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現在的情況……就有些微妙。 就好像跟著對方進屋之後,真的會被睡一樣。 “不,不了吧,”盛寒臉頰紅了紅,低下了頭, 盯著季淩舟的睡衣紐扣, “就在這裏說嘛, 說完我還要回去繼續睡覺呢, 你快一點。” 季淩舟:“你咬了我的喉結。” 盛寒:“!?!?” 季淩舟:“……不要驚訝這麽早。” 要是現在就把小孩兒嚇壞,一會兒他怎麽忍心開口。 盛寒沒法淡定,手都開始在空氣中亂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為什麽要咬你的喉結!?” 季淩舟:“你以為是蝦條。” 盛寒:“?” “……” “…………” 盛寒的臉色變來變去,又尷尬又難堪,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急得耳廓更紅了,死死咬著嘴唇,下唇被咬到泛白又逐漸泛紅。 “別咬嘴唇。”季淩舟垂下眼,眼底染上晦暗不明的陰霾。 就在昨天,他還意外觸碰過對方的嘴唇,睡前做那種事的時候也一直想著,甚至腦補了一番親上去的畫麵。 以及,其他的一些畫麵。 這導致他現在一看到那濕潤飽滿的下唇,就想湊上去親一通。 “還想聽嗎?”季淩舟問,“關於操縱杆的事。” 盛寒打了個哆嗦,直覺這會比蝦條更可怕,連連擺手:“不,不,算了吧,我不……” 季淩舟打斷:“但我想全部告訴你。” “?”盛寒急了,“我不想……” 季淩舟:“你自己做過的事,為什麽不敢聽?” 盛寒:“……” 當然是因為太尷尬了啊,臭辣雞雞!連這都不懂,一點都不會看人臉色! 季淩舟上前半步,與他貼得極近,垂眼瞧了他半晌,嗤笑一聲:“哦,果然我猜對了,你就是不敢聽的膽小鬼。” “!?”盛寒河豚爆炸,“誰是膽小鬼了!有本事你說啊!!” ……就很搞笑,對這種總在莫名其妙地方鑽牛角尖的小學生,激將法絕對好使。 季淩舟奸計得逞,決定善意地提醒:“操縱杆,是我身上的東西。” “真的嗎?難道是……胳膊?”盛寒握住季淩舟手腕,量了量,一邊搖頭一邊小聲嘟囔,“不對,應該沒有這麽粗才對,是個很細的東西。” 季淩舟:“…………” ……很細,的。 很,細。 真想給小孩兒試一試,看看用起來到底細不細。 盛寒鬆開手腕,抓住季淩舟的手,圈起三個手指,然後又圈起四根,又搖了搖頭:“好像還要更長一些。” 在對方身上看了一圈,盛寒也沒找到哪裏像操縱杆,不免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騙我?其實我握住的是出租車把手?” 季淩舟:“……” 盛寒見他不答,心中一喜:“莫非我猜對了?” “你也是個男生,對男生也了解,”季淩舟幽幽看著他,“我說的到底是什麽,你當真一點都猜不到嗎?” 盛寒沒懂,困惑地撓了撓頭:“我不是都猜了嗎?但是我感覺不……” 忽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停留在對方的睡衣衣擺。此時柔軟的布料正下垂著,褲子也是鬆垮的,什麽都看不到,卻令他回想起那天在臥室發生的事。 呃……如果從某種方麵看,確實很像夢裏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盛寒的呼吸差點停了。 “……” “?????” “啊?啊……?啊!”盛寒的嘴一點點張大,眼裏流露出驚恐,死命靠緊牆,“難道是,難道——” 季淩舟眼裏閃過笑意,輕輕點了點頭:“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盛寒崩潰地尖叫,頭發都要嚇立起來了,推開季淩舟想逃離這令他窒息的地方。 但是根本沒推動,依然被困住。 “……?”盛寒咽了咽口水,怯生生地抬眼,眼裏有些水光,像是快被嚇哭了一樣。 季淩舟覺得是挺可憐的,不免有些心軟。 但他不並打算放這小孩兒走。 昨晚這破小孩兒把自己撩成那樣,結果睡一覺醒來什麽都忘了,哪有這樣的好事?碰著不該碰的東西那麽久,還不想負責? 他雖然昨天箭在弦上,卻放任小孩兒肆意造作,除了牽手以外一點便宜都沒占。即使有好幾個瞬間真想按住狠狠弄一次,也隻是腦子裏想想,沒付諸實踐。 是因為太喜歡,才不想趁人之危。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事後他不能從別的地方討回來。 “不是不怕嗎?”季淩舟逼近,故意把聲音壓低,“現在怕不怕?你知不知道你碰了多久?除了碰還做了什麽?” 盛寒臉紅得要滴血,使勁往牆上貼,像要把自己嵌進牆裏,嘴硬道:“不,不怕,不知道!” 季淩舟:“嗯,我來告訴你。” “!”盛寒快羞死了,趕緊捂住耳朵。 季淩舟握住他的手腕,合並到一隻手裏鉗製住,舉起來按在頭頂,輕佻地笑著,語氣卻帶了點命令的意味:“不準不聽。” 盛寒:“……” 現在的姿勢,不僅是壁咚,不僅是困在身前,更是……被人為地牢牢固定住了,爭不掉,逃不開。 就算對方下一秒親上來,他都沒辦法反抗。 親上來…… 親…… 會親上來嗎? 盛寒心撲通撲通直跳,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感受到季淩舟正緩緩靠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喘息聲近在咫尺,嘴唇距離自己的隻剩下幾厘米的距離…… 盛寒下意識閉緊了眼睛。 “?”這回輪到季淩舟愣了。 這小孩兒……想什麽呢。 “閉什麽眼睛,”季淩舟笑著問,“以為我要親你?” 盛寒:“!!!” 季淩舟:“想不想我親你?” 盛寒:“……” 季淩舟又湊近了點,嘴唇距離隻剩不到三厘米,隻要其中一個人抖動,就會像昨天那樣貼到一起。 但如果現在真的貼上了……那就絕對不僅僅是“貼”這麽簡單。 盛寒緊緊盯著季淩舟的嘴唇,狠狠咽了下口水,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一時間竟然說不清究竟是想還是不想。 季淩舟看向對方的眼睛,險些笑崩——小孩兒對眼了。 “不想啊,那不親了,”季淩舟後撤了幾厘米,手卻沒放開,自顧自地說下去,像講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你在車上一直握著,愛不釋手的,我怎麽掰都掰不開……” 他不是不想親,他實在太想了,可他更想步步緊逼,逼得小孩兒最終潰不成軍,開始對他主動起來。 他不想追,他隻想誘。 對付這種小孩兒,這種方式才是最合適的。 相比於一時腦熱的歡愉,他更想要小孩兒一輩子都逃不開。 季淩舟:“除了這些,你還——” 見盛寒睫毛發顫,嘴唇抿緊,他反倒更愉悅了,惡劣地湊近耳邊,用氣音輕輕吐出幾個字。 · 盛寒腳步虛浮地回到房間,把滾燙的臉埋進被子裏。 他閉上了眼睛,企圖把腦子放空。可季淩舟最後說的那幾個字,依舊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除了這些,你還幫我…… 他根本就不敢想當時是什麽場麵,是以怎樣的方式、什麽樣的姿勢做到的,對方又是怎樣的表情,以及有沒有……做到最後。 ……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我喝醉之後會做這種事?我是瘋了嗎? 盛寒簡直想鑽進地縫。 要不是他剛才在情急之下,用膝蓋猛地撞了季淩舟一下,讓對方的鉗製有一瞬間的放鬆,他都懷疑他會羞恥得暈過去。 怎麽辦,他一定很生氣吧?他被喝醉以後的我碰到了,還碰到了那麽久。 明明不該是讓人碰的東西…… 他會氣得報複我嗎?也對我那樣,然後把我昨天對他做的那些過分的事,反過來對我做一遍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