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是,分開詢問,而且他們的供詞除了在一些小事上有不同之外,其他沒有不同。”  “小事?”  “呃,關於哪個大巫真正喜歡的亞獸是誰這一類的消息……”  顧留:“………”  他捏捏鼻根:“把這些也送給角看看吧,有可能他們說的是真的,也有可能在來這裏之前他們已經在這次領頭的吩咐下串好了口供,不過這種可能性有些小,但並不能排除。”  “持續觀察逃走神殿獸人的活動軌跡。”  “醫,我們不直接把他們一網打盡嗎?”  顧留看了眼阿雅,讚道:“會用成語了!”  阿雅笑了笑:“我一直在學習語言!”  顧留說:“就這一萬多獸人可不叫一網打盡,大頭還在神殿呢。”  “可如果他們回了神殿,神殿豈不是就知道我們的投石機了。”  顧留:“知道又怎麽樣?難道他們還能造出來嗎?”  “就是要他們知道,才會投鼠忌器。”第一百二十三章 燒死他們!  “左祭司大人, 我們離開這裏吧,已經七天了,天河的水都快徹底幹涸, 周圍也已經捕不到什麽獵物了, 繼續在這裏,我們會被餓死渴死的!”  火光跳動, 青發獸人麵前炙烤著一大塊肉,為數不多的油脂滴落在火上,發出嘶嘶的聲音, 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周圍的獸人們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而在青發獸人的身邊,一個黑發獸人這樣懇切地哀求著。  左祭司的眼裏映著火光, 他說:“沒有食物就去更遠一點的地方狩獵不就好了。”  黑發獸人:“左祭司,我們已經去了幾十公裏之外了, 那裏同樣是幹旱, 同樣缺少獵物, 再遠我們的獸人便沒辦法在當天返回了, 就算是現在,對於要狩獵的獸人來說也很累了,他們缺水和食物,又要在烈日下奔跑那麽長的時間尋找食物,已經有好幾個獸人死在了路上!”  左祭司還是不為所動,黑發獸人忍不住了, “我們守了天河七天,整整七天,天河部落的人從來沒有出來取水, 但他們的城牆上獸人的狀態比我們都要好,他們一定還有其他的水源能用,守著天河是沒有用的,左祭司!”  左祭司說:“閉嘴,你知道什麽?就算他們有水能用,難道還能有不會用盡的水嗎?已經七天了,就算他們之前從天河存了水,也該用完了,你沒發現嗎?他們城牆上獸人走動越來越多,那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他們就是想要把我們嚇走。等我們一走他們一定出來取水,我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黑發獸人:“???”  “左祭司,不管天河部落如何,再不離開,我們的人撐不下去了!”  “怎麽會撐不下去?天河還有一些水,狩獵就讓他們去更遠的地方不就好了,我可是怕熱的蛇族獸人,連我都沒說什麽,你們難道連這個程度都堅持不下來嗎?”  黑發獸人差點沒忍住罵人,你當然不覺得有什麽!你當然還撐得下去,每日吃的是最好最多的食物,喝的是最幹淨的水,就連其他人在外麵守天河、狩獵的時候,你還在陰涼的山洞裏,這樣能出問題,這樣都堅持不下去,那才是離大譜了!  左祭司再次拒絕離開的消息傳下去之後,神殿的獸人們有心急如焚者、怒氣衝天者、心如死灰者。  一群獸人聚在邊緣的空地,一個獸人說:“菲,克在今天捕獵的時候暈過去了,現在都沒能好起來,繼續下去我們都會死的,怎麽辦,我們要怎麽辦?”  女獸人沉著臉一言不發,旁邊有獸人說:“我還要回去保護我的亞獸和孩子,我不想死在這裏,更不想這樣活生生的被餓死、渴死!”  “左祭司真的瘋了!就這樣守著,難道天河部落就能死嗎?明明怎麽看先死的人都是我們啊!”  “左祭司根本沒把我們的命放在心上,我們死再多他都不當回事兒,指望他,我們都得死!”  “噓,你怎麽能說得這麽大聲,被別人聽到就完了!”  “菲,你是我們當中最強大也最有主意的,我們都不想死,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女獸人菲看了他們每一個人,招招手示意他們聚攏,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說:“如果……左祭司死了,我們就能回到神殿了。”  圍著她的獸人們眼睛一亮,離她最近的獸人低聲說:“你說得對!如果沒有左祭司,我們早就能離開這裏了!”  也有獸人問:“可那是左祭司,他怎麽會死?他被這麽多人保護著。”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憨厚老實的獸人,他的同伴們交流了眼神,一個獸人低聲說:“你傻啊,想一個人死還不簡單?”  憨厚老實的獸人猛地明白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你們的意思是——唔唔——”  “聲音小點,被他人聽到我們就完了!”  “你也知道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我們會完了,那可是左祭司,我們怎麽能——,這裏有這麽多人,隻要被一個人發現了,回到神殿我們就都得死!”  “可是不這樣做,我們現在就得死!”女獸人菲一字一句道。  她看著自己的同伴,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來而已,他不把我們的命放在心上,難道我們自己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嗎?如果死在了這裏,我們還在神殿的亞獸和孩子以後要怎麽活下去?”  “你們還沒有看清楚神殿裏的事情嗎?就算有我們保護,我們的亞獸和孩子依然吃不飽,我們不在了,他們會怎麽樣?!”  “淦!我同意!”一個獸人咬牙道。  “我也同意!”  “我聽菲的!”  ……  最後隻剩下了憨厚老實的獸人,他看看同伴們,想到神殿裏自己的亞獸和阿姆,說:“我也……同意。”  菲點頭:“很好,我們現在就來商量該怎麽做?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人發現是我們做的,也不能讓其他人對左祭司的死有所懷疑,隻有這樣我們才是安全的!”  ……  三天之後,神殿的獸人依然沒有撤出幹旱的範圍,到了夜間,清理出來的空地上燃起了幾堆篝火,獸人們卻離得遠遠的,熱,實在是太熱了,前幾日到了夜間還能有絲絲涼意,可今晚就算是躺著不動,他們渾身都在淌汗。  這就已經讓他們很難受了,可更難受的是他們餓,不僅餓還渴,有獸人虛弱地躺在那裏,渾身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這三天,因為食物和水源的缺乏,又有很多獸人倒下了,即便是如此,左祭司也絲毫沒有改變主意,這讓期待著死的人多了左祭司就能讓他們離開的獸人們心如死灰。  在他們中心的左祭司看著這些倒了一片的獸人,眼裏閃過嫌棄,果然是一些加入神殿不久的獸人,實在是太沒用了。  他看向天河部落的方向,那裏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想到這幾天聽到的消息,他忍不住又咬起了手指頭,十天,已經十天了,為什麽天河部落的獸人還在巡邏?為什麽他們的獸人一靠近天河部落就會被發現,且還會收到警告?天河部落現在不應該所有人都因為缺少而虛弱,難道不應該亂起來,難道不應該死了很多人了嗎?為什麽現在死的反而是他手下的獸人?  不不,天河部落一定已經撐不下去了,這些都是假象!  “左祭司大人。”  左祭司轉頭看去,一個女獸人朝他走了過來,他放下手神色冷淡道:“你是誰?”  “左祭司大人,我叫菲,是猞族獸人,今晚我負責守著天河,我發現天河部落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動靜了。”  左祭司眼睛一亮:“是什麽動靜?”  菲擰眉:“我也看不明白,但我在天河附近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獸人在周圍出現,然後就很快消失了,我在想那是不是天河部落的獸人?”  “一定是!”左祭司激動道,“絕對是,我就說怎麽可能這麽久都沒有動靜,現在他們終於忍不住了,他們一定很缺水了,他們一定撐不下去了!”  他太激動了,索性直接站了起來,語速極快道:“終於讓我等到了!有那樣的東西又怎麽樣?現在有大旱,連天神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快,快把其他人都給我召集起來,今晚我們就進攻天河部落,讓所有人做好準備,我們要把天河部落打下來!”  聽到他的命令,菲沒有說話,不遠處一個黑發男獸人走了過來,他說:“左祭司,怎麽了?”  左祭司說:“奧,快把所有人都給我集合起來,天河部落這次是真的不行了,今晚我們就能把他們攻打下來!”  黑發獸人奧詫異:“左祭司,你怎麽知道?天河部落的城牆極高,我們又沒有帶羽族獸人出來,根本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麽情況啊。”  “你難道在懷疑我的判斷?!”左祭司怒視他,“我才是左祭司,你們都得聽我的,我說今晚發動攻擊就是今晚,你明白了嗎?”  獸人:“可是大家都——”  “你告訴他們,如果能打下天河部落,今晚就能有東西吃了,如果不能,所有人就等著死吧!還不快去!”  獸人咬牙:“……是。”  .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天河部落的城牆之上,幾個獸人從城門樓出來,打頭的烈問:“情況如何?”  平說:“他們準備今晚進攻,已經走到十公裏之外了。”  烈轉頭吩咐道:“把投石機準備好。”  又對平說:“辛苦你了。”  平笑了:“這算什麽。”  他摸了摸自己的翅膀,就是因為要在晚上活動,他的羽毛被染成了黑色,得洗好久才能洗幹淨。  等到快一個小時之後,神殿獸人果然出現在了城下,烈看著他們,同上一次交手的時候已經是截然不同了,在附近守了十天的他們迅速地瘦了下去,沒有獸人的強大氣勢,反而看上去畏畏縮縮,所有人都所在距離城牆半公裏遠的位置,很怕投石機再度出現,自己被砸死。  左祭司瘋狂喊道:“上!上啊!你們愣著幹什麽?全部給我衝上去!”  烈抬抬手,說:“放!”  “砰——砰——砰——”  數十顆巨石從天而降,帶來了猛烈的震顫,神殿的獸人們一瞬間就崩潰了,有人大喊道:“他們還有那個恐怖的東西,天河部落的人還守著的!他們沒有虛弱!”  “跑!快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左祭司怒道:“怕什麽?衝上去總有人能衝進去的,他們也隻有這個東西能看了,隻要衝進去,我們就能把他們全部殺死!”  這時候天河部落城牆之上火光大盛,獸人戰士們齊聲長嘯,那雄渾有力的聲音讓神殿的所有獸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天河部落的獸人狀態非常好!他們根本不缺少食物,也不缺少水源!  烈大聲喝道:“神殿的獸人們,天河部落不缺水也不缺食物,繼續下去死的隻會是你們,奉勸你們早點離開,告訴神殿大祭司,天河部落距離神殿很遠,不打算臣服神殿,也沒有和神殿為敵的意思,希望我們尊重彼此,各過各的,互不打擾!”  神殿的獸人聞言四散而逃,左祭司怒吼:“不準跑!不準跑!”  他抓住了一個獸人,怒道:“你敢跑我就殺了你!”  那個獸人先是害怕,隨即趁亂揮開了左祭司的手,說:“左祭司大人,你聽到了,天河部落根本不缺食物也不缺水,我們也打不過他們,還是快跑吧!”  左祭司:“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這樣的大旱他們怎麽可能不缺水!他們在騙人,一定在騙人!”  在混亂中,他突然看到城牆附近的樹林,眼睛猛地一亮,他說:“火,誰有火?誰有火?!給我燒了他們!”  可他們本就是夜襲,誰又會帶個明晃晃的火把暴露自己的存在,而且逃命都來不及,還放火,瘋了嗎?!  黑發獸人奧跌跌撞撞跑到了他身邊,說:“左祭司,我們快離開吧!”  左祭司一把抓住他:“奧,你身上有火石嗎?”  奧說:“有,大人你要——”  “別廢話,快把火石給我!”  接過奧的火石,左祭司穿過逃命的獸人,這些日子因為他一個人吃得好睡得好,比起饑渴交加的其他獸人來說強壯太多了,好多人都被他撞倒在地,然後掙紮著爬起來繼續跑。  左祭司跑到了森林邊,看到滿地幹枯的葉片、樹枝和草木,他眼裏滿是興奮,喃喃道:“燒死你們!燒死你們!”  他蹲下身飛快地打火石,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很久沒有自己生過火了,火石碰撞之後火星四射,可幹草怎麽都點不著,因為混亂的人群,奧也不見蹤影,這時候一個女獸人走了過來說:“左祭司大人,我來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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