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前男友營業後成了國民cp 作者:封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是他把倒數第一教成了年級第一,也是他教會了那個人泡咖啡的手藝,把囂張乖戾的少年變成溫柔細心的優質男友。 無數個夜裏,他陪伴著他成長。 他曾陪顧燃度過一段最孤單的歲月,用一顆赤誠的心彌補了那個家庭給他帶來的創痕,打開那道封閉的、堅硬的心門。他見證過顧燃徹夜抽煙的模樣,也見證過他最美好的樣子。 而到最後,這份美好卻並不屬於自己。 這沒有什麽。 一場戀愛能走到最後的,終究是少數。他隻覺得很遺憾。這樣不計後果地深愛一個人,對他來說,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因為那場深愛,已經傾盡了他的一切。 或許顧燃今晚會和他對戲,隻是為了拍攝能夠如期結束而已。 想到這裏,江忱平靜地開口:“我不會拖延拍攝進度的。” 顧燃挑眉:“江老師該不會是有別的戲急著進組,想早點拍完吧?” “……比起我這個兩年拍三部作品的人,這個問題更適合問顧老師吧?” “嘖,失策,我竟然忘了。” “……” 這場戲最終練了三次。 因此重新出了身汗,江忱去浴室衝了個澡。擦幹頭發出來時,看見顧燃已經換上了一套深色的睡衣,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放鬆。 “顧老師,我關燈了。” “好。” 江忱關掉燈,去了另一張床躺下。 黑暗之中,呼吸聲被無限放大。他試著讓自己入睡,然而身邊的人存在感實在太強。 “江老師?” “嗯?” 這一聲後,對麵沒了聲音。 “還沒睡?” “沒睡著。” “……我睡了。” “好。” “晚安。” 江忱一怔,下意識回答:“……晚安。” 過了半晌,對麵床傳來平穩的呼吸,顧燃睡著了。 窗台上流淌著銀色的月光,像是窺探秘密的眼睛。 江忱歎了口氣,翻過身背對顧燃,閉上眼睛。 一夜無夢。 由於這晚上的訓練,最後一次終於能將角色的感情收放自如。在片場正式拍攝時,總算能夠很快通過。 《表象》的拍攝總共耗費了三個月。拍完那場最困難的重逢後,剩下的拍攝總體還算順利,最終在九月底成功殺青。 這是一部很遺憾的悲劇。 起於一場豔遇,卻偏留下深情,最終發現對彼此的了解都隻浮於表象。在重逢後,兩人誤會解開,終於嚐試著走到一起,卻被對方身上的尖銳刺得遍體鱗傷。原來當初分開的三年,彼此深愛著的,隻是幻想中的完美戀人而已。 深情最終敗給了現實。無論是樂壇的天才,還有影壇的驕子,在感情上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最後的鏡頭裏,雪下了整夜,秦遇因一場意外錯過了沈清的演奏會。沈清在音樂廳外等了一夜,最終向秦遇提出分手,永遠離開了這個城市。 離開前,他笑著對秦遇說:如果你還想見我,三年後,來維也納聽我的演奏會。 畫麵定格在雪夜,沈清拖著行李箱離開,而秦遇目光尾隨,回憶倒放。 這場戲拍得很順利。 風輕輕吹過江忱蒼冷的麵龐,他從雪落走到雪停,黎明撞破黑夜,他最後對著日出的第一縷光芒露出絕美笑顏,仿佛依舊是那個無人能企及的天才,眼神裏卻多了一絲人間煙火。 “這條可以!一次過!” 聽到導演叫停,江忱從片場下來,輕輕鬆了口氣,卻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累嗎?”顧燃隨手遞了紙巾給他。 “有點。”江忱輕笑著接過紙巾,擦了下汗。 話音剛落,就看見周晏正在一旁打電話。 “一星期?” “我要跟忱哥確認下時間。” “好,會盡快答複。” 等周晏掛掉電話,江忱才出聲:“誰打來的?” “忱哥,lightshine那邊打電話來向我們確認時間。一星期後開拍。” “知道了,我準備一下。” “你接了代言?”聽到兩人的對話,顧燃問了聲。 “lightshine的服裝代言,下周去拍。” “lightshine?”顧燃有些意外,“你們公司不是和lightshine有矛盾嗎?” “這次是lightshine和銀色時代合作的,”江忱言簡意賅,“一場代言而已,公司那邊已經談妥了。” 看出了江忱不想多說,顧燃沒有追問,轉開話題:“過幾天殺青宴,你去嗎?” 江忱一怔,對上顧燃晦暗不明的眸子,有那麽一瞬間想問——你會去嗎?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句話的微妙。顧燃去不去,怎麽也不該是他做決定的理由。 正要回答,卻見顧燃說:“一起去吧。” 頓了頓,又說:“最後一場了。” 江忱垂下眸子:“好。” 的確是最後一場了。 他心裏想。 或許,也會是他和顧燃最後一次見麵。第19章 殺青宴。 殺青宴定在三天後,嵐悅酒店,劇組的人幾乎都去了。韓銘酒量雖然不行,卻在興頭上,一瓶白酒下去,臉紅得厲害。 “燃哥,你今天怎麽一點酒不喝?連忱哥都喝了,我記得你酒量不差啊。” “下午有個現場訪談,我開車去。” 韓銘愣住,很快反應過來,聲音隱隱透著興奮:“《八卦黨》的中秋專訪?” “嗯,”顧燃沒有多說,隻是看了眼表,“今天我得早點走。” 江忱一怔。 中秋。 是了,他差點忘了,過幾天就是中秋節。自從母親改嫁,每年的中秋他都是一個人度過。合家團聚的節日,對他來說不過是無比普通的一天,自然不會記得。 “我也得早點走,我媽讓我早點回去,”韓銘頗為理解,又問江忱,“忱哥也要回家吧?” “看情況吧。”江忱漫不經心地說著,笑容淡下去幾分,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酒很烈,帶著灼傷胃的溫度。 全程江忱沒再說過話,一直到宴會結束。由於顧燃晚上要參加訪談,宴會八點就提前收場。 到了酒店樓下。 顧燃拉開車門:“我送你。” “方便嗎?”江忱看向他。 “順路。”顧燃言簡意賅,說完就坐進了駕駛座。 見他沒來,又從窗口探過身子:“很快的。” 江忱也沒矯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氣氛沉悶,甚至有些壓抑。 他側過頭,透過車窗看見結伴的人群。 一對夫妻牽著小男孩的手過馬路,小男孩不慎摔了一跤,母親立刻將他抱起,父親摸了摸他的後腦,拿著剛買的禮物將他逗笑。 那個瞬間,他突然覺得呼吸停滯。 紅燈,車停。 “你現在一個人住?”顧燃問。 “嗯。” 之後便沒了下文。 江忱收回目光,直視向前方。 車裏分外安靜,他卻並不覺得尷尬。似乎從很久以前,他就已經習慣了這樣和顧燃相處。 在高二的寒假裏,他曾有無數個夜晚,安靜地看著顧燃做題。那時的顧燃少爺性子很重,連做道題都要以他幫他泡杯咖啡為前提。 顧燃的車開得很穩。 有那麽一瞬間,他希望顧燃可以開慢一點。他知道,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他會坐在顧燃的車上,僅僅是因為一場意外合作。他們早已不是戀人,甚至算不上朋友,他沒有任何理由再去聯係顧燃,顧燃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