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徐坤一臉陰翳,麵色不善地看著下方跪著的陳跡。


    “不敢。”陳跡不吭不卑地回答。


    “那你是以為你這麽做我不會知道嗎?”


    “不敢。”陳跡依舊平靜地回答。


    “哦?”徐坤有些驚訝,問道:“那你是為了什麽?”


    “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陳跡已經心懷死意,自然毫無畏懼。


    徐坤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輕笑著說道:“我懂了,你是喜歡我的外甥女吧?哈哈哈哈,我就說嘛,幻冥已經死了,雛鳳城也覆滅了,更加上你殺了自己的師兄,天下間除了我這裏,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所了,你是所有人之中最不可能背叛的。哈……”


    徐坤原本陰翳的臉綻放出了笑容,他從王座上站起來,走到陳跡麵前,蹲下身,將陳跡扶起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地說道:“這種事情你要早一點說,早一點說我就會撮合你們兩個,一個是我的外甥女,一個是我最得力的手下,這不是天作之合嗎?“


    陳跡默默地低下頭,眼中神彩一亮,死意退去,他念電轉,看起來徐坤並沒有要殺掉自己的意思。


    “隻是……”徐坤湊到陳跡的耳際,問道:“為什麽你還要把風雪劍偷出去給她呢?”


    陳跡沒有說話,他知道,但凡徐坤這類人,智商極高,也因此相當自負,自己越解釋,反而越容易被他看出破綻,不解釋,他反而會幫自己將所有的一切說圓。


    “哦……“徐坤將手背在身後一副高人的樣子,道:”你是覺得她內力極低,一個人逃出去會遇到危險,所以將風雪劍偷出來給她防身吧?“


    “漬漬,想得可真周到。“徐坤讚許地說道,陳跡眼觀鼻,默不作聲。


    “隻是……“徐坤突然轉身,雙手搭在陳跡的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這麽做真的是值得嗎?“


    “值得嗎?“陳跡低聲問自己,他也不知道這麽做值不值得,隻是當他腦海中浮現起幻馨在拐角處的回眸,嘴角忍不住揚起了笑。


    “看來,你是覺得值得咯?“徐坤斜了一眼陳跡,收回自己的雙手,說道:”可是我替你非常的不值啊。“


    徐坤歎了一口氣,道:“你想一想啊,你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但是她呢?即使一時被你感動了,也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更何況你要明白現在的情況,我們可以與整個天下人為敵!“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徐坤為陳跡整理了一下衣領,說道:”如今這個世界,能夠和我站在一起的人不多了,你是其中之一,我不想你就這麽憋屈的死去了。“


    徐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非常她才這麽做的,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下一次,即使是你,我也會毫不手軟地殺掉你,知道嗎?“


    “是!穀主!“陳跡感覺眼角有一些濕潤的感覺,即使是幻冥,也沒有這麽對他好過,原本堅定的心在這一刻,有一種鬆動的感覺。


    “我的兒子已經死了,女兒又下落不明,以後我這個位置。“徐坤指了指王座,說道:“或許就是你的了。”


    這一刻,陳跡徹底動容了,從小到大,他都是沉默寡言的一個,導致所有人都不怎麽親近他,即使是同門師兄弟,也是更多地和小師弟楚天翊親近,人生的第一次,會有人這麽地看重自己。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你啊,好好用心吧!”說完,徐坤朝著門外走去。


    “你真的喜歡我的外甥女嗎?”徐坤原本已經快要走出門了,突然回頭問道。


    “是!”陳跡肯定地點點頭。


    “那麽……”徐坤抬起頭,說道:“你這麽做,是不會得到她的歡心的,她的心中隻會有楚天翊一個人而已。”


    陳跡默然。


    “你知道幻冥是怎麽得到我妹妹的歡心嗎?”徐坤問道。


    陳跡搖了搖頭。


    “當初任賜,也就是現在的池任,和幻冥同時追求她。原本她更喜歡為她付出最多的池任,就在她快要倒入池任懷中的時候,幻冥強奸了她。最後,幻冥得到了她,池任黯然離去。也正因為如此,幻冥和我父親的關係一直都很不好,幾十年來,除了幻馨,沒有任何雛鳳城的人能夠進入天機穀。”徐坤淡淡地說道。


    “你是說……”陳跡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有時候,並不是你付出的多,你就能夠得到,關鍵是看你用的什麽手段。”說完,徐坤邁開腳步,離去,留下陳跡一個人站在原地思索。


    ……


    “好狠!”廖紫菡仔細觀察沿途的每一具屍體,忍不住感慨地說道:“基本上都是一瞬間死了,沒死的也被補上了一刀。”


    “看來前麵很凶險,我們還要過去嗎?”彭詩平探尋的目光轉向楚天翊。


    “去,為什麽不去?而且要盡快地趕過去。”楚天翊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看得廖紫菡不寒而栗,她忍不住擔心地說道:“天翊,你沒事吧?怎麽感覺最近你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怎麽會?我覺得他挺正常的,而且比以前果斷多了。”彭詩平說道。


    “我沒事。”楚天翊冷靜地說道:“你們仔細看,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一瞬間被殺死的,說明這個人或者這些人在趕時間。”


    “趕時間?”廖紫菡和彭詩平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們觀察過寒水城那些大軍的動向沒?”楚天翊問道。


    “你是說……”廖紫菡隱約明白了什麽。


    “什麽意思?”彭詩平還是一頭霧水。


    “沒時間解釋了,快走吧!”楚天翊率先朝前麵衝去。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彭詩平追上去,問道。


    “那個牢房應該關押的是非常重要的犯人,現在犯人都跑了,寒水城裏麵大部分兵士都在抓捕他們。城主府,哦,對了,寒水城是叫皇宮,皇宮必定戒備鬆懈,殺掉這些兵士這個人或者說這群人非常的聰明,趁這個時機殺入皇宮,而且是在一瞬間殺掉的,杜絕了被察覺的可能,現在他或者他們應該是要趁寒水城的兵士還沒反應過來的這個時間差殺進皇宮。”廖紫菡邊跑邊解釋。


    “哦……”彭詩平恍然大悟,隨即問道:“那我們這是……”


    “跟上去,看看情況,現在整個寒水城到處都是兵士,皇宮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兩個人放在客棧之中,有我的大師兄看著,不會有問題的。”楚天翊草草地解釋,他沒有告訴他們,其實他是感覺到前方有一個對自己來說意義重大的東西,他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隻是從一開始,他就能夠感覺到它對他的呼喚。


    “哦。”彭詩平應了一聲,不再說話,跟著楚天翊迅速朝前方趕去。


    三人一路無話,穿過一處處殘垣斷壁,一路過來都是屍體,沒有一個人活著,看到後麵,即使是廖紫菡,都覺得麻木了。


    “恨天!”


    隨著一聲怒吼,前方宮殿上方浮現一把巨大無比地刀,不斷地破壞著。


    “那個是……”楚天翊瞳孔一縮,道:“天恨?!”


    “天恨是誰?”彭詩平問道。


    “走,我們先躲在一邊,不要太早過去。”楚天翊沒有回答彭詩平的話,一改之前急衝衝地作風,警惕地靠著陰影處前進。


    廖紫菡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緊緊跟著他。


    “哈哈哈……”趙翔挺著一個如同孕婦一般的大肚子,一臉猖狂地看著天恨,說道:“張憑,這下你沒轍了吧?還想殺我們的皇上,活的不耐煩了吧?”


    此時的天恨,被九名老者團團圍住,老者身上冒出一道道藍色巨龍,將天恨牢牢鎖在中心位置。


    “至於你們……”趙翔將目光轉向王傑等人,此時的王傑、戴合和林浪一臉萎靡,癱坐在地上。


    “能夠逃出那個牢房已經是很難得了,怎麽還要來陪這個無知小輩來送死?”


    “哼!老東西,今天敗在你們手裏算老子倒黴,如果有來生,老子還要來,殺光你們為止!”戴合囂張的叫到。


    “是麽?”坐在王座上的趙遂眼睛一眯,手在王座上一拍,戴合的身下頓時衝起一道水柱,將戴合頂起,而後又重重落下。


    “呃!”


    戴合發出一聲悲鳴,不甘地叫道:“老東西,有本事和老子單挑!靠著人多算什麽本事?!”


    “哈哈……”趙翔發出囂張地笑聲,良久才停下來,道:“所以說你們傻啊,一個人的力量能做得了什麽事?你們靠著著這個張憑的天階功法殺到了這裏,一旦失去了他的強力作用,你們就廢成了這樣,還說什麽單挑,太天真了!”


    “恨地!”


    天恨沉聲叫道,手中的刀斜著劃向上空,隻是還沒等他的刀造成任何傷害,散發出去的力量就被九名老者聯手布下的陣法給抹除了。


    “好了,別玩了,全部殺掉!”趙遂擺擺手,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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