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祁安似是歎了口氣,起身,依舊背對著她:“煉化魔靈草,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他的聲音透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疲憊:“這一個月,好好利用,你同他......想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


    折霜點點頭:“那他的魔性......”這是她最擔心的一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不會出問題!”


    折霜一下子安心不少,她也不知為何,對他的信任已經到了無條件的地步,隻要他說沒事,她絕對會安心。


    或許是因為他超越一切的強大,六界之中,沒有什麽東西會令他在意或害怕,也會讓人覺得,隻要他想,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到。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活著該有多寂寞。


    折霜望著他消瘦伶仃的背影,一頭漆黑的長發映出生冷的光澤,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不得靠近的氣息,感謝的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良久,緩緩吐出口兩個字:“謝謝!”


    短短兩個字,所承載的分量,隻有她自己知道,若是沒有遇到他,她和言汀河或許早已經丟了性命,他們欠他的,又何止兩條命,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這個人身邊可以有個人陪伴,至少,別再這麽孤獨的讓人見了心疼。


    風祁安沒有反應。


    折霜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寂靜幽深的夜色下,又隻剩下風祁安一人。


    沐著月光,對著荷塘,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言汀河在半夜轉醒。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地上,一室光潔,這個號可以看清屋內的擺設。


    屋子布置得有些熟悉,他憶起來,是了,這是風祁安的地方,他們已經從魔界回來了麽,汀河仔細回想,卻沒有什麽印象。


    推門聲恰在此時響起,折霜踏著月光走了進來,皎白的月光下整個身體近乎透明,泛著一層冰涼的光澤,她神色疲憊,滿臉的失魂落魄。


    目光緩緩瞟向言汀河的床榻,接觸到那雙熟悉的桃花眼,所有的情緒迅速被掩蓋。


    言汀河將一切都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坐起身子,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直至她將燈點上,走到床前。


    柔和的暖黃色光暈籠罩了整個屋室,也令這間屋子生出了些許暖意。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折霜刻意垂下眼睛,輕聲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不記得了!”言汀河坦然承認,他的記憶依然停留在那個隱族禁地之中。


    “我們是怎麽回來的!”他抬頭問她。


    “當時你魔性幾乎要發作,是風大哥及時趕到,救了我們,並帶我們出了魔界!”折霜如實回答。


    言汀河沉默片刻:“你剛剛是去找他!”


    折霜點點頭。


    “做什麽?”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們找來的魔靈草我已經交給了他,他說會在一個月之後煉化藥草,在此期間,我們......我們需要呆在這裏,再等一個月,你馬上就可以沒事了!”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不是沒有底氣,隻是透著一股疲憊。


    “你在騙我!”言汀河仔細瞧著她此時的模樣,語氣篤定。


    折霜下意識否認。


    “折霜!”言汀河拉起她的手,目光頓在她的咬著的下唇:“那你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折霜的手顫了顫,卻沒有抽出,她抬起頭,緩緩道:“我隻是擔心,還需要等一個月的時間,我怕會出什麽變故!”折霜雖然隱瞞了部分內容,但這句話卻是實話。


    在他徹底沒事之前,她的一顆心都是吊著的。


    她隻剩一個月,隻剩一個月可以陪在他身邊,真的不希望再出什麽事。


    言汀河握著她的手用力一拉,她整個人便埋在了她的懷裏,驚呼一聲抬頭,撞上的卻是他優雅精致的下頜線以及那一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眼。


    一時間沒了聲響。


    萬千桃花盛放,不及他眼底的波光。


    他把手放在她的頭上,下巴抵著她柔軟的長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折霜!”他喚著她的名字。


    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酥酥麻麻測感覺敲打著耳側,她聽見他低沉如晚鍾的聲音:“其實生死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隻是怕......怕我變得認不出你......”


    “那樣的話,我活著也就沒有什麽意義.......”


    折霜在他的懷中微微顫抖。


    不知為何,他今天格外話多,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我們盡力了,不管結果如何,即便沒能成功,在我完全魔化之前,!”


    “殺了我!”


    這三個字他說的很輕鬆,折霜的身體卻劇烈抖動一下,一下子從他懷裏掙著起來。


    她瞪著他,含著怒氣:“不準這樣說,魔靈草都已經找到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言汀河看著她嚴肅的表情,輕笑出聲,寵溺地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尖,輕而易舉忽略了她的責備:“我隻是說說,看把你急的!”


    折霜郝然。


    言汀河再度將她拉了過來,這次力氣大一些居然拉到了床榻內側,折霜還沒來得及驚呼,便被他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都這麽晚了,好好休息,以後晚上別再亂跑!”


    折霜下意識地想要坐起來,可是忽然動作一滯,隻剩一個月而已,她還有什麽好顧忌的,能這樣安心地躺在她身邊,不是很好麽。


    從被子中探出頭來,折霜望著他熄燈躺好,鋒利的輪廓凸顯出挺直的鼻梁,還沒搞清自己在想什麽?雙手已經不受控製地撫他的鼻梁。


    近距離這麽看他,還是無可挑剔。


    折霜指尖輕點,她看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言汀河呼吸一滯,迅速捉住她亂動的手,嗓音有些沙啞:“別動!”


    他將她的手包在掌心,眼睛望著屋頂,啞聲道:“乖乖睡覺!”


    折霜側過身,看著他一臉嚴肅,突然就生了調皮的心性,另一隻手又飛快地在他的鼻尖跳躍。


    言汀河瞳孔縮緊,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看來是他太慣著她了。


    他猛然轉過身,兩張臉幾乎碰到了一起,言汀河的俊顏被無限放大,她幾乎能看清他瞳孔裏自己的影子,偏偏他還勾著唇,笑的一臉邪魅。


    他呼出的氣息打在臉上,灼熱潮濕,感覺臉上漸漸熱起來,整張臉一下子紅的通透,折霜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臉上的表情就那樣僵住,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隻剩下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反應過來,她慌忙想要推開他。


    為時已晚。


    他欺身湊近,懲罰般的一口含住她的唇,反複吮咬,她還是一樣毫無防備,任他為所欲為,言汀河趁機將這個吻加深,不斷加深......


    放開她時,她已氣喘籲籲。


    他垂頭望著她含著柔軟的波光的迷離眼神,一股熱流蜂擁而上,幾乎立即就要再度吻下去。


    折霜連忙扯過被子捂住臉。


    “流氓!”她小聲哼哼。


    卻不知這軟軟的強調又在撩撥某人極力忍住的欲望。


    言汀河急忙退到一邊。


    折霜聽著許久沒了聲音,將頭從被子中探出來,呼吸已經平複,隻是臉頰上依舊留有粉嫩的紅暈。


    他們這樣不是第一次,折霜卻每次都被他弄得七葷八素。


    偏頭望去,隻見言汀河背對著他躺在離她老遠的另一側,那背影似乎有些落寞,他是不是以為她生氣了,他們都已經......計較這些好像不太好......


    “汀河......”她忍不住小聲喚他。


    沒有回應。


    “汀河......”她堅持不懈繼續叫。


    “睡、覺!”等了許久,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一般,聽得出來他咬牙切齒。


    “你生氣了嗎?”她試探著問。


    “現在沒有,你再說話試試看!”他的話中帶著隱忍的威脅。


    折霜連忙閉了嘴,瞪大了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閉上眼睛!”


    奇怪了,他明明背對著她,卻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他知道她在看他,折霜眨眨眼,聽話地閉上眼睛,睡覺。


    “折霜,!”許久,黑暗中低低的聲音傳來。


    “嗯!”


    “若是......算了,睡覺吧!”言汀河歎一口氣,似乎在顧忌什麽?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一個大男人這麽吞吞吐吐做什麽?”話說到一邊,折霜很是鬱悶。


    黑夜裏沒有了回應,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我想娶你!”言汀河忽然道:“若是這件事情過去,我們回到平靜的生活,你可願意嫁我!”


    折霜沒有說話,黑暗中卻能聽到她明顯停滯的呼吸聲。


    一個娶字,早已將她的心跳停止,下一刻,似乎有淚就要湧上來。


    這是一輩子的承諾啊!


    共拜天地,結發相與,從此將一個人的後半生緊緊拴在另一個人手中,兩個人不論是苦是樂,都共同承擔,攜手走過一路的風風雨雨,心心相印,白首不離。


    那樣,大概就不會孤單了吧!


    從她最愛的男人口中說出來,本該是滿滿的幸福。


    可是此刻,卻交織著苦澀。


    她何嚐不想將自己的後半生交到他手裏,可是......


    折霜抬手覆上眼睛,嘴角卻是向上揚著。


    “好啊!我等你!”等你恢複正常,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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