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陳老”


    很快,顧川便在陳韻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包廂,裏麵落座著不少熟悉的麵孔,顧川頷首,打了聲招呼。


    文教授看到他,點了點頭,興致似乎看上去並不高。


    其原因,顧川自然也知道,應該就是因為他那個所謂的陰陽人大師兄。


    “小顧,來這邊坐。”


    陳劍鋒笑著衝他招了招手,顧川徑直邁步過去,在他身旁落座。


    在場的除了昨天在莊園中見到的,還多了不少陌生身影,相對比較年輕。


    此刻,看到顧川竟是落座在了陳劍鋒的身旁,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驚容。


    紛紛好奇,這年輕人到底是何來頭,竟敢坐在那位的身邊。


    陳劍鋒笑望著身旁顧川,旋即開口道,“關於拍賣會的事,我一直未曾與你詳說。”


    “不過現在與你透露,倒也是不晚。”


    顧川眸中泛著好奇,“請陳老賜教。”


    陳劍鋒點了點頭,隨即便是說道,“這家拍賣行是幾方勢力一同成立的,所以,每次拍賣,物件都會過一遍我們的手。”


    顧川頷首,對於這種規則,他心中並不覺得詫異,畢竟,這世上的公平本就不多。


    規則,對於製定它的人而言,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陳劍鋒繼續開口,“所以,這就衍生出了一件有趣的事。”


    “倘若我們看到好的物件,會私自與賣家協商,出高價將其留下。”


    “但為了彌補拍賣會的缺陷,會將贗品,或者其他的物件填補上去。”


    “所以,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拍賣會上我們看到的,哪怕是所謂的經過鑒定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假的。”


    “畢竟,這些物件每個人的手裏都有一批,想做點手腳並不難。”


    “所以,這拍賣會默認的規矩,就逐漸變成了古玩城的行當,買到的東西是真是假,全憑眼力。”


    聽到這裏,顧川大致明白了過來,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為什麽非要放些贗品進去,這樣,不是損壞拍賣行的聲譽嗎?


    陳劍鋒聞言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險惡,人與人之間,自然是競爭對手。”


    “看到自己的對手吃癟,跌落坑底,最是能滿足人的趣味心。”


    “同樣的,也能保持極高的刺激性,畢竟,一件珍品古玩,甚至能讓一個集團的老總,瀕臨破產。”


    “除此之外,就算是在我們手裏過一遍的物件,哪怕認定它是真品,但也保不齊是假的。”


    “就算再好的眼力,也保不齊會有錯漏,所以,贗品很難避免。”


    顧川聞言,不由得撇了撇嘴,果然啊,有錢人的生活真踏馬刺激。


    尋常的事情已經無法滿足他們了,隻有這種遊走在極端地步的情形,才能撥動他們的神經。


    “陳老的意思是,昨天我們看到的那些,也已經被動過手腳了?”顧川似是想到什麽,旋即問道。


    陳劍鋒點了點頭,“一部分吧。”


    “所以,你現在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吧?”


    “拍賣行的氣氛緊張而熱烈,機會,更是稍縱即逝,一不留神,物件就會落入其他人的手裏。”


    “對於那些想要買到心儀的物件,卻又拿捏不準物件真假的人來說,你,就好像他們的財神爺。”


    顧川輕歎口氣,隨即聳了聳肩,對陳劍鋒一笑,“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陳老倒是高看我了,晚輩不過是跟著老師來見世麵的,這種擔子落在肩上,怕是能壓死人。”


    陳劍鋒聞言一笑,“機會,往往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今日,倘若你能大放異彩,往後,必定會成為他們的座上賓,在商界,可以暢行無阻。”


    顧川的那番話,倒是讓他有些詫異,若是換做其他與顧川年紀相仿的人,聽到他剛剛那番誇讚,難免會生出得意的情緒。


    可顧川卻是將心態放的平穩,不驕不躁,這種人,往往能成大事。


    顧川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旋即有些無奈道,“晚輩隻能說盡力。”


    ......


    很快,這場私人拍賣會即將拉開序幕,眾多商界的大佬,有序的步入會場,在各自的位置上落座。


    場館很大,有上千平方,門口的審查極嚴,任何的電子設備都不允許帶入,為的,便是防止拍賣會的事宜外泄。


    場館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拍賣台,地上紅毯鋪就,背後,是酒紅色的幕布,右手邊還有光滑平整的展示台。


    冤家路窄,步入場館時,顧川又看到了他的陰陽人師兄,後者,還挑釁似的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而顧川也不慣著他,右手置於胯下,憑空揪起小鳥,然後,左手化作匕首,然後,猛地朝下一切。


    揮刀自宮的動作是如此的幹淨利落,看的韓風下體一涼,臉色變得有幾分陰鷙。


    很快,眾人都在位置上落座,陳劍鋒跟文老坐在第一排,而其他人,則分別在二三四排坐定。


    而顧川所坐的位置甚是巧妙,恰是位於陳劍鋒的身後,左右周遭,便是那些商界大佬,將他圍攏在中央。


    那場麵,多少有幾分滑稽,就好像上學時,安排座位考試一樣,抄起答案來方便。


    左手邊,是楚樂瑤,右手邊,是陳韻,身後,自然是莊妍,莊妍身邊,便是黑著臉,想要將顧川扒皮抽筋的晨寶寶。


    醉臥美人膝,顧川竟是有些困倦,睡眼迷離。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怎麽挨著美女就想睡覺呢?


    看到顧川打哈欠,在場的諸位商界大佬,眼皮忍不住一跳,‘小祖宗哎,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睡著啊。’


    拍賣會的坐席排列的也很考究,能坐在第一排的,無一都是與陳劍鋒媲美的商界元老。


    粗算下,加上陳劍鋒的南天集團,一共有五方勢力,而這南山拍賣行,便是由他們聯合創建而成。


    而在那幾位商界元老身旁,都有一位諸如文教授般的存在,皆是古董界知名的泰鬥。


    韓風,竟是也在其列,落座於一位商界元老身旁。


    似是感應到顧川的目光,韓風回過頭來,投以挑釁般的目光。


    那神情好似在說,‘我已經有了與老師平起平坐的資格,而你,卻隻能屈居末尾。’


    顧川斜著眼睛瞅了他一眼,隨後,竟是伸出手臂,將胳膊搭在楚樂瑤、陳韻的肩頭,然後輕輕往懷中一攬。


    隨後,又是將目光投向胯下,撇撇嘴,指了指韓風,旋即對他搖了搖手指,好似在說‘你——不行!’


    那輕蔑的眼神看的韓風,瞬間火冒三丈,恨不得解開腰帶找這拍賣行的女服務員大幹一場。


    然後證明給顧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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