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麽,就是我覺得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看論壇了嗎?”陳益歎口,“關於他倆的帖子都刷爆了整論壇。你真看不出來他之間有點什麽嗎?幹嘛非要過去橫插一腳,識趣點遠離算了。”  張瀟遲搖搖頭,不肯放棄:“我看不出來他之間有點什麽,而且他沒在一起,我還是有機的。”  說不通,陳益閉嘴搖搖頭,去追程說寧兩人。  張瀟遲怎麽也不肯死心,為了跟上程說寧,步伐加快,很快就耗光了。  看著還距離自己幾米遠的程說寧,他咬咬牙,努提腿追上去。  好在麵是休息區,程說寧停下了,坐在椅子上休息。  對麵是垂直流淌的瀑布,能隱約感受到迎麵而來的清涼感。  程說寧擦掉臉上的汗水,耳邊響起一句:“這瀑布真好看。”  張瀟遲站在他身側,滿臉笑容。  程說寧一頓,實在不道說什麽,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椅子可以坐下人,徐望和程說寧挨得並沒有那麽近,中間是有一點距離。  張瀟遲目光緊緊盯著那距離,心裏在想什麽,已經全部寫在臉上了。  他想坐過去,哪怕那根本坐不下他,也想擠一擠,“那,我……”  徐望把包放在中間,麵目表情地盯著他。  那不夾雜任何情緒的目光讓人心底發顫,張瀟遲覺得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快要暴露,連忙收回目光,看向別處,也不敢去擠了。  到了玻璃橋,就代表已經爬了一半。  雖然給自己做了心裏建設,但走到玻璃橋上麵的時候,程說寧還是有些頭暈目眩。  徐望握住他的手腕,像是猜出了他內心想法,溫聲道:“寧寧,閉上眼,我帶你過去。”  程說寧還沒說話,另一隻手腕被張瀟遲握住,他嗲嗲不休地說著:“寧寧,你害怕嗎?沒關係的,這玻璃橋很安全,不用心掉下去。你很害怕的話我陪你回去繞路走,或者是我牽著你過去,其實在這上麵看看風景還是挺好的……”  兩人一左一右地拉著程說寧,場麵一時僵持住。  能並排站下五人的寬度站了他人就有些擋路,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看著他,眼神奇怪。  程說寧看著遠處,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話落,他慢慢往麵走去。  張瀟遲跟上,走了幾步想起來了什麽,回頭看著徐望:“我公平競爭。”  徐望神色有些沉:“什麽公平?”  “程說寧。”張瀟遲皺眉提醒,“他是我一喜歡上的人,我不放棄的。所以我公平競爭。”  徐望眼眸冷戾:“寧寧不是物品,競爭什麽?”  張瀟遲也想到自己的話說得有問題,反應過來時徐望已經越過他追上程說寧了。  張瀟遲也連忙追上,不敢錯過任何一分一秒。  玻璃橋很短,五分鍾就走完了。  程說寧脫下鞋套,放進一旁籃子裏。  “寧寧,渴了嗎?”張瀟遲問。  程說寧步伐一頓,張瀟遲以為他要回答自己時,他隻是抬眸看著他說:“我還沒有多熟悉,你不要叫我小名,叫我程說寧就好。”  一句話疏離冷漠,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張瀟遲呢喃道:“那徐望怎麽就可以叫你小名,有什麽不一樣嗎?”  “不一樣。”程說寧說抿唇,“我和你認識並不久。”  言下之意,和徐望認識很久了。  張瀟遲臉有些綠,後燦燦地不說話了。  他終於安靜下來,隻爬山,不再去湊到程說寧麵嘰嘰喳喳。  陳益以為他終於想明白了,結果一扭頭看他拿著手機在搜索:“怎麽和人表白?”  “對人有好感需要表達出來嗎?”  “什麽樣子的表白方式好?”  “在山頂星空下表白拒絕嗎?”  陳益:“??”  這小子都在胡思亂想什麽?還沒死心?  他歎口:“瀟遲,你沒發一件事嗎?你和他才認識一多月,都沒說上幾句話。你這樣,不行的。”  張瀟遲已經走火入魔,覺得這一次爬上山頂的機實屬難得,再加上看別人回答,在星空下告白特別浪漫,很大幾率功,躍躍欲試,根本聽不進陳益的話,收起手機鉚足勁往上爬。  *  隨著天色完全黑下來,溫度驟降。  因為之出了汗的原因,風一吹,直接讓人打起了寒顫。  程說寧穿上外套,轉身看向下方。  他已經到了通往山頂的一百多層長階。  這裏看去,能看到亮起燈火的幾百戶人家。  周圍群山巍峨屹立,透著冷清陰沉感,長階兩邊都是斜坡草地,因為太高,讓人有些暈眩感。  程說寧不敢再看,也不敢走邊緣,怕自己看到後害怕。  徐望後麵走到旁邊,讓程說寧的餘光隻剩下他的身影。  程說寧一怔。  有時候他懷疑徐望是不是也能道別人心裏在想什麽,不然為什麽他不用說話,好像徐望就已經道他在想什麽。  天空被烏雲遮住,周圍沒有燈光,昏暗一片。  徐望偏頭看著身邊不道在想什麽的年,他微微出神,隻有卷翹的長睫上下輕眨,像是兩把小扇子一樣。  徐望抬手,將他頭頂微歪的帽子扶正,“在想什麽?”  “覺得你好像什麽都道。”程說寧一邊往走一邊笑著說。  徐望:“你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你在想什麽。”  “真的?”程說寧道,“那我以後要注意了。”  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周圍刮著冷冽的風,程說寧背動的瑟縮了下。  陳益帶人領了帳篷和被子過來。  在地上搭好帳篷後,程說寧感覺手腳已經徹底冰涼僵硬起來。  山上晝夜溫度相差太大,身上穿的外套根本擋不住周圍的風,程說寧有種他冬天來臨的錯覺。  “怎麽分?”陳益看著搭起來的帳篷沉吟片刻,“兩人一帳篷,然後有一人單獨住一帳篷。你誰跟誰住一起?”  張瀟遲瞬間看向程說寧,主動開口:“我想和寧……程說寧住一起。”  程說寧往手心裏哈了一口熱,聞言一怔,沒想到張瀟遲突然說這麽一句話。  陳益說:“張瀟遲你和我一起吧。”  張瀟遲不說話,等待著程說寧的回答。  看著年漂亮的眉骨,張瀟遲越來越喜歡,再次開口為自己爭取:“寧寧?可以嗎?”  山頂驛站有大衣租借,徐望租了一件,還買了烤腸分給眾人。  他把大衣披在程說寧肩膀上,遞給他烤腸,看著地上的帳篷,問程說寧:“和我住一起?”  低沉的嗓音隨著風的嗚咽傳入耳中,程說寧抓住身上的軍大衣,感覺身體緩和許多,原本到唇邊的一句謝謝,隨著他的那句詢問變了下意識的“好”。  他快速吃完烤腸,將竹簽扔進垃圾桶中。  聽程說寧的回答,張瀟遲有些生地看著徐望,激動道:“是我先問的,你好歹等他回答了我之後再問吧。”  徐望看著他:“問什麽?”  張瀟遲閉嘴不說話了。  “你丫的怎麽這麽蠢,人家都答應了,你還惦記著,跟我住一起。”陳益痛心疾首地嘀咕完,直接把張瀟遲拉進帳篷裏了。  “這,謝謝。”程說寧裹緊身上的軍大衣,蒼白的臉有了點血色,擔憂地問,“你不冷嗎?”  “不冷。”徐望拉下帳篷拉鏈,看著程說寧,“進來。”  旁邊微弱的燈光落在他眉眼間,將那本來冷厲的眉眼染上了幾分柔意,程說寧有些恍然,整人不由自主地聽著他的話,乖乖進了帳篷中。  裏麵有兩床被子,一條鋪地的毯子。  帳篷不大,但睡兩人綽綽有餘,頭頂是透明的,抬頭可以看墨色的天。  徐望進來後拉上拉鏈,程說寧看著他模糊的輪廓,有些說不出的緊張,想出去透透:“我去接熱水……”  “我接了。”徐望說,打開手機手電筒,把包裏的保溫杯拿出來,倒在杯子裏,遞給程說寧,“新杯子,洗過了,是幹淨的。”  他這般心細,考慮周到,讓程說寧有些不好意思,連著說了好幾聲“謝謝。”  程說寧把水放在一邊冷涼,小心翼翼地躺下,等徐望也躺下後,把軍大衣放在兩人的被子上。  他睡不著,隻能盯著頭頂的天,聽著外麵呼嘯而過的風聲,很快發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在過於寂靜的周圍格外突兀。  這好像是他二次一起睡,一次是在徐望家裏。  想到這,程說寧臉頰忽然有些燙,他放緩呼吸,起身喝了一口溫熱的水,試圖轉移注意。  “寧寧,抬頭。”徐望倏然開口。  程說寧下意識抬頭看去,發頭頂天空烏雲散開,露出了繁密耀眼的星辰。  在這一刻,程說寧連冷意都感覺不到了,唇角微微上揚。  驚歎聲響起,大多數人都發沒了烏雲,出帳篷各種拍照。  程說寧喝光水後聽外麵有人叫自己。  確定是真的,而不是幻聽後,他跨過徐望的身體,去拉鏈時,對上了徐望那雙深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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