道他不是遊長春的弟子之後, 白胡子是十分高興的。


    可之前,他也已經做好了徐子陵成為遊長春弟子的打算,對於徐子陵再度拒絕,縱然失望,卻也沒有那種非要收他為弟子的決心了。


    “白老祖,是真的,而且弟子也打算,重新回去當外門弟子!”


    徐子陵躬身從柳葉梭上走了下來,“這梭也是之前您借我的,如今便還給您!”


    “這柳葉梭……唉,老夫也沒了興致,就送你了,來,你伸手出來。”


    徐子陵下意識地伸過手去,白胡子已然在他手腕之上點出了一指,一道五色流光一閃而過,下一刻,徐子陵便察覺到腦海之中有了一道一模一樣的五色流光!


    “這是……”


    “柳葉梭是靈器,先前是借你的,器靈溫養於我的丹田之中,如今說送你了,自然也要將這器靈送你!以後呀,更好用了!”


    徐子陵愣了愣,隨即這五彩流光傳出了一道道的信息,不過一息之間,徐子陵便完全掌握了這柳葉梭。


    這不是白胡子的法術,而是器靈在白胡子的引導之下認他為主的表現!


    徐子陵心中感動,直直地跪倒在地。


    “弟子謝過白老祖贈器之恩!”


    白胡子苦笑著擺了擺手,他知道,徐子陵口中的這弟子,依舊是那太丹宗的弟子。


    如此心性的娃兒,無緣收之為徒。


    可惜了。


    “器贈有緣人,望有了柳葉梭,能助你越過仙途的重重坎坷!”


    說罷,白胡子的身形消失,等到現身之時,卻在柳成南的身份。


    “柳客座,你入宗以來,本座還未與你談談,擇日不如撞日,那便去本座的洞府秉燭夜談,如何?”


    一息之後。


    柳成南笑了,“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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