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大清早還睡眼惺忪,頭發有幾根不聽話地支棱起來,鬆垮垮的睡袍,胸口大敞著,衣領低到楚碎雲甚至能看到其中若隱若現的胸腹肌肉。 秦渺眉頭緊蹙著,還沒抬眼看是誰,不耐煩地話先說出口:“什麽事?” 聲音是早晨特有的低沉沙啞,混著隱隱怒意,任何人聽了都知道這個alpha正處於暴怒的邊緣。 直麵怒火的楚碎雲一點也不怕,甚至有點想笑。 看到秦渺一臉起床氣的模樣,楚碎雲感覺自己大清早爬起來也值了。 “是我。”楚碎雲心裏偷笑,麵上還是一臉不開心。 秦渺這下看清來人,臉上的怒意收斂許多,側身將人讓進門。 楚碎雲拖著箱子進屋,將秦渺的住所打量一番,這是一套大平層,裝修十分簡單隨性,配色走的冷淡風,一眼望去的確是個多金單身alpha的住所,沒有任何其他人生活的痕跡。 楚碎雲轉身過來,不知道秦渺什麽時候走到了他身後,冷不防直麵了alpha敞開的胸腹肌肉,給楚碎雲嚇得夠嗆。 行了,知道你健身成果很牛,咱能不能別這麽高調? 楚碎雲額角一跳一跳,他指了指秦渺的衣服:“你就穿這個?” 秦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袍,理所應當地回答:“我在睡覺。” 楚碎雲感覺怒氣悄悄湧上來,咬牙道:“難道在客人麵前不應該穿得更體麵一點嗎?你不知道今天有客人來?” 就算在睡覺,聽到人敲門,也應該換好衣服再來開門啊。 秦渺卻像是還迷糊著,反問:“今天有客人要來嗎?” “我!我不是嗎?”楚碎雲忍無可忍,指著自己強調。 結果秦渺不知好歹地笑起來:“你怎麽能算是客人,你是內人。” “……”楚碎雲被狠狠噎住。 算了,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楚碎雲歎出一口氣,問:“我帶了一些東西過來,你帶我去歸置。” “嗯。” 秦渺應下,抬步帶楚碎雲先到了主臥。 楚碎雲把箱子打開,將裏麵的一些omega風格的衣服拿出來,在秦渺的幫助下,該掛的襯衣掛好,該疊放的褲子疊放好。 為此還把秦渺本來的一些衣服塞到了另外一邊,給楚碎雲專門騰出一塊空間放衣物。 秦渺看著楚碎雲的衣服隻占據了衣櫃的四分之一,有些不滿意地說:“我明天再給你買幾件衣服。” 本來就不是omega的楚碎雲根本不需要那麽多衣服,隻是逢場作戲偶爾穿穿罷了,冬裝的ao差別又不大,甚至入了冬楚碎雲還能穿自己的。 所以他拒絕道:“不用。” 秦渺則堅持:“我看別人家都是omega的衣服比alpha多。” “誰家?”楚碎雲無奈。 “我爸媽。”秦渺回答。 “隨便你,你是老板,你的錢想怎麽花我管不著。”楚碎雲道,“買了我也當做演戲的道具而已,等戲結束,所有道具都原樣奉還。” 秦渺不說話了,沉默著站在楚碎雲身後,看他把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 楚碎雲不僅準備了衣服,還準備了新買的洗漱用品,都放好,甚至還把毛巾和牙刷打濕一遍,做個已經使用過的樣子。 秦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最後評價道:“你準備得還挺周全。” 聽到這話時,楚碎雲手裏正拿著拖鞋,他恨不得翻個白眼,能不周全嗎。他做這些不僅是為秦渺能把母親蒙混過關,還因為他自己也不能在秦渺麵前露出馬腳。 根本不知道omega的生活用品應該有哪些的楚碎雲甚至為此去谘詢了何歡。 箱子裏還剩下最後幾樣東西,楚碎雲拿了個小藥包出來。 秦渺看到藥包,不免問到:“這是什麽?” 說著,秦渺毫不見外地從楚碎雲手上把藥包拿了過去,直接打開來看。 裏麵裝著omega常備的信息素藥劑,包括抑製劑。 秦渺準確地認出抑製劑,拿出來,在手中端詳片刻,舉起來看向楚碎雲:“以我們的關係,你還需要準備這個嗎?” 楚碎雲的白眼終歸是翻了出來,他一把奪過秦渺手中的藥瓶,說:“我們什麽關係?” “我們已經是訂婚的關係了,你發熱期難道不找我而是吃藥?我母親看到這藥該怎麽看我?”秦渺堅持己見,想要從楚碎雲手裏把藥拿回來扔了。 “不會的,你放心!”楚碎雲一把拍開秦渺的手,“就算是有alpha的omega也會備著抑製劑,以防萬一alpha不在身邊,如果我不備著才奇怪。” “這是短效抑製劑,就是應急用的,不是那種吃一次管一年的長效抑製劑。”楚碎雲忍著頭疼把話說完。 其實楚碎雲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還好他問過何歡,要不然他個alpha怎麽想得到有伴侶的omega還需要吃藥。 說完之後,秦渺果真安靜下來,不再吵著要楚碎雲把藥交出來。 最後楚碎雲甚至準備了基本自己看過的書,放在書房案頭。 秦渺翻開書,發現裏麵還有筆記。 楚碎雲的字龍飛鳳舞,十足張揚,和他扮演的角色性格壓根不貼合,秦渺看著看著,嘴角不自覺帶上笑意。 “你笑什麽?”楚碎雲被他的笑整的起雞皮疙瘩,沒忍住問了句。 秦渺將書頁合上,搖搖頭,說:“沒什麽,隻是你帶來這麽多東西,像是真的要在這裏住下一樣。” 說到此處,秦渺頓了頓,表情微不可查地發生了變化,他慢慢抬起頭,一雙稍上挑的丹鳳眼直勾勾望向楚碎雲。 然後他說:“要不,你真的住過來吧。”第30章 八條腿的蜘蛛 楚碎雲聽了這話,目光重新放到行李箱上,把箱子扣好,無情拒絕:“想都別想。” 秦渺挑眉,和他商量:“那周五晚上來我家暫住,第二天你就不用早起趕路了。” “不可能。”楚碎雲麵無表情地將箱子立起來,提出拉杆。 秦渺繼續努力:“我母親說上午就來,老人家起的都比較早。你從家裏趕過來需要早起。” “不就是早起。”楚碎雲無所謂道,“今天早上我五點鍾起來的,就為了你這檔子破事,我又不是起不來。” 他不可能答應秦渺在他家暫住的要求,本來能多睡會兒挺好,但最近小雨遭遇那件事,讓楚碎雲不敢放鬆,盡量要陪在小雨身邊。 秦渺往前一步,伸手捧上楚碎雲的臉頰:“就是因為看你今天起這麽早,臉色憔悴,舍不得。” 楚碎雲把秦渺的爪子從臉上拍開,警告道:“你收收你的戲,這裏沒別人,演給誰看?” “怎麽就是戲了?”秦渺老實將手收回來,“不能是真情流露嗎?” 能,怎麽不能。看來秦渺雖然的確和小雨之間沒什麽,渣男的名聲倒所言非虛。渣男嘛,見一個愛一個很正常,真情流露,這是要笑死誰? 楚碎雲低頭哼笑一聲,抬眼直視秦渺:“那你更要收收了,小心後悔。” 秦渺回望進楚碎雲的眼神,眸中似有流光閃過,但他最終什麽也沒說。 楚碎雲收拾好手裏的箱子,轉開眼神,兩根手指推拒在秦渺胸前,把人從麵前輕輕撥開。 “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做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楚碎雲走到大門口,一邊換鞋一邊說。 說完他不等秦渺的回答,打開門,拉著箱子便毫不猶豫地離開。 秦渺站在玄關處,看著自家大門在自己眼前被冷冷關上,無奈地搖搖頭。 晚些時候,秦渺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秦母的語氣裏全是期待,問自己兒子:“老二啊,你再跟我說說你對象是個怎樣的人,我這幾天練習呢。” 秦渺疑惑:“練習什麽?” “練習該怎麽見兒媳婦啊!你跟我說他有點害羞,我就一直擔心啊,擔心把人嚇到怎麽辦,萬一跑了,你不就打光棍了嗎?”秦母憂慮重重。 “……”秦渺揉了一把頭發,“沒事的,你和善一點就行了。對了,有個事我想跟媽說說。” “什麽事?” “周六那天,你應該不會打算大清早就來吧?”秦渺問。 心思被戳破的秦母捂住嘴,弱弱地否認:“怎麽會呢,怎麽會呢,我肯定上午再來。” “一定晚點來,來早了怕你看到什麽不該看的。”秦渺說。 這話說得太曖昧了,秦母一聽,思緒不知道飛到什麽奇怪的顏色上去了。 她立即應答:“好好好,我10點準時到行嗎?你總要給你唐阿姨留出做飯的時間啊。” 秦渺應聲:“嗯,差不多。” 掛了電話,坐在電視機前收看偶像劇的秦母感歎連連:“哎喲哎喲,年輕人喲。” 陪秦母一起看電視的是秦家二十幾年來的保姆唐阿姨,唐阿姨看夫人笑得如此開心,不免問了句:“阿渺說什麽了,把你逗得這麽開心?” 秦母喜滋滋地塞了顆糖到嘴裏,嬉笑著說:“我不是周六要過去?你知老二他怎麽說?他要我晚點去,以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哎喲羞死人!” “哎呀,臊死了,什麽話,哈哈哈。” 秦母和唐阿姨笑作一團。 時間來到周一,楚暮雨上完一節課,來到自習室,準備在學校裏上一會兒自習。 他家離學校並不算近,哥哥每天開車送自己也要十幾分鍾,坐公車更是需要近一個小時。 但大學的課又不總是連著的,所以楚暮雨偶爾一天內兩節課之間有空閑時間,他一般不會回家,而是在學校裏找地方自習。 自習室說白了就是沒有上課的教室,這樣的教室在教學時間並不多,楚暮雨找了其中一間空間比較大的。 可剛走進教室,楚暮雨便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沈青燈耳朵裏塞著耳機,正坐在教室中後部。alpha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轉筆,似乎百無聊賴。 楚暮雨不知為何緊張起來,心裏有點想和沈青燈打招呼,卻又有點不想。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麽,猶豫之下便選擇了躲避。 楚暮雨背著書包坐到了教室前排,沒去和沈青燈搭話。 坐下來之後,楚暮雨翻書包,將書本和文具整整齊齊擺出來,攤開書,很快便進入狀態。 身後的座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楚暮雨專心看書,不曾在意,畢竟是自習室,所有人來去自由,安靜但並不可能全無聲音。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