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龍拎著米酒給林衛國。


    林衛國自己倒了一碗,然後給林成龍也倒了一碗:“你也喝點。”


    林成龍驚訝了一下:“我也喝?”


    林衛國抬頭:“你也16了,喝點也沒啥,放在早些時候都該結婚了。”


    這話一說,林成龍的臉立時就有些紅了。


    林彩蝶笑著把煮好的耗肉都撈出來,放到竹編上。


    然後把竹編架在鍋上邊,在這控水就行了。


    她收拾好也坐在了飯桌前。


    林衛國示意林成龍:“給你姐也倒一杯啊。”


    “我姐也喝啊?”


    林衛國點頭:“喝點吧,咱倆喝讓你姐看著也不好,一點米酒也不醉人。”


    林彩蝶也不矯情:“來,給我也倒上。”


    林成龍給她也倒了一碗,嘴上還說著:“這些夠了嗎?你要喝多少?”


    林彩蝶:“行了,差不多了。”


    林衛國看都倒上了,就自己端起碗:“那個,咱家的日子現在越過越紅火,離不開你們跟著努力,咱們喝一個。”


    林彩蝶和林成龍都很配合,笑著跟著喝了一口。


    日子奔好,就是最大的快樂。


    林成龍放下碗,忍不住的問道:“爹,你有了多少錢了?”


    林衛國正夾菜呢,聽到這話還停了一下,然後問道:“怎麽,現在就開始惦記我的錢了?”


    林成龍沒料到林衛國會這麽說,連忙解釋:“沒有,我就是問一下,心裏也有個底。”


    林衛國吃了一口墨魚,然後罵道:“你有底有個屁用,好好讀你的書就是了。”


    林成龍對於不能參與這樣的家庭大事還有些憤憤然,他直接拿出單子:“這是今天的單子,一共賣了156塊3毛。”


    主要是那些黑鯛值錢,快400斤,賣了100多,剩下的加一起,也算沒少賣。


    林衛國拿起單子看了眼,然後起身回屋收起來。


    出來後,林彩蝶也忍不住的問了:“爹,我這跟著家裏幹,你是不是給我發工錢啊?”


    林衛國瞪了她一眼:“在家吃在家住的要什麽工錢。”


    林彩蝶笑著解釋:“那我不能有點私房錢啊。”


    林衛國想了一下:“這樣吧,以後每月給你10塊錢。”


    林彩蝶挑眉看了眼林成龍,得意顯擺的樣子很明顯。


    她可不嫌少,甚至沒想到林衛國真會拿錢給她。


    林衛國自己喝了一口說道:“小蝶你在家不少幹活,也是大姑娘了,自己手上有點錢也是應該的,你也別嫌少,等到你出嫁的時候,爹再給你準備一份嫁妝。”


    林彩蝶不是多在意嫁妝,上輩子對父母多少有些愧疚,這輩子能有回報,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至於未來自己的婚姻,她還真不看重什麽彩禮。


    一頓飯吃的三人都覺得十分舒服,因為菜多,林衛國還特地多喝了兩碗。


    當然,林彩蝶覺得晚上的菜多了,可是最後還是被兩個男人給清盤了。


    等收拾完碗筷,林成龍端著等著晾曬的耗肉問:“姐,這些怎麽弄?”


    林彩蝶:“你放那吧,等下我來弄。”


    林成龍:“你看看放吧,我房間好像漏雨了,我找個桶接一下。”


    林彩蝶抬頭看看堂屋的房頂,有些地方也在滴答水。


    “你看爹那屋有漏雨的地方嗎,我把堂屋接一下。”


    這個時候,接雨就不限製什麽東西了,大到用桶,小到一個碗,能用的都安排上。


    在林彩蝶的印象中,一直到80年代末,漁村都重新改建了住房,這種接雨的情況才徹底改寫。


    等林成龍回了房間後, 林彩蝶才把耗肉拿到自己房間,然後收到空間裏放著。


    自己房間也漏雨,林彩蝶把幾個碗放到桌子上,一個盆放到了床上,把行李卷上,也收到了空間。


    今晚上,她肯定也是在空間裏睡了。


    台風似乎是在臨睡前才登陸,狂風肆虐,接著就是瓢潑的大雨落下。


    林彩蝶在進空間前特地看了下,積水已經很多了,而且看這情況,這一晚上估計都不會停下。


    她又敲了敲林成龍的門,囑咐他晚上不行就別睡了。


    大台風來的時候,一般家裏都有守夜的,因為每每遇到這種台風,村子裏總是有房屋倒塌。


    誰也不敢說自己的房子就多結實。


    林成龍也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林彩蝶倒是無所謂,有空間在,不管什麽情況她都是安全無虞。


    她回房間後鑽空間裏睡覺了。


    外界風雨交加,空間內天朗氣清、春意盎然。


    林彩蝶清洗了一下,然後才上床休息。


    在空間裏,林彩蝶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在淩晨的時候,她就醒來了。


    出了空間一看,外邊還在下著雨,她房間裏接水的碗已經滿溢了。


    趕緊拿著倒到桶裏,再把碗接上,然後出了房間看。


    林成龍在堂屋的桌子前趴著,睡的正香。


    林彩蝶也是把盆裏、碗裏的水都倒了,然後推了他一下。


    林成龍迷迷糊糊的抬起頭。


    林彩蝶小聲說道:“你回去睡吧,我盯著就行。”


    林成龍搖搖頭:“算了,還是我守著吧。”


    林彩蝶:“我已經睡一覺了,看看你,臉上都出印子了,快去吧。”


    林成龍這才站起來:“那我回去睡了。”


    林彩蝶坐在凳子上,聽著外邊的風雨聲,心中則是想著,這個時候要是能下海該有多好。


    台風雖然是災難性天氣,但是也會帶過很多遠洋以及深海的大魚和近海稀有的一些魚類。


    林彩蝶有海珠,其實可以在海裏嚐試一波,說不定就能收好多魚類,豐富自己的空間海洋生態。


    但是她也隻能想想,這天氣出去,不說家裏人會有多擔心,就是從家裏到海邊這一路,也不是那麽容易走過去的。


    到底是無事,林彩蝶把提前收在空間裏的柴拿了些出來,順手把灶點了。


    既然起來了,又無事可做,那就把早飯煮了好了。


    昨夜剩了些米飯,林彩蝶看看量,又裝了些新米出來,一起煮。


    她是打算做個海鮮粥來吃,也不用別的搭配,小蔥加一點蝦肉和海蠣就行了。


    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林彩蝶時不時的起身攪動一下鍋。


    此時鍋裏的香氣已經散發出來了。


    看看時間已經早上6點多了,按往日,這會已經天色大亮了。


    可是今日,外邊還是黑乎乎的,風雨聲依然不止。


    等了片刻,林衛國也起床出了房間。


    聽著外邊的聲音,林衛國歎了口氣:“這雨還沒完了,不知道要下幾天。”


    林彩蝶:“這麽急的雨一天就夠了,再下也不會這麽大吧?”


    林衛國半開著門,看了兩眼後說道:“不好說,可能停了再下呢,今年還沒下過這麽大的雨呢。”


    “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幾天。”


    “就是怕時間長啊,一天不出海就是一天的損失。”


    林彩蝶隻好安慰一句:“這種天氣也是沒辦法,大家都一樣,也不用著急。”


    國人都有阿q精神,即便是再著急,隻要大家都一樣,心裏也會有安慰。


    果然,林衛國也不想了:“你飯做好了?咱們先吃飯。”


    林成龍也出來了,這家夥昨天休息的不是很好,顯得精神有些不足。


    看著外邊的情況,跟著說了句:“還沒停啊。”


    林彩蝶瞟他一眼:“趕緊洗洗吃飯了。”


    父子倆先後洗漱完,林彩蝶已經把飯端桌上了。


    就是海鮮粥和蒸鹹魚,林彩蝶還把糕點拿出幾塊放桌子上。


    林成龍喝了兩口粥,問:“對了,昨天那些耗肉,姐你放哪了?”


    林彩蝶:“在我房間,我都放好了,你少操點心吧。”


    林成龍張張嘴,想說啥又憋回去了。


    剛剛他是被嫌棄了嗎?


    吃飯的時候,房頂還是漏雨下來,林成龍看著一邊滴答的更快的水珠子問:“怎麽越滴越快了。”


    林衛國咽下嘴裏的飯:“風把瓦片給掀了,等下我上房看看。”


    林彩蝶趕緊阻止:“還是算了,這剛下過雨,本身就滑,房頂又不結實。”


    雖然房頂每年都會翻新一下,但是瓦都是老瓦,隻是重新鋪一下,再怎麽折騰也還是會漏雨的。


    林彩蝶可是惦記著讓林父蓋新房呢。


    “爹,可以蓋新房,現在蓋三間也就幾百塊錢,都是石頭和紅磚的,一點也不怕漏雨。”


    林成龍聽到後也兩眼放光,誰不喜歡新房子啊。


    林衛國瞅瞅兩個孩子,罵道:“蓋什麽新房子,咱家房子不也是才修過嗎。”


    林彩蝶和林成龍對視一眼,彼此留下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知道林衛國會舍不得。


    這雨忽大忽小,時斷時續的下了三天,才算是徹底停了下來。


    這三天,林彩蝶也沒出去,天天憋在房裏,好在有空間給她折騰,倒也不顯得無聊。


    林成龍就有點憋不住了,每天在堂屋裏,看著窗外,心早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雨剛一停,這小子就穿著雨鞋竄了出去。


    林彩蝶也出去看了看。


    整個村子大多數人都走出了家門,道路上泥濘不堪,很多地方積水後留下碩大的水坑。


    空氣中也是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絲毫沒有一點雨後清新的感覺。


    碰到一起的村民們也湊在一起說話,說這次台風好大,也說誰家誰家的房頂掉了,幸好沒砸到人。


    還有誰家養的豬丟了,現在正在滿村子的找。


    還有誰家的院牆倒了砸到隔壁的雞窩。


    大人們聚在一起說著這些,一群孩子跑過去,還特地用腳去踩水坑,留下一陣驚叫和笑聲。


    ··· ···


    嘈雜的海邊小漁村立刻就有了生活氣息,顯得生機勃勃。


    林彩蝶對於村子裏的這些事沒啥感覺,她甚至覺得出門是個錯誤。


    三米路、兩腳泥,走起來感覺腳沉沉的。


    看到那些孩子,林彩蝶也把腳伸進麵前的水坑裏踩了踩。


    嗯,腳底的泥倒是好弄多了。


    林彩蝶正在水坑裏蹭著鞋,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哈哈,你都多大了,還在這踩水坑玩。”


    不用回頭,隻聽聲音就能知道,身後的是鄭海英。


    “我在這蹭蹭泥,你也出來看看?”


    鄭海英也把腳伸到水坑裏晃了晃:“是啊,再不出來就該發黴了。”


    林彩蝶深有同感:“我家堂屋後窗戶都長了蘑菇。”


    下雨天,潮氣重,一些老木頭上就起了一些指肚大小的蘑菇頭。


    鄭海英也笑:“我家也有,這兩天都沒好好睡,半夜起來接水倒水的,還怕屋頂被掀了,還好前段時間修了一下,不然這次估計頂不住。”


    林彩蝶看她手上拿著的桶,桶裏有燒火鉗和袋子,問她:“你這是要淘海去?”


    鄭海英點頭:“去海邊看看,這麽大的台風,應該有東西吹上來吧。”


    林彩蝶想了下:“你過去吧,我也回家拿桶,也過去看看。”


    林彩蝶拿上桶,也裝了兩個袋子在身上,又喊上林成龍。


    姐弟倆也向著海邊走去。


    林成龍一邊走一邊笑著說:“姐,咱倆好久沒一起淘海去了。”


    \"嗯,那你等下多找點好貨。\"


    “你不覺得和我一起去淘海很高興嗎?”


    “嗯,高興,所以你要多找點貨。”


    林成龍··· ···


    看著林彩蝶一臉淡定的樣子,他感覺很是無語,怎麽除了找好貨就沒別的了,一點沒有和唯一弟弟在一起淘海的興奮。


    他這自己嗨的感覺一點意思沒有。


    快要走到海邊的時候,就能看到死掉的一些魚的屍體。


    在泥土地上,這些魚已經是又髒又爛。


    越往海邊走,這種死魚越多,等走到沙灘上的時候,就能看到很多死魚都在沙灘上。


    林彩蝶看到一條黃姑魚,撿起來看了一下,魚鰓部已經變色了。


    她又扔到地上,有些可惜的說道:“都變質了。”


    林成龍:“可能第一天就卷上來了,這都三天了,肯定早就壞了。”


    這時,鄭海英也帶著弟弟走了過來。


    林彩蝶看到她桶裏也有幾條死魚。就問:“你這是死魚?”


    鄭海英點點頭:“就是沙灘上的,我就是挑個大的或者值錢的,看看腮還沒變色,還算新鮮就揀了過來。”


    林彩蝶明白。


    要是還沒變色,這魚還是能賣上價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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