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鯉放下手中的剪刀,看向雙城,一字一句道:“結 黨 營 私。”


    還沒進入朝堂就已經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這對帝王來說,可謂是踩到了雷點上。


    所以,姑蘇白此次過後,隻要這位帝王在位,他便再也無法成為權臣。


    刑部大牢。


    “夫君!”


    姑蘇白睜開假寐的眸子 ,當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顧清顏時,目光森寒。


    顧清顏進來還未開口,便被姑蘇白的話所打斷。


    “是誰指使你的。”


    顧清顏不解:“ 你在說什麽?”


    姑蘇白聲音冰冷,“這次我入獄便是因為結黨營私,徇私舞弊。而正是因為,見了你所說的那幾個人。顧清顏,你還不承認嗎?”


    是他小看了顧清顏,本以為她隻是個自作聰明之人。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件事上給自己下套。


    她說的信誓旦旦,甚至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擔保。


    如此,自己才信了她。


    可沒想到,自己竟然陰溝裏翻了船。


    顧清顏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你竟然懷疑我?”顧清顏神色受傷。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


    “一定是顧青鯉! ”顧清顏恨恨道:“一定是她!”


    姑蘇白這才抬起了眸,眼中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澤。


    顧清顏繼續道:“除了她不會是別人!一定是她,她什麽都知道! 她如今看到我嫁給你了,一定見不得我好。所以一定不會讓你重掌大權!”


    顧清顏沉聲道:“我屢次想要揭開她的真麵目卻總比她快一步,落入她的圈套當中!一定是她!”


    姑蘇白並未附和她的話,但卻因為顧清顏的話對顧青鯉起了疑心。


    他一直知道有人在對付自己。


    後來,他發現,不止是自己。


    似乎有一股勢力一直在幹預朝堂。


    但他懷疑遍了每一位皇子,可卻都不是他們。


    那那個人到底是誰?


    又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一直所懷疑的人是朝堂之中的人,所以怎麽都查不到。


    可若此人,一直都在自己視線之外呢?


    那人並不在朝堂,卻能操控朝堂。


    顧清顏看起來並沒有撒謊,她也沒有構害自己的理由和動機。


    在顧清顏走後,謝翊也來了。


    謝翊負手站在牢房之外,沉聲道:“本以為,你姑蘇白能在短短時間內成為父皇麵麵前的大紅人,前途定然無量。也能為本王帶來巨大的利益,但沒想到,如今也是短短的時間內便成為了階下囚。 ”


    “你乃本王老師,本王信你敬你。等著老師和我共謀大業。”謝翊很是失望,“曾經的老師,可是本王的王牌啊……”


    姑蘇白和謝翊是一條船上之人,原本的姑蘇白也是謝翊最信任的謀士,是他謀大業的重要幫手。


    但短短時間便已大不如前。


    這自然讓謝翊失望無比。


    雖然顧清顏嫁給了姑蘇白,但一個女人,頂多讓二人有些離心。


    可在利益捆綁上,並不會讓謝翊放棄姑蘇白。


    “有人在對付我。”姑蘇白淡淡道 。


    “不,不隻是我,或者,還有你。還有其他皇子。”他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冰冷,每個字都帶著一股濃濃的的寒意。


    謝翊神色猛地一變,“你說什麽?”


    姑蘇白坐在草席之上,目光定定的看著前方,沉聲道:“從鎮國公第一次被削兵權開始,那隻手就已經開始伸了進了朝堂。”


    “無論是宣王還是祁王,我們都派人查過都沒查出什麽結果來。我本以為是他們當中有人請了幕僚,可他們身邊卻並沒有陌生的麵孔。我也派人去試探過,他們並不知曉此事。


    再後來,是我出事……”


    姑蘇白眼底越發幽深,“我知道定是有人在對付我,可我想不通對付我的理由。此人又到底是如何拿到那些證據,並越過其中無數關卡,將那些事情捅到稽查司。我後來去查,卻又是無果而終。


    明明都是相關之人,卻都又毫無關係。


    我命人嚴刑拷打, 可卻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再後來,你被禁足,宣王落敗……緊接著,我欲借秋闈再起,卻又入了獄……”


    姑蘇白緩緩抬起頭,看向謝翊,神色冷然,“這一切,晉王殿下真的覺得,都是巧合嗎? ”


    謝翊的臉色也變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對付我們所有人?”


    姑蘇白沉聲道:“你不覺得, 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攪動著整個朝堂嗎?而這個人要對付的人……不止我一個。”


    這麽久以來,姑蘇白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他不怕敵人。


    但可怕的是,他連這個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謝翊不解,“會有這樣的人?可他的目的是什麽呢?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按照姑蘇白的說法,那這個人對他來說威脅太大了。


    “不會是……父皇吧?”謝翊低聲猜測。


    姑蘇白搖頭,低聲道:“我本來也懷疑過,但如今看起來,並不是他。”


    “能攪動朝堂,便說明,朝中定有他的人。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將這些人找出來。而我之所以一直查不到此人是誰,這個人怕是並非朝中之人。”


    謝翊急聲道:“那如何是好?”


    “其實,朝中我有懷疑之人,但卻未露出馬腳。”姑蘇白盯著謝翊。


    謝翊:“何人?”


    姑蘇白一字一句道:“巡防營主將,裴元。”


    “他?”


    “殿下不會忘了,您是因為什麽事而被禁足吧?”姑蘇白冷冷道。


    謝翊:“我自然記得,因為派人刺殺裴元和趙扶正一事敗露,那二人既不肯歸於我,那我便隻能將他們秘密做掉,換人上去……”他思索了一下,驚道:“難道真是他?”


    姑蘇白平靜道:“若真是他,以他如今手中的兵權,殿下您已經動不了他了。”


    “也許,不隻是他,還有其他近幾年新晉的官員,都有可能。所以……殿下若想事成。恐怕,要先將這個人找出來。”


    謝翊麵色凝重,“要將此人找出來,談何容易。若是對付我們所有人恐怕是衝著夏國來的。對!莫非是他國奸細!想要顛覆我大夏朝堂?”


    姑蘇白點了點頭,“並非沒有這個可能。這個人手段淩厲狠辣,且十分善於玩弄政治。但對方想要消息靈通,必須要有一個收集情報之地,殿下可以去查查朝中官員們最集中容易去的地方,如,青樓、酒樓、還有……齊物閣那種地方。”


    謝翊點了點頭,“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去查,但你的事情恐怕還需再等等, 本王也不能保證你什麽時候能出來。”


    姑蘇白是個善謀之人,謝翊還是不想輕易放棄。


    更何況,此事並非毫無轉機。


    “殿下,可否將我的貼身侍衛帶來,我有話要交代。”姑蘇白開口。


    謝翊沒拒絕,很快便將姑蘇白的貼身侍衛帶了過來。


    姑蘇白跟自己的侍衛耳語了幾句,而最後一句話是:“給我好好查查顧家三小姐,顧青鯉。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侍衛點頭,“是。”


    姑蘇白如今在牢中,關於他所推測的事情隻能讓晉王去調查,畢竟他如今分身乏術。


    但顧青鯉,他需讓自己的心腹親自去調查。


    畢竟,他很清楚,謝翊對顧青鯉打的什麽算盤。


    雖然他一直覺得,顧青鯉那般的女子,根本不可能跟他方才所說能扯上關係。


    但……


    顧清顏多次這般肯定的提及,還是讓他對顧青鯉起了一絲疑心。


    秋闈結黨營私徇私舞弊一事在調查期間,所有考生們再次重新又考了一次。


    隻不過,先前上榜並與姑蘇主考官接觸過的考生們,已經徹底失去了考試資格。


    顧景恒也在這次考試中再次上榜, 這對侯府來說可是一件大喜事,還特地設了家宴熱鬧了許久。


    顧青鯉也為顧景恒特地送上了一份禮物。


    而自上次談話之後,顧景恒再也沒有在顧青鯉麵前提起過顧清顏,也沒在侯府其他人麵前提起這個妹妹。


    就好似,他已經徹底不再認這個妹妹了。


    顧青鯉對此也不在意。


    不過顧景恒顯然對她更好了,什麽事都先想著她這個妹妹。


    其實,顧景恒不知道的是,顧清顏嫁出去之後,也曾書信回來過侯府,是給顧景恒的。


    隻不過管家拿到手就先交給了顧青鯉。


    顧青鯉過完目便燒了。


    大抵是說一些兄妹情深,以及讓顧景恒小心自己莫要被自己欺騙,抨擊顧景恒偏心眼的話


    來來去去總是那些。


    顧青鯉都看膩了。


    也沒個新鮮的。


    所以她幹脆就把最新的直接給顧景恒了。


    沒想到,顧景恒竟然連看都不看,便直接 撕碎了。


    “她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不看也罷!”


    “你日後也莫要理會她,省的教壞你。”


    顧請鯉:……


    其實,景恒哥哥繼承侯府,成為未來定安侯,也不錯呢。


    街市。


    “姑娘,最近一直有人在盯梢,要不要我去殺了。” 雙城出現在顧青鯉身後詢問。


    顧青鯉一邊瞧著攤販上賣的紙燈籠,一邊笑著輕聲道:“ 殺人太殘忍了,製造些意外吧。 ”


    雙城:“……”殘忍這話姑娘是怎麽說的出來的,其他時候見她說殺人那不是輕描淡寫的…就跟殺了十年魚似的。


    於是,沒過多久,一直在盯梢顧請鯉的人,忽然被一匹飛奔而來的無主馬給撞死了。


    當場死亡,死狀淒慘。


    顧青鯉站在齊物閣樓上看著不遠處的躺在血泊中的屍體。


    輕飄飄的出聲,“ 到底還是被盯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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