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顏容色冷鬱:“彩依,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彩依登時不敢再說一字,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二姑娘,滿臉惶恐。


    “她好不好與你何幹,你是我的奴婢,便要認得清身份!”顧清顏警告:“ 別讓我再從你這裏聽到這樣的話,否則,我這停雲閣也不需要你這種不忠之人!”


    她不明白, 事到如今為何彩依竟還在為顧青鯉說話。


    當真是鬼迷了心竅!


    顧青鯉不過是在裝模作樣了一下,他們還竟都愚蠢的被她的表象所蒙蔽。


    其他人便罷,彩衣是自己的奴婢,是她的心腹。


    又怎能向著他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顧青鯉那個惡毒之人!


    彩衣慌忙道:“姑娘,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說這種話了…… ”


    顧清顏深吸了一口氣。


    她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


    可她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尤其是想到前世顧青鯉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更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這一世她更會偽裝了,就連前世對她那般偏愛的哥哥,還有一心忠於自己的丫鬟都在為她說話。


    顧清顏讓自己平穩下心緒。


    顧青鯉……我一定會揭穿你的麵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她看向門口拿著雪花膏的丫頭,涼涼吩咐:“我停雲閣不食嗟來之食,還回去。告訴她,這種好東西還是讓她留著。免得哪天,她就用的上呢。”


    那丫鬟容色有有一絲猶豫,但還是恭敬道:“是。”


    說完之後丫鬟便帶著雪花膏退了下去。


    顧清顏冷笑,顧青鯉,這便是你籠絡人心的方式。


    明明現在所受的傷都是你所造成的,卻還要裝好人過來送藥。


    若是給侯府搭上一戲台子,怕是她的三妹妹可是有一天唱不完的戲呢。


    那丫鬟聽話將雪花膏送回了鯉園,接雪花膏的正是瓶兒。


    瓶兒也將帶來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了在書房中練習字畫的顧青鯉。


    聞言,她是隻是清淺的揚了揚唇角,“看來,二姐姐很希望我能用上雪花膏啊……”


    就在這時,團子忽然蹦上了書桌,爪子還在墨硯裏踩上了一腳, 跳過來恰好在宣紙上留下了一隻“梅花”腳印。


    “團子!”瓶兒驚呼了一聲。


    而團子已經跳下了桌子一副驕傲的小模樣邁著小貓步走開了。


    “這團子!”瓶兒沒好氣。


    如今的團子可沒有剛來時的那副見誰都乖巧的模樣了。


    現在的團子每天都在鯉園中上竄下跳,也就隻有在姑娘麵前才會乖順 。


    顧青鯉倒是未惱,將宣紙鋪開,看著團子留下的梅花腳印,莞爾:“還不錯。”


    禦書房中, 姑蘇白一襲靛色官服,玉帶束腰, 恭敬的垂著首等候上方的人開口。


    “姑蘇啊,你可知朝中可有不少臣子盯著你的婚事呢。”醇厚威嚴的聲音自上方傳來,亦帶著一種來自長輩的調侃。


    姑蘇白垂首,“回陛下,臣如今還未立業, 暫還未有成家的打算。”


    姑蘇白年輕俊美,又是帝王身邊的紅人,如今更是皇子們的少傅,未來定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且,如今姑蘇白尚未娶妻, 自然婚事也會被頻頻提及。


    帝王緩緩放下手中批奏折的狼毫,笑道:“哦?那不知愛卿可有心儀的女子? 若是有,說不定朕還能成全一段佳話呢。”


    姑蘇白眸子微動了一下,正欲說話,卻被皇帝打斷。


    “朕最近聽說,你與那永定侯府的二小姐顧清顏淵源不淺啊。又是百芳園中為她解難, 又是當街救她性命…… ”皇帝笑吟吟的看著他,眼裏也帶著幾分八卦,“姑蘇,你這性子朕也多少了解幾分,可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啊。 ”


    天子皇城腳下,自然沒有能瞞得了帝王的事。


    更何況,這兩件事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


    皇帝要知道不過召來一個“耳朵”的事情。


    畢竟姑蘇白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因此這樣的反常行為才會讓皇帝注意上。


    姑蘇白皺了皺眉,腦海中卻同時浮現出了兩個人的身影。


    皇帝口中帶著幾分試探不緊不慢道:“這顧二小姐雖是庶女,不過侯門高戶, 倒也配得上你。 你若是喜歡,朕便給你提前把婚指了,也免得日後這姑娘被別家給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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