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顧川覺得婁小藝應該參考的差不多了。


    於是,便將那支考場唯一的資產揣進兜裏,拿著試卷朝講台走了過去。


    見顧川交卷,不少人的目光紛紛朝他望了過去,有狐疑,有錯愕,有羨慕,有嫉妒...


    周少:不是,這叼毛怎麽先交卷了?他不是不會嗎?


    而且就算會,這才一個小時,我這剛剛翻頁,你就做完了?


    搖搖頭,周少否定了這種猜測,覺得顧川應該是隨便糊弄了兩下便交卷了。


    肯定是的。


    而老王、陳凱見狀,心裏也出現了與周少同樣的狐疑,猜測。


    畢竟,顧川跟課本親近的時間,都比不上他們,怎麽可能是答完了。


    顧狗賊這次鐵定掛科!


    沒跑了。


    畢竟,他們並不知道顧川被教授免去了考試,直接‘保送’。


    這種事,畢竟拿不上台麵,若是被旁人知道,難免會說閑話。


    到時,再一紙訴狀告到上麵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掛科重新補考倒是小事,連累了那些教授挨處分,就算罪過了。


    至於婁小藝,目送顧川離開考場後,才興致闌珊的將目光落回自己的試卷上。


    可等她回過神來,看著幹淨整潔的試卷後,這才反應過來。


    我還沒參考呢!


    剛剛,她的注意力都在顧川身上,卻忘了自己該幹什麽。


    以至於現在,自己題沒答完,連參考的機會都沒了。


    想到這裏,婁小藝一臉頹喪,抬頭看了一眼掛鍾,隻剩一個小時了。


    可自己選擇題還沒答完,背麵,還有那麽多的鑒賞題要做。


    沮喪的抓了抓頭發,婁小藝嘴唇用力咬著,恨鐵不成鋼的嘀咕。


    “哎呀呀,剛剛你都在幹什麽。”


    “看別人做那種事怎麽還看的入迷了呢?”


    完了,這次鐵定要掛科了。


    “鈴鈴鈴”


    鈴聲響起,第一天的考試正式結束。


    因為每個係的考試時間都不同,小掛件、楚大校花的考試都在明天。


    所以,顧川幹脆直接在教室門口等著他們考完。


    期間,還順便去了趟藝術樓,看姑娘們跳舞。


    畢竟,藝術生也是有考試的。


    當然,顧川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的,可不像老王他們,是去升旗的。


    “不知道米琪的電影拍的怎麽樣了。”


    顧川碎碎念著。


    因為電影的拍攝進度,所以,米琪給老師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期。


    聽說要到明年的三月份才會殺青。


    “老顧,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是不是感覺像看天書一樣,兩眼一抹黑啊?”


    周少出來後,就看到樓梯口坐著抽煙的顧川,當即跑了過去,幸災樂禍的問道。


    顧川吐了個煙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天書?什麽天書?”


    隨後,他便露出一副懵懂,而又‘單純’的模樣,故意說道。


    “你說試卷啊?”


    “嘖嘖嘖”


    “也不知道這老師是怎麽回事,這種題目都好意思拿出來考試。”


    “難度幾乎為零,閉著眼睛,用腳後跟思考都能考過吧。”


    聽到這話,周少的臉色頓時一愣,隨後,露出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


    見狀,顧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旋即裝作一副詫異的神情。


    “不會吧,不會吧。”


    “這麽簡單的題目,周少難道都不會?”


    這時,其他幾人也走了過來,看著顧川那副欠揍的模樣,晨寶寶瞪了他一眼。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周少: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周少被顧川這一番話弄得有些懷疑人生,旋即扭頭看向宿舍的其他幾人。


    “你們也覺得這試卷很簡單嗎?”


    晨寶寶聳了聳肩,“難度適中吧,應該不會掛科。”


    陳凱撓撓頭,“我覺得...還行吧。”


    “選擇填空沒什麽難度,就是後麵的古董鑒賞,拿捏的不太準確。”


    “但我感覺,應該也不會掛科。”


    聽到這話,周少跟老王都是一臉錯愕,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他們。


    “你們,都覺得不難?”


    為什麽我踏馬感覺像在看天書一樣?


    想到這裏,周少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忍不住罵罵咧咧。


    好好好,平日裏一個個都嚷嚷著啥也不會,到考場以後都開始奮筆疾書。


    交卷以後,在這說不難是吧?


    兄弟跟你心連心,你跟兄弟玩腦筋。


    你們是真該死啊!


    “老王你呢?”周少黑著臉看向老王。


    老王撓撓頭,“我覺得...好像也不難,很多題目在‘預習’的時候都見到過。”


    聽到這話,周少頓時不幹了,合著就踏馬我覺得難是吧?


    還不等他發作,老王又是開口了。


    “雖然不難,但是...我不會啊。”


    聽到這話,周少的臉色微微一愣,隨後,神色緩和了下來,上前一把摟住老王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這才對嘛,好兄弟就要一起掛科。”


    “等考試結束,本少爺帶你去捏腳。”


    老王原本因為自己大概率會掛科的沮喪,在聽到捏腳兩個字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果真嗎義父?”


    之前,因為顧川的那句,‘把書塞到技師姐姐的絲襪裏,知識就能以卑鄙的方式進入腦子’。


    考試的時候,老王腦子裏浮現的全都是那種畫麵,導致原本會做的幾個題目,也都變得模糊起來。


    甚至,他走出考場的時候,連自己在試卷上寫了什麽,有沒有填準考證號都忘記了。


    隱約中,他記得自己好像在草稿紙上畫了畫。


    具體畫的什麽,卻是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周少,不瞞你說,其實我覺得這次考試的難度也有些偏大。”


    “這次期末,多半我也要掛科了。”


    陳凱見掛科能去捏腳,頓時改口,堅定的加入了‘掛科陣營’。


    顧川看著他們那副同仇敵愾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掐了煙,準備朝樓下走去。


    “走吧,先去吃飯。”


    不等顧川邁步下樓,忽然,身後有聲音傳了過來。


    “顧川”


    聽到動靜,顧川隨即停下腳步,狐疑的回過頭來,便看到聽著大白兔的婁小藝小跑了過來。


    那一顫一顫的模樣,顧川都害怕她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撞死。


    “怎麽了?”顧川狐疑的盯著她。


    婁小藝盯著麵前的顧川,推了推黑框眼鏡,臉頰掠上一片緋紅,視線躲閃,似乎不敢直視顧川的目光。


    腦海中,不斷回蕩著考場上的畫麵。


    “那個...”


    “那個...我就是想說...”


    顧川看著婁小藝那副扭捏模樣,忍不住狐疑,“說什麽?”


    婁小藝被他的目光盯著,臉頰愈發緋紅,手指慌亂的搓著衣角,似乎有些緊張。


    隨後,她上前兩步,湊到顧川身前,壓低著聲音開口。


    “我就是想說,那個...你稍微注意點影響,畢竟是在考場。”


    “而且這種事,對身體不好。”


    說完,婁小藝背著包便直接跑下了樓梯,那臉頰紅的像蘋果一樣,羞愧的模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著婁小藝逃一般的背影,顧川一臉狐疑,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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